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的顏色接近於某種排泄物,喬秋掙紮的起身想要拯救這件衣服,卻被柯裕歪著頭結結實實壓倒在床上。


    掙紮努力做起間,呲牙咧嘴不小心,喬秋大門牙用力撞到柯裕有臉側,白皙的小臉上,印著一排整齊的牙印。


    柯裕摸了摸右邊臉上沾著的滑膩口水,蹙眉小手指著喬秋鼻尖說道:“你偷親我。”


    “哪有……”喬秋不停搖頭撇清。


    柯裕不滿的戳著喬秋的下巴說道:“這不公平好吧。”


    雙手放在柯裕腰間,輕輕的瘙癢,可是柯裕一直冰冷冷,毫無笑意的瞪著自己,讓喬秋挫敗的挺直背:“那你想怎麽?”


    早就防備的喬秋看著柯裕湊近,腦袋亂晃的躲避著,柯裕皺眉不滿的按住喬秋的腦袋,蜻蜓點水般輕吻著喬秋的額頭。


    “衣服我給你買!”柯裕腦袋緊貼喬秋的頸側,懶洋洋的說道。


    喬秋看著自己大兒子特大方的樣子,心裏默默的念著,可是錢不還是得從他手裏拿麽。


    “小陽馬上就要回家了。”


    “他今晚不回家,在池椋家裏住。”


    “呃……”


    沒有借口的喬秋,被興致勃勃的柯裕拖到品牌服裝商場裏。


    柯裕麵無表情的看著服務小姐推薦的最新款上衣,嫌棄的指著另一邊打折去年的秋款長袖上衣。


    “就這些,拿給這位先生試試。”


    喬秋走到更衣室裏,接下來幾個小時內,都是不停的換著身上的衣服。柯裕像是裝扮著芭比娃娃似得,每當喬秋換好後都會圍著喬秋轉啊轉,嚴肅的指著他的衣服說。


    “下一件。”


    “我覺得這件挺好的……”作為體質虛弱的老男人,喬秋不停地換著好幾件衣服,腦袋都暈了隻想隨便買一件就回家。


    柯裕皺眉,看著這件修身的上衣顯得喬秋身形更加修長,他不滿意的皺眉,打折處理的衣服幹嘛還做的這麽好看,“下一件!”


    喬秋打著嗬欠,腳踩在地板上都軟綿綿的,有氣無力的走進去換好另一件衣服。


    柯裕凝視著喬秋的鬆垮衣領,更加不滿的說:“下一件。”


    喬秋這回可沒耐心配合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從進來後你就沒有喜歡的……我覺得之前都挺好的,把那些打包,我們回去吧。”


    “太露了。”柯裕皺眉陰鬱的說。


    喬秋坐在沙發上歪頭看著對麵的鏡子,咖啡色的外套很嚴實,隻有領口的設計很鬆,他沒有感覺哪裏很暴露,喬秋懷疑的照了照鏡子,難道他和年輕人的審美差距不知不覺已經越拉越大。


    在柯裕在整個店內轉悠一圈後,挑選一件中老年才會選擇的軍綠色外套,看著喬秋熱的滿頭大汗試穿著緊緊包裹著上身的衣服,柯裕滿意看著喬秋穿的這件衣服,顯得老土又憔悴的樣子高興的點了點頭,從喬秋兜裏拿出卡遞給服務員,示意另一位服務員把喬秋脫下的衣服包好。


    拎著喬秋的衣服柯裕拉著疲憊的喬秋往外走著,倆人在人行道並排走著,路燈下倒影的影子斜斜長長的。


    喬秋困得不停打著嗬欠,穿的嚴嚴實實的,即使在夏日夜晚也熱得滿頭大汗。


    沒走兩步,在家忙了一天還沒來得及吃晚飯,就被柯裕拽出來試衣服,喬秋被折騰的疲憊不堪。肚子咕嚕咕嚕叫著。


    “餓了。”喬秋慢悠悠的跟在柯裕身後,看著對麵的燒烤城,雙手對合擊掌興奮的說:“咱們去吃烤肉吧?”


