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個三麵環山的祭祀場所卻是燈火通明,風中傳來壓抑的味道,三座大山好似深不可測的黑洞,陰冷隱秘。


    燈火照著祭祀高台一片明亮,華麗但圖騰殘忍的台柱仿佛在張牙舞爪,惡狠狠地注視著祭台中央十多個被幫了手腳幼兒和少年,紅色的燈光更是襯得現場一片妖異詭譎。


    祭台周圍圍著不少魔教教徒,期盼著教主手刃仇人,打開寶盒重振魔教,一統天下!


    “叮——叮——叮——”三聲清脆的鈴聲響起,祭台周圍開始焚香祭祀。


    香味隨著清風飄散,厚重中帶著肅穆的味道頓時彌漫整個會場。魔教教徒都帶著統一的黑色麵具,麵上平靜的好似這是一次普通的聚會。


    這時,魔教教徒在祭台的下方讓出一條路來,隻見一個渾身冷冽的男人帶著麵具走了出來,而他身旁是一襲紅衣的精致女子,美得不可方物。


    霎時,整個會場仿佛隻剩下這兩個迫人心神的主子,其餘之人都城府在他們的腳下。


    “吾教教主,君臨天下,出世超凡,法力無邊!”宏達的聲音震響山穀,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駭人。


    “今日,吾將用仇人的鮮血,來開啟屬於魔教的寶盒,讓世人知道魔教的威嚴不容侵犯。敢於和魔教作對的,都隻有一個下場!”炎耀君冷漠的聲音仿佛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裏。


    說完,炎耀君抽出柳暮遲腰間的寒冰劍一劍刺進了一個十三少年的胸口!抽出的瞬間,少年的胸口噴出了十丈的鮮血。


    隻聽見山間傳來壓抑憤怒的悶哼,在場的人來格外清晰。


    柳暮遲別開臉去,從懷裏拿出兩個高仿的盒子,在台下眾人的期盼下開啟了寶盒。一塊通體血紅的玉玦出現在眾人眼前。


    柳暮遲拿著玉玦,慢慢地輸入靈力,玉玦瞬間開始散發出誘人而耀眼的紅光。這塊小小的玉玦仿佛變成了一個發光體,吸引這眾人的目光,勾引出人們心中那埋藏的蠢蠢欲動。期間,本被炎耀君刺死的少年,在紅光的包圍下,慢慢地恢複了呼吸。


    躲在山林間的眾人,見到寶物紛紛摩拳擦掌,不知是誰率先說了聲“行動”,本該隱匿的眾人紛紛禦劍現身!


    “魔頭!受死吧!”隱藏的眾人唯恐慢了一步玉玦落入他人手裏,速遞快到讓人驚歎的地步。


    隻見山間無數白光向祭台中間湧來,數目多得像海浪撲向淺灘一般。魔教眾人這時卻沒有一絲動作,對偷襲的眾人沒有一絲反應。


    “封!”隻聽炎耀君一聲令下,原本沒有動作的教徒瞬間坐下手掌相連,形成層層圓圈。頓時一道無形屏障隔離了魔教眾人,但屏障外的人並不放棄,注入更多的靈氣,誓死要搶得玉玦。


    偷襲的眾人仿佛中了魔障,像殺紅了眼的魔鬼,不得章法地動用各種仿佛攻破壁壘。卻不知道他們的靈氣統統都被這個屏障消化吸收。


    “伏龍陣!”柳暮遲輕聲說道,將靈力收回,玉玦瞬間落入了他的手裏。


    “沒錯,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麽對我的麽,可讓我失落了好一陣子。這可是改良後的伏龍陣,比你的如何?”炎耀君的話通過麵具傳出,隱隱帶著一絲懷念。


    “青出於藍。”柳暮遲微笑道


    隻見三座大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把眾人困在其中。不知何時眾人發現了不對勁,靈氣快速地減少,行動也變得遲緩。而他們身後鬼魅般地出現了魔教教徒,紛紛把他們放倒製服。


    不出一會兒,現場被製了大約三百來人,整個會場變得擁擠不堪。


    “把人找出來。”炎耀君沉聲吩咐道


    很快,墨寒穀的三位長老和靜明寺的前主持還有聖修門的掌門被單獨揪了出來。


    “卑鄙小人!從來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麽!”墨寒穀的長老惡狠狠地吼道


    “別跟他廢話,我就不信這個世界沒有正道!隻要他敢動我們分毫,一定——”


    “一定怎樣?我就是卑鄙小人,總比你這個裝模作樣、道貌岸然的老古董好。”葉朔毫不掩飾地出現在眾人,他的出現簡直就是給墨寒穀的人一個響亮的巴掌,居然會著了他們的道!


