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璿出院了,然而,距離高考就隻有兩周不到的時間了。


    這天周末,聽說遠在n市知名的萬和企業,派出了他們的商業代表來訪x市,為表誠意,本市的眾多企業家合夥舉辦了招待盛宴,鍾景先生也是其中之一。當然,此次盛宴也有不少各界人士慕名而來,想要長長見識。


    知道顧璿季言他們即將在k市開公司了,鍾景正好想借此機會,再幫季言他們一把,便邀請季言和他一起,迎接那位遠道而來的代表先生。


    季言有事出門了,還千叮嚀萬囑咐讓顧璿好好複習,不許偷懶,既然他的阿言都這麽發話了,顧璿豈敢不從?於是,乖乖在家複習了。


    小賀喜和周圍的幾個小夥伴們約好一起踢球去了,小傅安對踢球不感興趣,寧願宅在家裏塗塗畫畫,況且也有顧璿陪在身邊,他自是歡喜極了。


    小家夥圓圓的腦袋在顧璿的手邊蹭啊蹭的,一會兒左邊,一會兒右邊,最後幹脆鑽進了顧璿的懷裏,口中“爸爸”“爸爸”的哼唱個不停。


    顧璿著實有些哭笑不得,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筆,揉著兒子的小腦袋,遺傳了季言,小傅安柔軟的發絲和季言一般,很舒服很安心,摸起來是一樣的手感,總是讓顧璿愛不釋手。


    “小安,別鬧我了,不然等會兒阿言回來,我們可都要挨罵了。”


    “呃,說到這個,爸爸,我什麽時候才能在大家麵前喊你‘爸爸’呢?你也知道的,有好幾次我就差點喊出口了,好怕你會生氣不理我了……”小傅安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有點委屈的說。


    顧璿稍稍一愣,笑了笑:“別怕,爸爸沒生氣。”


    “那什麽時候呢?好想一直一直都這麽喊你‘爸爸’,在阿言麵前也是一樣。”


    望著兒子純真的臉龐,顧璿怔住了,這個問題,他暫時無法回答。


    似是從顧璿沉默的表情中讀懂了什麽,小傅安伸出小手攀上了顧璿的臉,溫柔的,輕輕的問:“爸爸,你遲遲不告訴阿言,你就是小安我的爸爸,是不是也是怕阿言生氣不理你啊?”


    兒子的理解使得顧璿的心裏柔軟一片,他微微一點頭:“……嗯。”


    “可老師經常告訴我們,做人要誠實。你是小璿哥哥,更是爸爸啊,你去告訴阿言,你並沒有真正的丟下我和阿言,你又回來了,而且你會永遠陪在我們的身邊。”小傅安說著,又在鼓勵著自己的爸爸。


    “嗯。”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傳來,家裏的電話響了,顧璿便拿起了聽筒:“喂?”


    “小璿,你趕緊過來東城區一趟。”電話那頭是劉叔的聲音,聽起來還很焦急。


    顧璿臉色一沉:“劉叔,莫非是季言又出事了?”


    那頭一聲輕歎,劉叔顯得很無奈:“唉,我也是聽鍾景先生說的,在宴會上見到了那位商業代表,小季的臉色就不對了,他匆忙去了洗手間出來後,然後就不知咋的,突然暈倒了,現在人在醫院裏麵。”


    東城區醫院,等顧璿趕到之時,就遇見了在病房外守著的鍾景,還有跟著那位代表來的貼身男秘書。


    “顧璿,你來的還挺快。”鍾景笑著走了過來。


    顧璿朝他禮貌的點點頭,一心記掛著季言,忙問:“季言在裏麵吧?他要不要緊?”


    “嗬,瞧你緊張的,安心,醫生說季言沒大礙的,隻是有些貧血,現在人已經醒過來了。”鍾景拍了拍顧璿的肩,他大概也猜到了顧璿和季言實際上的關係,這個世界上的愛情分為很多種,他也並不歧視。


    眼看顧璿迫不及待就要推門而入,鍾景趕忙攔住了他,說道:“等等,你別急著進去。”


    “怎麽了?還有誰在裏麵嗎?”


    “嗯,是那位商業代表鄧先生,原來他和季言是互相認識的,說是以前在n市就見過好幾次麵了,想單獨和季言敘敘舊,我們也就都出來了。”鍾景解釋道。


    姓鄧?而且還和季言在n市見過麵?


    季言在n市的日子,一直以來都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他當兵訓練,還有做自己的情人,過著和自己同居的生活……


    想到這裏,心中的不安陡然加劇,顧璿嚴重懷疑那位鄧先生的身份。


    於是,不顧鍾景的阻攔,顧璿還是一把推開了門,闖了進去,然後猛地將門給關了起來。


    “季言!”顧璿叫道,立馬就走到了季言的床邊,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季言咬著唇一言不發,他的手是冰涼的,眼裏布滿了灰暗,一張臉上也沒什麽血色,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一股無力去抗衡的痛楚。


    “嘖,老牛吃嫩草,看來你就是那個被季言勾引上的孩子了,真可憐。”


    耳熟的聲音冷冷的飄了過來,還是這麽的令人厭惡,顧璿狠狠瞪起雙眼,他猜得沒錯,這位商業代表果然就是鄧成彬,鄧成威的弟弟。


    當年傅恒默還是特種兵部隊的上校時,鄧成威是他手下的一個上尉,他一直不喜歡這個人,鄧成威家中有政府官員,後台很硬,但幾乎沒什麽真槍實彈,為人也是圓滑世故。


    後來自己“殉職”後,記得報紙上也登過,他理所當然的接任自己的職位了。


    他的親弟弟鄧成彬和他如出一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仗著自己的高幹身份,在商場上作威作福的。


