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都花光了吧？”顧璿道。
“……”
一陣沉默，性感女人誘惑的笑容僵在嘴角，季言則在發愣，這小子又在胡扯什麽。
“等下了火車，我們住哪？難不成又要流落街頭，等著別人施舍的幾毛幾分？”
顧璿繼續道，活脫脫把季言講成了穿著體麵，實際上卻是一個帶著兩個拖油瓶的窮酸鬼。
“……”季言的整張臉徹底垮了下來，性感女人瞧了一眼，下意識就覺得這分明就是被人當場揭穿了真相，惱羞成怒的模樣。
顧璿慢慢走近女人，女人當即就一個寒顫，開始坐立難安，更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奇怪的是，她又不是沒見過什麽世麵，怎麽會怕一個才十二三歲的男孩子？
可事實就是相反，顧璿周身強勢壓迫的氣場讓女人心裏發寒發毛，最後隻得尷尬的告辭，匆匆走了，逃走了。
“顧璿，你個死人精！好不容易來個女人主動跟我說說話，都被你嚇走了。”
季言憤憤然，抓起一瓶酒就直接灌了下去，他又不是缺心眼，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那女人的來頭？不過他不在意那些。
瓶子一下就見了底，顧璿瞥了瞥，性感女人帶來的這幾瓶啤酒的度數雖不深，不過裏麵絕對是摻了藥，沒有出乎意料，季言幾分鍾之後果然變得暈乎乎，醉醺醺的了，看他這反應，顧璿估摸著是迷藥之類的，沒多大事。
輕歎一聲，顧璿深深的發覺季言很不識好歹：“你想要說什麽？我聽著。”
“哦？你要陪我說話？”季言挑眉，一下子就樂了，“好小子，瞧你長得也挺標致，那你笑一個給爺看看。”
“……”顧璿的臉頓時陰沉，不笑反怒，他又不是那種隻要給錢，見誰都會賣笑的婊|子！
“天天一張死人臉，你笑一笑會死啊？真掃興。”季言又不爽了。
“……”顧璿扭過頭，幹脆不理這個喜怒無常的酒鬼。
“唉，真不敢相信有一天，還能回到x市……”
忽然，季言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顧璿轉過頭來，眼前抱著酒瓶，搖頭晃腦的季言仿佛有些陌生，他臉頰微紅，眼神迷離，一時間整個人並沒有平日裏的囂張粗野，反而有幾分落寞淒涼，這讓顧璿也怔了怔。
“還能回到？”
顧璿聽別人的話，往往能一下子就聽出重點。連同上一次在清沐山，“回”這個字眼，季言用了兩次。
“呃…嗯……”季言打了個酒嗝，可能大腦變得遲鈍了，語速也明顯變慢了，“那是…那是老子的家鄉……”
“不瞞你小子，嗬嗬，你看到的身份證上，除了…除了我的大名，其他的……全是假的，全是…一個人渣給我偽造的！他媽的，改了…改了我的身份，毀了我的人生！”
季言有些失控的大叫，激動過度，迷藥也完全起了作用，季言雙眼一翻，整個身子往後一靠，直接暈了過去。
“阿言！”小傅安被活活嚇了一跳，急得直晃季言的胳膊。
“小安，他沒事。”
顧璿安撫著傅安，知情的季言根本就是故意的，還有漫漫長途，他是想直接躺倒裝死了，留自己費神費力的照顧他和小傅安，這算盤打得真好。
“……”偽造身份那一事，顧璿承認自己做的欠妥，也一直知道季言本人其實不樂意，隻是不曾想到他竟是如此反感。
入夜，小傅安硬是擠進了季言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安心的睡著了，車上的乘客們也都睡了，可是顧璿還醒著。
他靜靜的打量著季言和傅安兩人，很明顯，他曾經悉心照料嗬護的兩個人都瘦了，不過還是季言瘦得厲害，他過得太不好了，顧璿很是明白，營養不良，過度疲勞，精神壓力大，所以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季言為什麽會過得這般潦倒？自己留給他的那筆錢呢？
顧璿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筆錢是自己早就托付給一個可靠的下屬代為保管的，絕對信得過，所以他相信季言一定可以拿到手，那接下來呢？
