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低下了頭,他很清楚慕熠臣接下來的目標,顧時遙被救回來的那一刻,已經有人把消息傳遞給了他。


    他猜測慕熠臣可能會借此機會,一舉端掉魏老大的老窩。


    他昨晚喬裝打扮去了碼頭,躲在暗處,看見一個個便衣出現在碼頭,他果然猜對了。


    晏清很清楚昨晚會是一場惡戰,他不能讓慕熠臣出事,如果慕熠臣昨晚出現任何事情,顧老板一定會擔心。


    晏清毫不遮掩自己的本意,就算現在他不說,慕熠臣也能猜到幾許。


    他語言直白道:“我這麽做,都是為了顧老板。”


    慕熠臣神色一冷,目光如刀:“晏清,難道你想打顧老板的主意嗎?”


    晏清反問一句:“你覺得可能嗎?我隻是把顧老板當作我的至交而已,初次見麵的時候,我覺得她很親切,我想對她好。”


    慕熠臣眉頭緊皺,他似乎在考究晏清說話的真假:“我從未問過顧老板的身世,難道她是你走散多年的親人嗎?”


    晏清緩緩笑了,他父母早亡,沒有什麽親戚,身邊隻有一個於叔跟著他,可以說,除了於叔,他沒有一個親人。


    他覺得慕熠臣把這件事想得太複雜了,他歎了一口氣:“督軍,你想得太多了,這輩子我隻會把顧老板當成我的朋友。”


    慕熠臣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他低下頭,特意從竹籃裏撿了一個大橘子,扔到了晏清床上。


    “你好好歇著吧,不用下來送我。”


    晏清:“……”


    給他扔個橘子就完事了?


    他可真行!


    ……


    顧時遙回到悅己旗袍店,她查看著最近一段時間的賬目,發現賬戶上進了不少賬。


    她眉眼如畫,嘴角微微上揚,環顧了一圈周圍,發現店裏生意極好。


    頃刻之間,她腦海中想到了一件事情。


    前段時間,慕熠臣購買軍火花了很多錢,她想了想,走到安裝電話的地方,給徐景之打去一個電話。


    徐景之接到顧時遙的電話,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他率先一步開口說話:“顧老板,昨日可有受驚,都怪我昨天讓你先走一步,如果我們待在一起,後麵的事情可能就不會發生。”


    顧時遙早已接受了這一切,她昨日確實受到了驚嚇,可經過慕熠臣的安撫,她很快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她雙眸漾起一抹燦爛的笑意:“我已經好多了,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徐景之疑惑,顧老板找他幫忙完全可以找慕熠臣幫忙,可她為什麽不找慕熠臣,偏偏找上了他,這一點,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確定顧時遙要做什麽,他狐疑問道:“顧老板,你要我幫什麽忙?”


    顧時遙掃了一眼店內的其他人,她聲音很低,卻足夠讓電話另一方聽得很清楚。


    “我想托你幫我找一個店麵,我想開一個酒樓,這件事你不要跟慕熠臣說,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開酒樓?


    徐景之詫異,顧老板怎麽什麽都敢嚐試,開酒樓一向是男人應該幹的事情,他有點懷疑,顧老板是否能把酒樓開得起來。


    徐景之想了想,他決定不打擊顧時遙的積極性,慕熠臣有的是錢,顧老板花點他的錢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他點了點頭,道:“我幫你找找,但是短時間內或許找不到,這點你要知道。”


    顧時遙極其相信徐景之的辦事能力,之前悅己就是徐景之花高價從別人手上買的,現如今酒樓的鋪麵一定也難不倒他。


    她莞爾一笑:“徐景之,謝謝你,等事成之後我請你吃飯。”


    “好。”


    顧時遙暫時沒有其他的事情,她跟徐景之在電話中聊了幾分鍾,就掛斷了手中的電話。


    二掌櫃走了過來,他麵容和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他的笑容,無論何時何地總能給人一種親切感。


    他聲音很低,試探的問道:“掌櫃的,我們這是要轉行了嗎?”


