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澹台平是個粗獷的漢子,依然被阮素素這句直白的話震驚了,回過頭看著她不可置信的問“阮姑娘,你說什麽?”阮素素指了指陸成鳴“褲子濕著呢,水都涼了,別再把床弄濕了。”“哦,對對!那。”澹台平用怪異的看向阮素素。“我出去等著,你弄好了叫我。”阮素素說完,走出屋子,本來想順手帶上門的,可是那門已經支離破碎的倒在地上了,她隻好走到一邊等著。過了一會,她估摸著澹台平應該給陸成鳴換好衣服了,就轉過身問“澹台大哥,好了麽?”誰知這時澹台平怒氣拿著一把大斧走出來,指著她質問道“是你傷了我陸兄弟!?”“這件事確實是因為我而起,不過不是。。。”阮素素的話還沒說完,澹台平手中的斧子就已經向她砍來“別他媽給老子狡辯,昨天我們喝酒的時候,你就把他叫出去弄傷了,那點皮外傷陸老弟不跟你計較,老子也可以不過問。可現在你把陸老弟傷成這樣,老子就不答應!”阮素素靈活的躲避著被澹台平舞的虎虎生風的大斧,解釋道“傷他的另有其人,我一大早過來,就是想過來幫忙的!澹台大哥,你先停手好嗎?現在最重要的是陸成鳴的傷,你有氣等他醒了,你再對我出也可以。”聽完這話,澹台平憤憤的扔掉手中的斧子,甕聲甕氣地說“我去找大夫!”“請稍等一下!”阮素素叫住他。雖然陸成鳴身上有外傷,可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把他體內的邪氣給逼出來“現在還得清澹台大哥幫我一個忙,麻煩你跟我來。”澹台平疑惑的跟阮素素回到陸成鳴的房間,隻見阮素素徑直走到床邊掀開陸成鳴的被子。“你做什麽?”澹台平瞪著阮素素,像個鐵塔一樣擋在她麵前。“他體內有邪氣。如果再不將其逼出,對身體的傷害極大,他之所以昏迷應該就是跟體內的邪氣有關係,現在我要先幫他將邪氣驅出來。”阮素素解釋道。阮素素的秘術澹台平是見識過的,可事關陸成鳴的安危,他還是非常嚴肅地警告道“如果我陸兄弟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會為他報仇!”儒生習武“好的,麻煩你先扶他坐起來。”阮素素說。澹台平嗯了一聲。輕輕的將陸成鳴扶坐起來,阮素素迅速在陸成鳴床邊的四個方向各擺了一張紙符,然後上床盤坐在陸成鳴身後,用雙手抵住他的後心,運行起玄陰訣,沒過多久就看見有淡淡的黑氣從陸成鳴的身體中慢慢散出,開始向四周飄散。可是到了擺放符咒的地方,就像是被擋住了一樣。無法再擴散,隨著床這麽大範圍內的黑氣顏色越來越濃,陸成鳴的臉色到是漸漸恢複了一絲血色,阮素素深深吸了口氣,收回雙手變換指訣。這時床邊的紙符同時飄到半空中,“滅!”隨著這個字的出口,四張紙符同時燃燒起來,等紙符燒盡的時候,她們身邊的黑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時陸成鳴癱軟的倒在阮素素的懷中。阮素素扶住他,對澹台平說“好了,澹台大哥你現在可以去叫大夫了,最好是去城東的仁安堂找金大夫。”澹台平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匆匆離開了。屋裏就剩阮素素和陸成鳴兩人,她慢慢將腿從陸成鳴身下抽出。扶著他躺好,在準備給他蓋被子的時候,阮素素想先看看他的傷口怎麽樣了,就輕輕把他推向一側,慢慢掀起他的中衣。這時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在做什麽?”看著已經紅腫,並且泡的發白、並且依然流著紅黃液體的傷口,阮素素不由得皺起眉頭“我讓你去醫館怎麽不去?這傷口都發炎了!”陸成鳴慢慢轉過身,拽過被子淡然的說“沒什麽大事,這點傷算不得什麽,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沒什麽呢!要不是我過來的早,你還在澡盆裏泡著呢!”阮素素沒好氣的說。“你!”陸成鳴大概想到了什麽,臉突然變的通紅,他把臉轉向一邊“澹台大哥呢?”阮素素見慣他冷靜、淡然的樣子,這會見他害羞,突然舉得有點好玩,忍著笑說“去給你找大夫了,一會就回來了。”“那個,我想喝點熱水,能不能麻煩你去燒點。”陸成鳴依舊不看她。九州河山皆華夏這下阮素素更覺得有意思了,他明明是難為情,想把自己支開“好!”一小壺水很快就燒開了,阮素素端著茶壺回到陸成鳴的房間,在看見她的以後,陸成鳴立刻尷尬的閉上眼睛。這時澹台平還沒回來,阮素素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故意打趣道“陸哥哥,水來了。”