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希談起創作,眼裏微微有些發亮,態度卻還是謙和從容,顯得很有教養,“首先該說一下,在今天之前,我見過你的視像資料。睍蓴璩曉”


    “視像資料?”師奕本還不解,但周傲一個眼神往cyril那裏一挑,她立刻恍然,“哦……是wb成立那天?”


    喬子希點點頭,下意識地瞥了cyril一眼,接著說道:“成立發布會上你的禮服做得完美無缺,難得的是適合。”


    “適合。”師奕點著頭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有疑問的意思在。


    “對適合,”他的語氣很肯定,但表情卻很輕鬆,“有人說過最好的是最適合的,而最適合你的顏色,當然就是黃色。榛”


    這句話給了周夫人一定程度上的震撼。黃色……


    周傲不用過腦子都知道憑自己媳婦兒那思想一定會想歪的,於是在看都沒看她的情況下,他在她腰上微微用力一掐,師奕一個激靈,立馬回神。


    喬子希翻了個白眼兒笑了一聲,笑得飽含善意毅。


    “黃色明快亮烈,主動積極,是最符合你性格的顏色。而你自己的婚禮上,當然會是你這輩子最激動的時候,所以我選了更重一層的明黃色係,羽毛大裙擺能夠將厚重拉攏得歡快輕盈起來,至於鑽石腰封則是品位與地位的象征,與蕾絲交接起來,是優雅的重要組成部分。”


    他的解釋簡單易懂,更全麵透徹的推翻了她心裏聯想到的內涵部分,是一對眼前這個驚豔的男人越發肅然起敬起來。


    周傲聽完他的話,一邊若有所思的不住頷首,一邊饒有深意的看向他問道:“不用說,你用粉色、藍色完成我的禮服,是為了表明我模糊不清的性取向嘍?”


    師奕半張了嘴,沒想到他會這麽大方的拿性取向說事兒,但同時她又蹙了蹙眉,她覺得此時此刻,性取向這三個字已經不適用於他身上了。


    “那倒不是,”喬子希對這個話題也毫無避忌,怨不得都是再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受過濃厚熏陶的人,他對此的解釋是:“通常婚禮上用黑白顯得莊重純潔,不過顯然這兩個字對你們倆誰都不適用,而你的禮服之所以會是這種選色,和大程度上是因為你自身閑適清逸的性格,有點與世無爭的味道,就這點來看已經不適用於能夠包羅萬象、野心極大的黑白色了,而另一方麵,用淺淡的藍與粉能夠與明黃色構成一種和諧與平衡,這是一種般配。”


    周傲聽罷,欣然受之。


    聊完了婚紗禮服之後,這夫妻兩個從cyril手裏接過了賓客名單,師奕展開一看便覺頭疼--一個個名字陌生而又囉嗦,這個時候,她由衷的覺得中文是那麽簡明扼要。


    “ms.alex,”就在她看著名單頭疼的時候,傭人的出現成了她心裏的救星,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的法國女傭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走到她旁邊,低聲恭敬道:“在大城堡,請您過去一趟。”


    於是,師奕立馬眼巴巴的看著周傲。


    周傲寵溺一笑,揉了揉她的頭發,“行,去吧。”


    師奕隨即便歡快起來,站起來俯身給他一個大方的吻,跟另兩個人告了別,隨著女傭往大城堡去。


    喬子希看在眼裏,唇角一勾,感歎道:“性格還真不像中國女孩,you’re/a/lucky/guy.”


