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黑船的出現,依托於海水,不像營地那邊隻需要光照就能出現碼頭木橋。這是不是由於那邊存在黑災黑河,才產生的不同之處?


    於宏站起身,覺得有必要去觀裏打聽下消息。


    他思索了下,發現自己在觀裏交際孤僻,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去找誰打聽。


    唯一熟悉的郭尚冬,也是和他一樣的新人,對這方麵肯定一點頭緒也沒。


    最後猶豫了下,他幹脆一拍大腿。直接去找羽墨老頭算了!


    衣服一換,於宏迅速出門,直奔羽墨老道的別墅家中。


    成為被關注篩選出來的特別弟子後,於宏和郭尚冬兩人都加深了和羽墨的聯係。


    所以知道他的住處之一也很正常。


    望月別墅區,是苔州比較有名的高端樓盤,一套價格最低也是三百萬起步。


    這在房價較低的苔州,已經是天文數字的價格了。於宏打了個計程車,直奔別墅區大門。


    坐在車上,他腦袋想著一會要如何詢問,如何遣詞。


    忽地車子路過一條街麵時,他身上微微一冷,忙側臉看向窗外。


    車窗外,紅梅旅社的招牌在巷子口依舊閃著彩燈。


    原本冷清的旅社口,此時卻站了不少人,還有警車摩托停在路邊,幾個警員拿著對講機小聲說著話。


    「師傅,麻煩停下車,我在這兒下。」於宏眉頭一蹙,在路過巷子的瞬間,他看到了旅社那個臉上有傷疤的女孩。


    她正站在大門口,手裏提著書包,呆呆的望著裏麵,雙眼無神。


    「行。那錢..」司機立馬靠邊停車。


    「錢照算,給。」於宏塞了一張十塊的給他,也不要找零,開門下了車。


    順著巷子走進去,來到旅社門口。這裏進來才看到門前已經站了十多人,大家圍著往都在朝旅社裏麵看。


    於宏也跟著一起朝裏看去。


    紅梅旅社的入口大門,已經被警戒黃線攔住了,透過打開的大門,可以看到裏麵一樓小廳的地上,有幹涸的暗紅血跡。


    他左右看了看,聽到好幾人在小聲說著這裏的事,便迅速找了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輕輕拍了下對方。


    「不好意思能不能問問,這地方是發生什麽事了麽?」


    「死人了唄。」男人歎道,「旅社老板,一個年紀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昨晚突然被一把尖刀從後麵捅了個對穿,肚子裏的東西流了一地,據說還在地上爬了好一段,想出門求救,但最後還是死在門口。」


    旅社老板,老頭子?


    於宏心頭一凜,他想起了之前自己住宿時,總是笑嗬嗬的,給他賒帳的那個老頭。


    他才搬出來沒多久,這旅社就出事了??


    實際上,當時有天晚上上網回來時,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隻是不知道哪裏不對。那時候的老板,臉色就感覺很白,很怪。結果老頭子說他的臉也一樣白。


    於是於宏就沒在意,沒想到..


    『看來我當時的感覺是對的,確實有問題,隻是因為力量體係不同,我感覺不到。」


    朝小哥道謝後,於宏來到傷疤女孩身旁。「鈴鐺?」


    女孩僵硬的慢慢轉過頭看到他也不回話,隻是又繼續扭頭,看向旅社。


    見她這樣,周圍也沒有其他親人在,孤身站在一邊,於宏猜測她可能處境比較艱難。


    「如果需要幫忙,可以來這裏找我。」對於當初老頭子願意給他賒帳,他還是承情的。


    鈴鐺沒回話,隻是依舊呆呆站著,像是沒聽到。


    於宏看著忙碌的警員,又看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他十分確定,現場沒有察覺到任何黑霧黑災的氣息。這意味著這可能隻是一起凶殺案。也或許,是這個世界本土的某些東西所製造。至於鈴鐺,他和對方非親非故,看在之前賒帳的份上,願意出手扶一把,算是夠意思了。


    有警方接手,作為國家最大的維護秩序機構,他不信他們對神秘側完全不知。


    所以官方來處理才是最佳方式。


    離開後,於宏走出巷子時,恰好碰到幾個穿黑色立領長袖的陌生男子,正湊在一塊,小聲的說笑聊著天。


    這幾人麵色蒼白,脖頸露出的位置上,有著清晰的黑色刺青。


    看到於宏出巷子,他們因為其體格惹眼的原因,稍微多看了眼這邊。


    發現於宏也看向他們時,幾人迅速收回視線。


    於宏聽到他們聊天用的是某種沒聽過的方言,在翻譯器的作用下,他現在可是能聽懂十幾國語言,但一樣聽不懂這幾人的話音。


    隻是從他們的聊天狀態來看,這幾人似乎處於一種得意開心的狀態。


    『在死了人的旅社邊上這麽開心?』於宏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但他急著辦事,也沒空管閑事,總不能看到別人得意就上去一拳挨個打暈,這不現實。


    很快重新打車,他坐上去,繼續朝羽墨道人家方向趕去。十多分鍾後.