“你放那邊就行了。”陸成鳴依舊閉著眼睛說。阮素素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說想喝水嗎?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自己不方便!沒關係,我來喂你。”說著她坐到床邊,小心的用一隻手摟住陸成鳴的脖子,把他扶起來一點,然後另一隻手把杯子送到他的嘴邊。陸成鳴羞惱的睜開眼睛,看向阮素素,卻在她的眼中看不到半點戲謔,反而是很真誠的回視著他,但接下來她說的話,分明是帶著戲謔之意“你是該喝點熱水,也不知道在冷水裏泡了多久。”聽完這話,陸成鳴的臉再次變的通紅,他真的怕阮素素再說出什麽話,於是大口喝完了杯中的熱水。這時傳來澹台平的大嗓門“到了,就在裏麵。”“大夫來了。”阮素素扶陸成鳴躺好,把水杯放回到桌上。與此同時,澹台平扶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走進屋裏“陸兄弟,你醒了!”澹台平驚喜的走到床邊,卻很快發現陸成鳴的表情有點不對,臉上的紅色還沒褪去,看起來有點尷尬的樣子,他有看看阮素素,神色自然沒有半點異樣,不過現在也不是好奇這些事的時候,他立刻招呼道“金大夫,就是我的這位兄弟受傷了,麻煩您給看看。”澹台平慢慢幫陸成鳴側過身,露出傷口來。金大夫走上前去,不慌不忙的看了看傷口,然後搖了搖頭,不滿的訓斥道“怎麽回事?受了傷還泡這麽長時間水,不要命了是吧!”“哪能呢?這不聽說您是城裏異術最高明的大夫,我才專門請您老出馬嗎?”澹台平陪著笑臉說。“老夫必須有言在先,這傷口現在已經發炎了,老夫隻能盡力而為,如果萬一傷口繼續惡化,老夫也是無能為力的。”金大夫不悅的說。“您老千萬要盡力啊!隻要您治好我兄弟,讓我做什麽都行!”澹台平說。婚色撩人,腹黑總裁賴上門“你當這是過家家呢?治不治的好是我能說了算的嗎?”金大夫依舊沒好氣。這些澹台平也來了脾氣,一拳砸碎金大夫身邊的凳子“萬一我兄弟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定讓你老兒陪命!”陸成鳴回過頭“澹台大哥,你就別難為人家了。金大夫,你盡力而為就行了,他就是那麽一說,您別往心裏去。”金大夫怒哼一聲,剛要起身卻看見了陸成鳴的臉,一下子又坐回到凳子上,之前的狂傲也沒了,畢竟陸成鳴臉上的那道疤痕,比澹台平的話語更有威懾力,這說明這兩人真的是動過真刀真槍的!金大夫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打開醫藥箱,開始為陸成鳴處理起傷口,過了一陣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慢慢搖著頭。“大夫,是不是很嚴重?需要什麽藥,您盡管用。”阮素素說。金大夫看了阮素素一眼“本來還好,畢竟沒傷到內髒,可是經過水一泡,已經開始發炎了,接下來怎麽樣,老夫也沒法保證啊。”阮素素聽了也不由得擔憂起來,在這個時代傷口發炎的確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突然她想起來,上次有一次自己也是受傷落水,回去的時候傷口也開始發炎了,後來是三寶幫她處理的,於是她把帶來的藥包打開放到金大夫麵前“金大夫,我這裏也有一些配好的傷藥,您看有沒有什麽合用的?”雖然她也知道有些醫生很忌諱這個,但事關人命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果然金大夫立刻生氣的說“你這小丫頭,老夫會用別人的藥?那不如你們直接另請高明好。。。”說到這,他突然停住話音,一把拿過阮素素的藥包,激動的說“你這藥是何人所配?”阮素素鬱鬱地看了一眼陸成鳴,回答說“他現在不在這裏。”金大夫臉上露出些遺憾,利落的為陸成鳴包紮好傷口,語氣輕鬆的說“好了,他的傷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隻要別再沾水,按時換藥就行。”“好的!謝謝大夫,這需要多少診金啊?”澹台平問。“算了,反正也沒用老夫帶的藥。”金大夫說完,背上藥箱起身離開,邊走還邊小聲叨叨“明明自己有藥,還叫我這把老骨頭白跑一趟。”這下,屋子裏又隻剩下阮素素和陸成鳴還有澹台平三人了,一時間他們誰都不知道說什麽,三個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