    顧時遙笑了一聲,她眼神清澈明亮,二掌櫃一過來,她憑著敏銳的直覺,就猜出了他想要說什麽。


    她微笑道:“咱們店裏就屬你耳朵最尖,旗袍店你還要多費點心,等酒樓盤下來,我讓阿文過去管理。”


    “最近一段時間,你讓阿文跟在你身邊算算賬,以後他管理起來還能知道個對錯。”


    二掌櫃震驚在原地,眼中盡是難以置信,把酒樓的管理權給阿文,他覺得自家掌櫃可能傻了。


    阿文平時雖然機靈,也有點小聰明,可那是一個酒樓,不是說能管理就能管理好的。


    顧時遙不置可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怎麽,阿文很難教嗎?”


    二掌櫃搖了搖頭,他擔心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掌櫃的把酒樓盤下來,確定能賺錢嗎?


    他冷靜道:“阿文不難教,可你說讓他管酒樓,那是他能管理的了嗎?”


    二掌櫃為人穩妥,他很有經商的頭腦,但是顧時遙覺得自己看人一向很準,她明白他的憂慮。


    她目光沉著道:“怎麽就不能管了,二掌櫃,你忙自己的事吧,這件事我心裏有數。”


    二掌櫃點頭,他瞧見顧時遙渾身透著一股自信和果斷,這件事雖然有風險,但他還是想要相信自家掌櫃的眼光。


    顧時遙走到櫃台處,她找出一張圖紙,思考著酒樓的布局。


    ****


    當晚,顧時遙剛回到督軍府,就碰到了張副官。


    張副官從樓中走了出來,他嘴角上揚,跟顧時遙打了一聲招呼。


    他神情愜意,不緊不慢的走到顧時遙身邊,側著身體跟她說話:“顧老板,開酒樓這種大事你怎麽不跟督軍說一聲啊。”


    顧時遙莫名的一愣,張副官怎麽會這麽快就知道她要開酒樓的事情,徐景之答應過她,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這又是誰把這件事告訴了張副官?


    顧時遙目光複雜,她想起了慕熠臣曾經對她說過,他有暗中派人保護她,難道是暗中保護她的人將事情告訴了張副官?


    這一切隻是顧時遙的猜想而已。


    開酒樓的事情她本來不想告訴任何人,越少人知道越好,誰知卻逃不過張副官的眼線。


    顧時遙打算跟張副官說明實際情況:“張副官,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慕熠臣,我其實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張副官秒懂,這是督軍和顧老板之間的情趣,他自然不會多嘴去告訴督軍。


    “顧老板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我,我可以瞞著督軍替你辦了。”


    顧時遙點了點頭,張副官做事比較細心,有些事情他思考得很周全。


    顧時遙很獨立,也很堅強,一旦自己能解決這件事,她堅決不會麻煩別人去做。


    “那我就提前先謝謝張副官了,改天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張副官笑笑,他收下了顧老板口頭上的謝意,他可不敢讓顧老板請他吃飯。


    如果他跟顧老板出去吃飯,這件事情傳入督軍的耳中,督軍豈不是能要了他的命。


    他委婉的拒絕:“顧老板,請吃飯就不用了,為顧老板效勞,是我張副官的職責。”


    顧時遙仿佛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原來他這是怕督軍啊,她沉默的想著,慕熠臣這個醋壇子醋起來張副官絕對能受苦。


    她眼中帶笑:“行,那張副官你先忙。”


    ……


    很快,才過了兩天的時間,徐景之已經盤好了酒樓的店麵,他專程到旗袍店找顧時遙。


    夥計阿文眼神賊好,徐景之剛停下車,他連忙跑到櫃台處,低聲道:“掌櫃的,有位先生找你。”


    顧時遙抬頭,這個點來找她,究竟是誰?


