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迅討厭自己!這一點燕於飛早就感覺到了。


    今日不過是再次證明了自己的感覺從未出錯而已。


    她從不奢望身邊每個人都能喜歡自己,更何況,說白了林子迅隻是個跟自己無關的人。他林子迅討厭她也罷、喜歡她也罷,都跟她無關。


    自己真沒必要去鑽那個牛角尖。他對她好了,她便笑臉相對。他不待見她,她遠遠躲開就是。犯不著跟他置氣。


    想通之後,燕於飛長長舒了一口氣,將窩在胸口那口悶氣呼出,和於媽媽一起回了北麵的小院。


    小米見燕於飛和於媽媽回來,利落的沏了熱茶端給燕於飛,便轉身去前院廚房取午膳了。


    於媽媽看著燕於飛臉色發青,便試探的問:“老奴瞧著小姐麵色不正,不如喚大米過來看看?”其實於媽媽更想去請林子迅來幫燕於飛診脈,但是她也知道,有了林子迅剛才那句話,小姐今後怕是會避著他了。


    “媽媽不必擔心,我這次本就傷在胸口,氣悶是正常的。再吃一陣子藥就沒事了。”燕於飛伸手揉了揉腰身,又端起熱茶喝了一口。


    “那老奴讓大米去煎藥。”於媽媽看著她發白的嘴唇,還是有些不放心。


    “啊”正欲開口的燕於飛突然捂著小腹輕叫出聲。


    見她如此,於媽媽頓時慌了神,忙上前扶著她道:“小姐哪裏不舒服?還是讓小米去請二公子來看看吧。”


    “肚子有點疼,不礙事,昨日就開始疼了。隻是沒今日疼的厲害。”燕於飛緩了口氣,慢慢直起身。


    於媽媽聽她這麽一說,知道應是她小日子快來了,便放下心來,道:“一會子灌個湯婆子幫小姐捂著。就不那麽疼了。”


    燕於飛點點頭,讓於媽媽去吩咐大米煎藥。


    午膳燕於飛吃的很少,這更讓於媽媽憂心不已。待到吃過湯藥,便催促著燕於飛去床上躺著休息。


    豈知燕於飛這一睡,直睡到日近黃昏也未醒來。


    起初於媽媽覺得她傷勢未愈,身體虛弱,多睡睡身子才恢複的快,便未將她叫醒。


    結果待她在前後院子裏走了一圈,與大門上的婆子和廚房的敏娘說了一會子話回來,燕於飛還未醒來。


    於媽媽感覺不對勁。忙上前去喚了幾聲,燕於飛皺著眉低低囈語了一聲,並不見醒來。


    於媽媽大急,忙探身去摸燕於飛的額頭,滾燙的觸覺讓她縮回了手。


    “小米。你快去請林公子來。”於媽媽說著話。轉身擰來一條濕帕子敷在燕於飛額上。


    小米扔下做了一半的中衣,急急撩起簾子奔了出去。


    就在於媽媽心焦如焚的時候,院裏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便見眼前人影一閃,床前便多出一個人來。


    “怎麽回事?上午不是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昏迷不醒了?”磁沉的聲音隨著人影一並傳來。


    起初於媽媽還以為是林子迅趕來了,待轉頭看過去,卻見是九爺,於媽媽如臨大敵,急忙上前擋著九爺道:“九爺怎可擅闖小姐閨房?”


    九爺並不理會於媽媽的質問。他抿著唇錯身避開於媽媽。探手觸了觸燕於飛的臉頰,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靜默的看著燕於飛,眼中滿是心疼後悔之色


    “請九爺先到前麵廳裏稍坐片刻,老爺馬上回來。”於媽媽再次出聲,想要將九爺請出內室。


    九爺不語也不動,仍舊靜立在床邊。


    於媽媽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突然的返身快步走到門邊,撩起簾子疾聲道:“林子迅,你就不能快點?”


    幾乎是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見外間厚重的門簾被掀起,林子迅背著個小藥箱走了進來。他先淡淡掃了九爺一眼,並不言語,沉著臉進了內室。


    當看見燕於飛額上覆著的帕子時,他疾步來到床邊,一把抓起帕子扔到一邊,冷聲道:“她這病本就因寒涼所致,今後萬不可再讓她受涼。”


    於媽媽不解:“小姐燒的厲害,放個冷帕子許能讓她舒適一些。”


    “我說不可便不可。”


    霸道的說完,林子迅將手指搭上燕於飛手腕,凝神診脈。


    他垂眸皺眉,診完一隻手,又換了另一隻手診了起來。麵色也越來越凝重。


    “如何?”站在他身後的九爺迫不及待的問道。


    “傷勢未愈,又受了風寒,再加上氣滯於胸。才會引發了這急症。”


    林子迅說完,又俯耳在燕於飛胸前聽了一陣,這才打開藥箱,拿出一個白瓷小藥瓶,倒出一粒黑綠的藥丸,又拿出一個小巧的藥臼遞給小米道:“搗碎了先給她服下。”


