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門毒後,鬥百花(八)


    “臣妾給太後請安!”


    樓心月上前恭敬的行了禮,太後隻冷冷的瞧了她一眼,淡淡道:“起來罷。舒愨鵡琻”


    “謝太後!”


    謝了恩,起身。一時眾妃嬪紛紛行禮,樓心然也要跟著起身,被樓心月攔了住,道:“你且安心坐著罷,你如今的身子比什麽都金貴。”又向其他人道:“都起來罷。”


    眾人謝了恩起身,雲綰君自然不能再坐,隻靜靜的立於榻下,讓於她坐。樓心月坐下,看向寧妃問:“賢妃怎麽樣了?鈈”


    “娘娘請看。”


    寧妃指了指正端著銅盆快步而過的宮女,就見那銅盆裏盡是鮮紅的血水,空氣中彌漫著血腥之味。


    樓心月隻覺一陣反胃,忙抬手,用繡帕掩上口鼻,稍作呼吸,才又道:“禦醫怎麽說?龍胎可能保住?蕒”


    寧妃道:“如今禦醫還在裏麵診治,隻是看此情景……”


    寧妃沒再說下去,看了眼太後。


    就在這時,隻見上官雲夢的貼身待女玉珠從裏麵走了出來,太後忙問:“怎麽樣了?”


    玉珠跪下道:“回太後,禦醫說,龍胎月份太小,娘娘的身子又虛,他們已經盡力,實在是……保不住了。”


    “什麽!”太後聞言,頓顯悲慟,訓道:“你們都是怎麽伺候的,賢妃懷了身孕,你們也都不知道嗎?”


    玉珠忙道:“回太後,娘娘身子一向虛,月信時常不準,所以,奴婢們才不知情,還請太後恕罪。”


    正說著,忽聽門外傳道:“皇上駕到!”


    太後眼神一沉,看了眼樓心月,又看向門外,就見歐陽墨軒正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時眾人請了安,歐陽墨軒坐下便問:“誰來告訴朕到底是怎麽回事?賢妃好好的怎麽會小產?她幾時有的身孕,怎麽一直沒人回稟?”


    太後見歐陽墨軒表情冰冷,剛欲說話,樓心月忙指了指跪於地上的玉珠道:“這是賢妃的貼身侍女。”又向玉珠道:“還不快如實回皇上。”


    歐陽墨軒聞言,冷冷的逼視著玉珠,道:“說。”


    玉珠身子一顫,忙低頭應了“是”,喏喏道:“回……回皇上,娘娘今日午後去禦花園散步,不想被賢嬪撞倒,回宮後身子便一直不適,後來又見了紅。奴婢去請了禦醫診脈才知道,娘娘有了身孕。”


    歐陽墨軒的表情越發冰冷,隻看著玉珠頭也不敢抬起,怒道:“午後的事,怎麽到現在才回,朕看你們是越來越不中用了。主子有了身孕這麽大的事,竟毫不知情,要你們還有什麽用。”


    陽墨軒甚少在下人麵前發這樣的怒,隻叫玉珠的心裏也沒了底,隻顧低著頭,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道:“回皇上,娘娘的身子一向虛,月信又時常不準。且,娘娘一直也沒有惡心嘔吐之狀,所以,奴婢們才不知情啊,還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說罷,連連磕了好幾個頭。


    歐陽墨軒看著玉珠,麵無表情,冷戾道:“如此說來,倒是主子的不是了。”


    玉珠更是慌了,頓時六神無主,忙又磕了幾個響頭,道:“奴婢不敢,奴婢該死。”


    “你是該死。”歐陽黑軒說著,向門外道:“來人,長樂宮下人護主不力,錯後不思己過,拉入刑役司,杖斃。”一時,殿裏的下人個個慌了神,紛紛跪下請罪。


    忙有侍衛應聲進來,將地上的玉珠拖了下去。玉珠也不敢多言,隻一味哭著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樓心月甚少見到歐陽墨軒如此厲罰下人,正疑惑他此舉可是有意試探,也不勸阻。其他妃嬪往日多多少少受到過上官雲夢的欺壓,自然皆不願開口求情,隻冷眼旁觀。一時間,大殿裏寂寂的無人敢言。


    太後自然是想開口,隻是,礙於她與上官雲夢的關係,此時反而越發不好開口,便飛快的掃了眼雲綰君。


    雲綰君會意,忙勸道:“皇上,賢妃此時正昏迷不醒,身邊正需得力之人服侍,這玉珠是賢妃的陪嫁丫頭,自幼服侍賢妃,自比旁人細心些。皇上不如等賢妃渡過此難,再行責罰也不遲啊。”


    歐陽墨軒看向雲綰君,隻不說話。太後見連雲綰君也勸不動,隻好道:“是啊,雲貴妃的話在理,雖說雲夢小產是因這些奴才護主不力,到可底,這件事錯不在她們。皇上與其責罰,不如給她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叫她們好好服侍雲夢。一來,玉珠自幼服侍雲夢,畢竟貼心些。二來,如今惠妃還有著身孕,也唯恐再衝撞了。”


