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作為妯娌,有你這樣胡言亂語的嗎?”


    洪盛欣一生要強,這會兒被李善萊信口開河地汙蔑,氣的渾身都抖了起來。愨鵡琻浪


    秦川的怒氣自然也不小,幾個箭步搶過去扶住了洪盛欣,看向李善萊一家的目光充滿了嘲諷和譏刺。


    李善萊圓眼一瞪,就跟那被激怒的潑婦一般挺著胸脯湊到洪盛欣母子麵前,“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不是這樣,三弟怎麽將近四十了還沒要個孩子,他幹嘛獨獨對你們好,跟我們就跟……”


    “夠了!”秦川一聲怒吼製止住李善萊不著邊際的話磧。


    李善萊哪裏肯罷休,自從秦川回來,他們一家簡直就沒地位了,見縫插針就要說上幾句,她正又要開口,可秦川卻截住了她的話。


    “三嬸,我告訴你,秦彬上次負責的東樂灣項目涉嫌偷工減料,公司投資了一億,他用在項目上的卻隻有五千萬,地基不達標,水泥、鋼筋、甚至工期……全部能縮水的就縮水,所以這項目我會收回,而且已經蓋好的別墅全部要推倒了重蓋。”


    “什麽?”李善萊和秦彬同時失聲怒叫侏。


    秦彬是完完全全的憤怒,李善萊則是憤怒有之,怒其不爭有之。


    秦老爺子在公事上一向克己嚴明,這種危害商業信譽的事是絕不允許發生的。


    “這項工程在你沒回來之前我就在做了,秦川,你沒資格撤銷我的權力。”秦彬張牙舞爪地麵對秦川。


    秦川淡淡的,隻是冷笑,“那你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小川,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樓梯上,秦老爺子和秦躍佑走了下來。


    秦老爺子顯然氣的不輕,滿臉怒容。


    身後的秦躍佑想要伸手扶他一把,卻被他狠狠推開了。


    秦躍佑立刻滿臉難堪地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妻兒。


    “爺爺——”秦川安慰地緊了緊洪盛欣的手,而後鬆開她走過去扶住秦爺爺,“我明天就可以把相關文件和東樂灣的財務支出情況給您過目,至於真假,請您老人家親自判斷。”


    “爸,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如果是真的,我絕不姑息。”秦躍佑剜著秦彬,同時抓住機會幫他。


    秦爺爺擺了擺手,“想給我看看,你再去處理。”


    秦彬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給秦爺爺看過,基本就是板上釘釘了。


    “不,爺爺,您不能這麽做,同樣是您孫子,您不能隻信秦川不信我。”秦彬衝到秦老爺子麵前,臉上是不平不甘。


    “我信了嗎?我隻是說先看文件再說。”秦老爺子瞪著秦彬。


    秦彬被堵得說不出話,最後隻能向自己的父母求救,可父母隻當沒看見,不由失望至極。


    這一頓晚飯,吃的是風起雲湧。


    秦躍佑一家離開時,李善萊走過秦川身邊,重重地哼了一聲,“算你們母子有本事,但再有本事也是個寡婦和沒爹的孩子。”


    秦川眼皮一跳,差一點失控就一巴掌打上了李善萊的臉。


    意外的,被溫儀拉住了。


    “三嬸……”秦川怔了一下。


    “你二嬸就是那麽個脾氣,小川,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溫儀聲音輕輕的,帶著溫柔。


    秦川點了點頭,看著溫儀和秦躍凱一起離開。


    兩個人明明是夫妻,可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三叔和三嬸走路時肩並肩靠在一起過,以前是他沒注意?還是他們掩飾的太好?


    這一晚,秦川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顧錦夏。


    她燦爛微笑的樣子,她乖巧沉靜的樣子,她知書達理的樣子,她蘭質蕙心的樣子……每想到一點,隻要是和她沾上一點點邊的,他都覺得幸福。


    ………………………………………………………………….


