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果諦魂聽聞此語猶如天籟,塵柄早已蠢動多時,隻是到底顧慮樓至病體,不忍造次,樓至知他這般關節之下依然對自己百般嗬護,心下一暖,卻主動扶住蘊果的塵柄,抵在自己花心之上,埋首在他肩窩悶悶說到:“連那診症的先生也說……我近日身子大好了,你今日盡興就是,隻是不可射在……”蘊果沒等他說完,便挺身而入。


    樓至“呀”了一聲,雙手抵在蘊果的胸膛上,花心因為急切的入侵而反射性地絞緊,蘊果悶哼一聲,停住不動。


    樓至知他情動太過,又恐冒然躁進傷了自己,便雙手搭在他肩上,將自己的額頭抵在蘊果額頭之上笑道:“不妨的。”當下穩住心神,款款擺動柳腰,月白夾衫因失了汗巾的束縛,早已滑落肩頭,樓至順勢將自己光裸的肌膚送向蘊果唇邊,蘊果見美色當前,張口便含住了他胸前的嫣紅。樓至暗道一聲不妙,自己的身子許久未承雨露,敏感難當,給他這一含,花心之內急速收縮了幾次,蘊果方知自己心急,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遂緊緊抱住樓至的身子,抽出花心之中的塵柄,轉而孌進蜜菊,將那焚身業火洩在內中。


    樓至蹙眉承受之後噗嗤一笑,蘊果臉上一紅,尷尬道:“你知我……”樓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唇上一點笑道:“你倒成了那沒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子?你我結發多年,你的手段我豈有不知……”說著臉上到底跟著泛起了紅暈。蘊果久不見他含羞之態,今日見了越發顧不得,遂抱起樓至按在臥榻之上求歡。樓至知他公務繁忙,來此不易,少不得順了他的意思,兩人既然花開一枝,此番方得從容行事,樓至見蘊果身披風霜,舟車勞頓,必然是晝夜兼程而來,心下大為不忍,遂翻身伏臥在他胸前,用手將自己一頭銀發向後束在左肩之上,卻張口含住了他的塵柄,蘊果悶哼一聲,低啞著嗓音說道:“使不得。” 樓至吐出他塵柄仰頭一笑道:“你我既然成婚,這便是天理人倫的勾當,如何做不得?再說……”說到此處目光瀲灩片刻,“再說,我也想像你待我那樣,對你好……”蘊果聞言,想到自己與樓至成婚多年,方才初次得見樓至如此言行,內心對他更加愛重,便不再出言阻止,樓至真同女子侍夫一般,龍涎流轉,丁香暗吐,不過片刻蘊果已經喘息漸濃,伸手撫摩著他如雪的銀發。


    “過來。”蘊果拍了拍樓至的頭示意他自己已到關節之處,樓至順勢用胳膊支起身子,騎在蘊果身上,咬緊銀牙,扶住他的塵柄坐了下去,蘊果不想樓至今日竟能放開至此,連忙也坐了起來,拉住樓至的雙手讓他環住自己的脖子,扶住他的柳腰向上挺進,兩人如此姿勢,蘊果忽然一聲輕笑,用眼神示意樓至道:“你看。”樓至順著他的目光向下一瞧,正看見自己與蘊果緊緊結合的部分,羞得將頭別過一邊,咬住自己一縷銀發,硬是隱忍住嚶嚀之聲。蘊果見他如此逞強,更有了欺負之意,一手挽住他的柳腰,一手撐著床沿,深深攻刺起來。


    樓至到底忍不住“嗯”了一聲,放開了唇邊的長發,龍涎隨著銀發蜿蜒而下,蘊果見了更是動情,複又將他身子翻轉過來,壓在身下抵死纏綿。兩人成婚以來並未久別至此,是以此番放肆非常,到底蘊果心疼樓至久病初愈,深深占有了幾次之後,便抽身射出濁液,並未使他為難。


    一時雲收雨散,樓至側臥在蘊果懷內,手裏把玩著他的發尾,懶懶問道:“你此番前來,衙門裏可有交代?”


    “不過是交待了這幾日公務,隻說微服出巡,倒有人敢來問我不成?我啟程前算了算日子,連日四更拔營,來回不過幾日,想是誤不了什麽大事。”蘊果還不饜足地摩挲著樓至肩上的肌膚答道。


    “那質辛他?”樓至心係愛子,蹙眉問道。


    蘊果見他問起,便在袖內抽出質辛習字的卷冊來遞與樓至,樓至見那上麵詩句,臉上一紅道:“他一個小孩子家,你教他寫這些做什麽,都是給你教壞了……”蘊果大笑著擁住樓至,享受著片刻難得的相聚時光。


    “你也太淘氣了,借口外出私訪,還要帶著幌子回去不成?”樓至用手指摩挲著蘊果麵上的傷口笑問道。蘊果被他一問,倒不知如何作答,隻因自己一時興起,做了那秋胡戲妻的勾當,如今麵上掛彩,回了衙門倒是一樁麻煩之事。


    兩人正在嬉笑之際,忽聽得客房外麵一陣急切的敲門聲,伴隨著一個飽含怒意的聲音喊道:“蘊果諦魂,我知道你在裏麵,給我出來!”樓至聽罷大吃一驚道:“王相公?”


