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凡被任簡帶過來是沈千莫不知道的,而且奇異的是韋凡這個偷獵者竟然還和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任務會扯上問題。


    不過沈千莫對於韋凡的運氣一向是佩服的,就像這次,他一掉下就碰到了任務,雖然任務很坑爹。可是沈千莫這邊不坑爹的任務明顯走入了瓶頸,而答案好像在韋凡那裏,所以總體來說,韋凡這人運氣還是挺好的。


    和任簡商量好,兩人看了會兒時間,差不多近兩個小時,兩人才走到樓下去。


    沈千莫出現,安曉和秦禮自然免不了一陣關懷,直問沈千莫感覺怎麽樣,然後才問沈千莫想起了什麽事。


    不過沈千莫並沒有被催眠,這件事卻是不能說的。沈千莫裝著一臉迷茫的樣子,說他什麽也不記得,醒來後有些頭疼,好些了以後才被任醫生帶下樓,其餘就不知道了。


    看沈千莫現在撒謊也能不眨眼了,而且說的一本正經和苦惱的樣子,任簡覺得甚是有趣。但現在卻有外人在場,不好做過多的曖昧舉止。


    安曉終是耐不住心中渴望知道事情真相的*,見沈千莫無事,也沒了多少顧忌,直接問道:“任醫生,千莫到底回憶起了什麽?”


    任簡覺得沈千莫的演技現在不差了,但他的也挺好,當即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神色間還有一些恐懼,憂心道:“催眠沒有成功,他隻說了偷獵者幾個字,然後整個就抽搐了起來,那時也把我嚇壞了,幸好沒多長時間他又恢複了平靜。我不敢再提問題讓他想起以前的事,讓他休息一會兒後就將他叫醒了。”


    安曉和秦禮都有些傻眼,偷獵者是什麽東西,他們理解這個三個字組成的意思,但這件事跟他們做噩夢有什麽關係。


    不過秦禮和安曉不傻,他們找任簡隻是為了要單純的催眠,並不會真的要任簡相信什麽鬼怪的存在。畢竟在安曉的心裏,任簡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他堅信一切詭異都可以用科學解釋,現在說多了反而會被當成神經病,最後要是懷疑他們有什麽幻想症之類的病,他們可都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當即安曉扶住沈千莫的胳膊,笑道:“可能是千莫的記憶不深,想不起來就算了。任醫生,今天麻煩你了,我看千莫好像很累,我扶他先回家去。”


    秦禮很乖覺的立刻站在了沈千莫的另一邊,也附和道:“任醫生,今天謝謝了,那我們先走了。”


    任簡微微眯著眼,看了看安曉扶著沈千莫的手,笑道:“沒事,我看安丫頭的家就在附近,就直接走吧。我剛好沒事,我來送他就好了,反正我也正沒事。”


    “也好,安曉,你家就在旁邊,不用陪我多跑一趟。秦禮和任醫生也不用送我了,我隻是有點頭疼,現在已經沒事了,自己回家就好。”沈千莫開口道。


    秦禮皺皺眉卻是隱晦的看了任簡一眼,挨著沈千莫近了點,輕聲道:“我感覺任醫生似乎對安曉有點敵意,我們趕緊走,這裏可能不安全。”


    沈千莫也覺得很有道理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走了,任醫生再見。”


    安曉扶著沈千莫出去,出了大門口,秦禮明顯鬆了口氣。三人默默無言的走了一會兒,突然秦禮開口道:“千莫,那個任醫生怎麽後來怪怪的,你到底有沒有事?”


    秦禮一說話,安曉也擔憂的看著沈千莫,畢竟人是她帶來的,留下了什麽後遺症,她怎麽和田靜夫婦去交代。


    “我沒事,走吧。”


    見沈千莫不願再開口的樣子,安曉和秦禮終於也不問了。過了一個路口就到了安曉的家裏,將安曉送到後,秦禮和沈千莫揮手很她告了個別。


    “千莫!”


    “什麽事?”沈千莫沒想到到了和秦禮走了會兒路,安曉又從家裏跑了出來喊他。


    “沈千莫,你不要有事,我...我對你...總之,你想到什麽,記得聯係我...還有秦禮!”說完安曉就跑了,而沈千莫旁邊的秦禮則突然噗嗤噗嗤的笑了起來。


    “沈千莫學長~,這個暑假就算我們沒調查出這件事,至少你收獲了一個係花,你這運氣也算不錯了吧。”秦禮邊走邊和沈千莫插科打諢,還把好好的話語氣用的很怪,讓人忍不住想扇他幾巴掌。


    走了一半路,秦禮看沈千莫一個人仍舊在深思,讓他一個自己在唱獨角戲,時間一長又覺得無聊了。看看路段,兩人也快要分開了,不管秦禮對沈千莫這副有些失神落魄的樣子有些不放心,於是又問道:“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誰知沈千莫卻突然十分有精神的抬起了頭,激動的說道:“我想起了一點事情,我有事,我現在走了。你不用擔心我,這些天我可能不來找你們了,你們繼續找最後一個人,我去辦點事。”


