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低頭驚恐望著滿地被噴出紅酒,他深呼吸後毅然決然的走到玄關,顫巍巍的摸著冰冷的門框,緩緩拉開門。


    門外站著以為身穿紅色棉襖的少年,手裏拿著一副財神畫,笑容滿麵陽光燦爛的看著喬秋,左手緩緩向喬秋伸去,帽簷下露出的些許發絲閃著金色的光芒。


    喬秋打量著麵前的人,雖然服裝略鮮豔些,但是也符合柯裕所說的,短發是男人的特征。糟糕,果然剛剛的資料是給錯人了。


    “抱、抱歉,我把東西給前麵的那個人了。”捏著指尖看著少年燦爛的笑容瞬時無影無蹤,他誠懇的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連一塊錢都沒有?”少年扯下頭頂的帽子,滿臉嫌棄的看著喬秋。


    喬秋驚訝的看著少年隱藏在帽簷下精致的麵孔,繼續誠懇的道歉:“對不起連一塊錢也……一塊錢?”


    “對啊,我是來送財神的,買了我們家的財神,包你生意興隆!事事順心,萬事如意連青春痘都不長了。”少年一抖手中的單薄的塑料畫像,滔滔不絕的說道。


    喬秋長舒一口氣,拍著胸口安心的揚起微笑,原來不是柯裕派來的人啊。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枚鋼鏰,放到少年的手裏麵。


    少年微微低頭看著手心裏孤零零的鋼鏰,惱怒的說道:“你這人住在別墅裏麵,還這麽摳,這點錢你當打發叫花子呢?”


    喬秋心想,你的行為跟乞討人員也沒什麽區別。不過快要過年,他又從口袋裏麵掏出來幾個鋼鏰,又放在少年的手心裏麵。


    少年看著手心裏五個鋼鏰裏還有兩枚兩毛錢的硬幣,用過長的袖子掩住半邊臉,可憐的望著喬秋啜泣的說道:“這連成本錢都不夠啊,你知道的,我們生意人是多麽的不容易,現在物價上漲,啥都上漲,就是工資不漲啊。”尤其是你家柯老板,上次讓他裝鬼的錢還分期付款,還揚言威脅他如果這事要說出去,後麵的錢視為自動放棄。


    喬秋深呼吸,將近新年他不生氣!拿起外套裏的皮夾,打開皮夾抽出一張嶄粉嫩的大鈔,剛遞給少年,十多張畫像瞬間被塞進他的懷裏。


    “熱情的人類啊,玉皇大帝聖母瑪利亞,反正就是各類的神都會保佑你的,感謝您的慷慨惠顧。”少年說完迅速的跑遠,留下喬秋目瞪口呆石化著。


    本來還想讓少年找錢呢,結果看著空空蕩蕩的門後,喬秋無奈的闔上門。困難的把懷裏麵的畫丟在地上,翻出一張仔細看著,嘿!還挺喜慶的!


    從櫃子裏找出透明膠帶,每個房間裏都貼著一張。喬秋從凳子上下來擦著汗水,看著充滿年味格外喜慶的房間,雖然這年畫與黑色簡潔的設計理念並不太般配。


    一看時間柯裕已經回家了,拿出掃把輕輕的掃著廢棄的膠帶,清掃的時聽到門被輕輕關閉的聲音,感覺到是柯裕回來了,可是他提高聲音問幾次卻沒有回應。


    迅速的把東西掃進去,丟進垃圾袋裏麵,洗幹淨手後,啪嗒啪嗒穿著過大的拖鞋,走到門口看著地毯上擺放淩亂的鞋,果然柯裕是回來。


    喬秋將鞋重新放回鞋櫃裏麵,拖幹淨之前被紅酒搞髒的地板。生氣的推開柯裕的屋門,想要訓斥對方。打開門的瞬間湧出大量的酒氣,害得他被嗆得輕咳著,左手輕輕揮動著酒氣微微消散後,他看著淺棕色的地板上碎裂的杯子。心急的衝進去見柯裕坐在牆角,周圍擺放著一圈各類酒水,困難的將柯裕從牆角扶起,坐回在床上一點點剝掉濕漉漉的外衣。