    蘊果聽聞並不訝異,卻是冷笑一聲,伸手將樓至的夾衫攬過披在身上,回頭吻了吻樓至的額頭道:“你別出去,仔細凍著,我去去就來。”說罷不待樓至反應,徑直推門而出,樓至唯恐不妥,想要跟著出去,唯見身旁隻有蘊果的外衣,連自己的汗巾也給他係了去,此時出去,倒顯得輕狂,隻得側耳傾聽外中原由。卻半晌沒有什麽響動,莫非兩人顧及自己病體,不敢高聲?再細聽時,又似有打鬥之聲,漸行漸遠,樓至深恐兩人衝突起來,也顧不得許多,穿了蘊果的夾衫,係了他的汗巾便推門而出,外麵卻已經空無一人。


    行至前廳,卻見渡如何與蘊果正在附耳低語,見他出來,渡如何低頭一笑,回避了出去,讓他兩人有獨處的機會,樓至也顧不得避嫌,上來拉住蘊果的衣袖仔細觀瞧,見他沒添新傷,方才放心,又疑惑問道:“那王相公到底為什麽惱了?他又如何與你熟識?”蘊果往四周一瞧,低聲笑了出來,樓至順著他的眼光望去,隻見天已經大亮,今日來看日出的客人都紛紛回到客棧前廳用早膳,看他二人拉拉扯扯,隻當有什麽風月故事,都交頭接耳議論起來。樓至臉上一紅,鬆了手不再言語。蘊果笑道:“既然來了,何不果然看了日出再去?倒別浪費了師姐一片心意。”說著也不管樓至掙紮,拉了他的手往山頂緩緩而行。


    行至山頂無人之處,不待樓至詢問,蘊果便主動說到:“我如今名動江湖,要知我身份,原不是什麽難事,那先生以為我不顧慮你的病體,行此荒謬之事,所以起了齟齬,多虧度師姐從中調停,方化銷了我二人爭執。此事都是我央渡師姐騙你上山,你可別錯怪了她。”說罷看看四麵無人,複又將樓至攬在懷中。樓至聽見他如此說,倒也放心了不少,當下回抱住他悶悶說到:“你今日就回去了?”蘊果笑道:“莫非舍不得我?”樓至一把將他推開,逕自往前廳去了,蘊果笑著跟隨,一麵賠禮不迭。兩人到了前廳,見了渡如何,又一起用了早膳,師姐弟二人目送蘊果離去,自己也回了八裏村內。


    行至學堂,卻見剡冥頭頂著一隻木桶跪在那裏,木桶裏滿滿一桶的清水,想是那孩子已經跪了幾個時辰,身子有些發顫,那水波漸漸蕩漾開去,旁邊偏有幾個同學的少年還在那裏打趣,剡冥抿著嘴唇隻是不理。樓至看罷深為憐惜,眼風一掃,那幾個頑皮少年早跑得不見蹤影,樓至上前取下剡冥頭上的水桶,剡冥委屈了半日,見了他們如同見了親人一般,眼圈一紅,卻不肯哭出來。度如何連忙上前安慰道:“好孩子,倒是我們連累了你。你如今也累了,快回房休息,等我們跟你兄長去說。”樓至也跟著點點頭。剡冥方才得赦一般地去了。


    樓至放下那水桶,滿臉慍色便要去找王跡理論,度如何拉住他道:“說到底倒是咱們的不是,你也不要高聲為好。”樓至推開她道:“師姐放心,我理會得。”說罷往平日王跡起居之處去了。


    行至內堂懸掛卷軸之處,卻見王跡手撫當日樓至所見的那兩行小字沉吟不語,樓至見他神色落寞,也未忍高聲,不過咳嗽一聲示意門外有人而已。王跡見樓至前來,整了整衣冠上前相見,未等樓至言語便先說到:“我知先生前來定是為了剡冥之事鳴不平,然則恐怕先生不知晚生家事,我半生耽於武學,不但失落妻兒,更是遭致一身風霜,是以率領族人隱居於此,嚴禁族中之人習武,隻為能保一生平安,如今剡冥違反族規,我不過小懲大誡,先生既然見憐,晚生寬恕便是,還請先生不要掛懷。”樓至見他如此低聲下氣,自己倒不好再說,便默默點頭不語,時值陽春三月,熏風和煦,吹得園中落英繽紛,幾瓣落於樓至眉心鬢角,甚為動人,王跡看得情不自禁,伸手想為他拂去花瓣,樓至卻向來戒備,見王跡動手,反射性地格開他手腕,不想王跡卻一蹙眉低吟了一聲,那袖中分明一股血腥之氣,不出片刻,血跡便自袖中漾了開去,樓至看罷一驚,聯想清晨之事,連聲問道:“王相公可要緊麽?莫不是被外子所傷……”說到“外子”二字,臉上一紅,低頭不語。卻見王跡釋然一笑道:“武林盟主,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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