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自己一直和族人們在一起,沒有做什麽不一樣的事情……


    不對!自己洗了手!


    吃過晚飯後自己摸到了鼻涕蟲……一種軟體無毒無害的動物,但是因為他們身上粘著黏糊糊的液體,很是惡心,自己準備洗手。


    周圍並沒有河流,也沒有任何水源,自己在樹上發現了一枚拳頭大的硬殼裏麵盛著粉色汁液的果實。


    自己用那種粉色的汁液洗了手!


    迪爾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他跑到剛剛被推倒的樹那裏,在那裏找到一枚青色的堅硬果實,磕開外殼,流出粉色的汁液,迪爾將這種汁液澆到身上,然後再次踏進了濃霧所在的區域。


    眾人在迪爾向樹木那裏跑去時就注意著他,看他貌似找什麽東西的模樣,然後將找到的東西裏麵的汁液澆到身上,再看著他走進濃霧,毫發無傷的出來。


    眾人知道了,那種果子裏麵的汁液是關鍵。


    “找那種青色外殼的堅硬果子。”迪爾開口。


    眾人找到那種青色的果實,將他打開裏麵的汁液澆在身上,向濃霧中走去,呆了一會,那些剛剛還趴在他們身上盡情啃食的馬甲蟲,此時晃晃喲喲的在半空中飛,就是不肯靠近他們。


    見眾人沒事,冰蒂奧蘭也捏碎手中的果實,先在夏笙身上塗抹好,然後才是他自己。


    安藍被迪爾留在外麵,等待他們自己的族人,然後將這個辦法告訴他們。


    冰蒂奧蘭將夏笙抱在懷中,跟著自己的族人。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樣子,眾人穿過了這片濃霧。


    穿過這片濃霧,還有一千米,就到達死亡穀了,一千米,對獸人們而言與在眼前無異。


    眾人踏進了死亡穀。


    這裏很荒涼,除了石頭就是慘白的骨頭。


    那些骨頭大多很完整,空洞洞的眼眶直愣愣的好像在望著你。


    夏笙有些感謝冰蒂奧蘭將自己抱在他的懷裏了,不然他肯定是腿軟的沒有辦法走路。


    夏笙突然頭暈起來,他很想……睡覺……


    冰蒂奧蘭自從踏入這個死亡穀頭便一陣陣的疼痛,不自覺的在手上施加壓力,直到聽到夏笙的痛呼這才回過神來。


    夏笙閉著眼睛,剛才的痛呼也隻是無意識發出的而已。


    冰蒂奧蘭這才發現夏笙竟然睡著了,□在外的皮膚有一圈紅痕,在他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冰蒂奧蘭心疼的將夏笙抱在懷中,注意著自己使用的力氣。


    腦海中一幅幅畫麵閃過,冰蒂奧蘭卻捕捉不到。


    一陣陣眩暈的感覺,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慢,族人們已經落下他十幾米遠了……


    冰蒂奧蘭晃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加快步伐,跟上前麵的族人們。


    呼吸漸漸加重,額頭布滿了汗。


    族人們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將冰蒂奧蘭帶到陰影處休息,想要將夏笙從他懷中抱出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冰蒂奧蘭覺得族人們的聲音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朦朦朧朧聽不清楚,最後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便什麽都看不到了。


    冰蒂奧蘭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


    與那些巨木一樣高的房子,有的甚至更高,來來往往穿著各種鮮豔顏色的衣服的人,這裏隻有雌性和一種留著長發的奇怪的人。


    他們坐到一個個的盒子裏,然後盒子快速的動了起來。


    冰蒂奧蘭向一旁躲去,但是卻從身後的人身上穿過去,他看向不遠處的高大房子裏,那是……夏笙!


    冰蒂奧蘭突然睜開眼。


    “你終於醒了”諾狄看起來鬆了一口氣。


    冰蒂奧蘭愣愣的看著頭頂的天空,回過神來就找本應該在自己懷中的夏笙。


    “他在那。”諾狄對著一臉慌亂的冰蒂奧蘭開口,伸伸指頭,指向他身邊。


    冰蒂奧蘭扭頭便看到了夏笙,夏笙弓著身子均勻的發出呼吸聲,此時睡的正香。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睡覺了。”諾狄說著,向對麵走去,變為獸形和其他族人擠在一起睡了。