    輕輕拍著柯裕酡紅的臉頰,做賊心虛的想到,難不成是因為他的原因?資料誤給競爭對手!害的柯裕一無所有?這麽一想著,他倒是有種愉悅感,想著以後柯裕要在家裏相夫教子,那個畫麵簡直是天堂一般。


    柯裕雙手緊緊環抱著他,在他耳側含糊不清傷心道:“什麽都沒有了。”


    喬秋幸福的抱著柯裕,用力拍著柯裕的後背,唇角勾起喜氣洋洋的安慰著:“沒事沒事的。”


    柯裕雙眸含著水光注視著喬秋,他心生不妙躲避著,卻被沉重的青年輕鬆的壓倒在床上。


    他陷在柔軟的被子中,雙手捂著鼻子躲避著柯裕噴出的酒氣,含糊不清的問道:“你是不是破產了?”


    柯裕迷惘的看著喬秋,像是沒聽懂喬秋怎麽突然問這個,但是看著喬秋期待的目光,半響後用力點頭。同時疑惑的問道:“你笑的好開心?”


    “你喝醉了,看錯了。”喬秋鏗鏘有力的說道,立刻把唇角揚起的弧度,用雙指拉下。摸著柯裕的腦袋,一邊壓製著不斷湧出的笑意,不停地安慰著柯裕。這一刻他覺得,見到柯裕捧著紙尿褲在家中照顧小盆友指日可待。


    溫熱的呼氣伴隨著陣陣酒香害的喬秋暈乎乎的,大掌粗魯撫摸著喬秋的身體,指尖一點點的挪到柔軟的□,隔著柔軟的布料靈活的鑽入內部。


    胸前一陣濕漉漉的觸感,舌尖溫柔的舔舐讓他不自在的呻吟著,呼吸淩亂且無力的抓著柯裕的前襟。


    喬秋突然反應過來,用力拍打著柯裕的腦袋,不滿的看著柯裕的頭頂心想著,為啥他又是下方的?


    “等等不對勁!為什麽我還是下方的!唔唔唔……”


    雙唇被熱情的堵住,火辣的白酒被毫不留情的渡過來,喬秋困難的吞咽著,唇角不斷溢出透明的酒水,染濕藏藍色的床單。


    胡亂的吞咽完的喬秋,雙手撐著身體,微微仰頭看著柯裕,咂著舌頭說道:“蠻好喝的。”


    搶過柯裕手中的酒杯咕嚕咕嚕的喝起來,甜甜的白酒很快就被他喝的一幹二淨。視野被蒙上一層白霧,身前的柯裕隻能見到模模糊糊的身形,雙手困難的摩挲著柯裕的臉,確定位置後,左手狠狠用力抽向青年的臉。


    喝醉的他完全喪失控製力氣的神經,拍向對方的手掌拍空。困惑揉著眼睛,雙指努力撐起眼皮,胸膛劇烈起伏著,雙手緊緊環抱著青年的腰,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毫無征兆的傷心哭著。


    頭頂青年手心溫度與溫柔話語,更加觸發他的淚點。很快青年胸前的襯衫被喬秋的淚水染濕,濕漉漉的貼在胸前。柯裕見喬秋喝醉瞬時恢複常態,凝視著發出可憐嗚咽的雙唇,附上輕柔的吻,勾動著身下的人給予熱情的回應。


    喬秋很快發現柯裕的舌尖還殘有濃鬱酒香,幸福的捏著柯裕的頸間,胡亂的在青年的口腔內亂攪著。柯裕享受著喬秋難得的熱情,鼓勵性的溫柔摸著喬秋的頭頂,可是很快發現不對勁,喬秋的臉頰不自然的漲紅,見他呼吸急促且淩亂倒在床上,雙手胡亂的抓著床單,蠕動著朝地上滾去。


    他咂著舌不滿抱怨說道:“我要喝酒。”說完用力翻身後‘嘭’的一下掉在地上,摔得暈乎乎的。雙手撐起身子,步伐不穩搖搖擺擺的朝記憶裏的酒櫃位置前進著,卻被柯裕輕輕拖回。