    在醫生的建議下,顧錦夏住院等待分娩。


    柳蓉會時不時地到顧錦夏房裏看她,秦月起初對她印象不好,可見她始終淡淡的,一句也不提起秦川,覺得自己可能多心了。


    秦川哪能這麽魅力無邊。


    可事實上,不是秦月多心,而是柳蓉十分的有耐力,並非常的沉得住氣。她是從醫的,醫生的品質之一就是要隨時保持理智和清醒,以便能有一個明晰的大腦來看病。


    鑒於此,她在接近秦川這件事上,做的真是滴水不漏。


    長長的煎熬終於過去,在顧錦夏入院的第二天晚上,秦川就現身了。


    當時已經過了九點,秦川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長身玉立,風度卓然,眉目溫柔地立於顧錦夏床邊。


    翩然俊朗的簡直讓人一眼沉淪。


    “柳蓉——”秦川一眼看到呆立門邊的柳蓉,驚訝地叫出了聲,隨即征詢地看著顧錦夏。


    “蓉蓉從南陵市調到了這裏,已經兩個多月了。”顧錦夏代為解惑。


    “怎麽沒聽你提起?”秦川輕輕挑眉,轉而禮貌地看著柳蓉打招呼,像是老朋友見麵一般自然,絲毫沒有一絲動容。


    柳蓉心口砰砰亂跳,可當意識到秦川的禮貌背後透著疏離,而他也僅僅隻是和她打了個招呼,隨即所有的注意力又轉移到顧錦夏身上。


    “和你見麵的時間太短,我就忘了。”顧錦夏笑笑的,對柳蓉露出一絲抱歉的神色。


    柳蓉故作大方地表示不在意,可心裏,就跟被螞蟻啃噬一般,顧錦夏和秦川見麵,自然是說著屬於他們的情話,又怎麽會提起另一個女人。


    “嗯,沒事。”秦川坐到了顧錦夏的身邊,拿了一本書慢慢地讀給她聽,是胎教的書。


    顧錦夏靠在他的身上,神情安詳。


    秦川時不時會捋起她垂落下的劉海,幫她別到耳後,動作輕柔。


    他溫潤如水的聲音,在病房裏嫋嫋浮動,每一個音節都飽含溫柔,每一個眼神都流露迷人的光彩。


    可,他營造了一個隻屬於顧錦夏的小小天地。


    在這片天地裏,隻有他們,誰也插不進去。


    ……


    柳蓉是想和秦川多聊幾句的,可秦川壓根沒有關注她。


    她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感覺就像闖進了王子和公主的夢幻世界裏,無比的羨慕……和尷尬。


    最後,她不得不低眉斂眸準備出去。


    可轉身之際,卻忽然發現她剛剛進來之時未關的房門閃過了半截身影,應該是位女性,因為穿著鵝黃的裙子。


    柳蓉流戀地看了一眼秦川,才輕輕地走了出去,並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那道鵝黃的影子匆匆地走向了樓梯,柳蓉好奇地跟過去,走至樓梯邊便聽到一陣輕微的哭泣聲。


    “為什麽?為什麽?秦川,我那麽愛你,那麽愛你……”


    “顧錦夏,我討厭你,討厭你……”


    女孩子委屈的輕聲啜泣聲斷斷續續地響起。


    柳蓉驚詫地呆愣在原地,她說的是秦川和顧錦夏。


    鬼使神差的,她走進樓梯間,看到了穿著鵝黃短裙的女孩子。


    明媚鮮妍,氣質高貴,一看就是出生良好。


    來臨安市,柳蓉從報紙上自然了解到有關秦川的各種新聞,知道他有個早已訂婚的未婚妻,是臨安市市長的女兒,名叫薛伶。


    眼前梨花帶雨的這位,應該就是了。


    刹那間,柳蓉居然生出了和她同命相憐之感,同樣的喜歡秦川,同樣的被秦川忽視。


    薛伶被人看見自己在哭,有些微惱。


    可對方忽然朝她友好地遞出了紙巾,她發作不得,隻得說了句謝謝。


    柳蓉淡淡的笑,隨即轉身離去。


    很奇異的,知道這個世上有和她一樣愛而不得的女人,心裏居然莫名地覺得好受了一點。最起碼,對同一個男人傷情的不止自己一個。


    柳蓉注意到這一夜,秦川淩晨兩點才離開。


    離開之時臉上還帶著不舍,並去婦科值班醫生那兒想要叮囑一番,可今晚就是她值班。


    “柳蓉,錦夏麻煩你了。”值班室裏,秦川對柳蓉說。


    離開時,秦川又忽而鄭重地回頭對柳蓉道謝:“在南陵市的時候,謝謝你幫我傳話。”


    柳蓉麵色一緊,但隨即若無其事地笑著說隻是舉手之勞。


    秦川莫名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看的她幾乎就要心虛露出馬腳了,他卻對她展顏一笑,“我先走了,再見。”


    他孤單的,頎長的背影沒入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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