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睡了很久很久,久到柳暮遲以為自己就要沉溺在夢裏再也醒不來的時候,一陣重重的吸引力又把自己送回了人間。


    睜開眼睛,柳暮遲發現自己□著上身和一個男人麵對著麵坐著雙掌相接。


    男人見柳暮遲醒了,收回了手,開始調理自己的氣息。


    男人長著一雙桃花眼,仿佛侵透過水墨的工筆畫,眼線細而深刻,勾勒出一種莫名的味道。不知怎麽的,柳暮遲居然覺得這張臉有種熟悉的味道,但他絕不是自己曾經見過的人。


    “怎麽,入迷了?”男人輕輕挑起桃花眼,湊近柳暮遲的身子,對著他吹了口氣。


    柳暮遲不避諱地用手捏住男人的下巴,仔細的看了看,還是沒有線索。就惡嫌地甩開手,一副用過就丟的神情。


    “怎麽,你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男人毫不在意,拿過一旁散落的衣服。


    柳暮遲這才開始打量兩人所處的地方,豔麗的綾羅綢緞,膩味的香料,加上一張過於寬大的床,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是哪。想不到柳暮遲自己也沒免俗,穿越過來一定要進一次煙花柳巷。


    男人拿過絲綢的裏衣,整理好讓柳暮遲伸手穿上,一副標準服侍的態度。柳暮遲也毫不客氣,伸手穿上衣服。


    “嘖嘖嘖,想不到你的身體這麽嗯特別美麗,就是楚鄉館的十個花魁也比不上。”男人雖然語言輕挑,但是行為上倒沒有帶著一點□。


    還沒等男人給柳暮遲係上衣帶,從窗戶口就飛進一個大大的包裹掉在床邊。絨球見柳暮遲醒了,立刻拱進他的懷裏撒嬌,嗷嗷地叫著。


    “乖。”柳暮遲親昵地用鼻頭碰了碰絨球,讓絨球感覺都融化了一般。


    “想不到你這個小東西倒是挺能幹的,要找的藥材一味沒少。”男人打開包裹,看了幾眼說。


    男人拿過包裹打開門,召來服侍的小廝,把藥材交給了他。


    柳暮遲摟著絨球,懶懶地半靠在床沿,聲音稍顯虛弱地問:“敢問這位救命恩人,現在有何指教。”


    男人倒了一杯茶遞給柳暮遲,笑著說:“指教倒是沒有,隻是聽聞柳先生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如花美人,所以現在隻是想來一睹芳容。”


    “一睹芳容,用得著把我身上的東西都搜幹淨了麽。”柳暮遲留在身上的毒粉暗器,不說有上百種,也有個幾十樣,在普通情況下保命是完全沒有問題。


    “哎,可惜還聽說這個美人是個毒美人,不把他的刺拔完了,你說我怎麽敢隨便看呢?”男人的桃花眼望著柳暮遲那雙沒有帶著手套的雙手,心不禁有總隱隱的悶澀,是怎麽樣的遭遇,才能讓這雙原本如玉的手變成這個樣子?


    “我的臉,就和這雙手一樣,倒是勞煩你白跑一趟了。”柳暮遲知道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沒被他弄下來,索性破罐子破摔。


    男子聽了話,原本舒展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過一會兒他又恢複了笑顏:“沒關係,我有辦法。”


    還沒等柳暮遲問他什麽辦法,隻見他嗖地一下跑了出去,留下了柳暮遲與絨球在房間裏。


    柳暮遲趕緊抱著絨球問:“我昏迷了多久?一個時辰?半天?一天?”


    絨球黑溜溜的眼睛望著柳暮遲點點頭,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著柳暮遲略顯恐怖的手指。


    “自己居然昏迷了一天,我們現在離清峰門多遠?”


    絨球聽了,拿起自己的小爪子低頭一陣搗鼓,還是詞不達意的不懂怎麽辦。柳暮遲現在發現語言不通,溝通有時候還真的有些困難。


    “那你回清峰門要多久的時間?一炷香、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居然要三個時辰”


    這麽遠,這麽看這個男人一定擁有什麽法器,不然怎麽可以隻用一天的時間跑這麽遠的距離。隻是不知道男人是哪一方的人,魔教的人可能會找自己複仇,三大門派的人現在估計也得罪完了,還有那什麽鬼秘寶,不然自己能吃那個小姑娘的虧麽!


    “好了。”男人拿著一些器具推門而入,柳暮遲看了居然大部分是易容用的物品,頓時猜到了他要做什麽。


    “我知道你這隻小東西很厲害,不要讓它亂動,不然我說不定就讓它沒有這麽生動了。”男人一雙挑花眼裏露出濃濃的興味,顯然對他自己的行為感到莫大的高興。


    男人把柳暮遲臉上的人皮麵具卸去之後,一張五彩斑斕的臉袒露在男人麵前。而柳暮遲沒有一絲自卑,反而大方地仍他打量。反正木已成舟,掙紮著不許最後還不是要乖乖聽話,弄得和強、奸一樣,柳暮遲才不想。


    “真是——悲壯。怎麽弄的?”男人輕聲問道


    “就是為了不想見你們這些人,它自己爛掉了。”柳暮遲沒好氣地說


    “那它自盡得還不夠徹底,還是我不是這些人之一呢。”男人笑眯眯地把掩蓋傷痕的脂粉和藥材開始在柳暮遲的臉上塗抹,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男人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而靠著床的柳暮遲則是身體虛弱得不行,沒多久就抱著絨球睡著了。


    男人看著柳暮遲的睡顏,覺得自己複原出的是一個絕世魅力的容顏,絕佳的五官比例,每一處好像計算好了似的,多一份嫌棄,少一分可惜。完美到男人認為天上的仙女也就不過如此。


    配合著男人給柳暮遲找的衣服,襯托的更是遺世脫俗。男人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紊亂,尤其是看向那兩片嫣紅的嘴唇時,難以自持的有了反應。


    男人摸了摸柳暮遲的臉,小心地把他放回床上蓋上被子,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到晚上才想碼字,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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