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不一樣的。睍蓴璩曉


    “你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茶幾上擺著精致的骨瓷茶具,裏麵的大吉嶺紅茶還很溫熱,師奕給兩個人分別倒了一杯,一邊接著說:“畢竟這麽多年過來,我所經曆的前度和現任的見麵裏沒幾次是和諧收場的。”


    頓了頓,她又追加道:“也包括你姐姐。”


    adolf笑了起來,喝了一口茶,“那今天會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真的,現在這樣真的讓我很吃驚。”師奕目光裏透著誠懇,“你知道的,不像你姐,你不恨我。攴”


    adolf搖搖頭,“她也不恨你。”


    師奕一愣,半晌苦笑一聲,“that’s/not/funny.”


    “我不是在開玩笑。”adolf也完全不像開玩笑,沒等師奕問出來話,他話鋒一轉,問:“alex,你現在一定很恨ay對吧?迦”


    “i/have/no/idea.”她雙手一攤,如實相告,“你知道嗎,從我認識他開始,他不常失態的,但是現在回過頭來看,偏偏他這幾次失態全都跟你、或者你姐姐有關係。”


    adolf似乎想了想,語態還是有些虛弱,說道:“……我會說,我和sophia遲早都有一天會離開他的生活,如果你想做陪他到最後的人,就必須得包容他的曾經。”


    這怎麽那麽像是在開解勸慰?


    師奕有些吃驚,失笑道:“你真是個大度的前度。”


    adolf攤了攤手,“沒辦法,誰讓他命不好,我總是不放心想為他考慮。”


    “他命不好?!”師奕難以置信的搖搖頭,“這還真是個國際玩笑!”


    要家世有家世、要長相有長相、要才學有才學,還有與生俱來的稀有貴族血統,周傲要是命還不好,她還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挑得出幾個命好的人!


    adolf卻誠懇的點點頭,“無意冒犯,不過尊夫的確命不好,不然就不會遇見一個有我這樣弟弟的女人。”


    對他的意思,她有點明白了。


    師奕長長一笑,“我也無意冒犯,不過你除了臉色蒼白點、身體虛弱點,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很性感,說起話來也和善,至少我個人覺的你是個好人,不管誰有你這樣的親人朋友,都是值得慶幸的。”


    adolf安靜平和的看著她,等她說完,片刻都未停頓的接著她的話道:“我不止身患絕症還擁有熊貓血。”


    “熊貓血?!”他身患絕症她不吃驚,不過熊貓血,現實生活中她還真的沒見過。


    adolf顯然對人們吃驚的樣子已經習以為常,他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微微一頷首,“所有人都以為當年我確診患病的時候,我唯一的親人,也就是造成你今天過來找我的主要原因,我的姐姐sophia,她毫無預兆的把我扔在紐約然後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ay也是這麽想的。”


    “難道不是嗎?”師奕疑惑,lily給她敘述這段曆史的時候也是客觀的把這歸類為‘大家的想法’,那時她就有些奇怪。


    adolf思忖片刻,垂眸搖搖頭,似乎有些落寞、有些苦澀,“這是所有人以為的真相,也是ay恨sophia的原因,甚至很長時間裏,我也以為是這樣,也很了我姐很久,可能就是這種強烈的、對同一個人的恨,才在那段時間裏促使我和ay走到一起,不過真相,總是很殘酷的。”


    師奕用心跟著他的話,他說一句,她就思考一番,現在似乎有些開竅了,“你比他早知道真相……這是你們分開的原因?”


    adolf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或是搖頭,他隻是在微笑,對師奕來說,這也相當於承認。


    “真相到底是什麽?”她迫不及待的問道,不知道是不是太著急了,胃裏一陣惡心,險些嘔出來。


    adolf的淡然與她的急切形成鮮明對比,他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師奕也跟著站起來,一直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這裏尋找出一絲線索。


    “這麽久我都沒有告訴他,今天當然也不會告訴你,對不對?”他說,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