    冰蒂奧蘭伸出手摸摸夏笙的臉蛋,也變為獸形,小心翼翼的將人圈在自己的懷中。


    第二天他們繼續趕路,可是讓冰蒂奧蘭奇怪的是夏笙還沒有醒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沉睡問題了,夏笙此時的情景不像是睡著了倒更像昏迷。


    但是即便知道夏笙此時不正常,他們也毫無辦法,冰蒂奧蘭抱著夏生跟上族人的步伐。


    再做了那個夢之後,冰蒂奧蘭便不再頭痛了。


    獸人們自從進入死亡穀就開始提防著,情緒一直緊繃,可是一天多的時間了,除了荒涼的情景,他們沒有遇到任何活物,更何況危險了。


    夏笙仍在睡覺……


    獸人們遇到岔路,冰蒂奧蘭跟隨族人向右邊走去,可是心中有個聲音在反駁:不是的,這邊不是正確的路。


    冰蒂奧蘭自從進入這個死亡穀便遇到不少奇怪的事,因此他雖然感覺自己聽到了某種聲音,但也沒有去理會。


    行走半天後,眾人停下腳步。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密密麻麻的馬甲蟲覆蓋在屍體上麵。


    這是翼蛇族人的屍體,但是令眾人奇怪的是一路上並沒有什麽危險,這翼蛇族是怎麽死亡的?


    眾人搜尋無果,繼續向前走,不知道是不是冰蒂奧蘭的錯覺,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了,而且族人們的麵色也有些發暗。


    夏笙的麵色有些發白,但是呼吸仍舊均勻,一副熟睡的模樣。


    但是其他人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繼續向前走,直到走到盡頭。


    “這是一條死路。”相互看看,決定按原路返回。


    這時,直到半夜,眾人也沒有走到開始的岔路那裏,不是路變長了,而是他們的速度變慢。


    眾人無奈,隻能決定先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說。


    冰蒂奧蘭將夏笙摟在懷中,他有一種不想的預感……


    獸人們醒來時已經是中午,這對一向早起的他們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且看看對方精神萎靡,仍舊是沒有休息好的模樣。


    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但是此時的他們絕對不會選擇回去。


    眾人繼續前進,夏笙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


    眾人直到傍晚才走到這條路的盡頭。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四根巨大的石柱子,柱子中央的石板上刻畫著複雜的圖案,上麵放著一個透明的四四方方的東西。


    好像是冰,因為它在向外冒著寒氣,又好像不是,因為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裏,他並沒有被融化掉。


    姑且算他是一個巨大的冰塊吧,在冰塊裏麵,凍著一個人。


    他穿著冰藍色的衣服,雪白的頭發,眉間有一滴水滴似的圖案,水滴內好像流轉著細小的金光。


    他很漂亮,卻又不缺乏英俊,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和冰蒂奧蘭長得很像。


    眾人回頭望向冰蒂奧蘭,冰蒂奧蘭不知何時已經昏迷在地上,即使這樣,仍舊緊緊的護著懷中的人。


    接下來眾人看到了奇異的一幕。


    冰蒂奧蘭竟然緩緩的從地麵上漂浮起來,最終停在冰塊上方,與冰塊內的人麵對麵,然後緩緩向下,竟然穿過了冰塊與冰塊內的人融合在一起了!


    蒂龍天睜開眼,冰塊在一瞬間消失,可是他還是呈躺在虛空中的姿勢。


    看著許久不曾見過的景色,蒂龍天發了一會呆,然後緩緩起身,金黃色的眼睛望著眾人。


    微微皺了皺眉,這些人的生命力在他昏睡期間,已經被他無意識的吸走不少了,但是此時他醒來,也應該還給他們。


    眾獸人隻覺得刮過一陣涼風,然後剛剛的疲勞感便已經消失無蹤了。


    這也是雌性們難以受孕的原因,本就身體孱弱的人再被吸收掉部分營養,難怪會產生這種原因。


    獸人們身體強壯,距離這個地方又遠,足夠他們休息過來,雌性……卻是不行。


    蒂龍天歎一口氣,在看到地麵上的人時一愣。


    夏笙……


    走上前,將人抱在懷中,神情溫柔的能將人溺死在其中。


    終於,見到你了……


    此時的夏笙已經沒了呼吸……


    蒂龍天好似沒有察覺,很快,我們便再會見麵,到那時,我不會再放手……


    然後,這個人便緩緩的消散在虛空中……


    【任務完成,進入下一世界。任務完成,進入下一世界。】


    ……


    作者有話要說:卡死人的獸人文終於過去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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