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宸打完電話回到客廳的時候,leo跟海哥已經等候的相當著急了。


    黎宸走過去,往沙發上一靠,然後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


    等到黎宸說完了,leo還坐著一言不發呢,海哥就已經氣得跳了起來:“靠!這淩予也太不要臉了吧!這什麽新加坡的國籍,肯定是他這些天消失了跑去辦的,根本不是離婚前就辦好的!”


    黎宸不語,leo也不語。


    因為海哥說的,幾乎所有人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明白。但是,現在不管淩予是用了什麽樣的手段,總之他辦成了,過程不重要,隻要結果是這樣,就行了。


    leo蹙眉:“等等吧,等等卓嵐律師明天查到結果,我們再從長計議。我剛好有個新加坡的律師朋友,是前年做房地產的時候,跟海哥一起認識的,如果卓嵐律師明天真的確定了淩予提交了那樣的申請,我再找我那個朋友幫忙想想辦法,看有沒有別的途徑可以解決。現在最重要的是,小嬌不能犯重婚罪。”


    海哥聞言點點頭:“這種時候了,見招拆招吧,傑諾在新加坡也有點人脈,看看到時候能不能找他幫上忙。”


    黎宸深深看著leo,隻覺得leo的眼神裏閃爍著陰蜇而犀利的光,還淡淡地染著一層殺氣。


    “表哥還做了房地產生意?”


    對於leo的底牌,黎宸一直沒能弄清楚。現在leo在黎宸心裏,就跟淩予是一樣的,很神秘,也因此,他慶幸leo是站在他跟小嬌這一邊的。


    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如果leo跟淩予聯手的話,局麵會發生怎樣的扭轉。


    leo歎了口氣:“嗯,做了點小生意,每個藝人或多或少都會把錢投在其他地方,畢竟演藝圈這水太深了,你現在紅的發紫,明天還不知道你在哪兒。”


    眨眨眼,leo輕描淡寫就解釋了黎宸的疑惑。


    可是這樣淺白的解釋,黎宸自然不會相信:“表哥,我們去天台說點別的吧。”


    leo笑了,扭頭衝海哥說:“你先回去等我。”


    海哥點點頭,二話沒說就走了。


    海哥不知道leo跟黎宸都說了些什麽,隻是他按照leo的吩咐在家裏等他,等到海哥自己都睡著了,天亮睜開眼的時候,身上直接披著一件薄毯。


    他揉揉眼睛走到leo的房門口,就聽見leo在裏麵打電話,嘴裏說著標準的新式英語,海哥細細聽了一會兒,原來這個電話是給傑諾打的。


    於是他沒再打擾leo,掏出手機翻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細細看了看,就去廚房準備早餐了。


    從昨晚淩予現身之後,對喬念嬌來說,整個是個陰雲密布的開始。


    她不願意留在家裏胡思亂想,於是跟黎宸一同出門,他去稅務局上班,而她去咖啡廳忙碌。


    隻是,原本想要投入工作的喬念嬌,卻前腳剛到店裏,後腳就收到了一封“告各位業主與商戶的一封信”,署名落款是市規劃局與土地局。內容是,這棟大樓要整個拆掉翻新,號召業主與商戶積極配合,共同建設更加美好的未來城市。


    喬念嬌蹙眉,難怪剛才一進店裏,就發現員工們的麵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原來是要拆遷了,他們要失業了。


    “老板娘,我們是搬店還是就這樣收了不做了?”一個小姑娘湊上來,小心翼翼地問著。


    喬念嬌記得她,她是附近的大學生,來這裏勤工儉學的,不過在店裏做了也有兩年了。


    眨眨眼,喬念嬌依依不舍地看著店裏的每一處景致,離拆遷的最後時間僅剩下20天了,還真是舍不得。


    “老板娘,這家店可是老板送給你的結婚禮物啊,就算遇到拆遷,我們是不是挪個地方就好了,要是直接關了不做了,也太可惜了。店裏已經有一大批固定的客人了,業績也越來越好了。老板娘,我們挪個地方吧!”


    “是啊,老板娘,現在找工作都不容易,而且政府不是說了麽,會賠償商戶的一部分損失,我們幹脆挪地方吧。”


    員工們一個個都圍了上來,這會兒,一大清早的,店裏還沒有客人,喬念嬌站在大廳,看著他們一個個期盼的眼神,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這家店,對於黎宸跟喬念嬌確實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可是這說拆遷就拆遷,也太突然了啊,這裏本就是商業街,這家店所在的大廈似乎也是新建沒多少年啊。


    將手裏的信封收好放進包裏,喬念嬌淡淡笑著:“大家先別急,我跟老板打電話商量一下,明天再給你答複。現在該幹嘛就幹嘛吧,就快到上客點了,都好好工作。”


    說完,喬念嬌就回了辦公室。


    她心裏正想著,怎麽認倒黴,喝水都塞牙?


