蘇小越用“血的教訓”告訴我們,補品是不能亂吃的,特別是會上火的補品,就更不能亂吃了!蘇小越的鼻子裏塞了兩塊大大的棉花團,鬱悶地數著他這幾天到底被秦管家塞了多少補品進肚子裏……


    是的,蘇小越的那兩管鼻血,不過是幾份補品的“功勞”。


    於是,秦管家想要為他的小少爺“補腦”沒補成,反倒惹來了蘇文傑的高壓冷氣一份。


    不過,秦叔不愧是老管家,愣是頂著蘇爹的冷氣壓,保持著那無懈可擊的微笑,把診斷完畢的醫生請出去了。


    蘇越扯了扯蘇文傑睡袍的袖子,蘇文傑低下頭,蘇越對他搖了搖頭,甕聲甕氣地說道,“爹地,秦叔也是為了我好而已,別怪秦叔”。


    蘇文傑摸了摸蘇越的頭,淡淡地應了一聲,“嗯”,眼裏卻溢上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這個傻兒子,怎麽會以為他會責備秦叔呢?雖然他的確有點生氣,但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秦叔是看著他長大的管家,連老爺子也要給他三分麵子呢……


    不過,小兒子鼻子塞著棉花團說話的樣子,真是意外地可愛呐,蘇爹在心底默默地想到,在小兒子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像摸小狗一樣。


    蘇越自然不知道蘇文傑的想法,他以為便宜老爹在安慰他,享受地眯著眼睛在蘇文傑的掌心蹭了蹭。


    更像小狗了……


    在蘇越的鼻血止住後,蘇文傑攬著他,關上燈,準備繼續睡覺,然而——


    挪挪挪,挪挪挪,蘇越從蘇文傑懷裏挪了出去。


    蘇文傑眉頭一皺,長臂一伸,把蘇越扯了回來,蘇越在他懷裏扭了扭,再次想要掙脫蘇文傑的懷抱,“別動!”,蘇文傑低聲斥道,拍了拍蘇越,“乖,睡覺!”。


    “爹地,熱!”,蘇越小聲地嘟囔道——吃多補品的另一個後果,就是渾身燥熱難安。蘇越覺得身後的蘇文傑就像一個大火爐,讓他恨不得避開三丈遠。


    蘇文傑也覺得蘇越的體溫略微有點偏高,但既然知道不是發燒,他也就不擔心了。


    “睡著就不熱了”,蘇文傑平靜地說道,仍然把蘇越鎖在自己的懷裏,顯然不願意放開這個“抱枕”。


    他也知道睡著就不燥熱了,問題是,他要睡得著才行吖!蘇小越內牛滿麵地想到。


    ……


    十分鍾後,蘇越仍然沒有睡著,他不再扭動了,而是像條煎魚一樣翻過來、轉過去。


    “唔……”,突然,蘇文傑低沉地悶哼了一聲。


    “爹地?”,蘇越小聲地喚了一聲,語氣略微有點愧疚——似乎,好像,他打擾到爹地的睡眠了,便建議道,“爹地,你還是放開我吧,我可能今晚睡不著了,會打擾到你的……”。


    蘇文傑拍了拍他的後背,沒有說話。


    蘇越困惑地眨了眨眼。


    等……等一下……這……這是什麽?蘇越汗毛炸了起來,感到肚子上好像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著自己,還散發著熱度……


    t皿t,作為曾經的*狼,蘇越若不知道這是什麽,他就枉稱“腐海浮沉近十年”了。


    轟!蘇越瞬間炸成了一隻“蘇越牌大仁蝦”,紅彤彤的那種。


    “爹……爹地……”,蘇越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應該如何化解此刻的尷尬,因為照常理來說,還沒“長大”的他,是不清楚頂著他的那件“凶器”是什麽的。


    蘇文傑倒是很淡定,仿佛那件“凶器”的主人並不是他。


    隻能說,真不愧是見過了大場麵的大boss麽?-_-


    然而,如果蘇文傑的心跳能夠減慢一點,或許他的表現會更有說服力。


    蘇文傑沒有動,他依舊抱著蘇越,側躺在床上,清淺的呼吸輕輕地噴灑在蘇越的脖子上。


    蘇越縮了縮脖子,他以前也不曾覺得這有什麽,但今天晚上的皮膚好像特別敏感,覺得那暖暖的氣流拂過脖頸的皮膚,有點癢癢的。


    蘇越被蘇文傑攬著,腦袋伏在他的胸膛上,蘇文傑的心跳聲傳進他的耳膜裏,讓他覺得自己的心跳仿佛也同步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蘇文傑身上的某個地方還是沒有軟化的跡象。


    蘇文傑猛地放開了蘇越,揭開被子,爬起了床。


    “爹地去浴室一趟,你乖乖睡覺”,蘇文傑俯□子,在蘇越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


    蘇越蜷在被子裏,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哧啦——”,浴室的門被拉上了。


    蘇越猛地用被子把腦袋蓋住,咬著拇指,模模糊糊地說道,“蘇越,你真是瘋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此刻的蘇越,覺得蘇文傑隻是太久沒得到發泄,被他蹭出火來了,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因此,他努力地迫使自己忘記這段小插曲,努力地告誡自己,剛剛那種似乎略帶曖昧的氛圍都是他的錯覺——


