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酒樓顧名思義是一家主營各種靈酒的飯店,之所以說這“飯店”是一家“酒樓”,主要是因為這家酒樓販賣各種靈酒,小到修士自釀、無甚靈氣的劣質果酒,大到化神期修士才能品嚐、靈氣充裕的“百米釀”……隻要是市麵上有的,就沒有他不賣的。


    據說這家酒樓還常年供奉著幾十個各階釀酒師,從一星的學徒級到八星的傳說級應有盡有。


    相比之下,酒樓裏那區區幾個三四星的廚修……實在是太寒磣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酒師易尋,廚修難做啊。


    修真界是一個絕對的男係社會,男人多的地方男人好友——酒——自然也就多了,況且釀酒師限製少,隻要你有靈石,再有那麽一點點天賦——不要缸缸都釀成了醋——你就是一星釀酒師了。


    但廚修就不一樣了。


    為什麽是“廚修”而不是“廚師”?


    每一個修煉之人都可以告訴你答案。


    因為想要成為廚修,就必須修煉特殊的功法,凝丹之時在丹田中生成無屬性——因為隻有無屬性的火焰才能夠讓不同屬性的食材融會貫通——丹火;或者天降福運,得到一撮“淨火”。前者喪失了強悍的攻擊力,並且一輩子都不能夠改變職業。至於後者……先去做百輩子聖母/聖父,攢攢福運再說吧。


    極陰之火與極陽之火交匯,相互糾纏吞噬上百萬年,才有可能誕生那麽一絲無屬性的純淨之火。能夠得到“淨火”的人無一不是天道的寵兒。


    讓天道的“私生子”每天拋鍋甩瓢洗洗刷刷最後變成黃臉漢子or黃臉婆……


    嗬嗬。


    黃臉修士猛灌了一口酒,長袖一抹,“我說小兄弟,你以後可千萬別去做廚修,那玩意兒沒前途,我師兄的兒子的伴侶的三叔,就是個廚修,但卡在三星裏死活升不上去,這都多少年了。”咕嚕咕嚕,“呃,嗯,上次他還處了個女修,可人家知道他是一個三星廚修後就冷了臉,後來給一個六星的釀酒師當小妾去了……”咕嚕咕嚕咕嚕……


    “大叔你少喝點……”這喝礦泉水似的……安然腹誹,他這酒葫蘆裏到底裝了多少酒啊?


    “我沒醉,”黃臉修士擺擺手,“小兄弟我跟你說,廚修,呃,是這世界上最沒有用的修士,不管是前途還是靈石途,通通沒有……”


    “大叔你真醉了……”安然冷汗,萬分後悔剛剛怎麽就這樣坐下了,雖然眼前的這一鍋湯香氣四溢,但奈何隔壁不給力啊,盡拉著他講述廚修的苦逼史了,也不管他想不想聽,要是坐在對麵那個位置多好啊,旁邊都是安靜喝酒的,也不伸手夾菜吃。


    失策啊失策!


    不過安然並不覺得做一個廚修有多麽的丟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隻要做到了專、精二字,哪種修士不能成就大道?不就是攻擊力低了點,升級慢了點嗎?反正他對打打殺殺的也沒什麽興趣。


    更主要的是,做了廚修,那就可以想吃什麽吃什麽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滿桌都是燉煮的,除了湯還是湯——到時候用丹火將食材上麵的雜質燒掉,然後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你想得太簡單了。


    “來來來,小安然,”張叔端著一個白玉碗走了過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張叔要敬你一杯!”


    “使不得使不得,”安然連連擺手,“我不會喝酒的。”


    “男人怎麽可以不會喝酒!”張叔虎眼一瞪,金丹期修士的威壓立馬湧了出來,“倒酒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安然苦著臉,在威壓下搖搖欲墜,好在張叔剛才是無意識的,看到安然撐不住立馬就將威壓收了回去。不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地……他就不要見人了。


    “這酒你一定得喝,以後你出門遊曆可是要以酒為伴的,咱們這些散修可沒有靈石買一堆的丹藥放著,補充靈力最好用酒!”張叔遞過來一個白玉杯,“幹了!”


    見推遲無用,安然隻好伸手接過,屏住呼吸閉著眼一口灌了下去——就當是喝中藥了。酒一入口,便覺一股辛辣之氣衝喉而來——好想吐出來怎麽辦?好不容易咽下去之後安然好想舀碗湯來漱口,可偏偏有人不肯放過他。


    張叔的兒子——今晚的主角張強伸過來一隻手,上麵握著一個杯子,潔白的玉杯裏麵是微紅的酒液。


    “安然,我真得好好謝你,要不是你給我畫了重點,我肯定考不上泰安,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先幹為敬!”仰頭一飲而盡。


    什麽叫“騎虎難下”,安然總算是體會到了,無法,隻得捏著鼻子幹了。


    “好!”安然旁邊的黃臉修士拍掌,“十年的桑葚酒,張老哥啊,你兒子有你當年的風範!”


