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承燑與越承驥一母同胞,他們的母後頗有手段,兼之先帝於女色上頭甚是淡漠,後宮妃嬪很少,皇嗣更是隻有他們兄弟倆。越承燑比越承驥小了八歲,越承驥從小很疼他,越承燑跟他比和父親還親。


    太後要求越承驥寫下傳位詔書,越承燑知道無雙和遂安不是他皇兄的兒女,是他們的母親害得皇兄不舉時,他非常恨無雙和遂安。


    他要為他皇兄報仇出氣。


    小孩子還不懂得要報仇殺人最簡單,他用孩子的方式方法折磨羞辱無雙和遂安。


    糊泥巴,扔蟲蛇……遂安每每嚇得大哭,無雙卻總是白著臉咬著牙把遂安護到身後,倔強地與他對視,每一次都能不被他的各種折磨人的招數擊倒。


    越承燑一日大多半的時間裏,就是各種邪招歪點子捉弄無雙。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多年,忽然有一天,謝弦出現了。謝弦比他還小了幾個月,可是風姿秀致翩然溫雅,無雙理所當然地躲進謝弦的羽翼下。


    聽著無雙動不動就嬌軟軟地喊弦哥哥,跟他說話開口閉口就是我弦哥哥時,越承燑妒忌得瘋狂。


    謝弦保護無雙和遂安的網越織越密,越承燑被堵在網外,他覺得自己是困進陷阱的野獸,奔突無門焦躁異常。


    他找到越承驥,要求越承驥把無雙交給他,越承驥沒有同意。


    “算了吧承燑,錯的是他們的娘,你也收斂一下。”


    得不到越承驥支持,越承燑發現,自己這個王爺竟然麵對謝弦回手無力。


    有一段時間他有些喪氣,想就此放過無雙,可就在不久後的一天夜裏,他做夢了,夢裏,他按住無雙左衝右突,醒來後,他發現自己小遺了。


    他開竅了,長成了男人。抓住幾個宮女試過迷夢裏的事後,越承燑發現,自己最想做的,是把無雙按住,得到占有無雙。


    無雙還小,可他忍不住,他跑去向無雙告白。


    “我以後不欺負你了,你嫁給我吧。”


    “你別胡說,你是我叔父。”


    “我沒胡說,你不是我皇兄的女兒。”


    “我和弟弟不是父皇的兒女,那父皇怎麽會給我們活著呢?”無雙失神地低喃。


    “你娘不檢點,害得我皇兄……”越承燑說了很多自己欺負無雙姐弟倆的理由,中心其實隻有一個,無雙的娘把他皇兄害得很慘,所以他要替他皇兄報仇。


    越承燑把他皇兄說得太慘了,皇兄對皇後一片情深,皇後卻給他戴了綠帽子,而皇兄卻還沒能狠心殺死兩個野種。


    他講得很生動,無雙也被他的言語打動,不過不是原諒他,而是覺得越承驥實在是好人,太可憐了。


    越承驥從沒關心過無雙姐弟倆,可是,也從沒正麵虐待羞辱過他們。


    越承燑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要接近無雙,但是越來越難,謝弦的官位越升越高,莫貴妃主理後宮掌握了後宮,越承燑不停找越承驥進饞言誣蔑謝弦,每次隻得到越承驥沉沉地勸一聲讓他不要再欺負無雙和遂安了,不要再與謝弦作對了。


    幾番進不了宮見不到無雙,越承燑急紅了眼,他找上安家勾引了安昭儀。


    越承燑沒想篡位,他的想法很簡單,擁有與謝弦抗衡的勢力,扳倒謝弦得到無雙後,倒扣一耙幫他皇兄扳倒安家。


    越承燑可以使強得到無雙,但是他不舍得無雙難過痛苦,他想要無雙心甘情願。


    無數次挑-逗未果,有一次,越承燑甚至脫了自己衣裳勾引無雙。


    無雙羞得捂臉哭了,纖弱的身姿輕顫,越承燑看得周身著了火。


    越承燑開始到處尋精巧的淫物,不能來真的,他就言詞上描述,再配著物件比手勢招惹無雙。


    無雙開始還羞得不停哭,後來便隻紅著臉低著頭,他以為自己漸漸打動無雙了,哪知無雙芳心動了,愛的卻是他偉岸冷酷的皇兄。


    他送了很多淫物給無雙,無雙都收下了,越承燑暗喜。


    “那個叫素衣的做的東西精巧些……”無雙低低說。


    越承燑心花怒放,不管如何,無雙喜歡他送的東西便可。


    無雙臨死前他們見過一次,他口沫橫飛說著豔事,無雙麵孔紅漲,他情動不已,顫顫驚驚去摸無雙的手,無雙低吟了一聲,失神中卻喊出一聲父皇。


    顏清瀾說安昭儀害死無雙,越承燑完全相信,甚至認為是自己間接害死無雙。


    因為,那日他發現無雙竟喜歡上一直對她冷漠無情的人卻不喜歡他,他憤怒得想掐死無雙,卻沒能下得了手,離開無雙後他去找了安昭儀,在安昭儀身上馳騁時,他不停地罵著。


    “我一定要得到你。”


