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  “保成從小就聽你的,隻是……”康熙欲言又止。


    “我明白,也沒生氣,他是太子,又舍不得你。”冰凝點頭表示理解,眼底一片冷寂。


    其實在她問出那句話時,也沒想過保成會答應,不說儲位,單對康熙,他就不可能舍下,前次不還想著為他延年益壽,神思恍惚的冰凝沒有注意她那些話後康熙異樣的沉默。


    康熙瞳孔一縮,手微微顫抖,將她圈進懷裏,臉上早已失了往日沉穩風度,幾次張口還是沒有問出來,腦子裏一個聲音在大喊大叫:“她要走,她想帶保成永遠離開……”


    冰凝身子被緊緊摟住,隱隱作疼,轉過臉想說什麽,卻見康熙神情不對,緊抿著唇像是隱忍疼痛一般,不由一愣,隨即問:“你怎麽了,哪不舒服?”


    康熙忙鬆開手,勾起勉強微笑的弧度:“沒事,有些累,一會早些安置就好。”


    冰凝想到這些日子神識所見,也沒有懷疑,再看他泛青的眼底,想了想,神識探進芥子空間,微一搜查,手上憑空出現一株銀色四葉草,根莖泛著淡淡熒光,將它放進一白玉盒中,遞給康熙:“這是十年份的蘊靈草,你讓人搗碎取汁,每日服用一滴即可。”


    那靈草雖然剛一出現就放進了玉盒合上,可就是這麽短的時間,清香就讓人頓感神清氣爽,康熙接過來臉上卻沒有明顯喜色,略顯複雜,道聲謝將之收進儲物袋。


    冰凝隱隱有些奇怪,不過這會她自己心緒不寧,沒多想,起身準備出去走走。


    “你去哪?”康熙一把抓住她,那樣子說不出的緊張。


    “出去透透氣。”冰凝疑惑回眸。


    “哦、好。”康熙鬆手,垂在身側用力握緊,快步走到門口吩咐一聲,回頭柔聲勸她:“很晚了,外頭也冷,你身子骨弱,要出去也多穿一點,你睡了一天,也餓了吧,人參雞湯一直溫著,還備了些甜品,你好歹進一些。”


    冰凝不覺得餓,不過這些年也習慣這裏的膳食,再聽說有甜品,就沒拒絕。


    康熙會意一笑,心情輕快了些,等她用完,不顧她拒絕,陪她走在清幽靜謐的星空下,宮人們遠遠跟著。


    已是深秋入冬時節,湖邊濕氣重,清涼的空氣吸進肺腑都覺帶了些冷意,怕她凍著,康熙用狐裘將她裹緊,還不時探她額頭生怕受寒。


    “我沒事。”冰凝從大氅中伸出手來,扯下他再次貼上她額頭的大手,清冷的星光下,眼眉意外的帶了些暖色。


    “手這麽涼還說沒事?!”康熙反手握住她,包在手裏暖著。


    微微垂眸,掌中的纖手細白柔軟,康熙無意識摩挲著,到嘴邊的話幾番斟酌,在察覺手中細微抗拒的動作時,心頭一緊,脫口問:“上次你問我想要什麽,現在我想到了,你還願意答應嗎?”


    冰凝記憶絕佳,稍一回想就記起這事,爽快應道:“當然,你說吧。”


    “我想要你平平安安,留在我身邊,可以嗎?”眸中溢滿希冀懇求,康熙這個念頭不知在心裏反複多少次,皇後的身體越來越差,他很清楚,可就算這樣,在她一次次展露非凡的手段時,另一種猜想奢望慢慢清晰,也許,是有辦法的;這次出事時,那瞬間滅頂的恐慌清晰提醒他,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若能找到契合的魂體,這身體沒準有救。”這是皇後的身體,因為她神魂的負荷和當初生力的流逝,才會日益惡化,若她就此離去,少了破壞的源頭,配合她手上這些年種植出的低年份靈藥靈草,調理得當也不是不可能。


    “你……”隻是這番話對康熙猶如兜頭一盆涼水,雙目圓睜,握住她雙肩,猶如受傷的困獸。


    ‘這麽些年,在你眼裏,我這般對你,隻是為了這身體?!’


    ‘你想帶保成離開,那我呢,朝夕相對這麽多年,你對我,就沒有一點舍不得?’


    康熙憤怒又傷心,滿眼指控,熱氣直往上湧,喉頭哽住再發不出聲來,他很想問:突然閉關,就留下那麽道虛影,知不知道他擔心得徹夜難眠,食不下咽,他還暗暗埋怨老祖宗,結果她剛醒就想離開,甚至還要帶走保成,將他置於何地?!


    那雙清冷眼眸染上淡淡疑惑,似乎不明白他為何發怒,康熙猛然背轉過身,幽暗的湖麵沉甸甸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他生來尊貴受盡吹捧,為帝幾十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唯一的挫敗來自於她,為她傾盡所有熱情溫柔,她將自己一腔情意視而不見也就罷了,如今竟還意指他對她的感情,隻是基於這容貌?!