    喝醉的喬秋更能隨著心意發泄出不滿,搖搖擺擺的抓起立在床邊的青色花瓶,雙手用力的抓起,猛地向柯裕揮舞過去。


    麵前的柯裕堪堪躲避,卻被緊接著揮舞來的煙灰缸砸到額頭,煙灰缸掉落在地上摔裂成幾塊。手指摸向疼痛的部位,放到眼前滿是鮮血,蹙眉看著在地上捂著襠部跳著舞的喬秋,擔心他踩到玻璃碎片,困難的將懷裏的人抱回床上。


    赤紅的鮮血從鼻梁側劃過,單手困難的壓製著喬秋,另隻手拿起電話撥打給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迅速趕來時,見屋內滿地狼藉,小心翼翼繞過地板上碎片,拿著藥箱走到柯裕麵前,半蹲著盯著青年額頭上微微幹枯的血跡,仔細檢查後緩緩站起。


    柯裕默默的將喬秋蓋的嚴嚴實實的,喬秋激烈運動後,此刻正躺在柯裕懷裏睡得很香甜,溫熱的呼吸噴在柯裕的胸膛處。


    “露出骨頭了。”醫生惡趣味恐嚇著柯裕,低沉的笑道。


    耳邊嗡嗡響著,柯裕鎮定自若的看著醫生,緩緩地說道:“縫上。”


    “好好好……”醫生沒見到柯裕驚慌失措的樣子,很失望的調試著麻醉劑。很快醫生輕鬆的縫好柯裕的傷口,在上麵裹上一層潔白的紗布。


    柯裕輕輕挪開胸口的腦袋,慢悠悠的站起,走到鏡子前,看著額頭上好不驚悚的紗布裹法,聲音低啞不滿的說道:“裹大點。”


    醫生默默又將柯裕的腦袋,嚴嚴實實的包裹好幾圈,然後喋喋不休的囑咐著柯裕,“不能沾水,不能吃刺激的食物,不能……”


    “我知道,走的時候記得關好門。”柯裕不耐煩的打斷對方的長篇大論。


    “真冷淡啊。”醫生裝作傷心的樣子,擦拭著眼角並不存在的淚珠,拿起藥箱無奈的離開。


    喬秋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酸疼,仿佛被坦克碾壓過似的,沒動一下骨頭咯吱咯吱的響動著。困難的翻身坐起,看著在陽光照射的地板下,閃著刺眼光芒的玻璃碎片,驚訝的揉著腦袋。


    看著柯裕頭上裹得紗布,幾乎將整張臉覆蓋,嚇得指尖輕輕的湊向青年的鼻尖,感覺到平穩的呼吸才安心的揉著肩膀。


    “怎麽了”他一臉驚恐的輕輕推著柯裕的胳膊。


    柯裕半夢半醒間,懶洋洋的說道:“昨晚你喝醉了,然後就把我揍了。”說完猛地睜眼,抽噎的看著喬秋像是慘遭家庭暴力的小媳婦。


    喬秋揉著腦袋,立刻回想起,昨晚夢中那愜意爽快的畫麵,收起泄憤後暢爽的微笑,一臉愧疚的說道:“我忘記了。”


    柯裕打蔫的躺在被窩裏麵,麵色蒼白唇上泛青白色,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想喝粥。”


    “我這就去做。”


    喬秋披上衣服,把地板上的碎片清理幹淨,走出房間。


    青年因為服用過止痛藥的原因,藥效發作緩緩睡著,等柯裕睡醒的時候,桌麵上隻有一碗冒著熱氣的粥。嚐試著呼喊著喬秋,得到沒有回應後,心慌的從床上起身,又逃走了嗎?


    喘著粗氣緊張推開門,看著喬秋正在門口推著一輛古老的三輪車,柯裕終於安心的倚在門框上,麵無表情地問道:“先給我解釋一下畫是怎麽回事?”


