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醒醒!起來開工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看是林哥。


    “困死我了,今天怎麽會這麽困。真是邪門了。”我不停的嘟囔著。


    我在腦袋混沌之中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才剛剛四點,頓時怒從心中來。


    “臥槽,現在才四點。這麽忙著叫我起來趕著投胎啊!”


    “我還想在睡一會呢,剛才王所長把帳篷裏的人全部都給叫醒了。你要是有意見,我現在就領你去王所長那裏。”


    我一聽是王所長發的話,頓時就蔫了。有句話說的好,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比我大好幾個等級的官。我迅速的整理完便跑到幹活的地點報道了。到那地之後,王所長見人都齊了便說道:”今天是這次考古工作最重要的階段,因為我們即將清理此墓的主墓室。現階段除了出土一些金銀玉等隨葬品外還有一些石龜和石碑,看其內容李先生推斷此墓很可能就是曹操墓。當然一切定論還得等到今天開棺的結果來看。今天的工作量有點大,你們快點把早飯吃完然後開始工作。“


    看來今天又要當牛使了,真希望早點結束好回去在辦公室裏吹著空調吃著西瓜。現在更悲催的是早餐是速食餐,很難以讓人下咽。再加上我本身早上就吃不了多少多西,就把哪些食品全部都放在我的兜裏麵了。好在考古的工作服兜很多,我裝下了不少壓縮食品。


    突然之間我感覺有水滴滴到了我的頭上,我仰頭一看,此時的天空早已已經烏雲密布,好像隨時能塌下來一樣。這烏雲甚是邪門,隻覆蓋在我們考古隊的頭頂上,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遠處可以清晰的看到晴空萬裏。


    “小蕭吃完了東西就趕緊過來,別在那傻呆著。”蕭厲衝著我喊道。


    聽到這個聲音我隻好急忙往那頭跑去。正當往墓的方向跑去時,我看見那個邋遢宅男正在帳篷旁邊看著我們這一行人。我不經意與他對視的一刹那,感覺他的眼神非常的深邃,滄桑,困惑並且還帶著一絲陰冷,那種眼神根本就不像是看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未知的生物一樣。隨後他又用這個眼神望著其他的同事。我轉過頭繼續的向前跑,不解他為什麽會用這種眼神看我們,並且他表現出的這個眼神為什麽會這麽熟悉呢?剛開始也不是這樣的。


    突然之間我渾身驚出了冷汗,再看向他時他已經消失了。我終於知道他的眼神為什麽會給我這麽熟悉的感覺了。他這幾天一直在觀察古墓用的就是這種眼神。他難道覺得我們有什麽不對嗎?按道理無論他穿衣的風格還是性格都與這裏格格不入,理論上他應該才是特殊的存在啊!


    這時一支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嚇我一跳。


    “怎麽了?幹啥虧心事了?難道是早晨對我心懷愧疚想跟我道歉不成?”林哥說道。


    “跟誰道歉都不會跟你道歉,除非你請我吃飯!”


    “哎呦喂!這是什麽邏輯?我看你剛才一直往那裏忘看啥呢?難道有什麽花姑娘不成?”


    “去你的,我是正經人。再說了,就我這麽帥氣還用的著勾搭花姑娘。你要是找不到女朋友,我把我的前女友介紹給你。”


    “你小子欠揍!”林哥說完就要拉我衣領。


    “你們幹什麽呢?還不趕快給我麻溜利索的幹活!”蕭厲吼道。


    我們倆隻好停止了打鬧麻溜的搬磚去了。今天那位李先生也來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給他留下的陰影,他是最後一個才進入古墓之中。雖然那個邋遢宅男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眼神,但是他看著我們清理這墓室中的棺槨使我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幾個小時之後,終於到了開棺槨的最後階段,這座古墓的麵紗或許馬上就會揭開。然而這裏麵除了我和那位李專家之外感到興奮外其他人都異常的平靜,一點沒有像打開禮物那樣的興奮之感。


    我們合力用工具打開這層棺槨之後裏麵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還有一層棺槨,竟是三個屍體和一些陪葬品還有一個石碑銘文。


    這是什麽狀況?按照周代關於喪葬的禮儀規定,天子要用二槨五棺,諸候用一槨三棺,大夫用一槨二棺,士用一槨一棺。這個古墓的規格按道理怎麽也是諸侯的規模,再不濟也是大夫的規模,怎麽會就隻有一個棺材。難道棺槨被盜墓賊破壞掉了?或是由於時間過長都爛掉了?即使是被破壞或是爛掉怎麽也得有個渣啊!


    “魏武王常用慰項石,哈哈......我說什麽來著這個就是曹操墓,這個銘文就是最直接的證據。還有從這骨骼來看這應該是一男兩女。你們看中間的這個骨骼,年齡應該在六十歲左右。曹操死時是六十六歲,這與他完全的符合!”李先生滿心暢快的說道,似乎把前幾天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


    這要是個曹操墓疑點也太多了吧。然而其他人都沒有提出異議,就連我認為那個高深莫測的邋遢宅男也保持沉默。難道是我表現的機會來了?