    往辦公桌前一坐,桌上的座機就響了。喬念嬌還奇怪呢,一般著電話根本不會響的,如果有食材供應,或者餐具填補什麽的,都是直接打相關負責的員工手機,或者門店前台的電話的。而她桌上的電話,說白了,就是個擺設。


    她拿起來放在耳邊,口吻沒有因為情緒影響,一貫彬彬有禮:“你好,這裏是初戀待續咖啡館。”


    “…,…”一陣短暫的靜謐,緊接著:“初戀待續?嗬嗬,就是這四個字礙了我的眼,怎麽辦呢?”


    淩予的音調鬼魅般襲來,帶著涼薄與邪肆,叫喬念嬌完全沒有心理預兆地頓住了。


    不過,她的靜謐卻沒有惹來淩予的不悅,相反,他笑的很開心:“嗬嗬,看來,你對我的聲音很熟悉嘛!”


    喬念嬌這會兒再傻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她捏緊了拳頭猛地站了起來:“淩予!原來是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我隻想有個可以安心工作的地方,這商廈裏那麽多商戶,那麽多員工,就因為你的一句礙眼,全都要歇業,失業,你的心到底是怎麽做的?!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


    “喬念嬌,你明明知道的,我隻要你回來,我們好好過日子,然後一起生個像琳琳這樣聰明可愛的孩子。喬念嬌,隻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你要我的命都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別說一家咖啡館,十家二十家,隨你,把我所有身家給你捏手心裏玩都沒關係,喬念嬌,你明明知道的,我隻要你!”


    緊緊閉眼,喬念嬌就要哭了:“淩予,你怎麽就是不明白,我不愛你!”


    淩予深吸一口氣:“我也想放手,哪怕還有一點自尊,我也不想再要你這個紅杏出牆的女人。喬念嬌,你有多放不下黎宸,我就有多放不下你。”


    “別說了,我不想再跟你說了。”


    喬念嬌這邊打算掛電話,那邊淩予急忙阻止:“別掛!”


    “喬念嬌,以前都是我不好,我胡鬧,我荒唐,我知道,我認錯,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我承認,其實我一直喜歡你,隻是沒發現,可能我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才會弄得像現在這樣一團糟,也把你越推越遠。老婆,我的心就在你手心裏捏著,不管你要不要,它都在你手心裏,老婆,自從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我就再沒有碰過別的女人,我隻想要你,求你回來吧。”


    這一刻的喬念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電話裏淩予的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沙啞,甚至到最後,帶著卑微的乞求。她很難想象,到底要怎樣才能讓淩予那樣高傲的男人如此低聲下氣。


    心口堵的難受,她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把電話掛了。


    ——機長先生,外遇吧——


    中午的時候,吃完工作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小憩的黎宸,終於等來了卓嵐的電話。


    卓嵐說,淩予的申請是三天前提交的,目前已經到了最後的批複階段,法院聯係了新加坡方麵,他們回應說,喬念嬌跟淩予是在半年前入的新加坡國籍的。也就是說,中國的人民法院對於他們兩人的婚姻狀態沒有權利作出任何判決。而法院方麵也已經在草擬關於同意他們離婚判決無效的文件了,估計明天就要發到淩予跟喬念嬌手裏。


    也就是說,淩予跟喬念嬌現在,是受到新加坡的婚姻法保護的合法夫妻。


    黎宸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顆心緩緩抽痛著。


    昨天他就有預感了,淩予這樣人,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他既然大大方方告訴你要怎麽動手了,那必然是有十足的準備的。


    而黎宸也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大不了,他就陪著喬念嬌去新加坡起訴離婚去。


    昨天半夜在天台上,leo跟他推心置腹地說了很久,很多,包括leo的身世,他這些年沒有音訊的原因,還有他必須回來找喬之航報仇的原因,以及他這些年都涉及了哪些商業圈。


    leo說,他現在就小嬌一個親人,絕對不會看著她即將到手的幸福就這樣幻滅,他一定會力挺黎宸跟小嬌的。


    而今天上午杜海蘭聽到兒子說了淩予又出來攪局的事情之後,也是怒不可揭。她跟黎宸說,現在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現實,能找到小嬌這樣的女人做老婆,那是幾世修來的福氣,錢沒了可以再賺,事業沒了可以東山再起,但是一個男人,想要遇見一個好女人,就跟一個女人想要遇見一個好男人一樣,太難了。所以隻要決定了在一起,就沒什麽好怕的,杜海蘭說,大不了就跟淩予拚了,天地之大,邪不壓正事更古不變的道理。


    本來黎宸就不可能放棄的,因此,現在有了leo跟杜海蘭的支持,他心裏也更有底氣了。


    可是卓嵐在電話的最後,又說了一條,徹底讓黎宸的心整個都慌了起來!


    卓嵐說,新加坡的婚姻法不僅有“重婚罪”,更有“通奸罪”!


    黎宸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


    卓嵐還說,她找了新加坡方麵的律師朋友,了解到,淩予前一陣子了解過一段時間的新加坡婚姻法。所以她建議,黎宸現在不光是要延遲跟小嬌的婚禮,現在更要早一點跟小嬌分居,萬一哪天淩予犯渾了,把小嬌告上法庭,而黎宸跟小嬌已經有過性關係的行為已屬事實,小嬌就必然要受到新加坡的法律的製裁。


    而當初他們在法庭上獲得必贏的殺手鐧,也就是小嬌的那份處女證明,如今就是足以判定小嬌犯了通奸罪的罪證!


