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午膳,一行人便往行宮而去。


    一路上,司馬清揚一起在想歐陽睿之在騎射比塞前的那句話。


    還有更得他歡心的事?到底是什麽?


    猜想不透,隻得策馬上前,向歐陽睿之問:“舅舅,你方才說的到底還有什麽會更得我心啊?”


    歐陽睿之朗朗一笑,隻道:“一會你自會知曉。”


    司馬清揚見他一副神秘兮兮不願說破的樣子,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勞,隻得不再深問,獨自沉思去鐦。


    正思緒著,忽聽遠遠的有人在高聲呼喊:“皇哥哥,二哥哥,四哥哥,六哥哥,八哥哥,表哥哥,南宮哥哥。”


    這一連串的呼喊瞬時吸引了眾人目光,紛紛抬頭看去,就見群芳園門口一個嫣紅的身影正在跳跳欲躍,一邊喊著一邊用力的揮著手,歡快的聲音自她嘴裏溢出,清脆悅耳如出穀黃鶯。


    聽著那聲音,看著那身影,司馬清揚頓時眉頭一黑,臉色一沉


    不是罷,小表妹回來了!


    她怎麽回來了?


    她幾時回來的?


    看向歐陽睿之,就見他向他淡淡一笑,瞬時眉更黑,臉更沉。


    舅舅,你存心的罷?


    樓心月騎著白靈,側頭看了看身旁的歐陽墨軒,颶風身型高大,比白靈稍高些,加之歐陽墨軒也比她高大,所以,她不得不微微仰著頭。如此看去,便隻看到他俊朗如鐫刻的側臉,劍眉高揚飽滿深刻,眼睫微微彎出一個弧度,鼻梁挺立,嘴角微微勾起。


    即便隻是一個側臉,她也知道他在笑,眼神溫柔,如三月暖陽下拂過的春風,難掩歡喜。


    記憶中他除了麵對自己時,樓心月甚少看到歐陽墨軒對誰露出這樣的微笑。


    而且不止是他,所有被叫到的人都是一臉笑意,除了……


    呃……,司馬清揚的麵色為何這麽難看?


    那嫣紅的身影見眾人走近,忙掙開身旁一直攔著她衣袖的姑姑的手,對她那緊張惶恐的表情視而不見。


    “公主!”


    剛一掙脫管製,嫣紅的身影便飛快的迎了上來,驚得那姑姑連忙叫住,卻哪裏還叫得住。


    公主?


    樓心月蹙眉一想,她倒聽說過歐陽墨軒還有一個妹妹,不過卻從未見過,前世她也一直未曾見過,甚至也甚少聽人提起過。


    聽聞這位公主生來體弱,但是命卻很硬,先帝曾有四個公主,最後卻隻剩下她一個,所以,深得先帝及眾位兄長的喜愛。因深得聖寵,先帝特賜名承歡,希望可以承歡膝下,另冊封號朝陽,人稱朝陽公主。


    思緒著,朝陽公主已經快到眼前,正一臉歡喜的向歐陽墨軒撲來,隻是,就在她剛要接近時,颶風卻突然有了反應,長嘶一聲便揚起前蹄,眼看著就要將朝陽踩在蹄下。樓心月表情一驚,心下一動,身影一閃間已將朝陽快速的抱了開去,身子一轉,落在了朝陽後退幾步的距離。


    眾人皆是一驚,驚的卻不是朝陽差點喪命於颶風鐵蹄之下,而是樓心月。


    她剛才……


    她剛才……


    那麽快!


    武功?!


    她會武功?!


    她什麽時侯學的武功?!


    歐陽墨軒也是一驚,他驚的卻不是樓心月武功多高輕功了得,而是,颶風竟然又驚到了。原本今日看到樓心月摸了颶風,他以為颶風已經並不那麽排斥別人靠近了呢。


    但是為什麽,樓心月卻可以靠近?甚至是摸它,騎它。


    拉住韁繩,拍了拍身下的颶風,以示安撫。


    樓心月卻隻顧低頭查看朝陽公主有沒有受傷,對眾人驚愕的目光視而不見。


    她並不怕別人知道她會武功,先前或許還有忌諱,但是在知道歐陽墨軒早已知道她會武功後,並且並不介意時,便再也不去忌諱了。


    知道了也好,正好叫有些人知道知道收斂,別整日派那些無謂的人趴牆頭了,真當她千禧宮的牆頭好趴的。


    同時也順便給有些人一些警醒,有些事適可而止,別當她樓心月是好欺的。


    “咦!”


    頭頂傳來一聲驚歎,抬頭看去,就見朝陽正一臉驚奇的看著她,“你是不是就是皇嫂?回來的路上我聽皇叔提起過你,應該是你沒錯罷。你會武功?你的武功還這麽高,你可不可以教我?你教我好不好?”


