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我,哼,你小子口氣倒是不小。”楊哥抬起下巴,不怒反笑,慢慢在腦海中搜索有關顧璿的記憶。


    這時候,原本守在門口的一位小弟湊了過來,附耳對楊哥低聲說了什麽,楊哥的眸光幾番變幻,點點頭,笑得意味深長,“哦,我還當是何方神聖呢,不過就是當年跟在季言身邊的小表弟嘛。怎麽,這才三四年,你們的關係就變得這麽不純潔了,嘖嘖。”


    “所以季言啊,我真沒料到你除了那位少校之外,你還能接受別的男人,而且看樣子,品位還不是一般般。”他的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季言的心一悸,咬咬唇,一時說不上話來。


    顧璿瞪了他一眼:“我們自己的事,不需要旁人來管。”


    敵眾我寡,並且蘇澤的現在情況很不好,必須要趕快送醫院。眼看再這麽任由顧璿和楊哥互相挑釁對立,情勢很可能會對他們不利,季言一把將顧璿拉到了身後,出聲:“楊哥,你已經……”


    楊哥自然猜到了季言下麵的話,立即接了上去,笑笑道:“是的,季言,如你所見,我在床上躺了幾年,現在都已經好了。”


    三年前,季言和顧璿合力將楊哥救回來時,楊哥的腿部以下均被大火重度燒傷,還引起了腦出血,一時間根本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很不幸的成了植物人,終日隻能躺在床上。


    沒想到如今,倒是完全痊愈了,還來到了k市的生建這裏繼續他的黑道事業。


    吸了口氣,季言握緊掌心,大聲強調道:“既然你已經好了,那我就更不欠你什麽了。你別忘了,當年可是我冒死把你從火場救出來的!”


    “不錯。季言,所以現在……”楊哥點點頭,話語故意一頓,又向前邁了一步,想要愈發的靠近季言,“既然我們有緣又遇上了,我當然要好好謝謝你這位救命恩人了。”


    他的話音未落,小段和其他的小弟們也一起上前幾步,分布在季言和顧璿他們周圍,將他們包圍住了。


    季言的手攥得更緊了,指尖深入掌心的血肉裏,一陣陣的刺痛,他堅定的一搖頭:“不必了,但是如果你真要謝我的話,就請你放過我的朋友們,也別再難為我們的果蔬店了。”


    望了一眼賀振平和蘇澤,楊哥笑了:“哈哈,季言,原來賀先生和蘇先生是你的朋友,也難怪這麽有趣。”


    “季季……”賀振平喊了一聲,懷裏抱著半昏迷中的蘇澤,對著楊哥恨得直咬牙。


    “哈哈,既然季言你都這麽說了,我一定會盡可能的滿足你。但是除此之外,我還想以別的方式來報答你。”


    楊哥說罷,趁著季言分神思索言外之意之際,一隻粗壯的手臂就猛然伸了過來!


    而這一刹那,顧璿的眸底飛快的掠過一絲殺意,他出手如電,帶起了拳風,直接往楊哥的臉上揍了過去,緊接著他轉身飛腿,準確的踢中對方的肚子,最後再用膝蓋把楊哥牢牢的壓在地上,一隻手還揪著他的頭發,這一係列的動作,快、準、狠,令人瞠目。


    “老大?!”


    反應過來的小段和其他兄弟齊聲叫道,同時也齊刷刷的從腰間掏出了藏著的手槍,無一例外的對準了顧璿的腦袋,看來他們真是早有準備。


    “顧璿!”


    “小璿!”


    一看手槍都亮了出來,季言和賀振平也是大驚失色,呆愣愣的望著顧璿,而在場的其他老板,小姐和男公關們,更是嚇得不敢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嗬,季言,你這小表弟的身手還真是一流。”被顧璿牢牢壓製住的楊哥依然冷笑著,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此刻已經腫了一邊的臉頰。


    “可你們真以為能拿我如何嗎?你們難道不想在生建這邊混下去了嗎?況且三年前,你之所以能輕易離開,是因為趁著我躺在病床上暫時醒不過來,還有那個見利忘義的馮老板私底下幫你的。”


    季言一聽,渾身又是一怔,麵對楊哥,他總是有太多不好的回憶。


    顧璿皺眉,手下用力,把楊哥的腦袋又拎高了些許,從上往下的俯視著他:“楊老板,之前就當是跟你算了舊賬了。至於新賬麽?我們今天一開始的目的其實很單純,就是來談生意的,鬧僵了可不好,不如我們來賭一局吧。”


    楊哥眸光一閃:“你要和我打賭?”