    帝後罕見的冷戰了,暢春園伺候的宮人戰戰兢兢,說是冷戰,也不過是皇帝單方麵不再出現在皇後麵前。


    入園時將帝後寢宮定在了清溪書屋,九經三事殿聽政,章寧居為引見理政之所,後殿可為讀書之處,康熙當晚卻宿在了章寧居,實令魏珠摸不著頭腦。要說皇後從此失寵,偏偏皇上依舊一日幾遍關心皇後那邊的情況,不過偷覷一眼皇上沒有一絲多餘表情的臉,魏珠乖覺的伺候一旁,規矩謹慎不敢稍有出格。


    不說康熙憤怒糾結懊惱心酸傷感,紫禁城中,保成也頗為頭大。


    康熙下旨時除了六阿哥還在呼呼大睡,保清為了大婚的事忙碌不知情,其他各位阿哥都在上書房讀書,等到聽說坤寧宮那事時,帝後已然出宮,再為他們的額娘求情已經來不及了,同孝莊一樣,都隻以為皇阿瑪龍顏大怒才去暢春園清靜清靜,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生母受苦。


    下午騎射課大都心不在焉,法不責眾這時倒是適用的,武學師傅們也多多少少聽說了些,擔心出事早早就放了學。


    之後保清聞訊而來,帶著幾個弟弟也是一籌莫展,派小太監去坤寧宮打聽消息,然後就在絳雪軒幹巴巴等著,胤禩將哭兮兮的小九小十也帶在了身邊,除了幾個小的,桌上茶水換了幾次,也沒人動手,待夕陽西下,才見到小太監一臉喜色跑出一頭汗,章佳氏驚險萬分產下十三阿哥,如今母子平安。


    “我們去毓慶宮求太子二哥!”胤祉鬆了口氣,出了絳雪軒,緊了緊披風,緊張過後又冷又餓,抖著嗓音提議。


    大家紛紛讚同,保清臉色變了變,沒有開口反對,他們午後去過慈寧宮,卻沒見到孝莊,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其他阿哥或許是基於孝道,保清是最為憂心的。


    幾人整了整神色前往毓慶宮,胤禛抿著小嘴,麵無表情的小臉在一群亟不可待的阿哥中間格外凍人。


    到了毓慶宮,保成正手把手糾正胤祚握筆的姿勢,聽得通傳,將筆擱在一邊,敲了敲不專心扭頭的小腦袋:“二哥出去看看,你再練十張,弄髒的不算。”


    胤祚頓時垮下臉來,他從小用李明教他的鵝毛筆或是炭筆,這種毛筆怎麽握都不得勁,要想一整張沒蹭髒可不是件容易事,偏偏二哥再疼他,這點絕不給通融,憤憤抓起毛筆,往墨硯上蘸去。


    保成好笑的搖了搖頭,揉揉他小腦袋,轉過身時,眼裏已經沒了寵溺溫柔的笑意。


    保清領著弟弟們規規矩矩行禮,保成忙上前扶起他,與弟弟們一一見禮,才依次坐下,吩咐宮人領幾個小的去毓慶宮專門為他們準備的遊戲室,小阿哥都是一臉崇拜仰慕,驚慌被安撫住,很快就歡天喜地跟著宮人走了,就連胤祉和胤禛都被勸了去。


    太子端坐在金碧輝煌的毓慶宮,相得益彰,尊貴不凡,渾然天成皇家氣度,唇角的弧度怎麽看都帶了幾分疏離冷淡,保清拘謹而不適的挺了挺脊背:“額捏性子衝動了些,這次去坤寧宮定是受人攛掇,她有偏頭疼的毛病,現在入冬,我實在擔心她的身體……”


    “皇阿瑪現在氣頭上,還是不要打攪為好,大哥不必過於憂心,我敲打過太醫院,各宮每日都會請平安脈,啟祥宮的脈案就讓人抄錄一份送到你那,等過兩日咱們去了暢春園,你再求情,那時阿瑪說不得就消氣了。”保成一番勸慰並不完全是推脫之詞,現在這樣的情況,長久下去對誰都沒好處,再過兩月就是年節,皇阿瑪總不能將這麽多妃嬪一直禁足。


    留下用過點心,保清領著眾人告退,胤禛咬了咬唇,期期艾艾留了下來:“二哥,今晚咱們抵足而眠,可好?”


    “我也要!”胤祚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忽然跑了進來。


    保成挑眉,胤祚除了練字表現得想個孩子,可從有過這樣的要求。


    胤禛心裏不情願,可也不好多說什麽,隻狠狠瞪了胤祚一眼。


    太子寢宮裏的床榻雖然沒有龍床那麽奢華大氣,三人並排躺著也不嫌擁擠,胤祚貼在最裏頭早已呼呼大睡,保成給他掖好被角,輕刮了下紅撲撲的小臉,笑道:“平時都要很晚才睡,今兒倒是睡得早。”


    “大概累了吧。”胤禛懨懨道。


    “嗯,今天寫了十張大字,是辛苦了。”保成躺回去,轉身看他這樣悶悶不樂,溫言誘哄問:“你有心事啊,小六睡了,說給二哥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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