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覺得每走一步都疼得厲害,畢竟整個膝蓋全都磨破了,薛嘉腹誹著前麵的男人真沒風度,弱柳迎風的小女子在後麵呢,好歹也扶一下啊。


    彭韜其實到現在還有些震驚,薛嘉居然有這麽勇敢的一麵,而且,按剛才的態度是真的不喜歡自己了吧!


    想到這彭韜向後瞟了眼薛嘉,結果讓他皺了皺眉。薛嘉現在真的還挺狼狽的,嫩黃色的連衣裙上已經被地磨起毛了,上麵還附著大片大片的泥巴,臉色慘白,極度難看,兩個腿就更不用說了,被磨得血淋淋的,傷口上也附著黑乎乎的泥巴。彭韜歎了口氣,什麽時候這孩子變得不愛撒嬌倒愛逞強了?


    彭韜站住等到薛嘉走到他的身邊時才蹲下身子說道:“上來,我背你。”


    薛嘉站著想了幾秒,被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歪理征服,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的爬上彭韜的背,並不忘囑咐:“小心點啊,別碰到我的傷口啊,疼著呢。”


    彭韜以為薛嘉會矯情一下要自己哄著才讓自己背呢,沒想到這小孩猶豫了幾秒鍾就一點不客氣的爬上來了,還囑咐自己,彭韜被薛嘉的厚臉皮給逗樂了,說道:“這下知道疼了,剛剛怎麽這麽英勇呢?告訴你啊,下次遇到這事離遠遠的,知道不,薛叔薛姨看見還不得心疼死啊。”


    薛嘉本來經過這一次之後確實是準備下次換個方法管閑事,不過這會兒被彭韜一說,不知怎麽的,逆反心理就出來了,不以為然哼哼道:“你這種想法就不能要,要人人都這樣,那以後的社會人情得多冷漠啊,見義勇為不見了,熱於助人也不見了,哼哼!”


    彭韜笑著說:“合著你弄成這樣全對了是吧?惹你爹媽傷心心疼也沒錯是吧?”


    薛嘉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別別扭扭的說道:“我的態度就是正確的,不過方式有點過激,也許以後碰到了能智取。”


    彭韜敷衍道:“行行,你都對,行了吧?”


    然後把她塞進自己攔的車,自己也跟著進去,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軍總醫院。”然後又轉頭對薛嘉道:“我給你送薛阿姨那去啊。”


    薛嘉急了,抓住彭韜的手求道:“這回能不跟我媽說不,她看到會急的,等我處理的差不多了再跟她說成不?”


    彭韜一本正經道:“這下知道急了,不跟薛阿姨說怎麽能行?這必須要說的啊。”


    薛嘉搖了搖彭韜的手撒嬌道:“哥,哥哥,你是我親哥哥,就一會兒,等我把傷處理了,回家換身衣服就跟我媽說,那時候她看見我沒這麽慘了,心理好過點啊,求你了,哥!”


    彭韜“撲哧”笑出聲,揉了揉薛嘉的頭:“我逗你的呢,行,不說,哥辛苦點照顧你啊。”


    薛嘉這才安下心,然後咬牙切齒道:“那真是太辛苦你了!哥哥!”


    彭韜又揉揉薛嘉的頭,想著,這孩子怎麽變得這麽招人疼呢?


    下車的時候彭韜直接把薛嘉給背進了醫院,然後把薛嘉放到休息區,自己去掛號,並囑咐薛嘉不要亂動,看見薛嘉點頭才走去掛號。


    結果沒一會彭韜又回來了,旁邊還跟著一臉焦急的薛媽媽,看見薛嘉立馬就衝了過來,問道:“嘉嘉怎麽了?傷到哪?”看著眼淚都要下來了,兒女永遠都是父母心中最珍貴的寶貝,沒有那個做母親的看見女兒受傷不焦急的。


    薛嘉一邊對彭韜使眼色,一邊安慰薛媽媽:“媽,我沒事,就是看著慘一點,其實還是壯的跟頭牛一樣,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說著還起來跳了兩下。


    可把薛媽媽給嚇壞了,趕緊拉住薛嘉,讓她坐好,然後對彭韜說道:“你幫阿姨看住嘉嘉啊,阿姨去找醫生過來。”薛媽媽是婦科醫生,這會兒要去找權威的骨傷科醫生過來看。


    薛媽媽走後,彭韜坐在薛嘉的旁邊,薛嘉有點生氣道:“你怎麽說話不算話?你都答應不跟我媽說了結果這才屁大會功夫你就食言而肥了。”


    彭韜使勁揉了揉薛嘉的頭:“你怎麽就知道是我跟薛阿姨說的?我才冤枉著呢,我剛到掛號處,就碰上薛阿姨了,還沒找好搪塞的借口呢,就有個小護士跑出來跟薛阿姨說看見我把你背了進來,你說,我能怎麽說。”


    薛嘉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沒了解情況就對人家生氣確實挺不對的,於是挺誠懇的說了句:“對不起,我沒了解情況就對你生氣,我向你道歉。”


    彭韜像是看見鬼一樣看著她:“這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居然會道歉!”


    薛嘉:“。。。。。。。。”


    薛媽媽沒一會就帶了個中年男醫生過來,那醫生看了看薛嘉的膝蓋說道:“沒大礙,看著嚴重,就是皮外傷。”


    薛嘉立馬對薛媽嗎說道:“媽,你看吧,我就說沒事,權威都這樣說了。”說著還尋求那醫生的認同:“帥醫生你說對吧?”