    “我想弱弱的說一句,我早年讀過一些資料,根據曹操後代如曹丕等的有關文檔,多次顯示曹操墓在“阿”、“岡”的字眼,也就是與“山”密切相關。然而西高穴大墓卻在平原上,附近並沒有什麽山。還有就是像曹操這樣的人,墓葬怎麽會隻有一個棺材,連個棺槨都沒有,這於理不符合啊!還有除了這兩個女的是陪葬的外,根本沒有其他陪葬的人,以曹操屠城的那種性格,怎麽把自己死後住的地方弄的這麽苦比。”


    聽聞此話,這位李專家頓時語塞。隨後他又恨恨的看著我“你懂個屁!你學的有我的百分之一多嗎?螢火之光還敢與皓月爭輝,愚蠢!我說他是曹操墓他就是曹操墓。”


    聽完此話我覺得我的世界觀開始崩潰,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完全的沒有道理可言。這時候我的脾氣就上來了,丫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就要把他皇帝的新衣拆穿!這時候林哥拽了我一下衣角示意和他一起出去。我其實還想和所謂的專家說道說道,奈何林哥最後把我拖了出去。


    出去之後我把臉色甩給了林哥,林哥也顯得無可奈何。


    “小蕭啊,其實這種事情見多了就好了,不用這麽太在意。”


    “你丫的,到現在你還這麽說,你們明知道這不是曹操墓為什麽都當啞巴?


    “小蕭啊,這裏麵的利益關係很複雜。我跟你簡單的說一點上麵派來的人都是有其深刻的含義的,這個專家就是為了提高當地知名度或者是為當地旅遊創收所作出的絕論。當地政府也希望這墓就是曹操墓,無論究竟是不是也要將其冠上曹操墓的名號。其他在深的我也就不能多講了,時間長了你也就明白了。


    我平時雖然混蛋一點,但也知道什麽是實事求是,追求真理。像這樣明晃晃的掩蓋真相,睜眼說瞎話我實在接受不了。就算是以後遇到再多這樣的事情恐怕我也做不到像他們那樣習以為常。


    因為這件事情我一整天都悶悶不樂,午飯都是林哥強行把飯灌到我嘴裏的,後來我也覺得比較抱歉因為自己不順心而發泄到好朋友的身上實在是不應該。所幸晚飯就敞開了胃口吃。林哥看我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便放心忙他的事情去了。


    也許真是放下來了,今晚我入眠的非常的快,幾乎是躺下幾秒就睡著了。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一股尿意油然而生。我從睡夢中醒來,其實我是很少起夜,看來這幾天睡帳篷是涼著我了。其實我膽子不小就是想象力有點豐富,在加上這種環境的襯托,我就會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我本能的就像找睡在我旁邊的林哥陪我去噓噓。


    我側身手一拍,空的!我一看旁邊沒有人。難道這小子也去噓噓了?不對,這個被子裏這麽涼肯定不是剛出去。我急忙的起身衝出帳篷外。發現周圍異常的安靜,連個打呼嚕的聲音都沒有,隻有遠處值班守夜的幾個武警在那裏一直巡邏。我戰戰兢兢的去看旁邊的帳篷,掀開一看,這裏也沒人。我心裏一驚,連忙去看其他所有的帳篷,發現都沒有一個人。


    如果他們為了開玩笑把我一個人丟下已經全部回省城了?假如是這樣,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不對,如果他們要走這些生活用品也應該全部帶走啊,我靈機一動,連忙去看物質存放的地方。這一看把我一驚,裏麵的東西全部都在,並且昨天挖掘的價值連城的文物也都在。


    我腦海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對武警,他們一直在巡邏,如果考古隊的人有走動他們一定知道。我一路飛奔到武警哪裏去,武警看我往這頭跑也贏了上來。


    “蕭諾,怎麽了?這麽著急?”那名武警說道。


    “你有沒有見過其他的考古隊員從帳篷裏出來?”我神色慌張的說道。


    “沒有啊,迄今你們進入帳篷睡覺為止就你一個人出來過,要是有其他人出來我指定能看到。這一馬平川視野這麽開闊的。”


    “那另外幾名武警有沒有看過有人從帳篷裏出來?”


    “不可能,這裏所有人員的走動我們都會相互通報並做相應的記錄。”


    “請你跟我來一下。”我急切的說道。


    那名武警跟我一路小跑來到了帳篷前,他掀開所有的帳篷看到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拿槍的手都有稍許顫抖。然後他用對講機把所有的武警全部都叫來。那幾個武警到了之後看此結果一個個都麵麵相覷,不知怎麽辦才好。這時天空突然之間下起了大雨,這雨下的讓在場所有的人猝不及防,更下的讓人心裏發涼。


    “你們幾個去把附近的村民都給叫醒,咱們發動大家一起尋找失蹤的考古人員。”那名領頭的武警說道。


    “蕭諾,雨下的大你先進帳篷裏。我先去附近找一找。”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一會功夫就留我一個人在雨裏孤獨的站著。我現在思想極度的混亂,用手使勁的掐著自己的胳膊看是不是在做噩夢。但結果顯然不是,他們去了哪裏,難道人間蒸發了嗎?


    不經意間我的視線看向了那個古墓的方向,那裏現在顯得那麽的詭異。我感覺這一切的答案就在那裏,我一步一步的往那裏走,內心極度的恐懼。但是我不能停下來,林哥,囉嗦的蕭厲,朝夕相處的同事,還有官腔很重的王所長,他們現在生死未卜我不能就這樣丟下他們。我有一種直覺,如果我在耽誤一點時間就失去了機會,就可能在也找不到他們了。我加快了腳步往古墓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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