他了解季言，有白給的錢不拿？不是他的作風。還有，以他強勢的性子，也不像是被人搶了去，占了便宜還默不作聲的人，到底發生過什麽？
顧璿漸漸發現，他這個唯一的情人身上充滿了謎題。
他終於開始犯困，習慣性的親吻了小傅安，然後對著季言安靜的睡顏，頓住了，半晌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腦中浮現了太多的往事，猶豫了很久，顧璿閉眼，還是俯下身去……
任歲月流轉，吻上他的時候，心口炙熱如初。
跨過兩三個省，x市比起k市就要幸運的多，作為沿海的大城市，政府出台的好多新政策也會率先在這裏實施，推動經濟發展，因此也為很多有意願創業的個體戶提供了很好的契機，市中心聚集了較多的私營企業，民營企業，雖然如今規模不大，不過相信過不了幾年，就會發展起來的。
這裏人們的生活節奏比較快，整座城市都充滿了新生的活力，自從得知了x市是季言的故鄉，顧璿也對這座城市有了或多或少的好感。
繁榮的市中心多是政府幹部，企業家等等那種有錢有勢的大老板才能住得起的地方，所以，季言想都沒想過要去那裏找罪受，況且因為某個“自大自私自利”的男人的關係，導致季言的仇富心理變得很重。
一下火車，季言二話不說，就直接帶著兩個小孩子坐上大巴，按照顧父顧母留下來的地址，一路往城西郊外去，對於他們這種外來的打工者，城郊小鎮的生活倒是容易適應，總之，現在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到達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西郊的交通不比城內，正巧遇上一輛運貨的大卡車，季言眼疾手快，立馬就把行李包往車後麵一拋，自己也抱著小傅安爬了上來，顧璿的身手也不錯，尾隨著季言跳了上來。
季言朝顧璿吹了聲口哨，表示稱讚，也越來越發覺這小子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顧璿瞪了他一眼，內心抱怨著季言做事衝動莽撞，不顧後果。
“哈哈……”前麵車頭傳來一兩聲大笑，老實淳樸的開車師傅都習以為常了。
這年頭，這種現象在城郊村鎮尤為普遍，一些人耍滑頭耍慣了，為了省腳程塗個方便，常常跳上運貨的卡車上，偶爾遇到幾個好脾氣的老師傅，還會打聲招呼，邀到車內，然後就開始三言兩語的聊起來了，碰上話癆子，兩個人都能一路開開心心的嘮嗑，一直嘮下去。
“阿言，後麵有個……”小傅安扯了扯季言的衣角，歪了歪頭，有個怪叔叔？
上來後，季言和顧璿在前麵光顧著用眼神交流，被忽略的小傅安則發現了車上還躺著一個男人，此人頭枕著手肘，大翹著二郎腿，好不悠閑自在。
“嗨！”男人輕佻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顧璿和季言一同回頭看過去，男人的眼角微微上挑，唇邊是壞壞的笑，襯衫領子都故意不扣起來，露出鎖骨和胸膛，怎麽看都不像一個正經人，顧璿暗自腹誹，果真，一看就是個輕浮的男人，隻不過……
隻不過，等等，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很熟悉，很不安。
“季…季季？季…季季啊！”
男人目瞪口呆，一臉的難以置信，全部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季言身上，按住季言的肩膀搖了搖，接著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最後興奮過度，直接撲倒了季言。
頃刻間，顧璿的臉就比包公還要黑上三分，他總算是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賀、振、平。
這人就是名字像模像樣，人卻傻模傻樣的。
他的名字，曾經的傅少校都是從齒縫裏給磨出來的，並且每一個字都冒著熊熊的火焰。
“……”小傅安完全驚呆了，認為這個怪叔叔絕對死定了。
“操！平子，你他媽發哪門子的神經！快給我放手！你…你想勒死我啊！”
果不其然，冷不防就被人搖晃，抱住甚至壓倒的季言，現在終於回過神來，一邊掙紮，一邊衝著賀振平就是一陣大罵。