    師奕心裏一涼,她知道這樣的人是很難動搖想法的,一旦他這樣說,也就是說自己已經沒有從他這兒得到真相的希望了。


    “抱歉,第一次見麵,可能也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麵了,”adolf仍舊含笑,真是沒有絲毫的死氣沉沉,彼時還不忘給她忠告:“所以客觀的說句實話,不管真相是什麽,他都值得被愛。你就當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信一信沒壞處的。”


    從adolf的病房中走出來,她似乎比先前更迷糊了。


    不過,這倒真是個很好的人,所謂一母同胞,卻還是天壤之別。


    向心對他們的談話並沒有過問,隻是盯著她去抽了血化驗,看她的臉色真的是越來越差了。


    “不用等結果嗎?”取好了血樣,向心就要帶著她離開醫院,師奕有些意外的問道。


    向心搖搖頭,“不用,我叫他們把結果發到你郵箱裏,看你這麽難受,咱們還是先回酒店去,等到時候要是需要什麽藥我在派人來取。”


    師奕本來想說是不是太麻煩了,但看一看向心不容置疑的眼神,隻能乖乖不開口了。


    皇宮酒店的套房好像跟自己離開時還是一樣的,每一處擺設似乎都未曾變過。


    “他知道你需要時間,”客房服務送來新鮮的黑鬆露壽司,起居室裏,向心看似漫不經心的對師奕說道,“而且二哥可能也會回巴黎一趟處理些事情,所以這幾天你就先跟我住這兒吧,怕你不方便,我另外開了個套房,等下你選一個。等你們兩個都冷靜好了,到時候再回你自己家去。”


    她很會措辭。


    師奕幹幹一笑,壽司送到嘴邊,卻又沒食欲的放下了,“或者那隻是他家,也不是沒可能的。”


    向心強擠出一個笑容,沒有往下說。塞進去兩個壽司,飯後,師奕搬到了向心新開的套房裏,一樣是一個裝點精致的套房,她關上房門之後感覺世界都靜寂了下來。


    而後,她洗了一個長久的泡泡浴,直到接近於窒息邊緣才從浴缸裏翻出來,裹著浴袍就將自己甩到大床上,莫名的疲倦已經讓她無心去管自己身上的幹濕程度了。


    迷迷糊糊從下午睡到半夜,極度缺水迫使她從溫暖的床榻中翻起身來,走到外麵倒了一杯水喝了個幹幹淨淨,師奕睡眼朦朧的就要奔著床過去,但由於本能,還是下意識的拿起了紅木台上放著的手機。


    胃還是好難受……她半夢半醒之間,依稀想起來向心說的,好像是醫院會把自己的驗血報告發過來來著,這樣想著,她拿過被自己扔在枕邊的手機,艱難的翻動著頁麵。


    屏幕亮光刺得她眼睛很不舒服。


    “郵件……”一封近在眼前的郵件,她卻像喝多了一樣歪歪扭扭半天才點開,全英文的驗血報告,看起來有些困難。


    “不知道我是中國人啊……來個中文版就那麽難麽……”師奕閉著眼睛就開始抱怨,一邊抱怨,一邊撐著身體半坐起來靠著床頭,她手指仔細緩慢的翻動著報告,突然,一個單詞,讓她愣在那裏,近乎瞬間清醒。


    “上帝老祖宗……你不是在涮我吧……”師奕看著手機屏幕,覺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就是一個國際大玩笑。


    “這……”師奕很想說句髒話,但中文版的卻實在說不出口,最後一句‘son/of/b`itch’出口,在這個本族語者的國度,顯然並沒顯得有多溫雅。


    一夜無眠,有時來的就是這麽快,原本還難受的要死的胃好像也瞬間沒了知覺,師奕手一軟,電`話掉在被上,她自己坐在床上,明明摁開了燈,眼前卻好像還是一片漆黑。


    第二天一大早,師奕為了避免跟向心正麵接觸,給她留了一條信息,隻說自己出去轉轉,晨練一下再掃掃貨,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叫她不用擔心,有事電`話聯係。


    “oh……sorry……”走出酒店,師奕有些忙亂,一下子撞到了迎麵走來的一個人身上,頭還沒抬起來就開始道歉,不過等頭抬起來的一瞬間,她發現人生的意外實在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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