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見,龍雲別舍裏還是原先那副老樣子,隻是“朱顏未改,容顏已不再”,讓人頗有些淒涼的感慨罷了。


    龍鱗挺熱情,立刻便把楚南和老熊迎進了大廳裏。


    見老熊一路而來仍然右手叉著他那把hk微衝,楚南急忙示意他將槍收下,不然就太顯得小家子氣了。


    “來來來,請坐!真是沒想到啊,我們竟然還能見麵,而老兄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不是都說你死了嗎?難不成是詐死,起死回生啊?”龍鱗讓下人們看茶,一邊問道。


    楚南微微一笑,左右看了看,龍鱗會意,忙招手叫退了四周站著的黑衣保鏢。


    “兄弟,哥們兒這次九死一生,嗬嗬,這次回來,又要勞煩你了。”


    “哦?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當然,龍鱗不是傻子,自打第一眼看到來人竟是楚南的時候,他心裏就已經猜到了。更何況,早在當初傳來楚南喪命的消息的時候,他的父親就提醒過他,這事情絕對沒那麽簡單。


    聽完楚南的訴說,他這也才恍然大悟,看來,父親的猜測並沒有錯誤。隻是沒有人能想象得出來,這家夥竟然還真的就是詐死,而一旦他回來後,還不知,這個世界要為他付出多少生命的代價。


    可是這一段血與火、生與死的講述,卻讓龍鱗內心向往不已。驀然中,他對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家夥佩服得五體投地。曾經隻知道他的機敏狡詐,而今,才知他的豪情智慧。龍鱗不禁慚愧,想來自己雖然生來便是堂堂龍門公子,可論經驗與智慧,卻遠遠不及這個人的千分之一。這種人,不得不用一句“人中之龍”去形容!如果成為他的敵人,那將是一場多麽可怕的噩夢!


    “那??????那楚兄現在知道這幕後的黑手是誰了嗎?”愣了片刻,龍鱗這才問道。


    楚南又微微一笑,沒說話,但卻將手指沾了一些茶水,在茶幾上寫出了兩個字:林、何!


    目光一觸及那兩個字,龍鱗立刻便領悟了其中的含義。沒錯,在c市,能有如此能耐的人,除了這兩大世家,就再沒有人有這個能力了。


    而他立刻也想到了一點,楚南這次不惜拋頭露麵親自前來,肯定也是為了這兩個字。於是,他心裏突然又懸了起來。


    楚南立馬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於是又微微一笑,同時顯出幾分鄙夷的目光,道:“行了,接下來的事兒,那就非得伯父親自出麵跟我談了,嗬嗬,哥們兒,你嘛??????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這話讓龍鱗覺得有幾分不爽,媽的看不起人啊?


    “我父親一個月前就已經到美國去了,他不在,你有什麽事兒,就直接跟我說吧,我是龍門未來的接班人,難道我就沒有資格跟楚兄談你要說的話題嗎?”


    龍天雲去了美國?該不會是抱外孫吧我操!


    一聽這話,楚南心裏一陣不痛快。但說來說去,這可是人家的私事,根本跟他無關。罷了!他也隻能如此安慰安慰自己,說:“那也成,既然哥們兒以後就要繼承龍門這些產業,那好,我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真心實意的回答我!”


    “問吧!”


    楚南站了起來,故作深沉惋惜那般歎了歎氣,忽然目光一觸及牆壁上懸著的那幅雄鷹展翅圖,眼睛一亮,道:“哥們兒,問你個題外話,這副雄鷹展翅圖,是什麽時候掛上去的啊?上次我來的時候沒注意到,掛在這麽顯眼的地方,想必肯定是有些來曆的吧?”


    “當然!”龍鱗也站了起來,將目光看向那副用黃金裝裱起來的水墨畫,略有幾分自豪的說道:“這可是我國墨畫大師張大千先生平生唯一作畫的一幅雄鷹展翅圖,可以稱得上是世間絕無僅有,張大千先生下筆之蒼勁,作出來的英武豪邁之氣,真是令人佩服啊!這畫是我祖爺爺那輩兒傳下來的,到現在恐怕也已經將近百年了吧,以後,它還會一直傳下去。怎麽,楚兄對這感興趣?以前我就有所耳聞,聽說楚兄早年對文學小說頗有研究,而且還寫過小說,隻是沒想到,楚兄對作畫也有興趣!”


