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郎,回來。】察覺到好友身上散發的寒氣,跡部伸手拽住小綿羊的衣領,製止了他的行動。


    【唔~小景,不要阻止慈郎嘛,人家想和他打個招呼啦~】慈郎轉過身來,嬌憨的臉上滿是委屈,圓潤的小手不依的拉了拉跡部的胳膊。


    【本大爺的話你也不聽了嗎?】跡部冷著俊臉厲聲說,他比誰都了解那個男人的可怕,慈郎還遠遠不夠看;雖然現在的自己看起來平靜的近乎異常,可那顆心也不是完全沒有恐慌的。


    慈郎頓了頓沒有說話,看的出跡部眼裏沒有表現出來的緊張,低頭沉思片刻,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杏眼已彎成月牙,嘴巴咧出大大的笑容。【好嘛,小景,慈郎不去就是了。】


    旁邊的忍足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呆在一邊,如果不是跡部剛剛的喝止,他也許早就已經衝出去了;深藍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站立的男人,他感覺的到那個男人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


    【呐,侑士,這個人是誰?你們為什麽都這麽奇怪?】紅發小孩將腦袋裏的筋抻直了重新組裝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大家的表情都好嚴肅,不禁好奇的轉了轉腦袋瓜,看向那個悠閑的男人。


    忍足沒有答話,隻是將拳頭握的更緊,盡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別擺出那麽可怕的表情嘛,我可沒有別的想法,在這裏也是碰巧,碰巧而已哦。】蘭顏煕看著對麵場地邊那一群呲牙的小獸心下更覺有趣,從褲兜裏伸出左手,證實清白似的擺了擺。


    【走了。】跡部沒有理會男人的話,喚了喚身旁的隊友,轉過身去徑直前行;與蘭顏煕的見麵並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早些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慈郎等人無奈之下隻能跟隨,他們最終也沒能幫上跡部一點,總覺得無力的可怕。


    【看來,跡部你全國大賽之路就此止步了呀。】蘭顏煕看著愈行愈遠的幾人不疾不徐的說著。


    【你這家夥,是來找茬的嗎?】這話給向日的感覺就是無盡的羞恥感,強烈的自尊心,輸了比賽的難過,以及夢想的就此終結配上他衝動的性子,那個男人的話顯然讓他找到了發泄口。


    可惜蘭顏煕對於炸毛卻毫無殺傷力的小貓沒有興趣。


    【嶽人,別理他。】跡部頭也不回的踱著步子離開了。


    一片灰白消失在場地拐角,蘭顏煕黑曜石般的眸子閃了閃,攤攤手轉身前行。


    傍晚,蘭顏煕應邀參加主辦方舉辦的晚宴,雖然他並不願參加,好在隻需露一露麵,作為最大的讚助商,接下來是走是留也沒人敢多言。


    今天的宴會很是熱鬧,各界人士皆已到場,紛紛舉杯寒暄;主題雖然是早前的網球賽,但在蘭顏煕看來這些人是看上了某些集團的勢力,有意結交,那方勢力必定也包括了自己。


    蘭顏煕勾起笑容,優雅的走向大廳中央;隨著他的到來,喧囂的會場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停下了交談;雖然蘭顏煕的外表已經足夠得到眾人的目光,可處於這種場合之中,他背後所代表的身份卻高於一切,他的到來,讓整場宴會的意義都不同起來。


    這時,另一片驚訝聲傳來,眾人紛紛抬頭看去——


    來人身著一身純白色立領西裝,修長的身子站的筆直,雙手扣在身前;金色的發絲偏向左側,露出圓潤的半額,如大海般的藍色眸子滿是冰霜,右眼角下的血紅淚痣完全的露出在外,妖嬈華美;跡部高昂著頭顱,俯視螻蟻一般的看著神情攢動的人影。


    蘭顏煕看著倍受矚目的跡部,表情淡然,黑眸猶如無底之地般的深邃,任誰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跡部集團是讚助方之一,跡部少爺是代替其父來參加宴會;再來,特殊名額給了跡部少爺所在的學校,我們想趁此機會直接頒布。】負責人看著麵色泛冷的蘭顏煕,解釋道。


    蘭顏煕收回視線,淡淡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負責人,沒說什麽。


    【蘭顏先生,剛好跡部少爺在場,可否麻煩您頒布特殊名單?】見狀負責人往前一步,微微躬著身子,有禮的詢問。


    蘭顏煕點點頭,將視線轉到跡部身上,他突然很好奇現在小家夥的心情;驕傲如他,真的能接受這樣的饋贈嗎?