    他認為是自己言語失常給安昭儀看出來他愛無雙,於是對無雙下毒。


    從濟洲回京後,他誘-奸了安如蕊,並且情意綿綿要安如蕊給他生下皇子,在安如蕊有喜,安家退步無路隻能造反時,他把完整的謀反證據呈交給越承驥。


    他沒懷疑顏清瀾就是無雙,顏清瀾說話的語氣還有神色,都不是無雙。


    盡管顏清瀾冰肌玉骨,比無雙美上百倍,他卻沒想多看一眼。


    越承驥顧念著兄弟之情,雖說把越承燑關進天牢,可牢房卻命人打點好,精致奢華得就像住在遜王府裏。


    越承驥派人來給他傳話,因安家的謀反案子剛完結不久,暫時還不能給他自由,最多再過一個月,就給他劃了南方六個富庶的洲府做封地,給他到封地上自由自在度日。


    越承驥派來的人剛走,王毅功的兩個兒子來了。


    “遜王爺,皇上獨寵謝弦,偏聽偏信,遜王爺難道眼睜睜看著越家江山給謝弦操縱嗎?”


    “造反?”越承燑眯著眼看王毅功的兒子。


    “正是,遜王爺,定邊軍願追隨王爺,除了定邊軍,王爺,我們還可以拉攏別的人。”


    王毅功的兩個兒子認為,父親雖說是死於顧德妃之手,可罪魁禍首是謝弦。


    越承驥倚重謝弦,不可能將謝弦治罪,謝弦的妹妹即將進宮為皇後,謝弦以後的地位隻會更牢固,王毅功的兩個兒子決心連越承驥一起推翻。


    越遂安的身世他們也知道的,他們也知越承驥有不舉之症。莫貴妃後宮弄出來的那一出,他們覺得是個能利用的極好機會。


    “王爺,後宮的妃嬪應該都還是處子之身,我們兄弟倆負責聯係他們的家人,他們怕受女兒淫-亂之罪拖累,現在都是膽戰心驚,現在外麵都傳他們的女兒是與王爺有染,隻要找個機會讓他們的女兒得到驗身證實還是處子之身,他們憤恨皇上明欺暗壓,王爺再把那份傳位詔書公開,表示以後會將他們的女兒收入後宮加以冊封,他們定會投靠王爺……”


    越承燑冷笑,季淑妃不在犯罪妃子中,其他人的娘家都沒有大勢,王家兄弟的計劃不可能成事,他們是覺得謝弦不可能放過王家,要拉自己墊背背水一戰。


    “我考慮一下,你們先回去。”越承燑淡淡道。


    王家兄弟走後,越承燑讓獄卒到遜王府拿他珍愛地收著的各式淫物到天牢來。


    一樣一樣摩挲著那些物件,許久,越承燑給越承驥寫了一份遺書,告知王家兄弟謀反的意圖,並表示自己活著,總是有人打他身份的主意,他願自絕替越承驥免了禍患,隻是,至死他也不能原諒謝弦,追本溯源,是謝弦插足他和無雙之中,才逼得他與安家聯盟害死了無雙,他要求越承燑看在兄弟情份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在他死後處死謝弦。


    越承燑寫完遺書,拿起那堆淫-物裏一個玉-乳-盎旋開,裏麵有兩粒藥丸。


    越承燑將其中一粒撚成粉扔進水杯裏把水潑到牆角滅跡,另一粒丟盡嘴裏,不久,嘴角流血倒地。


    “承燑,你這是何苦……”對唯一弟弟的死,尤其是自絕的方式而死,越承驥悲痛萬分。


    越承燑的葬禮辦得很隆重,遜王陵是越承燑自己監造的,半年前就完工了,此前,越承燑鬧著要建自己的陵墓,越承驥還說他想得太早了。


    越承燑若真是不想謀反,出告王家兄弟即可,犯不著用自己的命來絕後患。他這是,活著撼動不了謝弦,就想用兄弟之情用自己的命逼越承驥殺謝弦。


    越承驥陷入越承燑布的陷阱中,一邊是兄弟之情,一邊是股肱之臣。


    而且,顏清瀾是不可能同意他殺謝弦的。


    遜王陵封閉這晚,長陵宮徹夜燈火通明,越承驥連顏清瀾都沒去見,腦子裏痛苦鬥爭不停。


    而此時,一個人影從遜王陵上麵的一塊大石板上按了幾下,遜王陵的大門哢哢敞開了。


    那人影進了陵墓,按了一下棺槨的四個棱角,棺蓋移開了。


    來人從懷裏摸出一粒烏亮的藥丸喂進越承燑嘴裏,又拿出水囊灌了幾口水,越承驥以為已死的人在不久後便睜開雙眼。


    “馬車準備好了嗎?”越承燑問道。


    “準備好了。”


    踏著虛軟的腳步出了陵墓,看著沉重的門板合上,越承燑發出一聲孤獨的歎息。


    費盡心機覓得假死藥,建下陵墓準備詐死脫身,原來是想帶著無雙擺脫叔侄身份離開宮廷縱情四海的,想不到一切都成功,離開京城的,卻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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