    “……”


    樓心月聽著這一連串的發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看著她,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臉天真未泯,單純簡單的笑容,一雙眉飛色舞的眼晴,有點像歐陽墨軒,又有點像……像……


    噢,像長萼公主。


    所以說,她應該是長的像先帝罷,長萼公主與先帝是親姐弟,難免有些地方相像,難怪她這麽得先帝及眾位兄長的歡心。


    看得出來,歐陽墨軒將他這個異母同父的妹妹保護的很好,並未讓她沾染上皇室特有的陰斂深沉。


    同樣的笑容,讓她想起另一個女孩,與朝陽年齡相仿的上官詩音,她也有這樣純淨而簡單的笑容,隻是可惜了……


    可惜這樣的笑容不知還能在她臉上出現多少次,在經過方才在圍場的事情後。


    “皇嫂……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在她正沉思時,朝陽已經拉著她的手晃了起來,一臉撒嬌討好的表情。


    樓心月被她晃了沒有辦法,看向她笑了笑。


    這丫頭也著實黏人啊。


    “好了,承歡。”


    開口的是歐陽墨軒,自馬上高高的看了下來,笑道:“皇後剛剛救了你,還不快謝謝皇後。”


    “噢。”


    朝陽向歐陽墨軒撅了撅嘴,一臉俏皮可愛,又轉臉看向樓心月,嘟囔著道:“謝皇嫂救命之恩。”


    說罷又看向颶風,生氣道:“還有你,颶風,我當初走之前喂了你多少草,今日一回來你就不認得我了。”


    “你你你……”


    她嚷著,卻又不敢接近颶風,隻敢在安全距離外指著颶風數落,颶風也不理她,目光囧囧的看著她。


    眾人被她這一行徑逗的紛紛樂了起來。


    朝陽也不管,數落完颶風又去數落其他人,“你們還好意思笑,將我一個人扔在蜀南,說好來看我又不來,害得我日盼夜盼,終於盼得皇叔來了。”


    說罷便要落下淚來的表情,眾人被她那副委屈可憐的表情瞬間牽動了心腸,忙收起笑容。


    歐陽墨玄道:“哎呀,承歡,不是六哥哥不想去看你,實是在祖製不可違啊,你看,六哥哥不是經常托人給你帶些禮物麽,你可喜歡?”


    “喜歡,還未謝謝六哥哥。“


    朝陽笑著道了謝,索性不去問同樣被祖製牽拌的其他藩王兄長,轉而看向司馬清揚,“表哥哥,我走時你說好一個月後就來看我的,可這都過了多少個月了,害得人家望穿秋水。”


    望穿秋水,樓心月頓時從這幾個字中聽出了一些更深的含義。


    司馬清揚卻表情一愣,一臉歉意的不知該如何解釋,呃……


    朝政太忙?他好像又沒那麽忙。


    明律規定?好像又沒這樣的明律。


    好罷,是他不想去,他躲她還來不及呢,可他不能這麽說。


    “噢,是這樣的,母親近來身子欠安,所以……”


    他要盡孝道,守在‘病榻’前,遞茶,倒水。


    樓心月眉眼一挑,長萼公主病了嗎?她怎麽不知道?


    朝陽卻是一臉擔心,“姑姑沒事罷?如今可有大好了?”


    司馬清揚忙笑笑,順便在心裏對母親說聲‘對不起’,“噢,好了好了,有勞公主掛心。”


    “那就好,你回去告訴姑姑,等過幾日我會去看望她的。”


    “噢,好啊。”


    司馬清揚笑笑。


    樓心月卻在心裏冷冷一笑,活該!


    歐陽墨軒見眾人都被堵在外麵,而此時陽光正熱,樓心月的額頭已布上密密的薄汗,便道:“好了,承歡,有什麽話進去再說罷。”


    朝陽雖知皇哥哥疼她,卻也不敢違拗他的旨意,忙點了點頭,退到一邊。


    歐陽墨軒騎著颶風向前走了幾步,在樓心月身前停下,伸手向她,“來。”


    樓心月笑笑,握上他的手,借力往跟上來的白靈背上一躍。剛要走,又想起朝陽正站在那裏看著他們,便轉了馬頭,走到她身前站定,伸手向她問:“敢不敢?”


    “嗯。”


    朝陽忙一臉歡喜,飛快的點了點頭,抓住樓心月的手,被她輕輕一拉便穩穩了坐到了白靈的馬背上,坐在她的身後。


    樓心月向後看了看,說了聲,“公主,坐穩了。”便驅著白靈當先跑在了前麵。


    眾人站停在原地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隻聽遠遠的風中,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說:“皇嫂,你別叫我公主,你和皇哥哥一樣,就叫我承歡罷。”


    “好,承歡。”


    對於樓心月的武功,歐陽睿之與歐陽墨軒皆早已知曉,並不感到奇怪,但是其他人卻從來不知曉。此事對於他們的震驚,不壓於司馬清揚看到朝陽的那一刻的震驚。


    策馬向群芳園走去,各人心裏卻是千思百結。


    她會武功!


    樓心月並不知道她離開後,眾人看著她的背影都在深思,她隻是一臉驚詫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女子。


    隻見她一身淡黃色煙雲蝴蝶裙,十分輕逸嬌豔,一雙水眸裏溢滿笑意,一臉純淨無邪未經世事沾染的樣子。


    上官詩音!


    她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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