    就像蘭顏煕心中所想的,跡部站在那裏,心中思緒萬千;比賽結束後他就接到了監督的電話,監督告訴他大會評出一個參加全國大賽特殊名額,而這個名額給了冰帝;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參加全國大賽了,可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以這樣的方式參與進去,所以他並沒有直接告訴隊友,隻是試探的問了幾句,得到的答案可想而知;看著那雙雙帶著希翼的純粹眸子,跡部動搖了,也許他不應該那樣自私;至此,跡部並沒有將消息告知隊友,同意了宴會的邀請,雖然知道那個所謂的名額隻是他們討好跡部家族的一個手段。


    耳邊的吵雜讓跡部煩躁的轉了轉頭,卻看到大廳中央的蘭顏煕;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再次見到這個男人;冤家路窄也不過如此吧,越是不想見的人,越出現在眼前。跡部神色不滿的走向負責人,他打算離開這個地方。


    沒想到的是,跡部剛停下腳步,負責人便將自己與蘭顏煕圍在中間;神色各異的兩人隻能無奈應付。兩個人都是耀眼的發光體,拜其所賜,宴會中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這裏。


    這時,大會負責人突然向大家宣布了一個消息,本次球賽的特殊名額送給了跡部景吾,也就是冰帝學院。頓時眾人掌聲響起,隻有跡部眉頭微皺。


    接下來,負責人便讓蘭顏煕給跡部頒獎?兩個最大的讚助商,誰也不受冷落,這時,記者也適時的上前來為兩人合影。


    對此,蘭顏煕並不感到為難,大方的走到跡部身邊,手掌熟稔的攔住跡部肩膀,就像是提攜後輩的長輩,可就在眾位記者的閃光燈下,這位臉上帶笑的男人,卻微微側頭,在跡部耳旁說道。


    【真不愧是跡部少爺,別人夢寐以求的機會,這麽容易就到手了。】


    蘭顏煕的聲音之輕,隻有他二人可聞,跡部麵容不改,微笑的唇瓣啟開細微縫隙。


    【小打小鬧而已,蘭顏先生勢力之大,殺人知罪也可掩飾。】


    蘭顏煕表情一沉,想起這人的不知好歹。【看來那件事還是沒有讓你得到教訓。】


    跡部冷哼一聲,也不甘示弱的回嘴。【你這種人渣的手段,本大爺還學不來。】


    一來二去,兩人鬥了片刻,好在周圍人聲鼎沸,沒人聽到他們之間的耳語,不然其中內容一定會引起哄動。


    不等宴會結束,兩人一前一後相繼離開了大廳。由於酒店外圍依舊有不少蹲點的記者,蘭顏煕與跡部都是由酒店私密電梯直接來到了停車場。


    跡部知道自家司機就在樓下等候,於是邁著大步便向車旁走去,對他來說,和這人相處的每一秒,都是種惡心的煎熬。


    而蘭顏熙緊隨其後,倒不是還有未說完的話,而是碰巧兩人的車緊挨在一起。看著身後的蘭,跡部皺了皺眉。本該靜候在車門邊的司機,卻奇怪的沒有出現,跡部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


    蘭顏煕見狀勾唇一笑,言語中滿是調侃。【跡部少爺到了可以開車的年齡?】


    跡部冷哼一聲沒有言語,敲了敲自家座駕的車窗;無奈半晌沒有動靜,隻好微微彎下了身子,借著黑窗望向車內,司機趴在方向盤之上好似睡著了般。


    【給本大爺起來。】跡部強忍怒火,衝著車內人影調高了聲音。


    蘭顏煕斜靠在座駕一旁,好笑的看著自己華麗的少爺算不得好看的一幕。


    【跡部家的司機也不過如此嘛。】蘭顏煕語氣中泛著諷意,黑眸中更是一片冰冷。


    跡部海藍色的眼眸好似要冒出火來,長腿一伸踹上了自家車子,繼而狠狠的瞪了蘭顏煕一眼,轉身離去。


    蘭顏煕攤攤肩,打開車門也打算離開,就在這時——


    幾個彈壯的物體飛速襲來,落地的一瞬炸開;整個停車場內煙霧迷彌漫,跡部意識一晃,軟軟的倒在地上;蘭顏煕離跡部隻有幾步之遙,顯然也受到了波及,好在他第一時間用衣袖捂住口鼻,屏住呼吸,仔細的觀察了周邊環境,可卻沒有發現一個人的蹤跡,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跡部,目光一冷。


    ‘難道這又是他的另一出可笑計劃?’


    可還沒等蘭顏煕轉身上車,從旁邊跡部的車中,突然走出兩名壯漢,被上了麵罩的他們見還有旁人,立刻衝向蘭顏煕。


    正常情況下的蘭顏煕根本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裏,但此時在致人昏迷的煙霧下,要捂住口鼻,又要應付背腹受敵,顯得十分狼狽。這時,停車聲的路口突然閃現幾個人影,他們同時衝向正在打鬥的幾人。


    【處理好,帶上人快走。】一個黑衣男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聞言,蘭顏煕也發覺情況不對,看來自己今天已經無法逃脫,與其反抗到底,不如將計就計,不論是跡部的手段還是真的遇到綁緋,他都不認為此時的反抗是好主意。


    果然,當蘭顏煕停止反抗後,綁匪並沒有做殺害他的打算,而是蒙住了自己的雙眼,將他和昏迷的跡部丟向一輛商務車的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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