    “of/course/i/am.”周傲得意一笑,毫不掩飾對妻子的喜愛。


    即便已經在大莊園裏往來多次,大城堡也走過許多次,但似乎總有那麽一處地方,是師奕沒有見過的。


    “您請。”女傭引她到三樓的一個房間門前自己便止步,恭敬一請之後便離開了。


    站在十六世紀的古董門前,看著鑲金的門框弧度,師奕仿佛能追溯回這個家族百年前的曆史中去。


    隻不過還沒等她開始追溯,門吱呀一聲從裏麵被打開,她下意識的就要脫口叫出‘sylvia’,但一個‘syl……’喊出口,她就愣在那裏了。


    sophia·barin。


    她穿著一件helng的黑色黑色不對稱超長連衣裙,修長且柔和的曲線映在師奕眼裏,此刻卻如七月最濃烈的陽光般刺眼。


    “你?”師奕眉一蹙,心裏咯噔一下。


    sophia微微一笑,並不急著說話,側身一讓將她讓進房間裏。


    這是一間很精致的房間,師奕走進去便有一陣震撼襲來,要是不知道的話他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中世紀的法國宮廷。


    “sylvia並不在這裏。”sophia在她背後開口,語音輕鬆卻叫人不舒服,“是我假傳聖旨請你來的。”


    “中文學得不錯。”師奕回身,淡笑稱讚,“不過我不覺得我跟你之間有什麽好說的。”


    sophia在一隻古董扶手椅上坐下來,動作自如安然,雙手一攤道:“well,首先,中文是我的第一母語,說得不好才叫人笑話。”


    師奕很吃驚,不過與此同時,她也可以確定,sophia應該是中美混血。


    “第二,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尤其是對弱者,”sophia始終含笑看著她,就像是對待最客氣的朋友般有禮貌,但她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所以我今天是特地過來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想在婚禮上丟人丟的太難看,你最好識趣點兒,主動離開他。”


    師奕幾乎驚訝的笑出聲來。


    “you/know/what,”師奕在距離她十米開外的窗邊扶手椅上坐下來,盡量保持平和的語氣,道:“這二十年來我見過各種各樣的女人,有些女人真是有沒來由的自信心,他甚至都不願意見你一麵,你就敢這麽堂而皇之的站在我麵前跟我說這種大話?”


    她的話顯然沒有打擊到sophia,反而是讓她揚眉一笑,道:“就是因為他不願意見我,所以也就證明他沒有放下我。”


    師奕哼笑一聲,從鼻腔裏吐出四個字:“一廂情願。”


    sophia性感的雙唇一扭,帶出一片混血兒得天獨厚的性感特質,眼眸越發深邃,聲音柔媚卻堅定的問道:“你敢讓他見我嗎?你敢讓我參加你們的婚禮嗎?”


    她幾乎是用輕柔的語調一字一句問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撞擊著師奕的心。


    師奕聳了聳肩,即便心裏發虛,但她還是能強撐門麵,佯作淡淡道:“激將法對我來說不管用。”


    sophia輕蔑一笑,幽幽道:“我用不著激你,至少有一條你說的對,我有大把大把的信心,你有什麽?”


    師奕雙腿一疊,不急著回答她,反問道:“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憑什麽有什麽這樣的信心?”


    sophia這一次看了她很久,沉默了很久,但眼睛裏卻有越發堅定的情緒泛濫開來。


    許久之後,她微一偏頭,風情悠然,“我跟他有八年。你跟他有幾天?”


    我跟他有八年。你跟他有幾天?


    這句話在師奕耳邊晃過一遍又一遍,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瞬間成了她心裏的一重百上加斤。


    師奕的手不自覺的開始發抖,就像脫水一樣的痙·攣,這時候她開始慶幸與sophia坐得遠了。


    現在,她能做的或許就隻有強撐門麵,於是她佯作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什麽叫喜新厭舊嗎?至少相比於你,我是新。”


    sophia眼裏掠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情緒,至少這時候,師奕沒有察覺到,她隻見到這個混血美女自然的進化到一重更輕鬆的境界,評價起自己的第一母語,“中國話就是這樣,總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不記得還有一句話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嗎?”


    是呀,中國話,總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


    師奕很少被什麽人別到這種程度,尤其是女人,但現在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半晌,sophia輕笑了一陣,起身拿過手袋,走到她跟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行了小妹妹,不逗你了,我們倆說什麽也比不上他一句話份量足,see/you/in/the/wedding.if/there/is/a/wedding.”


    說完,她推開門,走出去,亦如從未來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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