    因為當時小嬌還是處女,可是淩予回了新加坡一段時間,再回來她就不是了,很明顯是與人通奸。所以,隻要淩予現在一句話,小嬌就必然要坐牢!


    黎宸強忍著沒有砸掉電話的衝動,安靜地聽著。


    最後,卓嵐又說了些什麽,他沒聽清,他隻聽見自己的心,一點點皸裂的聲音。


    掛完電話,他幾乎要瘋了。


    他又要怎麽開口,怎麽說,他要跟小嬌延遲婚禮,並且暫時跟她分居?


    他熟悉了她的身體,熟悉了她的體香。她也是,熟悉了他的臂膀,熟悉了他的心跳。


    兩顆如此渴望天長地久的心,怎麽就不能緊緊相依呢?


    下午,四點,黎宸的車就停在了咖啡館門口。


    喬念嬌沒想到他今天會下班這麽早,開心地張開雙臂就撲進了他的懷裏。而黎宸也是,將她抱了個滿懷,關上辦公室的門就扣住她的後腦勺一陣熱吻。


    她清楚地感覺到,今天的黎宸,熱情地有些過分,等他離開她的唇瓣,將她的腦袋摁向了自己的胸膛。


    他壓抑著*,粗喘著:“小嬌,你聽,你聽我的心跳,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嗎?”


    她也是嬌喘連連,迷離著雙眼:“記得,不管發生任何事,不要放棄你,把所有的難題都給你,隻要相信你,愛著你。”


    “嗬嗬。”黎宸終於滿足地笑了:“小嬌,你好乖。”


    她忽然想起什麽,從他懷裏掙脫,回到辦公桌前將包裏的拆遷通知遞給他。


    “宸,員工們都很著急,我們是關店,還是挪地方?”


    黎宸蹙眉接過,看了一眼,隨即笑了:“是淩予幹的吧?”


    喬念嬌麵色一僵,有些發白,點點頭。


    黎宸想了想,然後說:“你今天,又見過他?”


    喬念嬌連忙擺手:“沒,沒有!是他打電話來辦公室說的。我沒讓他說完,就掛了。”


    她眼裏的緊張與認真被他盡收眼底,他無奈:“別這樣緊張,我是你男人。”


    他見不得她這個樣子,他有那麽小氣嗎?真是!


    就偏偏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要說巧合,黎宸一點都不信!


    他淡淡瞥了一眼喬念嬌,然後走過去直接將電話放在耳邊。


    對方直接說了一句:“老婆~中午的海鮮好吃嗎,我想你了,要不明天中午還吃那個?”


    黎宸眸光閃了閃,眼皮也沒抬一下,隨即慵懶而清越地回複著:“淩予,你太幼稚了,你以為我會相信?”


    “哈哈哈。”淩予笑了:“你應該已經查明了吧,我跟小嬌是合法夫妻,人民法院對於上次離婚判決的無效文件明天就到手了,你跟她說了沒?還是不敢說?因為你害怕,怕她覺得你沒用?”


    淩予揶揄的口吻就像是在跟一個老情人打情罵俏,一點跟情敵間鬥嘴的感覺都沒有。


    也正如此,讓黎宸覺得這個男人好像有些變態了:“淩予,她不愛你,她愛的是我!”


    麵對自己的死穴,淩予短暫了靜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黎宸,你憑什麽給她幸福?你憑什麽保護她?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我,而你卻無能為力?你根本就是個沒用的男人!”


    麵對淩予的挑釁,黎宸一點也不生氣,答得斬釘截鐵:“她不會!天塌了,她也會陪著我!”


    “黎宸,你知道盲目自信的後果嗎?”


    “這句話,我應該反問你。”


    一瞬間,誰也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淩予說:“讓小嬌接電話。”


    黎宸撲哧一笑:“你覺得她會願意跟你說話?”


    “黎宸,按照新加坡的婚姻法,你們犯的是通奸罪。你是中國公民,她是新加坡公民,她必須受到新加坡的法律製裁!如果你不讓她接電話,你會後悔!”


    黎宸眨眨眼:“有什麽話跟我說,一樣的,我是他男人。”


    淩予有些怒了:“你就真的以為我不會舍得把她送進監獄?”


    “那你送啊!”黎宸也有些怒了:“如果說小嬌犯了通奸罪,那你淩予呢?你睡過的女人還少嗎?”


    “證據呢?!”淩予吼了一聲,吼完以後,他很曖昧地笑了:“你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我確實跟某一個女人上床了嗎?就我以前那些事,你最多也就是耳聞,你真的查的到證據嗎?還是說,嗬嗬,我跟小嬌一樣,有那麽一道膜可以讓你驗明正身?”


    淩予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在痛。明明喬念嬌有兩年時間陪在自己身邊,可是那倒膜卻讓別的男人給破了。能不痛麽!


    黎宸的大眼瞬間布滿妖嬈的霧氣:“淩予,你敢傷害小嬌,我就跟你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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