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哼呼呼哼……’


    濃密的睫毛睫毛輕顫幾下,疲憊的緩緩睜開雙眼,耳邊傳來的呼嚕聲在寂靜的淩晨更加清晰。


    柯裕單手撐著臉側,另隻手輕輕掀開被子一角,露出枕在他胸膛上腦袋,惡趣味的捏住睡得香的喬秋鼻子。擾人的聲音瞬間消失,但是喬秋的臉頰漸漸憋紅,直到本能的張開雙唇呼吸才恢複。


    鬆開手指,滿意的享受著寧靜的世界,柯裕抱著懷裏的人,慢慢闔上雙眼。


    五分鍾後——


    一直用嘴呼吸的喬秋嗓子發幹,難受的吧唧吧唧嘴,又換回之前的狀態,用著不微微堵塞的鼻腔呼吸。再次被呼嚕聲吵醒的青年,隻能撐起身子重複著之前的舉動。


    清晨,窗外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


    躺在暖洋洋的懷裏,喬秋後背濕漉漉的,一夜的休息過後渾身酸疼,不過鼻腔居然難得通氣。枕著的胸膛滑溜的觸感讓喬秋沒敢睜雙眼,沒骨氣的闔眼裝死。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頭被輕輕的挪回枕頭上。喬秋閉眼根據聲音猜測,看來是那個小崽子是起床開始穿衣服。


    正在納悶怎麽沒有聲音時,他的臉頰傳來濕潤的觸感。


    “早安。”柯裕在他耳邊低喃道。


    裝死……裝死,喬秋努力讓自己呼吸平穩,裝作還在睡眠中,殊不知他突然消失的呼嚕聲早已出賣他。


    柯裕配合著喬秋,裝作沒有識破的走出去,洗漱完畢後,將毛巾浸泡在熱水裏,端著水盆回到床邊。溫熱柔軟的毛巾探入被子裏,輕柔的擦拭著喬秋腿根白濁幹枯痕跡。


    一點點的仔細擦拭著,直到溫熱的毛巾觸碰到紅腫的部位,喬秋才裝作說夢話似得哼哼唧唧抗議。


    “乖,吃藥。”柯裕拿出藥瓶說道。


    裝死……裝死……喬秋催眠著自己,努力讓自己放鬆。


    “睡醒後,要記得吃桌麵上的藥。”柯裕理解喬秋此刻有些害羞的情緒,於是輕輕將藥放在桌麵上又道:“我的手機號碼,寫在桌麵上的紙條裏,醒來記得打電話給我。”


    誰會打給你啊。背後癢癢的感覺令喬秋指甲狠狠陷入掌心內,強忍著不去撓。


    “我走了。”柯裕輕聲說道,幫喬秋蓋好被子後關上門。


    喬秋沉默著聽到關門聲過去很久後,才放心愉快的睜開雙眼,立馬坐起撓著後背,伸完懶腰要走下床的時候。目光挪向身旁,才尷尬的愣住,柯裕正站在床邊靜靜的凝視他。


    “早、早安。”喬秋磕磕巴巴的說道。


    凝視著柯裕微笑沉默的模樣,喬秋反射性的屁股開始一陣陣抽疼,磕磕巴巴的說:“我、我要上廁所。”


    喬秋看著柯裕一點點逼近,驚慌的起床逃跑,卻被柯裕按回床上。


    在清晨小鳥嘰嘰喳喳的伴奏下,悲催的喬秋又一次被凶猛的吃掉。在柯裕吃飽喝足神清氣爽的穿好衣服時,喬秋可憐巴巴的躺在床上捂著屁股。


    “晚上見。”柯裕熱情的抱著喬秋親吻著手背,舌尖舔舐著一根根修長的手指。


    滑膩的觸感與柯裕的話語讓喬秋整個臉都綠了,一想到晚上悲慘的屁股又要遭殃,渾身僵硬的瞪著柯裕。


    柯裕摸了摸喬秋的腦袋,係好領帶然後終於離開。


    確認這次柯裕真的離開,喬秋立馬一瘸一拐的蹦下床,一件件穿起地上淩亂擺放的衣服,頸上布滿曖昧的紅腫痕跡,他從衣櫃裏拿出一件高領毛衫換上。


    從床底挪出行李箱,胡亂的從櫃子裏拿出衣服塞進去。瞪著合不上的行李箱,他屁股用力的坐在上麵,粗魯的動作引得屁股陣陣抽疼,雙腿努力離地幾次後,齜牙咧嘴困難的鎖上拖著行李走出去。


    秦默思坐在桌邊看到,喬秋拖著行李想要搬走的樣子,以為喬秋還在因為昨天的事情在生氣,很可憐的湊過去道歉:“阿秋,我昨天不該凶你。”


    “我沒有生你氣。”看著囁喏傷感的秦默思,喬秋放下手裏的行李箱,很大度拍著他安慰道。


    秦默思傷心指著行李箱質問:“那為什麽要搬走?”