    去年特地從法國拍賣回來的油畫,此刻變成穿著肚兜圓潤的娃娃坐在錦鯉上的年畫,


    喬秋拿過水管衝洗著三輪車,仔細的擦拭著車身,“那個啊,昨天有人推銷於是我就買了,然後就貼上了。”


    “那這個又是怎麽回事?”


    喬秋看著柯裕盯著他手下的三輪車,他脫下手套興奮的說道:“我想過了,你以後沒有錢了,那麽我可以養你啊。”


    “?”


    看著沉默疑問的柯裕,他越說越興奮,“我有積蓄以後還可以努力賺錢來養家,你就在家裏做菜做飯,相夫教子就行了。”


    “那多辛苦你啊?”柯裕唇角抽搐,皮笑肉不笑得說道。


    “沒事,等我下午去批發一些小玩意,晚上就可以去賣了。”


    “那這個三個軲轆的用來幹嘛?”


    “用它帶著我的東西去賣啊,好了,這種事情你不要操心了,你隻要在家裏好好照顧我們的家,等我凱旋歸來的時候,做好飯就可以了。”


    終於可以看著柯裕吃癟的樣子,喬秋格外的舒坦,他總結出為什麽他總是處於弱勢的地位,全歸咎於經濟能力的原因。得意的把三輪車放在下麵,在噴水的水潭裏麵清洗幹淨手,順便逗弄一下水池裏不停遊動著的小金魚。


    傍晚夜市中——


    喬秋的攤子格外的受人矚目,因為,一輛價值近千萬的限量版跑車,靜靜的停在他破舊的三輪車不遠處。


    而柯裕穿著高雅的西裝,頭上裹著紗布坐在他身邊,麵無表情的看著絡繹不絕的人們。盡管回頭率很高,但是在柯裕冰冷的目光下,完全沒有客戶敢靠近。


    都說不讓這位病人來這裏了,但是柯裕卻執意要來,喬秋拿著烤紅薯剝開皮,慢悠悠的吃著。


    他自從家裏經濟來源是自己,腰板也能挺直了,生氣的拍著柯裕的側臉說道:“你微笑一點,都沒有人敢來了。”


    柯裕深吸一口氣,僵硬的讓唇角上揚,雙眸陰霾的瞪著眼前的人。


    這樣反倒是更恐怖好吧。喬秋無奈的攤手,晚飯吃的粥和果汁害得他肚子漲漲的,現在想要去趟廁所。


    可是公廁又很遠,裏麵又很黑,想起之前在報紙上看到的故事,犯人殺死人後,把屍體拖著用頭發拖著地,裝作公共衛生間內的保潔員用拖把打掃衛生的樣子。


    在回想起在房子裏見到的女鬼樣子,冷風吹過背後陰森森的感覺。雖說是夜市,但是整條街口燈火通明,想悄悄找個地方解決,但是眾目睽睽下也不好意思啊。


    喬秋糾結一會,怯怯看著柯裕說道,“陪我一起去廁所吧?”


    “可是,東西丟了怎麽辦?”


    喬秋看著身旁攤主,討好的笑道:“大姐能幫忙看一下攤子嗎?”


    身旁的攤主大姐爽朗的笑道:“去吧去吧,不過東西多少價格俺可不知道。”


    “沒事的,有人要買的話就讓他們等下,我們馬上就會回來。”


    喬秋匆匆的拉著柯裕一路上無話,終於解放的拉著柯裕走到廁所前,想要進去的時候,柯裕卻站在原地,嫌棄的看著裏麵的黑漆漆的,還有難聞的味道。


    “走啊?”


    “我在外麵等你。”


    喬秋為難的看著漆黑的廁所,下腹飽脹的感覺讓他苦著臉說道:“你唱歌給我聽好嗎?”


    “廁所前?”柯裕震驚的看著喬秋。


    喬秋不停點著頭,苦著臉雙手捂著肚子,深情款款的問道:“你愛我嗎?”


    柯裕不甘願的說道:“愛。”


    “大膽的唱吧!用歌聲表達你濃濃的愛意!”喬秋拿出手電筒戴在腦袋上,像隻土拔鼠微微歪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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