    “不健康致癌。”在前麵走著的柯裕提醒。


    “那火鍋?”喬秋看著緊挨著燒烤城邊的火鍋店。


    “好,我要吃你做的火鍋。”柯裕停住腳步,站在超市門口說道。


    喬秋一想到還要自己動手就苦著臉,和柯裕走進超市買了很多食材,從二樓往下去的時候,看向滾梯的左側,看到一排擺放整齊包裝精致的小盒子,盒子正麵印有花式英文字體。對外語一竅不通的喬秋,誤以為是口香糖順手扔車筐裏了。


    推著車子排隊付完款,喬秋拎著最沉的那袋,把另一袋輕飄飄的袋子遞給柯裕。


    雖然夏日夜晚對比沒有白天炙熱的太陽涼快很多,但是渾身被包裹得嚴嚴實實讓他不停喘著粗氣,敏感的喬秋感覺路人對他的眼神變得都很怪異。


    在一群異樣的眼光下,喬秋走回家裏。


    回到家裏就把上衣脫下來,j□j上身翻找出火鍋,把調料灑進水裏麵蓋上蓋子,拿著扇子呼啦呼啦對著上身扇著。


    在陣陣冷風下,喬秋愜意的眯著眼睛,拿起浴巾走向浴室。


    快速的衝洗好涼水澡,濕漉漉的頭發用毛巾胡亂裹好,不讓水滴從發絲滑落到地上。喬秋出來的時候水已經開了,胡亂地把食材從透明袋子取出,肉片什麽的統統都塞進去。


    那個‘國外’進口的‘口香糖’被匆忙的喬秋丟在沙發上,掉落在沙發縫隙裏。


    一旁的柯裕乖乖擺著洗好的瓷碟,往裏擠著火紅色的火鍋蘸醬。


    沒過多久肉香味從鍋內不停湧出,喬秋剛夾好豆腐,門突然敲響。柯裕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有起身開門的意思,喬秋放下筷子打開門。


    外門站著的柯陽眼眶紅腫,滴溜溜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哭的直打嗝哽咽著往喬秋懷裏撲著。


    喬秋看著柯陽這副收了很多委屈樣子,連忙擔心的問:“怎麽了?不是和舅舅在一起麽?舅舅呢?”


    “我……我想爸爸了,舅舅送我回來後就走了。”柯陽一看到父親安心好多,擦了擦眼淚小手背在身後害羞的說。


    喬秋看著小孩臉上蹭的髒兮兮的痕跡,拿著熱毛巾幫小孩擦幹淨臉,抱著他坐在柯裕身邊的椅子上。


    柯裕夾著一塊肉剛放到嘴裏,扭頭一看弟弟期待的看著自己。拿起桌麵上另外未使用過的筷子,把火鍋裏每樣夾一點放到小碗裏,看著柯陽急忙就往嘴裏塞著,柯裕冷冰冰的提醒:“涼點再吃。”


    柯陽嘟著嘴聽話的沒有吃,無聊的小腿亂踢,“爸爸……我可不可以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呀。”


    “不行,那樣子對胃不好。”喬秋快速的否決。


    “就一次啦!爸爸……爸爸……爸爸……”柯陽餓的啃著筷子含糊不清的撒嬌道。


    喬秋歎氣的把柯陽嘴裏的筷子輕輕拉出來,夾起小孩碗裏的牛肉片,輕輕吹了吹喂進柯陽嘴裏,“就這一次哦。”


    柯裕看著喬秋親密的喂著弟弟,麵癱沉默的張開嘴指了指自己。喬秋把另一片塞進柯裕嘴裏,柯裕滿意的放過喬秋。


    “恩!爸爸最好了。”柯陽打開電視,熟練的按著自己遙控器,迅速的調到xx台。


    本來以為小孩會看國產動畫片,可是電視上演的看到大型相親節目,喬秋不小心被嗆到不停咳嗽的問:“小陽你為什麽會看這種節目?”