    歐陽墨軒見太後也經開口,也不好再堅持,隻道:“既然太後開口了,朕便暫且饒了你們一條小命。日後當差都給朕警醒著點,否則朕絕不輕饒。”


    眾人聞言,忙磕頭謝恩。


    正說著,上官雲夢的另一個貼身侍女瑞珠又跑了出來,跪下回道:“回皇上,娘娘醒了,一直喊著要見皇上,求皇上進去看看娘娘罷。”


    太後聞言,勸道:“皇上就進去看看罷,隻當是寬慰她這失子之心了。”


    樓心月也正想進去一看究竟,也道:“是啊,賢妃妹妹此時定是傷心欲絕,臣妾陪皇上一起進去罷。”


    歐陽墨軒點了點頭,起身,攜了樓心月的手一同向寢殿走去。進了寢殿,就見上官雲夢正躺在床上,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嘴裏聲聲喚道:“皇上,皇上……”


    樓心月看著上官雲夢的麵色,倒不像是裝的。心下正疑惑著,瑞珠忙跑到床邊,小聲道:“娘娘,娘娘,皇上來看您了。”


    上官雲夢聞言,轉頭看了過來,眼中倏然含著淚意,當看到歐陽墨璃身邊的樓心月時,表情卻是沉了下來。


    樓心月故作不見,走近床邊,關心道:“賢妃,如今一切都要以身子為重,你還年輕,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上官雲夢恨恨的看著她,咬牙切齒,仿若是樓心月害得她小產一般。幽怨道:“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不傷心。”說罷又向歐陽墨軒,淚聲俱下道:“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您要為咱們的孩子作主啊。”


    歐陽墨軒著她,輕輕的籲了口氣,道:“你想要朕怎麽做主?”


    “都是紀晚晴那個賤人,若不是她們故意撞到臣妾,臣妾又怎麽會失去我們的孩子,皇上……”上官雲夢說著,又開始哭起來。


    樓心月看著上官雲夢這傷心的表情,一時真不知她這小產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正如襲若所言,以上官雲夢的心思,她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而若是假的,她這眼淚卻未免太真了。


    隻是,不管是哪一種,都說明了,如今的上官雲夢已不同往日,至少,她已經開始學會用計害人。而她這作戲的工夫,也著實到家。


    歐陽墨軒看著上官雲夢,似在思考,又似在端詳什麽。稍許,方道:“好,你想要朕怎麽處決她?”


    他說這些話的時侯完全不帶任何感情,仿若隻是在處理一件稀疏平常之事,無關他,無關性命,無關任何人。


    樓心月看著他,前些日子通州洪災,他為了那些受災的百姓,尚且都會惱成那樣。而今日,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後宮之人,雖說稱不上‘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到底也都是他最親近之人。難不成,他心裏,這些人竟連那些普通的百姓都不如?


    不過,自歐陽墨軒賜於紀晚晴‘賢’字封號時,他應該就想到了這一日。以他對上官雲夢的了解,他應該知道,上官雲夢是不會容忍紀晚晴活在這個世上的。不為別的,就為她的舞跳的比她好,而且,有著和她一樣的封號。


    上官雲夢似也沒想到歐陽墨軒會如此幹脆的答應,稍愣了片刻,方道:“臣妾要殺了那個賤人,為臣妾的孩子報仇。”


    歐陽墨軒並不意外,點了點頭,並不多想,道:“好。”


    “皇上。”樓心月看向歐陽墨軒,道:“方才太後說了,如今惠妃懷著身孕,唯恐衝撞了龍胎,隻怕宮裏暫且不能有殺生之事。”


    歐陽墨軒看向樓心月,想了想道:“那就先廢為庶人,打入冷宮,待日後惠妃產下龍嗣再行處決。”


    上官雲夢自然不願意,忙道:“皇上……”歐陽墨軒看向她道:“此事太後確實已下了令,你就暫且讓她多活幾日。朕答應你,將她交由你處置,可以了罷?”


    上官雲夢見歐陽墨軒搬出太後,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點了點頭,應了。


    “那你好好歇著罷,朕改日再來看你。”歐陽墨軒說著,拉起樓心月的手就要離開,上官雲夢忙叫住道:“皇上……”


    樓心月看著上官雲夢那一臉不舍的表情,道:“不如,皇上就在這多陪陪賢妃罷。她剛失去孩子,定是傷心萬分,有皇上陪著,也可撫慰她這失子之痛。”


    歐陽墨軒看著她,似沒想到她會勸他留下。樓心月淺淺一笑,又道:“隻是一點,皇上得空也該多去看看惠妃,她如今懷著身孕,自是辛苦。皇上要多陪陪她,來日生下皇子,必定活潑聰慧。”


    上官雲夢聽到樓心然,表情頓時冷了下來,眼中滿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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