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門毒後,鬥百花(五)


    “沒了。舒愨鵡琻”


    歐陽墨軒淡淡的應了,看向眾人又道:“既然沒事,那就都散了罷。”


    眾妃嬪也是很難得見歐陽墨軒,本想多留一會,不想他已下令,隻得起身行禮,念念不舍的退了下去。


    樓心月微微淺笑著,目送著眾人離開,方才向歐陽墨軒道:“不知皇上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想你了,來看看你。鈈”


    歐陽墨軒麵帶笑意的說道,叫人看不出是真心,或隻是一句玩笑話。就在樓心月正心疑時,一隻手已被他牽著,攙著起身,一邊向外走去一邊道:“聽了一早的奏折,餓的很,先陪朕用膳。”


    樓心月隻由他攙著,跟在他身側。清晨的日光打在身上,連帶著心裏也是暖暖的,如太液湖畔輕盈的柳梢拂在心尖,絮絮癢癢,卻又叫人不不忍拂去。原以為再見麵多少會有些尷尬,或是不再如從前那般隨意。不想,他卻一點也沒變。來了便是來了,從不需要理由。


    朝陽廳前那兩株合歡花也已盛開,粉色如絨團一般的花朵,開在陽光下,分外明媚。偶有暖風吹過,吹落了花朵,如粉色的小傘一般,輕輕的飛在庭院裏蕒。


    一直回到了榮禧堂,歐陽墨軒才鬆開樓心月的手,於桌前坐下。樓心月也不多言,跟著坐下。初夏初晴忙上前又是盛粥,又是布菜,臉上揚著歡喜的神色。


    一切妥當,歐陽墨軒便讓眾人都退下了。樓心月看了看他,夾了塊他平日裏愛吃的小菜,放入他碗裏,“皇上餓了,多吃點罷。”


    他淡淡的“嗯”了聲,就著小菜吃了口粥,方才道:“幾日沒來看你,一切可好?”


    “誠如皇上所見,一切都好。”


    想著這幾日他的不理不睬,心裏難免會有幾許怨氣。


    歐陽墨軒輕輕一笑,並未因此生氣,相反,還有幾分竊喜。“聽這話,怎麽都有幾分怨氣,可是怪朕幾日沒來看你了?”


    “臣妾不敢。”輕抿了嬌唇,低了眼眉,又道:“皇上如今新歡舊愛,左右逢源,難免應顧不暇。無心顧及臣妾也是有的,臣妾不敢有任何的埋怨。”


    如此口是心非的語氣,歐陽墨軒自是聽得出,朗朗一笑,高興道:“不管如何,今日聽你一番話,朕真是歡喜的很。”


    樓心月不解,抬頭看向他,“皇上歡喜什麽,歡喜臣妾不是那愛拈酸吃醋之人?”


    “朕歡喜你適才說話那酸溜溜的語氣。”


    “誰酸溜溜了?”


    樓心月忙想反駁,忽聽歐陽墨軒道:“朕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是低頭嘀咕一聲道:“臣妾才沒有吃醋。”


    歐陽墨軒看著她,嘴角依然噙著笑,道:“好了,朕今日來是要問你,前些日子朕叫你命人收拾重華宮,可收拾出來了?”


    心裏隱隱一沉,道:“已經收拾妥了。”想了又道:“皇上可是打算叫雲貴妃入居重華宮?”


    “不。”歐陽墨軒淡淡道:“她先前住的是纖雲宮,朕怕她換了地方住的不慣,已命人收拾了,不日就會挪進去。”


    樓心月心下疑惑,“那重華宮?”


    “朕另有打算。”


    歐陽墨軒隻言到此,便不再多言。樓心月也不好再問,隻得不語,低頭安靜的用著膳,食不知味。


    用了膳,歐陽墨軒便回禦書房處理政務了。樓心月靜靜的坐於窗下,看著窗外滿院繁花,輕輕的歎了口氣。


    這日,陽光正好,樓心月一時興起,叫人在後院的碧波池上擺了茶點,一邊賞著‘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美景,一邊吃著茶點,看著書。


    一旁,襲若輕搖著扇子回道:“娘娘前幾日叫奴婢查的將雲貴妃帶入宮之人,奴婢已經查到了。”


    樓心月從書中抬起眼,看向她問:“是誰?”


    “是南宮丞相。”


    “是他。”樓心月微蹙了眉頭,道:“怎麽會是他?”


    襲若卻道:“此事奴婢倒不覺得奇怪,南宮臣相本就是雲貴妃的表兄,或許雲綰妃遇難後找到了他,也並可知。”


    “他們是表兄妹?”


    這倒是樓心月沒有想到的,如今便可說明,為何雲綰君忽然出現,歐陽墨軒沒有一絲懷疑,甚至連查都沒有去查。而一向不將任何人放入眼裏的南宮靜又會聽雲綰君的話,就連上官雲夢也對她有幾分忌憚。


    襲若道:“是啊,雲貴妃乃是南宮丞相的遠房表妹。說起此事,便要說到三年前。那時皇上剛登基不久,一日皇上與南宮丞相微服出巡,不想在丞相府巧遇了當時遠來探親的雲貴妃。一眼之下,驚為天人,便帶回了宮,封了妃。不到半年又封了貴妃,可謂是聖寵不衰。”


    “巧遇?”