    “哈哈哈哈,”張叔滿臉通紅,蒲扇大掌啪啪啪拍在張強的肩膀上,“我兒子可比我強多了,來來來,黃老哥你過來陪我喝兩杯,讓他們兩個小年輕說說話。”


    一聽到喝酒,黃臉修士眼前一亮,拿著他的酒葫蘆顛顛地跟在張叔的後頭。


    “沒這麽嚴重吧?”張強目瞪口呆地看著安然一個勁地喝湯。


    “咳咳咳,”安然伸長了舌頭,“我從來沒有喝過酒 !”


    “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張強不以為然,“你再喝幾次就好了。”


    安然倒了一碗湯進嘴裏,“這種‘馬尿’我一點都不想喝。唔,這湯味道倒是不錯,比剛剛那種好多了。”鮮甜嫩滑,入口便化作精純的靈氣,順延而下……唔,再舀一碗。


    “那是,三星廚修燉了一整天的,要提前半個月預定呢。不過這酒就不怎麽樣了,”張強小聲地說:“這酒是二星釀酒師釀造的,我爹要特地叫他們多兌了點水。”


    “噗——”


    張強舉著碗勺,一臉嫌棄地看著安然,他剛剛本來想嚐嚐安然說的“味道不錯”的湯的,如今……


    “對不起,”安然乖乖道歉,“我實在是太驚訝了。”酒兌水什麽的,他以為修真界是沒有的,因為修真不是“去偽存真”嘛,兌水這種“假”事做了會影響修行的,看來他還是太嫩了,這賺錢的不二法門不管在什麽世界都一樣通行啊。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張強從芥子荷包裏取出兩枚果子,遞給安然一顆,“往酒裏麵兌水這種事誰家都會做啊,不然大家敞開了喝請客的就隻能去賣身了。反正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就圖一個開心,酒裏麵有多少水這一點都不重要,反正酒家賣酒的時候也會往裏麵兌水的。”


    安然:“……”


    不過也是,一堆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喝多少,喝什麽,真的不重要了,看著房裏的一群“酒鬼”,安然淡淡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看和你喝酒的人是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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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下午,安然收拾好東西,便來到了金鵬的搭乘點,與董華他們會合。


    金鵬是一種靈鳥,性格溫馴,智力相當於三歲幼兒,而且它飛行平穩,背部寬廣,於是被修士訓練來取代飛行舟做長途飛行,慢是慢了些,但它便宜啊——一個人隻需要三顆靈石。所以沒幾年金鵬鳥就成為了修士們出遠門的最佳選擇。


    隻是,選擇的人多了,就難免會遇到一種情況……


    “董哥,還要多久啊?”這人密密麻麻的,他都快得密集恐懼症了。


    “不用很久了,”董華安慰道:“你看天都快亮了。”


    安然抬頭一看,果然天邊亮起了一抹紅光,想來過不了多久太陽就會出來了吧。


    “要不你睡一覺,我們給你把風?”董華帶來的一個中年人——據說叫劉啟——建議道。


    “不了,”安然朝他笑了笑,“我昨天晚上才睡過呢。”為了有充足的精神,他昨晚可是睡足了四個時辰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這幾天是越睡越困,迷迷糊糊間還好像聽到了“滴滴滴”的聲音。


    就好像身邊有人在用qq聊天。


    實在不能太奇怪了。


    這是一個修□!


    qq那種神器哪能在這裏生存?


    “那我們聊聊天好了,聽董華說你考上了泰安?”


    他問這個幹什麽?安然低下頭,做出一個害羞狀,“隻是湊巧罷了。”


    “嗬嗬,能考上泰安的人啊,將來都有大出息,”另外一個叫做“董七”的人深吸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小兄弟你可不能妄自菲薄。”


    “是啊,”五人裏最老的一個白胡子道:“能考上泰安的都是有潛力的年輕人,你上了泰安以後可不能放鬆修煉,不然就太可惜了。”


    其他幾個人也直點頭,紛紛告誡安然要專心修煉最好在二十歲之前築基。


    怎麽有一種考上重點大學然後去拜訪各路親戚的感覺?


    安然無奈訕笑。


    此行的最後一個人是個沉默分子,渾身蒙著一塊黑布,背上還背著一把鐵劍。這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隻聽到“白胡子”介紹那是他的本家侄子,叫“陳晨”,不愛說話。他是昨天突然決定要來的,所以不算在“五人”之內。


    安然看到他之後隻想到一句話:修真界版的悶油瓶。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個地方寫錯了,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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