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炎耀世帶著柳暮遲一路上走走停停地遊山玩水,倒真像兩隻小鴛鴦一樣。這樣浪費時間的行程,讓柳暮遲十分不解,既然說要跑路,怎麽也應該做做樣子,這麽逍遙的行程說私奔要誰信?


    柳暮遲默默記著兩人的走過的地方,想要分析出他的目的,卻完全沒有頭緒。雖然說是一路北上,但是地域是越走越荒涼,難道真的要去荒漠喂狼?


    “小遲,來嚐嚐這的醉蝦,據說這可是黎鎮的特產呢,每年都有很多人慕名而來。”炎耀世把剝好的蝦放進柳暮遲的碗裏,柳暮遲夾起來直接丟在地上,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


    “小遲,你這樣做有什麽好,難道要逼我送你進入刀山火海你才滿意麽。”炎耀世一臉痛心,不知道是為了地上的蝦還是柳暮遲冷漠的臉。


    “知道麽,魔教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攻打三大門派啊!”


    “是麽?怎麽突然打起來了?”


    “小聲點,據說是因為一個寶藏!”


    “什麽寶藏?”


    “據說這個得到這個寶藏的人,可以得到天下!”


    “真的假的?”


    “還能有假,魔教蟄伏這麽多年,為什麽現在重出江湖?就是為了這個絕世寶藏!”


    “那去找寶藏好了,為什麽和三大門派掐起來?”


    “都是因為寶藏的線索斷了。”


    “什麽線索。”


    “一個男人,他叫柳暮遲。”


    聽牆角聽得正開心的柳暮遲突然聽好自己的名字,還有真有些不能反映過來,就像本來平靜的大海突然打過來一個大浪,讓人措手不及。


    什麽鬼寶藏居然跟自己扯上關係了!事情也發展得太快了吧!柳暮遲夾著菜的筷子也突然停住了。


    絨球好像也聽到了柳暮遲的名字,停下了吃食,看著那群人,也是一臉迷茫。


    “一個男人?你說是一個女人還讓人相信一些。”


    “真的!據說這次三大門派的人去清峰門收集寶藏的信息,誰知道柳暮遲無故失蹤了,正道和魔教都以為對方拿住了人,就打了起來。”


    “那人找到了沒?”


    “當然沒有,所以現在打得火熱。也是,等他們打疲了,就有我們兄弟出頭的時候啦!”


    “哈哈,大哥說的正是!”


    還沒等柳暮遲出聲質問炎耀世,就見他快速拉起自己的手快步走出了客棧。絨球隻好連忙放下手中啃著的醉蝦,小跑幾步竄到了柳暮遲身上。


    “上車。”把柳暮遲送上車之後,炎耀世小聲地跟車夫交代了幾句,才進了馬車內。


    “解釋。”柳暮遲冷聲問,他是巴不得世道越亂越好,但是從來沒想把自己攪進去啊!


    “我也是才知道,不然我早準備了,快把手給我。”炎耀世一雙桃花眼裏第一次帶著些慌張的神情。


    炎耀世把小榻上的抽屜拉開,一排易容的工具展露出來。不由分說地拿著柳暮遲雙手脫掉他的手套,開始了小心翼翼的“整容”。


    “現在看來我們不僅要躲著魔教,也要躲著那些正派人士。我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不過我會保護你的。”炎耀世快速地說道,手上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好像有什麽危險的事情逼近,弄到柳暮遲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真是恨死這種感覺了,當自己的人生掌握在他人的手上時傳來的無力感。柳暮遲心下止不住的煩躁,很久都沒有這種想殺人的感覺。仿佛原本柳暮遲遺留的性格繼續影響著他,讓他不能心平靜氣地看待問題。


    當炎耀世做完最後的修飾之後,他低頭輕輕地吻了吻柳暮遲的手說:“不要怕,一切有我。”


    剛剛說完,炎耀世就一把摟過柳暮遲護在身前,而馬車被一陣巨大的劍氣給轟了個粉碎,車夫也被這陣劍氣震得在地上滾了幾圈才起身。


    隻見漫天塵土中,炎耀世一手摟著一位絕世佳人,一手拿著一柄靈劍站在靈氣籠罩的防護內,看著對麵拿著劍的四人。兩人的神情帶著一種殺肅的美感,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固。


    “不知各位毀我馬車,擾我清修有何指教!”炎耀世冷冷問道,就連平日帶著媚意的桃花眼都變成一股寒氣。


    “剛才兩位偷聽我們哥幾個說話,這麽急匆匆地走了,是不是有什麽貓膩不想讓我們哥幾個知道。”


    “不是柳暮遲啊,聽說他被毀容了,怎麽可能是這個妙人兒。”男人猥瑣地看了柳暮遲□在衣服外的皮膚,手和臉的肌膚沒有一絲瑕疵,簡直就是完美無缺,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管他是不是,既然弄錯了,就將錯就錯,把人搶過來吧!”


    原來這四人就是剛才在茶館討論寶藏的四人,一個人發現帶著麵紗和手套的柳暮遲匆匆跟一個男人走出客棧,就大膽猜測這個男人就是柳暮遲,所以就跟了上來。誰知道見到麵紗下的人時,都被他的美貌所吸引,動了邪心。


    “我的人可不是你們可以覬覦的!”炎耀世見四人的神情下流,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事,頓時怒火中燒。


    他擋在柳暮遲身前,運氣靈劍捏起口訣,頓時狂風大作,天空中都帶著一股殺氣。


    四人這時頭腦才清醒過來,看炎耀世的陣勢知道這次的骨頭不好啃,但是木已成舟,隻好對視一眼:打不過就逃。


    柳暮遲覺得自己好像站在台風眼裏一樣,看著周圍隨風狂舞的沙石,但自己一米之內完全沒有一絲異象,明顯是炎耀世下了什麽禁製。


    風越來越大,能見度也越來越低,隻見炎耀世一蹬腳就向四人的方向攻去,而柳暮遲隻能聽見兵器交接的響聲,看見偶爾發出的白光。


    慢慢地,聲音小了下來,而狂風也向滑過荷葉的露珠,毫無影蹤。


    隻見炎耀世拿著滴著血的劍,一步一步地向柳暮遲走來,而他身後則躺著流血不止的四人。腥甜的血氣頓時向柳暮遲撲來,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我們走吧,小遲。”炎耀世笑了笑摟住柳暮遲的窄腰,表情轉換之快讓柳暮遲也開始琢磨不定。


    而本停在柳暮遲肩膀上的絨球,則好奇地還往躺在地上的四人望了望,不知道它在琢磨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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