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的手微微用力,呂錚就被拽到了他的胸前,頭微微側在他的臉旁。


    周圍好似更加寂靜了一些,帶路的男仆依舊低著頭站在不遠處靜靜的候著,不然抬頭看著主人和客人,也因為這裏屬於小道,故而來往行人不多,此刻也不過隻有他們幾人而已。


    陸小鳳有些呆滯的看了看麵目清冷的西門吹雪,又看了看現在被拉著靠在西門吹雪身側背對著他的呂錚,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發覺周圍氣氛忽然有些不對,花滿樓不由側著耳問道,“怎麽了,”


    呂錚伸出手拍了拍西門吹雪的手臂,在他看過來的時候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對陸小鳳說道:“我知道你很聰明,所以你一定看出來了。”


    陸小鳳皺了皺眉,忽然伸出手覆上自己的額頭,說道:“先讓我冷靜一下,我要好好想想。”


    呂錚隻是笑了笑了,沒有在說話,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這樣的感情。


    花滿樓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這樣的氣氛之中他也沒有在說些什麽,隻是搖著手中的折扇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語。


    過了半晌,陸小鳳才抬起頭看向了呂錚,在撞見他眼底笑意的時候,他便也是仰頭一笑,最後走到了西門吹雪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很厲害,但是卻從未想過你在這方麵也同樣厲害,想當初我第一次見到阿錚的時候就該猜到了,還偏偏若無所覺。”


    西門吹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淡然說道:“我的事為何要同你說。”


    陸小鳳被噎了一下,當下裝作有些不悅的說道:“說到底我們還是朋友,你沒告訴我,我都沒有怪罪你呢,不過既然是我陸小鳳的朋友,我總歸是不會介意的。”


    說罷,他轉頭看見了花滿樓滿臉疑惑的表情,便渡步到他身邊,湊在他的耳邊跟他輕聲說了幾句話。


    花滿樓聞言先是一驚,而後微微斂了斂眉,最後才是展顏笑道:“愛之一字應當是純潔美好的,花滿樓自當獻上祝福。”


    呂錚歪著頭笑了笑,說道:“你們這般淡定接受,倒是讓我受了些驚嚇,不過可以交到你們這樣的朋友,也算是我呂錚的福氣,以後若是得空,一定要來萬梅山莊喝上一杯。”


    花滿樓同樣笑著說道:“那若是得空,在下就去打擾了。”


    陸小鳳則是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很喜歡萬梅山莊的青梅酒,但是阿錚你也知道萬梅山莊很不歡迎我去,不過有你這句話就好了,我一直都很有空的。”


    呂錚聞言笑出來聲,不口否認,有這樣的朋友確實很好,便是連西門吹雪也是這樣認為的吧,不然,雖然他沒有笑出來,但是眼底的笑意卻也還是看得出的。


    花滿樓這才叫過一旁一直低著頭把自己當隱形人的男仆,吩咐道:“帶著西門莊主和呂公子去竹青閣,也正好同陸小鳳的清輝閣做一個鄰居。”


    那個男仆恭敬的應了聲是,呂錚也沒在說什麽便跟著走了,西門吹雪也隻是朝二人點了點頭,走在了呂錚的身邊一同離去。


    陸小鳳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由悵然說道:“世間總是發生一些讓人難以捉摸的事情,就比如之前我還在想著,像西門吹雪這樣的人物會有一個什麽樣的女人來匹配他。”


    花滿樓也是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雖然這樣便接受,但是這樣的感情畢竟還是難以讓世人接受。”


    陸小鳳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兩人都不是那種說一說的人,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便是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


    花滿樓聞言點了點頭,是啊,既然已經這樣決定,那便是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了。


    其實若是按照陸小鳳對於西門吹雪的了解,世人的看法與他何幹,他根本就不會在意會有人怎麽說他。


    或許比之西門吹雪,更加讓他擔心的是呂錚,雖然剛成為朋友時間不長,但是對於陸小鳳來說,呂錚是一個感情細膩有很重情義的人。


    一旦決定了,便不會因為什麽挫折而放手,就算是痛苦或者是其他什麽。


    還有一點就是呂錚不如西門吹雪那麽不在意世人的說法,畢竟每個人的生長環境不一樣,造就出來的性格也就會不一樣。


    呂錚跟西門吹雪,是兩個完全不會相交和靠近的線,卻不知是什麽原因讓兩人站在了一起,把兩條離得遠遠的線拉了過來,係在了一起。


    有時候陸小鳳也不得不感歎一句,世間所有事情,有時候都躲不過一個‘緣’字。


    竹青閣內就如它的名字一樣,裏麵種著清脆的小片竹林,清風悠悠,竹林簌簌,一種愜意的意境,讓呂錚格外的喜歡這裏。


    西門吹雪看出呂錚對這裏格外鍾情,不由問道:“你很喜歡?”