“不過幾年沒見，你個二百五還是這副左臉欠抽，右臉欠踹的德性！你他媽的激動個屁啊，弄得我好像死了好久，這會兒死而複生似的！”
這時，賀振平已經放開了季言，乖乖的聽著季言不滿的叫罵，聽到久違的罵語，更是傻愣愣的，心底湧上難言的酸澀，不自覺的揉著已然泛紅的雙眼。
季言當然也看到了，豎起手指，指著賀振平的鼻子，嘴巴更是不饒人了：“你眼眶紅個什麽勁啊，還真給我哭呢！你他媽幾歲了，你的男人樣子呢？死到茅坑裏了啊？這幾年怎麽一丁點長進都沒有！不是說好回去做大老板的嘛？結果就做成這副乞丐樣子……”
“……”顧璿和小傅安完全插不上嘴，覺得此刻的季言格外反常。
這一通罵罵咧咧都嚇到了開車的司機師傅，他直抹汗，好幾次都差點踩下油門，準備瞧一瞧後頭到底發生了什麽好戲，千萬不要發生不和諧的事啊。
等季言罵完，他都開始微微喘氣了，可是臉皮極厚的賀振平還是一個勁的貼了上來。
他依然笑得柔情蜜意，伸手攬過季言的身子：“季季，我想死你了，愛死你了！來，快給哥哥啵一個！”
“……”顧璿毫不猶豫，一個飛腳踹倒了賀振平。
對於不聽話，相當聒噪的士兵，簡單粗暴，就是讓他閉嘴的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你…你你你！你誰啊？”
賀振平捂著肚子，這才注意到顧璿，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這少年人很不一般，他身上的有一種鋒芒，是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利。
“……”顧璿麵無表情，不屑於回應。
“季季，他是哪根蔥？沒事幹嘛踢我啊，你要為我做主！”無奈，賀振平哭喪著臉，頗為委屈無辜，隻好拉扯著季言。
“估計他看你不爽。”季言聳肩。
“啊咧？”賀振平愣了愣，一時想不通了，自顧自的摸了摸自個兒的臉蛋，“難道我不是人見人愛的嗎？”
“你是人見人吐！”
季言和顧璿異口同聲的反駁，他們之間，頭一次有了默契這種東西。
“……”
一陣沉默，性感女人誘惑的笑容僵在嘴角，季言則在發愣，這小子又在胡扯什麽。
“等下了火車，我們住哪？難不成又要流落街頭，等著別人施舍的幾毛幾分？”
顧璿繼續道，活脫脫把季言講成了穿著體麵，實際上卻是一個帶著兩個拖油瓶的窮酸鬼。
“……”季言的整張臉徹底垮了下來，性感女人瞧了一眼，下意識就覺得這分明就是被人當場揭穿了真相，惱羞成怒的模樣。
顧璿慢慢走近女人，女人當即就一個寒顫，開始坐立難安，更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奇怪的是，她又不是沒見過什麽世麵，怎麽會怕一個才十二三歲的男孩子？
可事實就是相反，顧璿周身強勢壓迫的氣場讓女人心裏發寒發毛，最後隻得尷尬的告辭，匆匆走了，逃走了。
“顧璿，你個死人精！好不容易來個女人主動跟我說說話，都被你嚇走了。”
季言憤憤然，抓起一瓶酒就直接灌了下去，他又不是缺心眼，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那女人的來頭？不過他不在意那些。
瓶子一下就見了底，顧璿瞥了瞥，性感女人帶來的這幾瓶啤酒的度數雖不深，不過裏麵絕對是摻了藥，沒有出乎意料，季言幾分鍾之後果然變得暈乎乎，醉醺醺的了，看他這反應，顧璿估摸著是迷藥之類的，沒多大事。
輕歎一聲，顧璿深深的發覺季言很不識好歹：“你想要說什麽？我聽著。”
“哦？你要陪我說話？”季言挑眉，一下子就樂了，“好小子，瞧你長得也挺標致，那你笑一個給爺看看。”
“……”顧璿的臉頓時陰沉，不笑反怒，他又不是那種隻要給錢，見誰都會賣笑的婊|子！
“天天一張死人臉，你笑一笑會死啊？真掃興。”季言又不爽了。
“……”顧璿扭過頭，幹脆不理這個喜怒無常的酒鬼。
“唉，真不敢相信有一天，還能回到x市……”
忽然，季言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顧璿轉過頭來，眼前抱著酒瓶，搖頭晃腦的季言仿佛有些陌生，他臉頰微紅，眼神迷離，一時間整個人並沒有平日裏的囂張粗野，反而有幾分落寞淒涼，這讓顧璿也怔了怔。