    徐景之走進了悅己旗袍店,他今日穿了一件淺色係列的休閑服,英俊的麵容下帶著一絲痞笑,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


    阿文眼珠子一轉,掃了一眼店內其他買旗袍的小姐,她們的眼珠子全都黏在了徐景之身上。


    他不由得低聲喃喃:“掌櫃的桃花真旺。”


    徐景之走到櫃台處,把手放在了櫃台上。


    他痞痞的笑著,渾身流露出一股不羈的氣息,即使他穿著休閑,但舉手投足之間卻帶著一種獨特的風度。


    徐景之喜歡無拘無束,他更喜歡廣交好友,今日他能盤下這個酒樓,是他前不久剛認識的一個朋友幫了他的忙。


    顧時遙細細的打量著徐景之,這才發現他居然長得不錯,她之前沒怎麽關注過他的相貌。


    徐景之笑了笑,幽默的打趣她:“顧老板,你千萬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萬一被慕熠臣瞧見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顧時遙展顏而笑,她說話的語氣帶著一股自信:“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如果他敢動你,我就敢動他。”


    徐景之挑眉,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房契,將它推到了顧時遙眼前。


    “看看這張房契,顧老板你交待給我的事情,我都給你辦好了。”


    “這個酒樓一共有三層,空間相當寬敞,一會兒我帶你去現場看看。”


    顧時遙接過徐景之遞過來的房契,她真誠的對徐景之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徐景之,謝了,你盤下這個酒樓花了多少錢,我現在把錢給你。”


    說實話,徐景之都沒想過自己會如此容易盤下這個酒樓。


    他原先以為這是一個陷阱,可付完錢後房契送到了他的手上,那一刻,他覺得天上真的掉了一個大餡餅,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沒想收顧時遙額外的錢,他實話實說:“對方要價很低,我都沒想過會以這麽少的錢拿下這個酒樓。”


    說完,徐景之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數字。


    顧時遙看懂了他的意思,她從悅己的賬戶上支出一筆錢,當場還給了徐景之。


    徐景之收下錢,想起之前他給慕熠臣盤下悅己這家鋪子,他到現在都沒給他房契錢。


    說實在的,這些錢不要也行,畢竟慕熠臣曾經幫過他,更何況他當初跟顧老板說過,隻要顧老板幫他美言幾句,他就不要房契錢了。


    他們兩個人隔著一處櫃台,就這麽聊起了天。


    片刻,顧時遙喊上二掌櫃,跟徐景之一起去參觀酒樓。


    酒樓中很多東西都是現成的,隻需要購買一些缺少的東西即可。


    顧時遙對酒樓的布局十分滿意,它的坐標以及地理位置都不錯。


    隻是她猜不透,為什麽酒樓的主人會以如此低的價格賣掉這個賺錢的酒樓?


    殊不知,就在幾天後,顧時遙得知了確切的答案。


    ……


    ……


    盤下酒樓後,隔了兩天,二掌櫃慌裏慌張的走到後院,找到了顧時遙。


    他神情嚴肅,一向沉穩的他,這個時候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絲焦急。


    “掌櫃的不好了,我們剛盤下的那個酒樓被一隊士兵給霸占了,說是要用於軍事辦公。”


    顧時遙莫名的愣了一下,她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徐景之跟她說過的話。


    她心中做了一番猜想,酒樓的主人一定已經知曉幾天後會有士兵霸占酒樓,這才迫不得已以低價賣出。


    她認為自己猜測得沒錯。


    二掌櫃見顧時遙沉思,看樣子她並不知道這件事。


    他繼續說:“他們都是督軍手下的兵,難道督軍不知道這個酒樓是你開的嗎?他們怎麽敢這般明目張膽的霸占我們的酒樓。”


    顧時遙聽完二掌櫃說的來龍去脈後,她覺得很好笑,她即將要開張的酒樓被一隊士兵給強占了。


    他們這是欺負她背後沒有人嗎?


    顧時遙給張副官打去了一個電話,電話中,她詢問了慕熠臣的動向。


    得知慕熠臣現如今在明月飯店,顧時遙連忙喊了一輛黃包車去了明月飯店。


    想起張副官給她的房間號,顧時遙循著房間號一間一間找了過去。


    很快,顧時遙走上二樓,她找到了所謂的209號房間。


    209號房間的門緊緊的關閉著,此時的顧時遙並不知道慕熠臣正在房間內談事情。


    她禮貌的敲了兩聲門,聽見裏麵沒有傳來一點聲音,她遲疑了幾秒,緩慢地轉動著門把手,直接推門而入。


    頃刻之間,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拿著一把槍頂在了顧時遙的額頭上。


    他一個用力把顧時遙拽了進來,低聲威脅道:“別出聲,也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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