    “季言,你和我哥他們的交易結束,你也帶著孩子跑了,一晃眼六年多了,想想也覺得怪可惜的,你和那孩子,都是極好的研究對象,很有研究價值。如果你再繼續留在成教授那兒,可能會就有更有趣的發現,也會收獲更多的利益。”鄧成彬直勾勾的盯著季言,眼裏掠過道道危險的暗芒。


    “我和你們早已毫無幹係了。”季言冷冷道。


    很不喜歡季言的態度,鄧成彬繼續嘲諷著:“嗬,季言,你以前不過是一隻任人窄割的小白鼠,乖乖呆在試驗所裏不就得了?偏偏要去招惹那位傅少校,企圖榜上大款,結果呢?一個大男人生孩子這種事,嘖嘖,我真是很好奇,很想瞧一瞧你這具奇異的身體呢?”


    季言聽得臉色忽青忽白,又一次緊緊咬住唇,顧璿看得一陣心疼,回頭衝鄧成彬大叫:“夠了!請你閉嘴。”


    有點被顧璿冷冽的眼神嚇到,而且這種強勢逼人的氣場,也壓得人喘不過氣,鄧成彬不禁後退一步,忽然覺得顧璿似曾相識,可是很奇怪啊,他之前分明從未見過顧璿。


    “切,無禮的家夥!不過你小子配季言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倒也絕了。”


    甩下一句話後,鄧成彬達到了刺激季言的目的,走了出去。


    鄧成彬走後,顧璿不由的開始思前想後,想把相關的一些事情聯係起來。


    鄧成彬所知道的事,多半是從他哥嘴裏聽到的。隻是為什麽他會知道的那麽多?甚至比自己做少校時,知道的還要詳細?


    問題肯定還是出在鄧成威那裏,這樣推測,他應該就是認識成教授的,否則也不可能拿這些往事來羞辱季言。


    季言慢慢鬆開了嘴唇,唇上赫然有一排細密的牙印,他無力道:“顧璿,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太沒用了,隻要一被人刺激,一回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就…我就……”


    顧璿一下子摟住了季言,拍著他的後背:“沒事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季言,等我考試結束,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下定了決心,顧璿開了口。


    季言一愣:“你…你有事瞞著我?到底是——”


    打斷他的追問,顧璿將季言抱得更緊了:“別問…現在別問,好嗎?相信我,阿言。”


    “嗯,那好吧。”


    和顧璿緊緊的相擁著,也不怎麽的,季言開始懷疑此刻擁抱到的這份幸福,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還剩一周的時間,考試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今天,在果蔬超市裏,有位從未謀麵的先生,突然找到了季言。


    “你好,你就是季先生吧?”大約比自己大上一兩歲,這位先生長相普通,身上的氣息倒是挺溫和的。


    季言有些意外,實在對這個男人沒什麽印象,問道:“嗯,我是,請問你是?”


    對方笑了笑:“季先生,你不認識我很正常,不過我太太可是你的朋友。”


    “哦,不好意思,那你太太又是……”季言再一次問道,但這次回應他的,卻是從男人身後慢慢走過來的一個女人。


    “季先生,好久不見了。”程薇程老師出現在了季言的視線裏,從前那一頭烏黑的長發盤了起來,唇邊綻開了一抹親和的笑容。


    “程…程老師!原來是你。”季言微微驚訝,一眼就認出了她。


    程老師微笑著點頭:“嗯,是我,我和我先生回來看你們了。季先生,看來這幾年你過得不錯,這不,都已經在東城區有了一家果蔬超市了,我還聽說,你們準備集中去k市發展了。”


    “嗯。程老師你是什麽時候回到x市的?還有,真想不到你居然都已經結婚了,你先生一看就知道是個好老公。”看程老師和她先生手牽手,十分甜蜜的樣子,季言道。


    被季言這麽一誇,程老師有點小羞澀:“抱歉,兩年前那時候我走得太突然了,甚至我結婚的消息,也沒能及時通知你們。”


    季言擺擺手,一臉釋然:“沒關係,現在你不是回來了嗎?我想劉叔和安仔看見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後來,三人閑聊了許久,也算作敘舊,程老師也給了季言最新的聯係電話和住址,最後程老師和她先生準備回家時,程老師想單獨再和季言說幾句話。


    “季先生,以前的我不太成熟,應該給你造成了不少的困擾吧?”自嘲般的笑笑,程老師不禁感慨。


    季言搖頭,對於程老師,他還是心存感激的:“其實也還好,在艱難的日子裏,你也幫過我們很多。”


    “季先生,當初你拒絕了我,讓我去找個更好更合適的男人,現在我真的找到了,並且過得很好很幸福,那你呢?有沒有找到自己的幸福?”


    頓時間就想到了顧璿,季言笑著點點頭:“嗯,我也找到了。”


    西郊,心情頗好的季言回到了家。由於途中他也去了菜場和便利店,所以現在兩隻手上拎了好幾個裝著魚肉蔬菜,還有一堆零食的大袋子,很不方便。


    站在家門口,季言正準備朝裏喊人出來幫忙,倏地,卻聽到了小傅安歡喜甜膩的小嗓音:“爸爸,我又畫好了一張全家福哦,你非常高大,阿言非常美麗,你快來看看啊。”


    隻一瞬,季言的臉一片慘白,雙腿也僵住了,根本一步也挪不動了。


    爸爸?!


    季言沒有聽錯,小傅安喊了“爸爸”,而且分明就是對顧璿喊的!


    作者有話要說:要攻克最後的感情戲了,o( ̄ヘ ̄o* )[握拳!]


    我覺得我這種渣文筆死邏輯,hold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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