“還能回到？”
顧璿聽別人的話，往往能一下子就聽出重點。連同上一次在清沐山，“回”這個字眼，季言用了兩次。
“呃…嗯……”季言打了個酒嗝，可能大腦變得遲鈍了，語速也明顯變慢了，“那是…那是老子的家鄉……”
“不瞞你小子，嗬嗬，你看到的身份證上，除了…除了我的大名，其他的……全是假的，全是…一個人渣給我偽造的！他媽的，改了…改了我的身份，毀了我的人生！”
季言有些失控的大叫，激動過度，迷藥也完全起了作用，季言雙眼一翻，整個身子往後一靠，直接暈了過去。
“阿言！”小傅安被活活嚇了一跳，急得直晃季言的胳膊。
“小安，他沒事。”
顧璿安撫著傅安，知情的季言根本就是故意的，還有漫漫長途，他是想直接躺倒裝死了，留自己費神費力的照顧他和小傅安，這算盤打得真好。
“……”偽造身份那一事，顧璿承認自己做的欠妥，也一直知道季言本人其實不樂意，隻是不曾想到他竟是如此反感。
入夜，小傅安硬是擠進了季言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安心的睡著了，車上的乘客們也都睡了，可是顧璿還醒著。
他靜靜的打量著季言和傅安兩人，很明顯，他曾經悉心照料嗬護的兩個人都瘦了，不過還是季言瘦得厲害，他過得太不好了，顧璿很是明白，營養不良，過度疲勞，精神壓力大，所以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季言為什麽會過得這般潦倒？自己留給他的那筆錢呢？
顧璿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筆錢是自己早就托付給一個可靠的下屬代為保管的，絕對信得過，所以他相信季言一定可以拿到手，那接下來呢？
他了解季言，有白給的錢不拿？不是他的作風。還有，以他強勢的性子，也不像是被人搶了去，占了便宜還默不作聲的人，到底發生過什麽？
顧璿漸漸發現，他這個唯一的情人身上充滿了謎題。
他終於開始犯困，習慣性的親吻了小傅安，然後對著季言安靜的睡顏，頓住了，半晌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腦中浮現了太多的往事，猶豫了很久，顧璿閉眼，還是俯下身去……
任歲月流轉，吻上他的時候，心口炙熱如初。
跨過兩三個省，x市比起k市就要幸運的多，作為沿海的大城市，政府出台的好多新政策也會率先在這裏實施，推動經濟發展，因此也為很多有意願創業的個體戶提供了很好的契機，市中心聚集了較多的私營企業，民營企業，雖然如今規模不大，不過相信過不了幾年，就會發展起來的。
這裏人們的生活節奏比較快，整座城市都充滿了新生的活力，自從得知了x市是季言的故鄉，顧璿也對這座城市有了或多或少的好感。
繁榮的市中心多是政府幹部，企業家等等那種有錢有勢的大老板才能住得起的地方，所以，季言想都沒想過要去那裏找罪受，況且因為某個“自大自私自利”的男人的關係，導致季言的仇富心理變得很重。
一下火車，季言二話不說，就直接帶著兩個小孩子坐上大巴，按照顧父顧母留下來的地址，一路往城西郊外去，對於他們這種外來的打工者，城郊小鎮的生活倒是容易適應，總之，現在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到達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西郊的交通不比城內，正巧遇上一輛運貨的大卡車，季言眼疾手快，立馬就把行李包往車後麵一拋，自己也抱著小傅安爬了上來，顧璿的身手也不錯，尾隨著季言跳了上來。
季言朝顧璿吹了聲口哨，表示稱讚，也越來越發覺這小子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顧璿瞪了他一眼，內心抱怨著季言做事衝動莽撞，不顧後果。
“哈哈……”前麵車頭傳來一兩聲大笑，老實淳樸的開車師傅都習以為常了。