    那醫生被薛嘉說的也很開心:“是啊,不過還是要處理下,先去我那邊。”


    薛媽媽哪不知道其實傷口並不嚴重呢,隻不過這在自己最疼的孩子身上總是有點亂了分寸。


    彭韜很自覺的蹲下背起薛嘉跟他們走,那中年醫生回頭看了看,拍拍彭韜的肩膀說道:“小夥子不錯,知道心疼人。”


    薛嘉被說了個大紅臉,不過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處理完膝蓋,醫生問薛嘉還有哪裏不舒服,薛嘉就說胸口被踹了幾下,感覺有點悶悶的,於是薛媽媽做主給做個檢查,薛嘉被推去做檢查了,彭韜便把薛嘉怎麽受傷的事給薛媽媽描述了一遍。沒一會,薛師長也來醫院了,薛嘉已經被推進病房了,檢查結果出來,醫生看了看說沒什麽大礙,不過薛媽媽強烈要求住院觀察一天,所以薛師長來的時候薛嘉剛剛躺下。薛媽媽又把事情經過跟薛師長描述了一遍,薛師長大怒,寶貝女兒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出事了,看來治安團得好好敲打敲打了。震怒中的薛師長連夜召開會議,當然會上所有人被罵個狗血淋頭我們這就不一一述說了,之後一段時間b市一直在打嚴我們這也就不一一述說了。


    薛嘉同學的日子過得還是挺快活的,學校程豔給請了假,大清早的彭夫人就帶著彭韜和彭歌過來了,醫生過來看著薛嘉生龍活虎的樣子宣布她可以出院了。醫院現在病床緊張著呢,沒事就回去歇著吧。


    彭夫人沒讓薛媽媽請假,直接把薛嘉打包回彭家了,彭夫人是自由撰稿人,時間自由的很。


    薛嘉被打包回彭家最開心的就屬彭歌了,他年齡小,周圍都沒什麽玩伴,年齡大點的不愛跟他玩,嫌他小,年齡小點的,他又不愛跟他們,還嫌人家幼稚。薛嘉到了彭家就等於有人跟他玩了,於是彭歌一個勁的問彭夫人:“媽媽,嘉嘉姐姐在我們這住幾天啊,要不把哥哥的房間整理出來讓嘉嘉姐姐睡吧,這樣嘉嘉姐姐是不是就多留幾天啦?”


    彭夫人被她的小兒子說的直笑,故意逗他說:“為什麽是哥哥的房間整理出來啊?那哥哥睡哪裏呀?”


    彭歌理所當然的說:“哥哥睡客廳的沙發啊。”


    這會兒連薛嘉也笑了,彭夫人繼續說道:“可是嘉嘉姐姐喜歡你的房間啊,那怎麽辦呢?”


    彭歌糾結了一大會,眉毛都要打結了,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好吧,如果嘉嘉姐姐一定要住我的房間才多留幾天的話,那我隻好把我的房間整理出來讓給嘉嘉姐姐了,可是媽媽,我能拿走我的奧特曼嗎?還有還有,媽媽,我不想睡客廳的沙發,哥哥總是把口水留在上麵,我能跟你和爸爸一起睡麽?”


    彭夫人和薛嘉忍不住爆笑起來,彭韜的臉完全黑了,這小鬼,要糖的時候就一個勁的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叫“哥哥,你最帥了”,一看見薛嘉就把哥哥全出賣了。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回到彭家。一停車彭夫人就指使著彭韜把薛嘉背進家,彭韜剛扭捏一下,彭媽媽立刻就說到:“昨天還背的麻麻溜溜的,怎麽一到媽麵前就不好意思了?”


    彭韜的臉又黑了一層,蹲下把薛嘉背進了家門,彭夫人跟在後麵捂著嘴偷笑,彭歌牽著彭夫人的手看看前麵哥哥背著薛嘉,再看看捂著嘴偷笑的媽媽,疑惑的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西瓜頭,然後也學著彭夫人的樣子捂著嘴偷笑起來,嗯嗯,跟著媽媽總是沒錯的!家裏媽媽是最大的了,連爸爸都要聽媽媽的!


    薛嘉被彭韜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彭夫人直接去廚房端了雞湯過來讓薛嘉喝:“大早上起來就把雞湯屯上了,現在喝剛好,不膩,瞥了三次油呢。”


    薛嘉乖乖的喝了碗雞湯,彭夫人把碗拿去廚房洗了,然後讓薛嘉自己玩,她去書房把一個稿子結下尾,等會出來給他們做好吃的。


    等彭夫人一個小時後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薛嘉和彭歌兩坐在沙發上玩著,彭韜那小子又不知道哪裏去了。便問道:“你們彭韜哥呢?怎麽又不見人影了?”


    薛嘉也鬱悶,本來還想和彭韜聊聊讓他不這麽反感自己呢,結果彭夫人一進書房他就溜了。哎,挫敗啊,原來自己這麽討人嫌。


    彭歌說道:“哥哥說他去見朋友了,叫我們中飯不用等他,他不回來吃中飯了。”


    彭夫人嘀咕道:“小破孩,哪來的那麽多朋友。”然後又問彭歌:“你哥沒說見誰去了?”


    彭歌搖搖頭:“沒有,不過哥哥說回來給我和嘉嘉姐姐帶小蛋糕,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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