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江湖上的盛事,無外乎便是——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呂錚沒有見識過葉孤城的天外飛仙,也不想見識。


    他隻是在萬梅山莊指揮著下人裏裏外外的布置著,等著西門吹雪回來,就可以拜堂成親。


    至於,為何從未想過西門吹雪會不會回不來。


    呂錚隻是知道,他知道,西門吹雪從未敷衍過他,既然他說了會回來,那便一定會回來,至於其他,呂錚是不會想的。


    難道,這邊算是逃避?逃脫開自己不願意知曉的答案,寧願相信那美好的一幕,逃離現實。


    或許吧,呂錚沒有西門吹雪強大,他可以做的不多,甚至有時候想的也不多。畢竟,想不太多,有時候總是好的。


    呂錚不用想太多,隻要試穿著梅管家拿來的喜袍就可以了。


    兩人都是男人,沒有新娘,梅管家要準備自然就是兩件新郎官的服飾,但是兩人總是有著許多差別。


    呂錚的同他平日裏穿的很像,寬袍廣袖加身,金絲繡線勾勒出的花邊,綻放的牡丹,飛落的花瓣,仿佛是活物一般。


    而西門吹雪,隻是單一的紅色而已,同他平日裏穿的白衣樣式一樣,要不是呂錚還可以看得出那是新的,還以為梅管家隻是圖著省事,便將西門吹雪的白衣給染紅了拿來。


    自然是開玩笑,梅管家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萬梅山莊下人不多,大多都是梅管家和梅姨一手j□j出來的,便是當初麵對著呂錚同西門吹雪兩人的關係麵不改色,就知道萬梅山莊的下人心理素質和接受能力是多門強大了。


    當然,這動手能力也自然是不可小視的,萬梅山莊雖大,但是奈何下人各個強手,布置起來毫不費力,不多日,就完全齊工。


    期間呂思行也拉著呂思行一起到處跑著幫幫忙,搗搗亂,倒是讓人眾人忘記那一瞬不想記起的事情。


    但是隨著時間慢慢地接近,除非是失憶了,那麽怎麽還會忘記這件事情。


    九月十五那日,一早呂錚便坐在了屋頂上,看著日出,直到日落,手邊有一壇酒,卻是一口都沒有動。


    他不是不想喝,可是每每將酒壇子抬到嘴邊,就覺得不可下咽,輕歎一聲又放了回去,反反複複,不知做了多少這樣的動作。


    京城驚天動地,但是遠在漠北的萬梅山莊卻是無比的安靜,甚至是安靜的有些詭異。


    九月十五日夜。


    坐了一天,身子都有些發麻了,呂錚垂下頭揉了揉眼睛,墨色的發自肩頭滑落下來,遮住了他的表情。


    梅管家遠遠地看著,心中隻覺得憂心,他又何嚐不擔心自家莊主,但是現在他還擔心呂錚,一日不吃不喝,他的身體,怎麽受得了。


    隻是,還未等他靠近說些什麽,呂錚就抬起了頭,麵上竟然還掛著笑顏,仿佛呆坐了那一日的人不是他一樣。


    呂錚看著梅管家,笑著說道:“梅管家,我餓了,給我弄點好吃的吧。”


    他這樣說著,跟平日裏一樣,仿佛沒有一點異常。


    但是不正是太正常了,才是不正常嗎?


    梅管家不知道,他看不出來,因為那雙黑色的眸子太過深沉,或許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梅管家去給呂錚準備了吃的,一大桌好吃的,而呂錚也吃得很好,吃得很多,比平日裏都多,或許是他真的餓慘了。


    九月十七日。


    裏十五日已經過去快兩天了,呂錚背著手站在窗前看著仿佛依舊是圓月的月亮,說道:“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


    梅管家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自十六日到十七日已經放了十多個信鴿了,理應也該有消息傳來了。”


    是了,信鴿速度飛快,這兩日理應也是該有消息傳來了,但是,有關於紫禁之巔的對決的消息仿佛是石沉了大海,沒有激起一點波浪。


    呂錚垂下眼,想了一會,說道:“算了,不要再放信鴿了,他若是平安,時候到了,自然會回來的,我便等著他又何妨。”


    梅管家聞言,沉默了一瞬,才應聲道:“我知曉了。”


    梅管家走出了屋子,有些忍耐不住的歎了口氣,仿佛是一瞬間老了很多,搖著頭,離開了這個院子。


    呂錚聽著好似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歎息聲,垂下眼,墨色的眼睛深沉的仿佛是地獄裏的深淵,讓人膽寒。


    十九日,天還未亮,呂錚已經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今日他終是撐不住,趴在了桌子上睡了過去。


    未關緊的房門被人打開,昏沉的燭光下閃過一抹白色,轉眼便看見一個身影站在了呂錚的身邊。


    他手握烏鞘長劍,白衣如雪,清冷如畫,不是西門吹雪,又是何人。


    陸小鳳喝著手中的酒,看著一片喜氣洋洋的布置,不由將手架在了花滿樓的肩上說道:“我說阿錚怎麽沒去,原來是留在萬梅山莊做這麽重要的事情來了。”