這年頭，這種現象在城郊村鎮尤為普遍，一些人耍滑頭耍慣了，為了省腳程塗個方便，常常跳上運貨的卡車上，偶爾遇到幾個好脾氣的老師傅，還會打聲招呼，邀到車內，然後就開始三言兩語的聊起來了，碰上話癆子，兩個人都能一路開開心心的嘮嗑，一直嘮下去。
“阿言，後麵有個……”小傅安扯了扯季言的衣角，歪了歪頭，有個怪叔叔？
上來後，季言和顧璿在前麵光顧著用眼神交流，被忽略的小傅安則發現了車上還躺著一個男人，此人頭枕著手肘，大翹著二郎腿，好不悠閑自在。
“嗨！”男人輕佻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顧璿和季言一同回頭看過去，男人的眼角微微上挑，唇邊是壞壞的笑，襯衫領子都故意不扣起來，露出鎖骨和胸膛，怎麽看都不像一個正經人，顧璿暗自腹誹，果真，一看就是個輕浮的男人，隻不過……
隻不過，等等，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很熟悉，很不安。
“季…季季？季…季季啊！”
男人目瞪口呆，一臉的難以置信，全部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季言身上，按住季言的肩膀搖了搖，接著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最後興奮過度，直接撲倒了季言。
頃刻間，顧璿的臉就比包公還要黑上三分，他總算是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賀、振、平。
這人就是名字像模像樣，人卻傻模傻樣的。
他的名字，曾經的傅少校都是從齒縫裏給磨出來的，並且每一個字都冒著熊熊的火焰。
“……”小傅安完全驚呆了，認為這個怪叔叔絕對死定了。
“操！平子，你他媽發哪門子的神經！快給我放手！你…你想勒死我啊！”
果不其然，冷不防就被人搖晃，抱住甚至壓倒的季言，現在終於回過神來，一邊掙紮，一邊衝著賀振平就是一陣大罵。
“不過幾年沒見，你個二百五還是這副左臉欠抽，右臉欠踹的德性！你他媽的激動個屁啊，弄得我好像死了好久，這會兒死而複生似的！”
這時，賀振平已經放開了季言，乖乖的聽著季言不滿的叫罵，聽到久違的罵語，更是傻愣愣的，心底湧上難言的酸澀，不自覺的揉著已然泛紅的雙眼。
季言當然也看到了，豎起手指，指著賀振平的鼻子，嘴巴更是不饒人了：“你眼眶紅個什麽勁啊，還真給我哭呢！你他媽幾歲了，你的男人樣子呢？死到茅坑裏了啊？這幾年怎麽一丁點長進都沒有！不是說好回去做大老板的嘛？結果就做成這副乞丐樣子……”
“……”顧璿和小傅安完全插不上嘴，覺得此刻的季言格外反常。
這一通罵罵咧咧都嚇到了開車的司機師傅，他直抹汗，好幾次都差點踩下油門，準備瞧一瞧後頭到底發生了什麽好戲，千萬不要發生不和諧的事啊。
等季言罵完，他都開始微微喘氣了，可是臉皮極厚的賀振平還是一個勁的貼了上來。
他依然笑得柔情蜜意，伸手攬過季言的身子：“季季，我想死你了，愛死你了！來，快給哥哥啵一個！”
“……”顧璿毫不猶豫，一個飛腳踹倒了賀振平。
對於不聽話，相當聒噪的士兵，簡單粗暴，就是讓他閉嘴的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你…你你你！你誰啊？”
賀振平捂著肚子，這才注意到顧璿，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這少年人很不一般，他身上的有一種鋒芒，是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利。
“……”顧璿麵無表情，不屑於回應。
“季季，他是哪根蔥？沒事幹嘛踢我啊，你要為我做主！”無奈，賀振平哭喪著臉，頗為委屈無辜，隻好拉扯著季言。
“估計他看你不爽。”季言聳肩。
“啊咧？”賀振平愣了愣，一時想不通了，自顧自的摸了摸自個兒的臉蛋，“難道我不是人見人愛的嗎？”
“你是人見人吐！”
季言和顧璿異口同聲的反駁，他們之間，頭一次有了默契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