    秦禮還來不及說點什麽,但是沈千莫卻跑了,隻能搖搖頭自己走了。


    而在秦禮離開後不久,沈千莫其實沒跑多遠,隻是剛剛讓秦禮看不見他而已。


    “你來了。”沈千莫看著沈千莫又恢複了原本的裝扮,一身黑色的休閑服,從角落緩緩的朝他走過來。雖然任簡的性格對他來說是開朗,但是任簡的外表打扮果然還是這樣順眼。


    “千莫,你是契約空間的場景裏,這裏的人雖然你看上去有血有肉,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他們都是假的,虛無的,你不能對他們放上真的感情,否則離開會很難過,知道嗎?”


    “我知道,走吧,我們去找韋凡。”


    “千莫!你對安曉還有秦禮......”


    沈千莫走路的腳一頓,他本來看的是很清楚的,可是田靜夫婦對他的好,帶給他的安逸、平靜的生活竟然讓他這個場景裏微微放鬆了自己的警戒心。安曉是個好女孩兒,秦禮雖然剛開始讓人不喜,但相處起來也有他自己特有的人格魅力。


    到底是什麽時候,沈千莫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竟然慢慢的將這兩個人當成了真正的夥伴,真的將他自己當初了原本的沈千莫。剛才竟然想到可能要和任簡離開幾天,竟然會想和他們告別。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需要告什麽別呢,不在乎的話,直接走就可以了,而這也是他的行事風格。


    沈千莫是個善於思考的人,這些問題其實他隱隱約約有些覺察出來了,但是沒想到任簡也看出來。


    “以後不會了,這個任務完不成是抹殺,找到韋凡,然後再找到最後一個人,到時我就會離開了。”沈千莫說道。


    聽著沈千莫的話,任簡高興了。他是感覺到了沈千莫有些迷戀這裏的生活。出言提示沈千莫的問題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沈千莫和安曉靠的太近了,他很不舒服,還是趕緊讓沈千莫離開為好。


    “千莫,我們牽手吧。”走在路上,任簡突然伸出手,很正經的對著沈千莫說道。


    沈千莫白了他一眼,他喜歡任簡沒錯,兩個人現在也是那種關係了。但是不要忘了,他們都是兩個男人,玩什麽小女孩的東西啊,大街上牽手玩曖昧,除非他腦抽了。


    “喂,喂,千莫不要不理我啊。千莫,不要走這麽快...千莫等等我......”


    任簡和有職業道德心的頂替了秦禮的位置,然後和他一樣聒噪了一路。不過等到了韋凡住的那家飯店後,看任簡獻寶一樣的神色,沈千莫心中還是歡喜的。其實任簡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人,能夠忍受他那種像死水一樣平靜的心態。


    其實沈千莫自己也不知道,從他懂事起,明明沒有一點憂愁的事,但他總覺得心裏有點空落落的。無論是充滿壓力的高考,還是充滿年輕活力的大學,沈千莫很奇怪的一直靜靜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好像大的情緒一直融不進他的身體裏。


    在大學裏他打籃球時,沈千莫還記得他同宿舍一個朋友那時搖著腦袋說:“千莫,看你打球其實很奇怪。別人比賽的時候進球,大家都會很高興的歡呼,球員自己也很興奮。可你身上偏偏有一種氣質,雖然你也在笑,但總也是沒有別人身上那種真正高興到身體裏,靈魂,總歸...總歸很奇怪。”


    沈千莫那時也不以為意,還以為是他為人孤僻,所以大家覺得看他打球,哪怕是進球也是興致缺缺。不過沈千莫現在想來,好像是他自己的問題,他自己總有一種遊離在人群外的感覺,好像他無法放進去真感情一樣。


    “想什麽這麽入神,韋凡就在裏麵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沈千莫想的入神了,而現在他就是被任簡牽著走的。


    “恩。”沈千莫抬手敲門,沒多久,韋凡就來開了門。


    韋凡的裝扮有些奇怪,身上穿了好像什麽動物皮毛的衣服,臉色竟然也長了絡腮胡子,竟然有了絲虎背熊腰的感覺。


    將沈千莫和任簡迎進去,韋凡到是不奇怪任簡將沈千莫帶來,畢竟當初任簡說的也很清楚。任簡幫他,可不就是為了沈千莫嘛。他要是對沈千莫沒有利用價值,那他現在也不再這裏。


    見到沈千莫,任簡苦笑了幾聲,這次連他自己都說不好到底是黴運還是好運了。這種該死的破任務都會被他攤到,而原本他帶沈千莫進來也是為了利用任簡的,現在是利用到了,隻是這種利用,真的讓韋凡覺得有些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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