    “是啊,當年皇上常和南宮丞相一起微服出巡,那日回宮前皇上不知因何去了丞相府,不想在花園巧遇當時正在蕩秋千的雲貴妃。聽說,二人一見傾心,皇上當即便向南宮丞詢問了雲貴妃的事情,三日後便接進了宮裏。”


    樓心月微微頜首:“原來如此,依她那傾城絕色,倒不難叫男人一見傾心。”想了又道:“那當時雲貴妃的性子如何?本宮的意思是,她和其他妃嬪相處的如何?還有太後?”


    襲若細想下道:“雲貴妃的性子一向平和,甚少責罰下人,但卻也是個極不喜歡與人相處之人。除了皇上,她甚少與人親近,與各宮嬪妃就更無交情。至於太後,因皇上十分寵愛雲貴妃,太後一度擔心皇上會立她為後,所以,不甚喜歡。隻是礙於南宮丞相的麵子,不好太過表露出來罷了。”


    “如此說來,在雲貴妃失蹤之前,太後並不喜歡她。”


    襲若點了點頭。


    “那就奇怪了。”


    樓心月眉頭微蹙,若是太後並不喜歡雲綰君,又何苦為了讓她再度得寵,而不惜利用上官雲夢,甚至不惜勾起歐陽墨軒的傷心事。太後此舉到底是何目的?


    另外,雲綰君與歐陽墨軒的巧遇,隻怕也沒那麽簡單。要知道,向來官宦家的小姐都甚少出閨閣,平日裏嬉鬧也多在後院的花園裏。更何況,雲綰君又是遠來丞相府作客,更越發的避不見人才是。而歐陽墨軒貴為皇上,即便微服,定也是護衛嚴謹,所到之處更會事先讓人回避,又何來‘巧遇’可言。


    此事若是放在南宮靜頭上,那自有另一番說法,畢竟南宮靜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刁蠻任性,闖入聖駕也是有的。而若以雲綰君當時性子,是委實做不出此舉來的。


    襲若見樓心月一臉憂緒,問:“娘娘可是懷疑什麽?”


    樓心月輕輕的搖了搖頭,“本宮還不能確定,隻是覺得事有蹊蹺罷了。”


    正說著,忽見淑妃遠遠的走了來,行禮道:“給皇後娘娘請安!”


    “快免禮罷。”樓心月看向她,笑道:“淑妃姐姐今日可趕巧了,難得本宮來這後院坐坐,一起坐下喝杯茶罷。許久不來,竟不知這荷花早已開了。”


    淑妃看著樓心月一副樂得自在的表情,道:“此時後宮,隻怕也隻有皇後娘娘能有此雅興,安心賞花了。”


    樓心月輕輕一笑,道:“淑妃姐姐何出此言?”


    淑妃輕歎一聲,落了座道:“娘娘可知,後宮又要進新人了?”


    樓心月眼神一抬,想起重華宮一直無主,複又淡淡道:“這裏是後宮,不奇怪。”


    淑妃見樓心月一副了無興趣的樣子,道:“話是沒錯,隻是,娘娘猜猜此次要進的新人是誰?”


    “誰?”樓心月略作思緒,道:“莫不是又是哪位大臣的女兒?”想了又道:“隻是,如今剛選完秀,似乎沒有哪位大臣家還有適齡的女子罷。”


    淑妃直接道:“是西楚國公主。聽說,不日就要入京了。”


    樓心月麵色一驚,道:“你是說西楚公主,西風圖婭?”


    寧妃點了點頭,“好像是叫這個名字,臣妾聽聞,她是西楚國王唯一的公主。自小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養就了她一身刁蠻任性的脾氣。打小便是說一不二的主,任誰的話都不聽。您說,以她這樣的脾氣進了宮,豈不要將這後宮鬧翻了不可。況且,她是以和親的名義而來,身份又是如此尊貴。如今各宮為此,正焦心不寧呢。”


    “怎麽是她?”


    樓心月似並未聽到淑妃的話,隻喃喃的看著眼前。她不是和歐陽睿之和親的麽,怎麽又要入宮了?


    難道……


    西風圖婭要和親的根本不是歐陽睿之,而是歐陽墨軒。可歐陽墨軒為何要騙她?


    還有,為何她沒有一絲高興釋懷的感覺,心情反而越發沉重?後宮進新人從來都不是什麽稀罕之事,她該學著習慣。


    “娘娘。”


    淑妃見樓心月表情沉重,輕聲喚了聲。


    樓心月看向她,笑了笑,問:“淑妃姐姐也為此焦心麽?”


    “臣妾……”


    淑妃一時無語。若說焦心,她自然是焦心的,旦凡後宮進任何一個人,她都焦心的,畢竟,這關係到她的恩寵榮華。自兩個月前後宮突然進了那麽多新人,皇上便隻去過她那兩次,其中一次還被上官雲夢半路搶了去。空閨寂寞的感覺,她比誰都深有體會。隻是,這麽些年,她也習慣了,正如皇後方才所言,這裏是後宮,永遠不缺新人,且一個賽一個的年輕,一個賽一個的貌美,越發顯得她容顏蒼老,黯淡無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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