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猛地咳嗽起來,噴了她一臉桂花糕屑,她在臉上抹了一把,幸好這小子的嘴不臭,否則一定要狠打他一頓。懷瑾拍拍他:“有必要這麽激動嗎?”


    項羽一臉受傷:“為什麽要嫁給張良啊?為什麽不是嫁給我呢?難道他有我英俊嗎?”


    “我為什麽要嫁給你啊?”懷瑾莫名其妙,這小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因為我是你哥哥,我喜歡你啊。”項羽正兒八經的說,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懷瑾一陣爆笑。。


    唉,看來還要充當一下他的愛情啟蒙老師啊。醞釀了一會兒,她道:“哥哥誒,你這種喜歡呢不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等你過了十五歲,看到哪一個女人,喜歡上她並且還想要和她過一輩子,那這就是愛情,就是喜歡。”


    “說得好像你經曆過一樣。”項羽嗤之以鼻:“那你難道就想和張良過一輩子嗎?”


    她語塞,雖說前世她活得人生璀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她還真沒有談過一場戀愛。至於張良,這個問題真問倒她了。


    和張良過一輩子?這倒沒有想象過,隻是單純的覺得張良很聰明,有他作伴,生活不會悶。項羽還在看著她,她扭頭看著外麵的美人蕉:“反正我就覺得張良好,你想辦法給我打聽他一下便是了。”


    “好好好,知道了。”項羽的樣子頗有些委屈,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妾一般。懷瑾捏了捏他的臉,笑嘻嘻說:“好哥哥,你最好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項羽重重的在她手心打了一下,並沒有疼的感覺。


    傍晚的時候,歡娘來叫她,說趙王在甘芷宮留膳,詔她過去。懷瑾去的時候,菜已經上齊了,趙王和項芷並排坐在一起,她換上一副笑臉跑過去,像往常一樣跑過去坐在趙王腿上,撒嬌賣萌。


    “懷瑾——”項芷略帶責備的眼神投過來,她隻好規規矩矩的坐好。趙王一把抱起她,開懷笑道:“寡人這麽多兒女,隻有小懷瑾敢坐在寡人的懷裏,親親熱熱的和寡人敘敘天倫。”


    “就大王寵她這個小瘋子,一點都沒有公主樣。”項芷語氣雖然還是帶著責備,但眼中已是笑意融融了。


    “夫人,懷瑾可是我們趙國的神女。”趙王笑笑:“夫人能醒來,多虧了咱們的好女兒。寡人的小公主,日後定能興我趙國!”


    看他越說越遠,懷瑾忙夾起一塊肉塞到他嘴裏:“父王,吃肉。”


    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趙王便去批閱奏疏了。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我正欲回去睡個懶覺,項芷突然留下了她。


    “懷瑾……”母親欲言又止的看著懷瑾,一雙眸子柔情似水,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懷瑾猜想,約莫是歡娘將她的那些囑咐全都告訴她了。她估計正想,自己難道真的生了個神童嗎?


    她蹲著與懷瑾平視,對視半晌,她說:“懷瑾,母親……”


    “母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懷瑾知道她要說什麽,她隻是不知道怎麽說出來而已。懷瑾慢慢道:“既然上天安排我們此生為母女,那女兒必定會護母親周全。”


    項芷的眼睛慢慢濕潤,摸著她的頭,聲音有些顫抖:“可是懷瑾,娘更希望你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無憂無慮的孩子。”


    良久,她歎了一口氣:“可是母親也無可奈何。”


    她把懷瑾抱在懷裏,兩人沉默了許久。


    天已經半黑了,她看著母親喝了藥,才從她的寢殿出去。宮女在她前麵點著燈,懷瑾慢慢悠悠的走著,抬頭看了一眼,滿天繁星。


    “你們知道星象是怎麽回事嗎?”懷瑾驀然開口,前麵的兩個宮女停下來,麵麵相覷,然後一一搖搖頭。她失望的歎了一口氣,這時右邊的宮女說:“公主,星象什麽的,隻有巫祝才知道,奴婢等愚笨,哪知道這些呢。”


    她一想也是,星象是門高深的學問,要不然人人都知道那還得了。


    踏著陣陣蛙鳴,穿過禦花園,前麵一個宮女在拎著燈籠在我麵前停下。懷瑾看了她一眼,哦,是王後身邊的侍女趙醫。


    “公主,王後有請。”趙醫一貫仗著王後在後宮裏囂張,看到她既沒下跪也沒行禮。懷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趙姑姑,您老人家是越來越規矩了,見了本公主尚不參拜,那你在王後那裏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看來都是王後娘娘平日太寵你,才讓你不知道什麽事尊卑貴賤。”


    趙醫約是沒有見過她有如此尖利刻薄的時候,愣了一下,立即半蹲著身子,頭卻是不服的抬著:“拜見公主,王後娘娘有請。”


    “看來這禮數姑姑全都不記得了,又或許姑姑的膝蓋太金貴,所以不願拜我一個小丫頭片子。”懷瑾笑望著她。


    “公主恕罪,奴婢不敢啊。”趙醫臉色一慌,然後直挺挺跪在地上。


    她歎了一口氣:“一開始這樣不就好了嗎?非得讓本公主動怒。”她回頭吩咐身旁的兩個宮女:“趙醫今日冒犯了我,我就……罰她在這裏跪到天亮,你們兩個在這裏看著。”


    不理會趙醫如何埋怨憤怒的眼神,懷瑾往前行去,走出兩步她又停下來,對兩個宮女說:“對了,我去王後宮裏瞧瞧,若是一個時辰我還沒回來,就回去跟母親說讓她打發人來接我。”


    “是。”兩人齊聲應和著。


    她彎了彎嘴角,徑直往王後宮殿走過去。天已黑,王後宮裏燈火通明,懷瑾進去時她正喝茶。這麽晚喝茶,不怕失眠啊,她心裏腹誹。


    “王後娘娘。”懷瑾笑眯眯的行禮,王後看了她一眼:“這麽晚怎麽就你一個人來呢?本宮不是派了趙醫姑姑去接你麽?”


    懷瑾看著她:“姑姑在我麵前失禮,懷瑾便罰她在禦花園跪一宿,這會兒估計還在禦花園跪著呢!”


    “好大膽!姑姑可是王後娘娘的乳母!”王後身旁一個宦官尖著嗓子喝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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