    “是的,贏了你就放我們走,並且讓我們在生建這邊順利經營店鋪;如果輸了,我任你處置。”顧璿說罷,就鬆開了手腳,主動放開了楊老板。


    同一時間,小段和其他小弟們舉起的手槍也都放了下來,但盯著顧璿還是充滿警惕性的。


    楊老板用手拍了拍皺起的衣領,也擦了擦嘴角被打出來的血跡,態度還算緩和:“顧璿是嗎?我發現我越來越欣賞你了,好,我答應你!可是怎麽個賭法?就由我來定了。”


    季言不自覺的抓住顧璿的手臂,又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楊哥從身旁的小段手裏拿過了手槍,當著顧璿的麵打開了轉輪,笑道:“喲,你運氣還算不錯,看好了,這本來有十個子彈孔,但現在裏麵還剩下五顆子彈了,也就是說你有一半的存活率,該怎麽賭?你應該是懂的吧。”


    說完,楊哥將槍合上,用力扒拉了一下轉輪,三圈半後,他用手止住,遞給了顧璿。


    “……”


    顧璿靜默的看著他,抿著唇,一言不發。


    “不過顧璿,你可要想清楚啊,到底要不要和我打這個賭?這萬一弄不好的話,你這條小命可就要丟在這裏了。”看顧璿有所猶豫,楊哥又提醒了一句。


    見此,季言的一顆心徹底懸了上來,更加抓緊了顧璿,直搖頭:“顧小鬼,顧璿!你冷靜點,不要犯傻!”


    “就是,小璿,季季說得對。你為什麽非要把自己逼到這個份上呢?”賀振平擦擦額頭上的汗珠,也是急得要死。


    顧璿慢慢的拿下了季言的手,衝他微微一笑:“我心意已決,你們相信我,我會贏的。”


    “……”


    事已至此,季言,賀振平都啞然無言了。


    顧璿接過手槍,又緩緩的將它對準自己一邊的太陽穴,一麵深深的凝望著臉色發青的季言,另一麵小心謹慎的拉著轉輪,一下一下的……他在心底自嘲著,或許傅恒默和顧璿都從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他真的可以為了一個人,這樣的瘋狂,這樣的不惜生命。


    指尖扣動了扳手,生死僅在一刻。


    眨眼間,並沒有子彈爆破腦袋的血腥畫麵,這個賭局的結果,不言而喻。


    “楊老板,是我贏了。”顧璿將手槍還給了楊哥,禮貌的笑笑。


    這種時候,楊哥一臉肅穆,是再也笑不出來了,無奈的揮揮手:“你們走吧。”


    待到顧璿和季言他們一行人踏出這家會所後,小段又湊到了楊哥的身邊,心中還是驚疑不定:“老大,就真的這樣放過他們了?”


    楊哥點頭,若有所思:“……嗯,直覺告訴我,顧璿這小子很不簡單,與他為敵,對我們沒什麽好處,並且我還在考慮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什麽事?”


    “都說了還在考慮,暫時還沒決定下來。”


    事不宜遲,之前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顧璿和季言他們一出娛樂會所,就趕緊將蘇澤送進了生建這邊的一家醫院。


    醫生在裏麵診治,而顧璿和季言,還有賀振平三個人就在外麵等候著。


    “小璿,你簡直是太帥了!哥哥我真是愛死你了。”


    賀振平豎起大拇指,一個勁的誇著顧璿,就差沒像前幾年顧璿還小的時候那樣,把他抱起來揉啊揉的。


    “……”顧璿冷冷的抱著臂,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二百五平子,你消停點,我們現在可是在醫院了。還有啊,你別一天到晚的,嘴上動不動就掛著‘愛死誰誰誰’的,好不好?你說著不累,我聽著都累了。”


    季言不耐煩的掏掏耳朵,平時一向都很嫌棄賀振平這傻缺。


    賀振平聽了,連連搖頭,十分誠懇:“哎呀,季季,你別吃醋嘛,我發誓我對小璿真沒什麽別的意思,我對他和你一樣,都是滿滿的兄弟愛啊!再說了,有您英明神武的季大爺在,就算給小的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搶走您的心肝寶貝啊。”


    “賀振平!你夠了啊!”


    季言叫道,抓狂了:喂喂,什麽心肝寶貝,什麽亂七八糟的!


    “季言,這裏是醫院,你自己也別忘了。”這次輪到顧璿好心提醒了,他覺得“心肝寶貝” 聽得倒是蠻順耳的。


    季言:“……”


    後來,醫生出來說蘇澤醒了,家屬可以進去看望了,賀振平就第一時間衝了進去,顧璿和季言互看了一眼,決定讓他倆單獨相處一會兒。


    “你那時候,就沒有一點害怕嗎?”忽然,季言垂下眼眸,提起了這個問題。


    “當然怕。”


    “嗯?”顧璿的回答太過爽快,也讓季言感到了意外。


    顧璿勾唇笑笑,走過去牽起了季言的手,十指相扣:“不過我怕的不是死,死亡往往是一瞬間的事,快到你自己都沒什麽感覺,真的,我不怕死,隻是怕不能再在你身邊,陪著你。”


    傅恒默死過一次,成了如今的顧璿,他很慶幸,還可以陪在季言身邊。


    可如果這一次顧璿死了的話,他真的很害怕,再也見不到季言了……


    “顧璿……”心弦一顫,顧璿溫暖的話仿佛沁入了季言的心脾,他有些靦腆,柔柔的一笑,“你真是個笨蛋。”


    “並且,楊哥這個人,是一條很值得釣上鉤的大魚。”顧璿又道。


    “大魚?”季言不解。


    “嗯,一條沉睡了太久,現在終於醒過來的大鱷魚。”顧璿的眸光漸漸變暗,也漸漸的變得越來越深不可測,暗自在心底盤算著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救命,俺已經在狗血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了啊!


    求評,來條吐槽的也行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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