    “我覺得不太方便,你看你喜歡男人,我也喜歡男人,以後帶著玩伴回家多不方便啊。”重點是他居住的地址已經被柯裕發現,他現在還沒有想好如何麵對柯裕,更沒有想到如何麵對晚上的香腸盛宴,所以隻能先逃走再說。


    秦默思還是無法接受喬秋突然要走的決定,不開心的說:“都這樣生活這麽多年了……”


    “就因為這麽多年我都孤身一個人,所以得出去找我的春天了呢。”見不到那個小崽子就是他的春天。


    看著秦默思此刻就想著被相公拋棄的小媳婦似得,喬秋也不舍的安慰道:“別這麽傷感嘛,我還會回來看你的。”隻要等那小崽子對他沒有興趣,他就立馬搬回來蹭飯。


    秦默思看著喬秋認真的樣子,與喬秋一起生活這麽久,也了解喬秋的性格,歎了口氣問道:“房子找好了嗎?我叫狄謙幫你搬。”


    想著狄謙那個重色輕友家夥,難得有機會指使他,喬秋很感激的說道:“好啊,不過我房子還沒找到呢。”


    秦默思沉默一會,唇角抽搐幾下後,盯著喬秋的臉懷疑問道:“你今天真的能搬出去嗎?”


    五個小時後——


    喬秋跟著中介和房東來到一棟外表豪華的別墅裏,中間無數次和中介確認價格後,才懷疑的跟著進來。


    中介很熱情的介紹著棟房子,別墅外表豪華裏麵更加豪華,拎包就能入住,裏麵的設備齊全,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的喬秋狐疑盯著兩人問:“這麽便宜,這房子該不會是凶房吧?”


    他之前和中介說過他的理想價位,每個月並沒有超過一千元,可是眼前這棟房子的價格,按照正常的邏輯想,怎麽也不會這麽便宜,除非有著別的問題。


    房東聽到喬秋的疑問,表情陡然一變,甚至有些心虛的加快語速說道:“怎麽可能,因為我急切要出國,所以才這麽便宜出租的,不過我看你誠心要,那房租就收你八百,去外麵隨便找房子,都不可能找到這個低價。”


    喬秋當然知道不能信房東的話,同時在心裏打著小算盤,凶宅以這個價位也很合理,再說某種程度上說,他自己都算半個死人,而且他晚上有夜盲症,一關燈啥也看不到,直接睡覺就好。


    “五百,不行就算了。”喬秋冷冷的拋下這句話,慢悠悠的轉身朝門口走去。


    房主表情複雜糾結幾秒後,果然還是一把拉住要走的喬秋:“行。”


    就這樣愉快的簽好半年合同,打電話讓狄謙和秦默思將他的行李帶過來。


    屋子裝修很豪華,但是整理行李時,搬動家具會發現,家具後麵的還有些重新塗過的痕跡,應該是為了掩蓋所塗的。


    狄謙把東西搬好中看到這些痕跡,不懷好意的說道:“你想知道上任房客的下場麽?”


    “完全不想!”喬秋瞪著狄謙雙手交叉。


    “他是租到這個房子第七天,就被妻子砍死,那血啊嘖嘖……對了,聽說他的頭就在你腳……”


    “閉嘴!”喬秋被狄謙詭異的聲線嚇得身子一抖,急忙生氣吼道。


    “阿秋,要不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秦默思聽到狄謙編的故事,擔憂的勸著。


    被狄謙這麽一說,喬秋感覺背後冷冷的,好想和秦默思回去,但是一想到交出去的錢還有那個小崽子。


    他堅決的拒絕了秦默思友好的勸導,送走了兩個人,鎖好門口的鐵門,回到空空蕩蕩的房子裏感覺更加陰森。


    他泡著方便麵坐在沙發上,看著晚間新聞。可是,情不自禁的想起狄謙剛剛沒說完的故事,也許那個前任房客,生前就喜歡向他這樣坐在沙發上,捧著熱乎乎的泡麵看電視,然後腦袋就掉在了他的腳邊。


    越想越陰森森的,背後感覺一陣陰風吹過,毛骨悚然的喬秋打個噴嚏,不滿地嘀咕:“這房子……好冷!”


    哆哆嗦嗦的打開電暖氣與所有的燈,在光線充足的地方捧著溫暖的泡麵,安心許多的他看著電視。剛看幾秒手機就突然發出震動,喬秋顫巍巍的接通電話。


    電話那邊是柯裕擔憂的聲音,“感冒好了嗎?”


    忘記看來電顯示的喬秋,聽到柯裕的聲音緊張的說道:“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說完立刻將手機關機。


    多虧柯裕的提醒,他從包裏麵拿出晚上需要吃的感冒藥,把泡麵碗丟在菜板上,回到沙發桑坐著沒多久,就感覺一陣睡意襲來,疲倦的走到樓上,回到臥室裏掀開被子躺進去。


    躺在床上沉沉入睡的喬秋,沒有發覺模糊不清的人影從窗外走過,而他此刻是躺在二樓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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