    “嗬嗬,見笑了!”楚南一揚手,故作謙虛,突然卻又話鋒一轉道:“那我想請問一下,哥們兒覺得身為雄鷹,是該翱翔無際蒼穹呢,還是該一輩子微居深山老林啊?”


    “身為雄鷹當然是應該翱翔無際蒼穹了,這還用問嗎?”龍鱗不假思索的回答,突然卻又心裏一提,糟糕,他知道自己著了楚南的道兒了。


    隻見他頓時出一陣無比鄙夷的大笑,道:“不愧是龍門的傳人,有見識!真是太有見識了!你這話真是讓人佩服啊,嗯,好,大丈夫該當如此!”


    龍鱗吃了癟,此時臉都紅了。


    “楚南,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楚南微微笑說著,又坐了下來,道:“那我又想問,哥們兒你覺得,如果你們龍門就好比那隻雄鷹的話,你覺得你們一直以來,是在翱翔天際呢?還是低飛山林?哥們兒先別動氣兒,我想,既然這幅畫是你們家祖傳的,而且你也說了,它會一直傳下去,那麽我想,它應該就是你們龍家的象征。可是,你不覺得,這畫對於你們來說,有些不相匹配了嗎?”


    被這一陣譏諷,龍鱗動怒了,他一雙厲眼看向楚南,憤憤不平的說:“姓楚的,你今天到我這兒來,就是為了要來羞辱我們龍門的嗎?”


    “不不不,你誤會了!”誰知楚南卻根本不把這當一回事兒,突然他又斂住了笑容,雙目嚴肅不驚的看向龍鱗,道:“如果現在有一個絕好的機會,能重振你們龍門的雄風,你願意抓住嗎?”


    “其實我挺敬重你們龍門的,你們的祖師爺,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天地會在當時以反清複明為立會根本,因朱元璋年號為‘洪武’,所以天地會也稱‘洪門’。而你們,也就是洪門的傳承,幾百年的基業啊!哥們兒,我說的沒錯兒吧?”


    這話落在龍鱗心坎上,他直覺心裏酸澀。沒錯,這正說中了他們龍門的痛處,洪門,曾經是多麽的強勢威武,可如今呢?他們卻隻能屈居c市江北三區,而且整個龍氏集團的產業還要受到外力的製約束縛,他們不得不委曲求全,甚至連他自己的妹妹,都不得不為了家族的生存而遠嫁太平洋彼岸。這就是“和親”,曆史上最為屈辱的政策,在男人的戰場上,他們無法對抗強敵凶悍的衝擊,所以,也隻有讓女人來承受這份屈辱了!


    龍鱗是個血性男兒,他自幼便立誌要重振龍門雄風,而自從妹妹被迫嫁往亞特蘭大後,他更加堅定了這壯誌雄心。此時,楚南的話,已然將他激怒,然後再將他內心的熱血沸騰起來。


    他想了想,但目光卻一刻也不離那幅雄鷹展翅圖。


    “什麽機會?說來聽聽。”


    見他被說動,楚南微微一笑,忙湊到他耳邊,將心中的計劃說了出來。


    果然,聽完他的話,龍鱗那眼神之中,充滿了熱血與渴望並雜激起的火花。他雙目炯炯的看著楚南,說:“楚兄這話當真?”


    “當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了?不過,這事兒要不要先跟你父親商量商量了?”


    此刻,龍鱗覺得機不可失,如果告訴父親的話,他肯定又要太過於謹慎,倒是反而錯過了時機。於是一口決定道:“不用了,告訴他的話,那豈不是坐失良機?沒事兒,我父親在離開的時候說過,在他不在的時間裏,龍門上下的事情都由我說了算。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兩家再合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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