    柯陽疑惑的咬了咬青菜,認真的指著電視上的主持人可愛的笑道:“因為那個叔叔是個光頭哦。”


    “好,好吧。”喬秋實在很不想承認,但是必須的承認的是他與小孩子已經有代溝了,他完全不能理解柯陽跳躍性的思維。


    “吃肉。”柯裕看著喬秋沒有動筷子,‘好心的’把沾著自己口水的筷子,夾著肉片放進喬秋嘴裏,喬秋胡亂的咽下,還沒等開口又一片肉塞進嘴裏。


    柯陽聚精會神的端著小碗,胡亂的扒拉著金針菇一點點吃進去,看著電視裏正到選擇環節。


    全場女嘉賓嘭的把燈按滅,柯陽放下手裏的碗,特別興奮的扭來扭去說:“還好我喜歡的人沒有被選走。”


    喬秋急忙推開柯裕不停遞來的筷子,胡亂的咀嚼後咽下,挑著小孩的下巴逗著柯陽說:“你喜歡上麵的哪個姐姐啊?”


    “我喜歡那個叔叔……”柯裕把臉埋在雙手裏害羞的說。


    一旁柯裕皺眉看著柯陽指著的男人,摸了摸小孩的腦袋說:“長得還不錯。”


    “是吧是吧……哥哥也讚同我呢!爸爸。”一聽到喜歡的人被稱讚,柯陽美滋滋的咯咯樂著。


    喬秋聽著倆孩子越來越歪的話題,急忙搶過遙控器換台,換到了符合柯陽年齡的xx少兒頻道,上麵演著一群善良天真又聰明的羊群故事。


    這回柯陽看不到喜歡的節目,打蔫乖乖的夾著鍋裏的菜吃著。


    喬秋滿意的享受著晚飯的寧靜,單手捂嘴打著嗬欠,認真的咀嚼食物的時候,突然感受到咬到一塊堅硬的東西,牙齒瞬間劇烈疼痛,半邊臉很快麻木腫起。忍著劇痛在美食的誘惑下又吃了幾口,辣的舌頭都麻了,急忙的起來喝著冰水。


    喝著冰水感覺到哪裏有什麽不對勁,什麽硬硬有著尖刺的東西順著舌尖滑落到肚子裏。


    舌尖怯生生舔了舔口腔,走到鏡子邊張開嘴,看著潔白的牙齒深處的智齒消失一半,另一半搖搖欲墜掛在紅腫的牙床上。


    喬秋震驚的摸著鏡子,不可置信的說道:“牙……我的半顆牙……進去……肚子裏麵。”


    柯陽聽到父親牙掉了也不著急,沒心沒肺的跟著電視裏的片尾曲唱道:“沒牙牙、沒牙牙、沒牙牙、沒牙牙、好疼疼,好疼疼,別看我隻是一個牙,綠草因為我變得更香,天空因為我變得更藍。”


    本來就牙疼現在在聽著小兒子哼哼唧唧的聲音,喬秋鬱悶的大吼:“閉嘴!”


    柯裕皺眉走到喬秋前麵,看著喬秋長大的嘴,手伸進去扒拉幾下,看著喬秋疼的臉皺在一起,臉部猙獰扭曲的嗚咽著。


    “還挺結實的……我去找片止疼片。”


    喬秋張著嘴感覺缺失牙的那塊,一抽一抽的似乎連接了心髒一樣,不停地針刺般跳動著。


    柯裕很快找到了止疼片,把止疼片磨碎後塗在喬秋漏神經的部位,喬秋現在嘴裏的苦澀味道完全被陣陣疼痛壓倒,迷迷糊糊的躺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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