    呂錚手撐在窗沿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晰的空氣,這才歪過頭看著西門吹雪笑著說道:“我喜歡所有這裏的風景,喜歡所有淡雅,鮮明的東西。”


    很矛盾,有些人若是喜歡淡雅就不會再喜歡鮮明的東西,同理,若是喜歡鮮明便不會再喜歡淡雅。


    與其說是矛盾,倒不如說呂錚喜歡所有‘美’的東西。


    西門吹雪輕笑了一下,靠坐在了窗邊的椅子上,手中的烏鞘劍也被他放到了呂錚當初給他的包裹裏。


    平日裏的時候他還是習慣將烏鞘劍拿在自己的手中,隻有少數的時候才會將烏鞘劍收放起來。


    沒有這樣神奇包裹的時候西門吹雪都是隨時將烏鞘劍放在手邊的,無論是在沐浴還是在睡覺。


    可是在有了這樣神奇的包裹的時候西門吹雪就將烏鞘劍放在了背包裏。


    入夜,清風微涼,西門吹雪坐在案邊看書,呂錚坐在一旁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拿著毛筆隨意的勾勒。


    這便是陸小鳳從窗子跳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場景,明明是兩個男人,而且是氣場完全不同的男人,卻又這樣奇妙而和諧的融合在了一起,又再次的讓陸小鳳不得不感歎世間無常。


    呂錚頭也不抬的說道:“不請自來,跳窗而入可不是君子所為,陸小鳳你什麽時候喜歡上這口了。”


    陸小鳳拉著一個凳子做到兩人的旁邊,說道:“我陸小鳳本來就不是怎麽君子,但是我也不想跳窗戶的,但是有件事隻能秘密的說。”


    西門吹雪放下手中的書,冷淡說道:“你若不是陸小鳳,還未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陸小鳳聞言不由笑了笑說道:“就因為我是陸小鳳,所以我才敢跳窗戶進來。”


    呂錚隨手推開自己臨摹的字帖,笑著看向陸小鳳說道:“好了,你到底有什麽秘密,還要跳窗子才能說。”


    陸小鳳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麽,輕歎了一口氣之後,才慢慢地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呂錚眨了眨眼,疑惑說道:“鐵鞋大盜?”


    陸小鳳點了點頭,說道:“十幾年前鐵鞋大盜縱惡中原,往往一夜之間犯下數樁大案,被人稱作地煞星轉世。”


    呂錚聞言卻是忽然笑了笑,說道:“我倒不讚同這個說法,世界上沒有鬼神,若是他可以一晚上很跨很遠的地方作案,那邊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有同夥。”


    陸小鳳轉著小拇指上的戒指動作頓了頓,說道:“我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花伯父他們確實確定了鐵鞋大盜已死,若是有同夥,為何會十幾年來毫無音訊,這又是為了什麽?”


    呂錚搖頭說道:“我又不是他們的同夥,怎麽可能會知道,不過,這些同你今晚跳窗有什麽關係?”


    陸小鳳一噎,不知道為什麽就逮著他跳窗不放了,不由有些頹廢的說道:“花伯父不是製定的一個計劃嗎。”


    呂錚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剛才已經說了,但是這個計劃中並沒有包括我跟吹雪。”


    陸小鳳說道:“就是這個,跟你們毫無關係,所以我隻是來提前知會一聲,免的明天晚上計劃實行的時候你們聽見聲音跑出來給我來上一劍,你們二位不管是誰,來一劍我都會受不了的。”


    雖然西門吹雪的劍陸小鳳並沒有接過,但是陸小鳳也根本不會想去試試接一下西門吹雪的劍,除非是他活夠的時候或許可以去試試。


    而呂錚的劍則是……


    陸小鳳隻兩次見過呂錚出手,一次是查金鵬王朝案子的時候,在閻鐵珊的水閣中,那曼妙的好像是在跳舞一樣的美麗武功殺死了一個人。


    當時陸小鳳因為並沒有注意而隻看見了絢麗的舞姿,而沒有看清那個人是怎麽死的。


    第二次是在雲間寺的時候,那時候陸小鳳看清楚了。


    ——百步之外取人首級。


    這句話差不多就是在說呂錚這種人吧。


    有時候陸小鳳都在想著,七秀坊真是一個神奇的門派,或者是當年大唐的江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江湖。


    呂錚雖然用的是雙劍,但是並不用靠近用劍近搏,而是在二十尺之內就可以以劍氣傷人,取人性命,而且還無法躲避,直傷肺腑,可怕至極。


    陸小鳳自認自己的靈犀一指天下無雙,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兩根手指夾不住呂錚的劍。,因為他傷人用的是劍氣。


    而且,就算是夾住了他的一柄劍,他可還是又第二柄劍。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了鐵鞋傳奇


    其實這部電影有一個很大的bug,就是陸小鳳傳的雪絲蠶甲。


    計劃到最後,花滿樓發現陸小鳳假扮鐵鞋的時候說的是他聽見了陸小鳳帶著他給的戒指,和寶甲摩擦的聲音,而他的琴也是用雪絲蠶做的琴弦,所以會發出一種特別的聲音。


    但是雪絲蠶甲是假的,看過電影的親們都知道,既然是假的,那就不會是雪絲蠶做的了,既然不是雪絲蠶,那麽和戒指摩擦到又怎麽會發出特別的聲音


    所以沒回一看到這段蔥蔥就覺得好糾結,這bug太明顯了好吧。


    【最後,花花乃都把母親留給你的戒指給陸小鳳做定情信物了,還不承認自己和他有一腿~~】


    原諒蔥蔥一時腦洞大開的放蕩不羈,但是蔥蔥是真的感覺到了這部影片朝著我們透露的森森基情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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