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那處夢境,老木屋外夏去秋來,草木枯黃,葉如金蝶,陽光透過光禿禿的枝椏如金箔簌簌灑灑,落葉層疊在屋頂房前,在金色的陽光下閃著星子般的亮光……


    夢潯躺在老木屋的床上咳嗽著,嘴唇的烏色還未消去,麵上不見血色,她床邊坐著麵色沉冷的葉鈞海,葉鈞海端起床頭的藥湯舀了一勺放在她唇邊,她靦腆地笑了笑,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淡淡的粉紅……


    “葉,你的真名叫什麽。”她凝視著他,酒色的瞳仁中盈滿了情意。


    他麵無表情地喂她喝藥,沒有回答。


    她又道:“第一次見你用楓葉織出雲霞般的天網對付蟒妖……我就想,你不該死在那兒……”她頓了一下:“也不該死在我們的祭祀台上……”她柔柔地笑:“有我在一天,你就不會死,我會保護好你的。”她眸中熠熠,毫不掩飾地流淌著對他的喜愛,仿佛之前那個想要置她於死的人,不是麵前的這個人……


    葉鈞海沉了沉眉眼,良久問出一句話:“為何要救我。”


    她怔了怔,臉上越發紅了,有點不好意思道:“阿玉說,我得病了,十分奇怪的病。”


    他劍眉陡然蹙緊,放下了藥碗:“你要用我來做藥引?”


    她驚得睜大了眼睛,連忙搖頭:“不是的,你理解錯了!”她有些急,卻不敢說出真心,隻好解釋道:“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雖是夢血族的公主,可我是天意選出來的,我若不願意,也可以不做公主的。我雖有責任保護我族安危,但不是見你們香爵人就要殺的。我一直覺得,夢血族和香爵人之間可以和平相處,沒必要鬥得兩敗俱傷……”


    他眉角微挑,片刻冷然一笑,站了起來。“和平相處。”


    她真誠地點著頭:“就像現在我和你一樣。”


    他冷眼看著她,轉身走去了窗邊,灰色的窗戶蒙了厚厚的塵土,金色的陽光照進來濾成了暗色……


    “你是新生的夢血人。”他說道。


    她怔了怔:“你怎麽知道?”


    “經曆過百年前血爵之亂的人,不會輕言說出和平相處這四個字。”他眸色寒如冬日冰雪,目及的陽光也化作了冰霜。


    她咬了咬唇,低低道:“可我知道血爵之亂呀,我近代史那門課還考了滿分呢……其他公主都不及格。”


    葉鈞海:“……”


    “這場戰亂歸根到底是我族血腥女王的錯,她開啟血衍之咒,複製血族,擴張領土,意欲統治星球……你們捍衛自己的領土,與我族對抗,也是正當防衛……”


    葉鈞海冷然看向她,她沒再往下說,屋裏靜了下來,屋外的落葉被風吹起掃在了窗紙上,索索的響,令人微寒。


    片刻夢潯又道:“可你為何要給我解毒呢……你明明可以殺了我的。”


    他皺了皺眉,涼薄的唇抿成了一道長弧……片刻,道:“你放我走。”


    她微驚,眸中的光閃動著……


    葉鈞海道:“你的毒,隻有香爵島的千層湖心水才能根除,你放我走,我給你解藥。”


    夢潯:“……”


    正說話間,屋外突然傳來窸窣的腳步聲,接著咚咚咚三聲有節奏的敲門,侍女的聲音傳來:“公主開門,我來送食材……”


    二人鬆下警戒,葉鈞海走去門邊,陡然一道寒光破門而入,他急速閃身避開……


    門外,不止侍女一人,還有女王、侍衛、幾位公主,陣勢威懾,殺氣逼人。


    其中一位公主扼著侍女的脖子冷喝道:“好大的膽子!竟敢慫恿公主窩藏香爵人!”她手上猛一用力,侍女的脖子咯吱一響,被她扭斷了……


    “阿玉!”夢潯慘叫一聲,跌下了床,她疾跑過去抱住侍女逝去的身體。


    拗斷侍女脖子的公主冷眼看著她:“師傅怎麽教你的!你竟敢犯這樣錯!”她冷哼了一聲,轉而稟告女王:“母上,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漠視族規了,若再不重罰她,以後恐怕會犯下滔天大錯!”


    女王麵色沉重,冷眼看了下屋內的葉鈞海,又看向哭得可憐的夢潯……“召開長老議會,免其公主之位,驅逐出境,放任自生自滅。”她指向葉鈞海:“拿下他,以極刑處置,祭我血族之神!”


    ……


    ***


    夢潯這一覺又睡到了中午十一點,她明明定了鬧鍾早上八點要去見萬玉如,可鬧鍾沒有鬧醒她,反被葉鈞海按下去了……


    她睜眼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麽不叫我起床?”語氣裏含了撒嬌的味道,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冒出這句話,仿佛變成了十八歲的少女,她曾經隻在蕭子夜麵前才會說的孩子氣的話……


    葉鈞海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指尖撥了撥她額上的亂發:“昨晚你累了,想要你多睡會。”


    她的臉刷的豬肝紅,昨晚他對她做了什麽她才會累的……葉鈞海說流氓話!