    他嘴中調侃,可是有卻如何不知,倘若西門吹雪沒有回來,呂錚等待的到底是什麽,那是永遠沒有終結的盡頭。


    花滿樓聞言失笑,說道:“總歸最後是好的。”


    陸小鳳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還是阿錚夠兄弟,給我準備了這麽多好酒,要是梅管家,才不會將酒拿出來招待我。”


    或許,梅管家不拿掃帚把陸小鳳掃地出門都算是好的了,但是總歸是心中想想便罷了,陸小鳳是西門吹雪的朋友,梅管家一介下人,這麽可能會真的做出這種事情。


    陸小鳳跟同來的朋友們喝著酒,剛才西門吹雪依舊奔著呂錚的所在而去了,根本沒招待他們,全權交給了梅管家一人。


    安靜下來,看到現在西門吹雪的人生得意,便不免的想到了那個最終長眠的那個絕代劍客,這般出色的人,為了責任,隻能在人生的最後順應了自己的心。


    呂錚的背剛沾到床,就醒了過來,看著西門吹雪的臉,他有一瞬間的沉默,或許是以為自己看錯了,在等幻覺過去。


    西門吹雪將他放下,說道:“醒了。”


    呂錚眨了眨眼,半晌才伸出手揉了揉額角說道:“你回來了。”


    西門吹雪說道:“恩,我回來了。”


    大抵,呂錚同西門吹雪,還是這個世界第一對這樣的新人,二人同穿豔紅婚衣,站在萬梅山莊的大廳之中相視一笑。


    二人手中拿著紅綢紮成的花,一人拉著一頭,觀禮的是兩人的朋友,他們的朋友不多,隻是陸小鳳花滿樓跟司空摘星而已。


    本來呂錚也是邀請了薑齊,雖然不知薑齊對於他跟西門吹雪的關係是怎麽看的,但是總歸是朋友一場,他還是很希望薑齊可以來的。


    薑齊給他傳了信,說他剛成親了,夫人有孕,沒法趕來參加,隻是囑托下人送來了賀禮,和書信一封。


    呂錚看了信隻是沉默了一瞬,想著,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許是,那個真相,除去薑齊自己,是不會有人在知曉了。


    不,或許還有一個人是知道的,那便是西門吹雪,但是西門吹雪會告訴呂錚嗎?不會,所以也就不會有人知道。


    喜慶的大廳,相視的兩人,沒有人知道他們可以將這段感情持續多久,但是至少現在可以肯定。


    若是沒有真心,二人定不會站在這裏。


    是朋友,便是要真心祝福。


    雖然兩人都是男人但是拜堂這古老的規矩還是依舊要執行,隻是還未等梅管家笑嗬嗬的扯開嗓子喊話,就有一個下人跑到梅管家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


    梅管家有些不悅,沒看清現在是什麽時刻嗎?怎麽盡出問題。


    雖然心中不高興,但是梅管家還是耐著心問道:“怎麽了?”


    那男仆吞吐了一下,小聲的說道:“剛才外麵來了一個男人,說是萬花的,給呂公子送來賀禮的。”


    關於那個來自萬花的人,梅管家自然是知道的,對於這個男人梅管家可以說是沒有一絲好感,但是人家好心送來賀禮,總不能丟在外麵吧。


    這麽不禮貌的行為,身為一個合格的管家,他自然是不會做的,所以,他隻是吩咐道:“好了,把賀禮收倉庫裏麵吧。”


    至於稟報什麽的,還是等莊主他們拜完堂閑著沒事幹的時候再去說吧,閑著這麽忙,哪有時間去理會一個小小的賀禮。


    那男仆領命下去,梅管家又笑嗬嗬的轉過身,揚聲說道:“感謝幾位俠士前來,雖然人不多,但也都是莊主和呂公子的朋友,都是衷心祝福,那麽接下就是新人行禮。”


    說罷,一張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一拜天地。”


    呂錚西門吹雪二人撩起衣擺,對著外麵的天與地跪了下來,彎腰磕了一個頭。


    自是天地注定,他才會跨越時空來到他的身邊……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擺放的是西門吹雪父母的牌位,呂錚是孤兒,拜的自然也是西門吹雪的父母。


    “夫妻對拜!”


    二人對視一眼,相攜一笑,跪下一拜。


    三生太長,你我……相守一生,便可滿足,管他來生。


    作者有話要說:哇~~~


    蔥蔥完結了


    總之怎麽說呢


    當初開秀爺這篇文的時候,蔥蔥遊戲a了,文也懈怠中,什麽都不想做


    後來是基友拉著蔥蔥一起寫文,才又回來的,不然現在估計還在小黑屋裏呆著。


    好基友,真愛一生。


    秀爺塑造的雖然蔥蔥自己都有些嫌棄,但是總歸是一點一點寫出來的,都是蔥蔥的心血,蔥蔥還是愛他的。


    期望下篇道長會寫的好吧。


    接下來空閑的這段時間,給道長存存稿,也會繼續碼二少的那篇小黃雞文,感興趣的親們可以去看看,吐糟的歡樂文,獵人同人


    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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