    “你們放心,我們魔教從來都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炎耀君走到他們麵前,一個掌風過去,五人就衝炎耀君跪了下來。


    “殺一個十歲稚子!好一個有冤報冤!”


    “誰說他死了。”柳暮遲把小孩扶起身,小孩睜開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眾人。


    “玄成玉!”懂的人小聲道


    “你們這些正道人士隻道我魔教作惡多端,卻不見你們做的事情有多光明磊落。二十年前,幾位敢說不欠我魔教,敢說有臉對著你們的徒子徒孫!”炎耀君聲音冷冽,像刀刃一般地插入幾位長者心裏。


    “口吐狂言!信口雌黃!二十年前你魔教侵入我中原富饒之地,帶來殺戮與罪惡!我們隻是替天行道!”墨寒穀長老辯駁道


    “我會讓你們看清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炎耀君轉身,柳暮遲遞過了玄成玉。


    祭台中央,炎耀君用匕首劃開手腕,用血啟動了玄成玉,頓時,空氣中一片明亮,好似眾人進入了另一個人的夢境。


    柳暮遲看著眼前的綠草廷芳,不禁挑了挑眉,原來玄成玉還有3d電影的功能,這可比imax的效果好了很多。


    隻見一個風流俊朗的男人帶著兩個如嬌美娘在江南岸處賞花賞景,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十年前的魔教教主炎耀君的父親炎軒。兩個如花美眷一個是柳暮遲相熟的伍青衣,另外一個定是炎耀君的母親。


    三人邊走邊聊,神色裏莫不透出愜意舒適的樣子,清風和煦,一點都不是想象中的魔教中人。


    畫麵一轉,三人結交了當時墨寒穀的青年俊傑,相談甚歡到引為知己。三人在中原停留了一個月之後,邀請了一些朋友前去西域作客。


    這時,畫麵轉到了西域風情,中原來的客人受到了非常高的禮待,卻在一次觀摩中看見了魔教的兩個寶盒。幾人見到麵色一閃,回到房間裏麵貌似計劃著什麽,雖然沒有聲音,但是看圖像上人,都露出一副貪婪的神色。


    時隔幾年之後,那幾個人終於找到了機會邀請炎軒和她的妻子和孩子再次入住中原。在一次酒足飯飽之後,那幾人下藥控製了炎軒和他的妻兒,逼迫他交出寶盒,同時對他們施以各種刑法,程度比魔教更甚!


    終於,炎軒找機會帶著他的妻兒逃了出來,但是卻不敵眾人圍攻,身受重傷。在魔教教徒前來支援之際,炎軒的妻子用他兒子的血驅動了玄成玉救回了炎軒,最後她自己卻無力施法,死在了炎軒的懷裏。


    受到打擊的炎軒情況並不好,最後也跟著殉情死去。至此,魔教隻剩下炎耀君一個孤兒。


    轉眼,那謀求寶盒的幾人輾轉隻得到一個寶盒,無奈線索斷掉,無奈收手隱身與各大門派。


    看著那幾人貪婪的臉孔,不是別人,正是跪在地上的其中五人!


    看完這一幕電影版的恩怨情仇,柳暮遲卻皺眉在想伍青衣去哪了?從那次下江南之後就不再見她的影子,她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為什麽去到魔教作客的人都是經過偽裝的高層?鑰匙在她手裏,為什麽她沒有出現?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道!”炎耀君一刀刺向墨寒穀的長老,“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義!”又一刀下去,“魔教的血債,要你們的全部償還!”


    “不要信他!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台上的一個男人吼道


    台下被製住的眾派弟子才紛紛回神過來,想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魔教使用的妖法!大家不要信!”


    “對!他在挑撥我們的關係!”


    “我們不會信的!”


    “阿彌陀佛,當年的事是我們的錯,被*所控製,被利益蒙蔽的雙眼。我有罪,隻希望這些血債我一人承擔,冤冤相報何時了。”聖修門的前主持雙手合十,心如死灰。


    “禿驢你在說什麽!”旁邊跪著的人吼道


    “該還的總是要還,這些年也夠了。”說完聖修門的前主持單手向自己的心脈揮去,倒在地上。


    “既然他誠心認錯,我就讓他死的痛快一些,至於你們,生不如死!”說完炎耀君把幾條血蠱放到了剩餘四人身上。


    瞬間,四人的神情變得恐懼,渾身發癢,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癢!


    “啊——!”四人忍不住用力抓著自己的全身,一塊塊碎肉被指甲勾了下來,血肉模糊,雙目通紅,摸樣似地獄出來的惡鬼!


    “拿了不屬於你們的東西,這就是報應。”


    台下的人,看著自家前輩一瞬間變成這個模樣,卻不無人再說一句不是。仿佛那個站在道德製高點的自己,瞬間從雲端跌落穀底,不再心高氣傲,不再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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