    眼眶發紅的小米急忙捧著藥臼坐到一邊榻上去搗藥。


    “我那裏有烈酒,勞煩於媽媽使人去取來,一會你幫她降溫。”林子迅麵無表情的對於媽媽說。


    “是,老奴馬上去。”於媽媽也顧不上行禮,急急忙忙往門外走去。


    “情況到底如何?”見於媽媽出去,九爺焦急的追問林子迅。


    林子迅皺眉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外間走去。


    九爺回頭看了看麵色潮紅、人事不省的燕於飛,稍一遲疑,跟著林子迅去了外間。


    “說話!”站在林子迅身旁半晌,見他隻顧著低頭整理藥箱,九爺忍不住開口催促。


    “該說的來之前我都跟你說了,還要我說什麽?”林子迅語氣冰冷,頭也不抬的說道。


    “我是問你她的身子到底怎麽回事?”磁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九爺攥緊拳頭,忍著揍他一拳的衝動。


    “你是她什麽人?”林子迅將手上藥瓶往藥箱中一丟。抬頭看向九爺,目光犀利如劍,直刺入他眼底,看透他心底。


    被他這麽一問,猶如當頭澆下一盆冷水。九爺呼吸一窒,瞬時間麵色煞白。他踉蹌著退後一步,狼狽的轉頭避開他的目光。


    是啊,他是她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去關心她、愛護她?即便他有那個資格,又能給她帶去什麽?她想要的他給得起嗎?


    九爺將手掌抵在眉間,緩緩搖著頭,自嘲的低聲苦笑著。


    看著這樣的他,林子迅隻覺陌生無比。認識他三年,一直都覺得他的睿智沉穩遠遠超出了他的年齡。但是此時此刻,在自己眼前的他。哪裏還有往日的殺伐決斷、堅毅果敢。現在的他分明就是一個為情所困、優柔寡斷的毛頭小子。


    看他垂著頭,痛苦的閉目咬牙,極力忍耐的樣子,林子迅輕歎一聲,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稍微放柔了聲音:“回去吧。晚上我去找你,陪你醉一場。”


    其實直到此刻他也想不通,不過才認識幾天而已,那毛丫頭又無甚特別出眾之處,如何能令眼前的男人對她泥足深陷、欲罷不能。


    九爺深吸一口氣,睜開眼,抬頭看著林子迅,道:“拜托你。”狹長的眼裏竟然帶著些許祈求。


    林子迅挑了挑一邊劍眉,眼帶訝異的看著他,語帶嘲諷的道:“真難得。相識三年,第一次聽見你用‘拜托’一詞。”


    接著他麵色一正,又拍了拍九爺的肩膀,道“放心吧。回去備好酒等著我。”


    九爺神色複雜的往內室看了一眼,剛起身準備離開,便見厚重的簾子被掀起,卻是燕鴻大步走了進來。


    燕鴻看到九爺和林子迅,眼中詫異一閃而過,隨即也顧不得與二人見禮,直接邁步進了內室。緊跟在他身後的於媽媽也閃身進了內室。


    林子迅看了九爺一眼,轉身跟了進去。


    坐在床邊的燕鴻見林子迅進來,抬頭問道:“情況如何?可有大礙?”


    “現下不好說,須得好生調養,萬不可受氣、受寒。”林子迅沉吟半晌,中肯的說著。


    燕鴻皺眉,他博學多聞,對醫術也有涉獵,自然聽得出林子迅此言含糊其辭,心內不由得一沉道:“究竟如何,你不妨直言。”


    見林子迅不肯名言,於媽媽直覺是因為燕於飛的病情太過嚴重,此刻她已是臉色煞白。


    林子迅咳了一聲,看了看燕鴻,又看了看於媽媽,知道他們誤會了,忙開口道:“說起來也算是遺症。因上次重傷時,她在野地裏凍了一夜,又正好趕上女兒家月事,以致胞宮受寒。本也無甚大礙,悉心調理半載即可痊愈。但今日她怕是有事鬱結於心,又受了寒,加上又來了月事,幾症並發,才會如此。”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才接著道:“此次發病看似凶險,實則是她身體正處於自我修複階段,才會陷入半昏迷狀態,燕叔不必憂心。待她睡夠了,自然會醒來。”


    燕鴻垂目沉思半晌,目光犀利的看向林子迅問:“可是會影響孕育子嗣?”他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林子迅,不放過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於媽媽聽燕鴻這麽一問,先是愣了愣,接著便緊張的盯著林子迅,竟然連呼吸都忘記了。


    林子迅心下對燕鴻的敏銳和犀利敬佩不已,麵上卻不動聲色,一雙星眸坦蕩蕩回視著燕鴻道:“隻要按我的方法調理,對子嗣並無影響。”


    聽到他的保證,於媽媽心下一鬆,拍著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


    林子迅開了藥方,將用烈酒擦洗腋下退燒的法子教給小米。又一並說了幾個配合調理的食療方子,這才起身告辭。


    ps:


    2013年最後一天,吟風的文剛好今天上架。感謝一直支持吟風的書友們。祝大家新年快樂,年年如意!  真對不住大夥兒,剛才不太會操作vip章節管理,不小心把草稿發出去了,現在改回來,請大家見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配也璀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吟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吟風並收藏女配也璀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