    而他,似乎也暫時做到了,至少一覺醒來,他又是那個沒心沒肺地大笑著的蘇小越了。


    黑色六月很快就過去了,蘇越從最後一場考試的考場裏走了出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陽光真燦爛!蘇越眯著眼睛,透過樹葉的縫隙,感受著久違的溫暖。


    真該好好曬曬太陽,為那顆發黴的心消消毒、殺殺菌,蘇越心裏想到,臉上的笑容燦爛而釋然——不管怎麽樣,他都盡力了,一切,就等待七月底的那個結果吧。


    “蘇越,再見”


    “再見”


    “小越,再見”


    “再見”


    ……


    來來往往地,有不少認識的人從身邊經過,與蘇越打著招呼——同校兩年,有不少人都記住了這個小小而勤奮的身影。


    正在這時,一陣“踢踏”聲從蘇越身後傳來。


    “喂,蘇小越”,蘇越被人一把攬住,某“班長+女魔頭”哥倆兒好似的把手臂搭在蘇越的肩上,捏了捏他的臉,笑眯眯地說道,“明天咱們班畢業聚會,在xx路xx號的星河ktv,記得來哈,否則,別怪我把你給辦了!”,那個“辦”字咬得特緊。


    蘇越白了她一眼,“我有那麽不積極參加集體活動麽?還得特地強調?”


    龍纖纖咬牙道,“你還好意思說?!每次集體有活動你都會因為這個或者那個原因被你那個‘親愛的哥哥’給征用去了,你數數看你有哪次是參加了的?!”。


    蘇越屈起食指,撓了撓臉,默默地在心裏過濾了一遍記憶……好像……他真的沒參加過一次……orz~


    “這……這……班長大人,你也說,這是有原因的嘛……嗬……嗬嗬~”,蘇越不好意思地說道。


    “切!不如說是你那個弟控哥哥管得太緊了!”,龍纖纖小聲嘟囔道。


    蘇越沒有聽清,正想問一句,“你說什麽”,就被一聲冷冷的“小越”給打斷了。


    蘇越抬起頭,發現蘇文傑正站在不遠處,抿著嘴唇看著他。


    或許,更準確點來說,是看著龍纖纖搭在蘇越身上的那隻爪子。


    神經大條的蘇越沒有發現蘇文傑的異樣,又或許,他已經習慣蘇文傑這種不苟言笑的表情了,他歡快地喚了一聲“爹地!”,就飛撲了過去。


    蘇文傑接住了撲過來的蘇越,眼裏的寒霜融化了一點。


    龍纖纖打了個寒顫,心裏默默地給蘇文傑畫了個“叉”,吐槽道,大冰山,了不起哪?!表姐真是說得對,冰山麵癱臉神馬的,最不可愛了!


    “爹地,這是我們的班長,龍纖纖,也是為我們拍照的那位攝影師的表妹,她們是不是長得很像?”


    “嗯”,蘇文傑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龍纖纖勉強擠出了一個回笑,腿還是有點軟,以往那些禦姐範兒被拋到了天邊。


    “爹地,明兒我們班有聚會呢!纖纖她是特地過來告訴我的”,蘇越抬著頭,眼睛亮亮地說道,等著大boss的同意。


    纖纖?蘇文傑表示,這個稱呼讓他心裏別扭地不爽了。


    “明天爹地跟你去畢業旅遊,聚會就推了吧”


    “哈?”,蘇越眼睛暗淡了一下,隨即抗議道,“畢業遊可以推到後天的嘛!”。


    “爹地已經買好機票了”,蘇文傑淡定地回到,顯然是不容蘇越拒絕。


    “這……”,蘇越表示,還具有小民思想的他,還是蠻心疼那些錢的,不過,此時的他顯然忘記了,蘇文傑和他出去,從來都是坐直升機的,而且即使買了機票,也不是不能退票……


    隻能說,蘇爹強大的boss氣場決定了一切麽?


    “纖纖,對不起啦,明天我不能去了,有空我再請你們搓一頓吧,作為我缺席這麽多次的補償……”


    “ok”,龍纖纖爽快地答應了,心裏嘿嘿地想到,難得有人請,不狠宰一頓她就不叫“龍纖纖”!她終於把飄忽的眼神聚焦到了那對父子的身上,看到蘇越窩在蘇文傑的懷裏,又想到了蘇越那個獨占欲極強的二哥——嘿嘿,說不定真能看到父子倆爭吃一塊“蘇越牌嫩豆腐”的那一天哪……她絕不承認,她想要看戲!


    “小越,我們走吧”,蘇文傑發現龍纖纖又在盯著小兒子看了,眉頭擰成了一塊,語氣略微冷然地說道,還淡淡地瞥了龍纖纖一眼。


    龍纖纖再次打了個寒顫,收回了她那八卦的目光。


    “嗯嗯,好的,纖纖,再見~”,蘇越朝龍纖纖揮了揮手,便跟著蘇文傑離開了。


    在他們身後,龍纖纖默默吐槽道,“向我放什麽冷氣,你最大的情敵可不是我呢!哼!”。


    蘇文傑本來的確是想要帶蘇越去畢業旅行的,想著讓蘇越好好地放鬆一下,還為此把兩個星期的工作壓縮到一個星期完成了。


    然而,事實證明,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他們準備出發時,蘇焱的一條短信,讓他們這次的旅行橫生出了許多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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