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召見,雀兒哪敢怠慢,一邊跑一邊在心裏埋怨:“都怪靜兒小妮子,出什麽鬼注意,皇上準是拿那畫卷興師問罪來了。愨鵡琻曉”


    小順子氣喘嚅嚅地跟在後麵直嚷:“小姑奶奶,你可別跑那麽快,要是到了,俺還沒到,皇上定會責罰我的呀!”


    雀兒大概也跑累了,停下腳步,向後瞟了一眼道:“順子,你出來時,看皇上是啥表情啊?”


    “啊,哼…”小順子好不容易定住身子深深地喘了口氣,抹了抹胸口才嗔了她一眼道:“我沒被皇上責罰,倒快被你給累死了。”


    “廢話少說,快說皇上有沒有生氣嘛!”雀兒上前一步,揚起手腕就欲向下甩去:“說不說,本姑奶奶可要賞你耳光了啊!”


    順子比雀兒小幾歲,雖然是服侍皇上的,但也正因為他是皇上的貼身太監,知道皇上和雀兒的關係不一般,弄不好,姑奶奶脾氣來甩他兩下,也真說不定。


    抬頭看看雀兒那搖搖欲墜的巴掌,嚇得連忙舉手求饒:“雀兒姑奶奶,俺出來得急,也沒注意到皇上有什麽表情啊,聽聲音隻知道他很急著見你。”


    “聲音裏沒怒氣?”雀兒將目光鎖定了順子。


    “沒,沒聽出來!”順子略思紂一下,老實地回答。


    雀兒這才放下了手臂,深深地籲了一口氣:“那還好,可別再鬧出什麽亂子來才好。”扭頭向順子揮了一下手道:“走,要不皇上等急了,那可真糟了!”


    於是,兩抹身影一前一後地向皇上的寢宮飛馳而去,心急的葉子瀟遠遠地站在門口張望著,當看到雀兒她們的身影時,也顧不上萬乘之尊,連忙飛步迎去,近前,一把卷住雀兒的衣袖:“快,快告訴朕你的畫像是從哪得來的?”


    從未見到如此情急的主子此等樣子,雀兒和順子都呆愣了一下,葉子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拖起幾乎沒有反應的雀兒就像寢宮走去,順子則沒有前行,因為皇上沒叫他,看著雀兒幾乎是被提起來的身影,心裏也一陣納悶:“皇上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哪出啊?”


    好了,他的差事也算完了,歎了口氣,在外麵逗留,當起了巡邏的差來。


    也沒多說懷句話,一進入宮殿,葉子瀟迫不及待地將雀兒按坐在椅子內急急地道:“快,快說,那畫像是從哪得來的?”


    順著皇上手指的方向,雀兒看向桌麵上她剛、剛送來的東西,想起靜兒臨走前交待她的事,連忙小聲地道:“它呀,它是我昨天出宮買菜是別人托交的,並交待了想將娘娘身邊的丫頭調到皇上身邊侍候的事,她隻說是皇上看了畫像便會明白的。”


    雀兒抬起頭又補充道:“雀兒隻是個會話筒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葉子瀟近前了一步道:“那你看到的人和畫像中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不知道,我連畫像也沒看就交給後直了呀!”雀兒如實地回答。


    葉子瀟一聽,連忙走到桌前,捧起畫像小心翼翼地來到她的麵前,生怕一個閃失把畫弄破了似的,瞪著一雙清澈牟美眸問:“那你現在仔細看看,是她嗎?”


    雀兒盯著皇上俊美的雙眸,悠地心神一慌,好久沒與皇上有這麽近距離的接觸了,也不知道怎的,盡管她一直覺得自己的主子長得很帥,但她的心第一次覺得跟觸電一般似的,就在凝視皇上的那一秒,似乎漏跳了一拍。


    “說啊,雀兒,你今天到底是咋的了。”葉子瀟看著她發愣的樣子,以為她不想告訴她實情,不免心中稍有些不快,眉宇也跟著籠罩上一絲絲陰霾:“沒看到朕很急嗎?”


    雀兒心神猛地一擰,連忙搖了搖頭,盯著畫像仔細地研究起來,她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這個該死的靜兒,這個畫像中的人兒不分明就是她本人嗎?怪不得她不讓看呢!”


    雀兒的嘴巴動了動,剛想說時,耳畔又想起了靜兒交待的話語,想到此,剛張開的嘴巴又硬生生的合上了,這下她可是兩麵為難了,要是說了,她和靜兒可同時犯了欺君之罪,兩個人誰都別想活命;不說吧,保護了靜兒,自己就算今天朦混過關,日後也難逃罪責。


    葉子瀟也好有耐性,看著雀兒臉上陰晴轉換的表情,為了得到心愛人兒的下落,他盡力耐下性子,小心地等待著。


    思前想後,最終,雀兒暗暗下定決心,既然事已出了,與其兩個人倒黴,不如自己一個扛著,也能落得個仗義的美名是不?


    想到此,她不由微笑著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她的主子:“皇上,我雀兒真的不認識她,宮外路遇的女子,她戴著麵紗啊,瞧不見她長的啥樣子啊,但聽得她說話蠻動聽的,不像個壞人,所以才敢把畫帶給皇上的。”謊既已撒了就撒得圓滑些,雀兒一口氣把自己想說的都一咕腦兒的說了,完了還深深地籲了口氣:“唉呀!真沒想到帶個畫像還弄出這麽個事來,早知道俺就不惹這事了,真是活找罪受!”此時的她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的樣,也不像是說謊的,葉子瀟不由昂起頭深深歎息了一聲道:“你到底在哪兒啊?”看著皇上的表情,雀兒的心陡的一突,從此景看來,皇上對畫中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情感啊,一股莫名的失落充塞心頭。


    葉子瀟略略思索了一下便又低下頭盯著雀兒道:“你娘娘那邊傳朕的旨意,將翠兒丫頭調到朕的身邊來侍侯!”


    “真的?”雀兒萬沒想到,皇上這麽快就答應了翠兒的事,慌忙地連連點頭道:“好,好,雀兒這就去辦!”


    自己也想著盡快脫身,三步二兩便躍出門外,逃也似地向來時的方向奔去……。。


    看著飛奔而去的身影,葉子瀟的心頭一陣惘然:“靜兒,分離都快兩年了,您難道就真的不想再見朕了嗎?”情不自禁地捋起額頭的發絲,捉摸著她跟翠兒又有什麽關係呢,要不為何又要大費周章地來幫助她呢。


    思來想去,葉子瀟瀟灑地甩一下烏亮的頭發暗紂道:“看來,迷底得從那個翠兒的丫頭身上找了!”一想到此,葉子瀟不由滿心地期待翠兒的盡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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