    她羞得不敢看他,他神情自若地吻了下來,熱熱的唇將她最後一點的睡意吻走了……“萬玉如取消行程了,還在海上城,下午再去見她。”他替她安排著,又吻去了她玲瓏的耳垂、香軟的脖頸……


    她連忙推開他,咽了咽口水:“鈞海,昨晚我又做夢了……夢見他們要殺你,我想救你……後來,我們怎樣了……”她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他的墨瞳裏已翻出了墨色……


    他將她打橫抱進了懷中,徑直走去了浴室:“無論後來怎樣了,我們現在在一起。”


    夢潯羞得低下了頭,埋進了懷裏……


    昨晚左推右推,葉鈞海還是得手了……


    隻因為葉鈞海的那句話:“夢潯,如果我繼續老去,再給我十年,十年之後,我放你走,你繼續過之前的生活。”


    他很壞啊,先綁著她不讓她忘記他,再突然放手讓她體會沒有他的日子……


    他見她悶悶不說話,又改口道:“八年?……五年。”這是他第一次用商量的語氣與她說……


    他引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發上:“夢潯,昨天,我看見自己有白頭發了……”


    隻消這一句話,她的心牆便徹底塌了,她不想離開他的,不想看著他死,不想又找不到他的魂魄……


    如果他繼續老去,她要看著他老去,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她的麵前……


    上輩子,他答應過她的。


    ***


    浴池裏的水早已調好,溫溫的蒸霧熏得葉鈞海小麥色的肌膚浮出了淡淡的紅,夢潯咽了咽口水,連忙撇開了視線,問道:“他們兩吃早餐了麽?”


    葉鈞海頓了一下,細想才知她問的是何穆和詹姆斯吃早餐了嗎,這個時候,她不問他有沒有吃早餐,卻惦記著隔壁兩男人……


    她又問:“廚房做了什麽早餐?”詹姆斯不能吃魚,他本身是魚,吃魚等同吃他同類……


    葉鈞海冷幽幽道:“魚粥,生魚片,煎鱈魚……”


    夢潯:“……”


    夢潯覺得這一定不是巧合……


    “詹姆斯吃不了魚的……”她低低地說:“這些天不要給他做魚,不然他會抓狂的……”


    他怎會不知,早上那人已經抓過一次狂了……


    他的手順著她的鬢角勾去白玉般的香頸,那裏又他昨晚印上的吻痕,深紅的梅花引,他的指腹在梅花引上撫了撫,又繼續往下伸進她睡衣裏……


    “你,你幹什麽?”她急忙往後縮……“我,我自己會洗澡的,你,你出去……”她推著他,腦袋垂得老底不敢看他……


    他被她退到了門邊,突然轉過來勒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按在了玻璃鏡上……


    一個濃濃的法式香吻,醉暈暈令人沉醉……


    浴池水波光粼粼,明亮的地燈上熱氣飄渺,滿是溫馨,她迷蒙著眼睛喘|息著,神智又見鬼去了,他掌著她玲瓏的身子吸|吻著她的耳垂,手慢慢剝去她的睡衣……


    葉鈞海在情、愛方麵一直很節製,當然,她沒有那麽無聊專為這個做調查,而是葉鈞海府邸裏的紫荊花精靈說的:“葉長官從沒帶過女人回來睡覺,我們幾個花精靈就好奇呀,他是gay呢,還是喜歡在外麵玩一|夜|情呢?不然,正常男人都有那個需求好不……”她亮著綠油油的眼睛,隨即卻撇了撇嘴:“可是我們分批跟蹤了他三個月,結果,就是沒有看見他脫|光了睡女人的樣子……也不知他如何做到這麽禁|欲的……”她說著說著流出了口水:“你說葉長官睡女人的樣子……一定性|感死了吧!”


    她當時掉了掉下巴,她怎麽知道葉長官睡女人的樣子。


    此刻,葉長官睡女人的樣子……的確是……有點性感……


    熱氣氤氳水聲潺|潺,池水中的花瓣貼了兩片在她胸|間,他埋了進去將花瓣吃了,認真的模樣不似情|動卻更像情|動,深諳的眸子如黑曜石般吸著她,輪廓分明的俊顏成熟深邃,一點也不顯老,讓她一不小心又被誘|惑住了。


    她抱著他寬大結實的背,親吻加深,她也沒心思再去想多餘的事情……


    如此纏綿了片刻,他引著她的手抱住了他的腰,再將她的tui打開抬了起來,她羞得趕忙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他,他找好她舒服的姿勢腰身一挺衝了進去,水聲嘩啦,她腿上一軟差點滑進了池裏……


    在水裏纏綿,水兒會隨著抽|送的縫隙鑽進去,又漲又麻,她不自覺地嗚咽了一聲,難受到了。


    他卻勾了勾唇,性感地笑了。


    浴池暖暖,酥軟流遍全身,仿佛這一池柔軟的溫水是因為他兩的熱烈才持續溫熱的……


    最後她軟成了一汪水兒抓著他的背不讓自己被衝|撞了出去,他極為認真地做著,最後幾下|又快又狠,直弄得她近乎要暈了過去,她忍著不去咬他的衝動,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直到那股勁兒緩了回來……


    他已在細致地擦著她的身子,然後將浴袍穿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她紅潤的雙頰消退了一些,他才擁著她含住她的耳垂輕輕說道:“夢潯,嫁給我吧。”


    夢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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