    望月別墅外。


    於宏有些失望的走出小區。


    老道又不在,外出不知道去了哪旅遊。沒人沒渠道打聽消息,於宏幹脆決定回去繼續練功。


    等上課時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打聽情況。


    回去的路上他順帶給自己買了台手機,去警局領到自己的身份證,也算是正式的亞鬆國人了。


    將新辦的手機卡插入後,開機,錄入之前黃鬆島幾人的聯係電話,給他們發了簡訊通知自己的號碼。


    然後是道觀的眾人,還有郭尚冬。做完這些。於宏繼續進入第二層的誦經默讀中。


    要凝聚第二道恐懼幻象,需要的誦經時間就比之前長多了。


    但因為有道息流轉的輔助,相當於於宏是在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誦經默讀。


    很快,在第四天的一早,他剛剛外出買了肉包回家做早餐。


    剛進門,便看到自家院子裏站了一個人。


    一個全身透明,宛如由液體膠水組成的特殊人形。「第二個.是你啊.」於宏認出了對方。


    語人。


    而且是完全體的語人。


    當初他趁對方沒能完全鑽出來,就給了其致命一擊,現在看來,他心中依舊還是對這類容易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惡影,有深深的戒懼。


    這類惡影,並非單純的力量夠強,就能免疫的。這類似於認知方麵的混亂侵襲,不是物理力量就能處理。


    放下手裏的菜,於宏再度抬頭,便看到對方已經消失不見,不再站在原地。


    同時間,他的耳中也開始傳來陣陣細碎的說話聲。


    仿佛他是一個昏迷躺在病床上的人,床邊有感覺無比親近的女人聲音,在細細為他念誦著什麽故事。


    現實裏,外界的諸多聲音都慢慢模糊,變得失真,隻有這個女人講故事的聲音,越發變得清晰真實。


    於宏麵色不動,全身內氣覆蓋,亮起細微白光。呼!


    刹那間,他體表炸開一股無形氣流,吹散周圍雜物,這內氣如今混雜了不少宙神光在其中,此時被散出體外,化為風。


    頓時將整個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都徹底吹拂了一遍。


    馬上,剛剛消失的語人,被無形內氣包裹住,在院子一角顯出身形。


    它整個身體正中,正長出密密麻麻很多張鮮紅人嘴,這些人嘴此時正不斷的說著東西,說著雜音。


    此時被發覺後,它驟然所有聲音一起同步,變成憤怒的大ofl.


    d!!!


    那是宛如女高音般的尖銳叫聲,聲波變成一道圓柱形透明衝擊波,眨眼便越過院子,撞在於宏身上。


    噗。


    衝擊波撞在於宏身上的內氣上,明明聲勢浩大,卻無法撞破那薄薄如雞蛋殼的一層內氣防護。


    於宏往前邁步,奔雷腿展開,人驟然一閃,便出現在語人麵前,單手抓住其頭部,往上一扔。


    巨大力量瞬間將語人抓起,翻滾著高高飛起。緊接著他縱一躍,抬腳就是一道戰斧式劈腿。這一腿重重攔腰踢在語人身體中線。


    嘭!


    語人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一下踢爆,炸開,化為無數光點。同樣的,於宏再度將所有光點都急速踢碎。


    頓時一片清涼的舒適感,湧入他腦海。


    天河內的銀色顆粒再一次大幅增多。同時,太淵正法的進度也跟著猛漲了一截。


    太淵正法如今正處於第二層狀態,還在煉化宙神光融入體內的階段。


    此時似乎是因為精神的大幅度增強,第二層朝霞,原本應該突破的時間猛地往前竄了一截。


    站在原地,於宏微微閉目,再睜眼,便感知到自己依舊站在院子門口,一動不動,仿佛一直維持著剛剛進門的狀態。


    第二層觀吾功也不難,甚至還輔助了我的太淵正法。第二層朝霞,意為融入足夠的宙神光,提升濃度,讓釋放出的宙神光達到類似朝霞的色彩,就算成功。」


    於宏抬手,掌心滲出一絲細微宙神光。


    深藍色的光宛如跳動的火焰,靜靜的漂浮在他手心。


    這深藍的最中心,隱約能看到有一點點豔紅色,宛如朝霞般,美麗純淨。


    「現在第二層也過了,接下來是第三層。」


    檢測完太淵正法後,這門功法不適合在這裏展現,他擔心被高人發覺,便迅速收功。然後將第三層的觀吾功練了一遍,這樣道息流轉便會自動將其納入修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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