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是一種很有趣的體驗,如果一個人喪失了情感,無論是由杏仁體或者額葉受損而導致,還是與生俱來的缺陷,他的人生中將會失去很多東西,他將無法體驗一段特殊的感情,或是理解他人的心思。關於情感的理論大概可以分為三種,詹姆斯-朗格情緒理論、坎農-巴德情緒理論和沙克特的雙因素理論。


    詹姆斯-郎格的情緒理論指出是由生理的反應所引出的情感感知,而坎農-巴德情緒理論卻認為生理反應與情感感知是共存的,最後,沙克特綜合了兩種觀點,得出情感包含了生理反應和認知歸類,一次情感的感觸是需要認知來理解反應的。


    總的來說,情感的體驗是需要三個因素:生理反應、表現行為以及有意識的想法。


    當年,情感這一塊的內容是我學得第三差的課程,緊跟在認知與感覺和社會學後麵。不過有趣的是,我在變態心理學這一方麵頗有造詣。


    情感可以引申到表情,而表情被分為了七種類型:高興、悲傷、生氣、恐懼、驚訝、厭惡與蔑視,其中兩個依舊在爭議的階段裏。一個人表情的變化可以明確的告訴我們他的內心想法,許多人都試圖隱藏著自己的表情,而做出一種類似於撲克臉的神態,但是細微的表情變化,又稱微表情,會暴露他們的想法,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方法來探測對方是否在說謊。


    比如現在,當我透過玻璃,看見伊迪絲正對峙著墨菲時,伊迪絲的鼻子明顯的皺了起來,下嘴唇往上揚起,這是很典型的厭惡表情,加以推測,我就可以斷定伊迪絲對墨菲違抗她的命令而複職表示相當不滿,但是墨菲的祖父是國會議員,所以墨菲的勢力可以輕易淩駕於伊迪絲之上。


    接著伊迪絲的表情轉為了憤怒,眉毛往下皺起,嘴唇被合攏得隻剩薄薄的一片,她怒氣衝衝的甩開了門走了出去,我趕忙往後退了一步躲在垃圾箱背後,目送著伊迪絲離去。


    還好沒有被看見。


    “艾菲?!”


    我猛地回頭一看,發現墨菲不知是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眉毛朝上挑起,眼睛稍稍睜大,嘴唇微微張開,一臉驚訝的看著我蹲在垃圾桶後麵。


    我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可是,我必須得麵對,像我這樣偷偷溜進fbi大樓的人,遲早會與墨菲撞個正著,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快,艾米莉剛剛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你已經被停職了。”墨菲又恢複了他以往的麵癱表情,但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是相當的不悅。


    我不滿地申辯道:“你也是。”


    “我已經複職了,”墨菲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深深地劃開我的肌膚,我感覺有點招架不住了,“據我上次檢查,你依舊在停職之中。”


    “是啊,你隻需要給你的祖父打個電話,你就可以複職,像我這樣完全沒錢沒權的人隻能在家憋著。”


    尖刻的嘲諷,讓我都有些懷疑話是從我的口裏說出來的,而墨菲,他卻有些怔怔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並沒有想太多,而是決定抓住這個機會再來一擊:“我要回來,這可是你說的,我們是一個團隊。”


    “不行!”墨菲還是生硬的否決了我的提議,不容置疑的口味令我異常憤怒。


    “為什——”


    “不行就是不行,這是命令。”不容我辯解,墨菲狠狠地抓住了我的手腕,硬生生的將我拖向了電梯口。


    我此時恨不得一腳給墨菲踹過去,但是隱隱作痛的小腹告訴我還是要謹慎行動,我便大吼道:“我知道誰是凶手了!”


    看來這一句話還是挺有用的,墨菲立刻停住了步伐,轉過頭仔細地打量著我,片刻後,他回答道:“還是不行。”


    “你難道不想知道誰是凶手?!”我將腳使勁地款在門檻上,不讓墨菲拉著我前行。


    “我去問艾米莉就行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艾米莉就是翹班去見你了吧。”墨菲抓住我的手,抬了起來,有些傷感地喃喃道:“你為什麽就不能好好聽我的話?”


    終於停下來了,我甩了開了墨菲抓住我的手,揉了揉有些發紅的手腕,生氣地大罵道:“那你為什麽就不能聽我解釋!我隻是想幫忙而已,像你這樣一意孤行的人,最後到死就隻有你一人!”


    似乎這話說的有點狠了,墨菲低下了頭,柔軟的黑色直發隨著頭的方向墜了下來,細碎的劉海擋住了他的臉,我此時無法讀出任何表情,但我可以隱約感覺到我剛剛的話傷害到了他。我想說些什麽以表示歉意,可一想到他之前對我的態度,我還是硬生生的將即將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這樣的沉默真的很尷尬,不過,既然墨菲不願意開口說一句話,那我也決定保持緘默。


    “嗨,艾菲,”艾米莉從一旁的走廊快速走了過來,“好不容易忙完了。誒,你怎麽在這——呃……墨……墨菲……”


    艾米莉一看到墨菲,便拘謹的往邊上退了一步,順便在胸口上畫了個十字,還不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墨菲抬起了頭,他現在的表情和死人一般,蒼白不帶一絲血色的失落,他的嗓音變得有些低沉,對我說道:“好啊,你可以回來,但隻能作為顧問不能參與任何實際行動。”


    這算是好事嗎?我怎麽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麽。墨菲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轉身離開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我差點以為墨菲要把我謀殺了。”


    “我也是。”艾米莉呆呆地拍了拍胸口,一隻手扶著牆壁,道:“就算他不殺我,我都快被他嚇死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墨菲。”


    的確,墨菲很少有著情感的流露,有些時候我甚至懷疑他被切除了前腦葉白質,但是這個手術的一般後果是呆滯的行為,就像他現在這樣。


    “啊?尤菲米亞,你怎麽在這裏?”林恩也走了過來,驚訝的看著我。


    我的思緒仍依附在墨菲剛才的表現上,隻是隨便回答道:“我在某種程度上複職了吧。”


    “墨菲讓你複職了?這不科學!”克裏斯汀也湊了過來,吃驚的語氣不亞於林恩,說著又瞅了艾米莉一眼,“你不會黑了墨菲的腦袋吧。”


    “我倒希望我可以。”艾米莉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緩和過來,她仍舊倚著牆麵,大口呼氣。


    林恩朝著墨菲的方向望了一眼,道:“感覺剛才墨菲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樣。”


    “要是墨菲聽到,你絕對死定了。”克裏斯汀調笑了一下林恩,又接著對我道:“對了,艾米莉之前告訴我,你將凶手的範圍縮小到了五人了,不錯嘛。”


    我回瞪了艾米莉一眼,艾米莉朝我吐了吐舌頭道:“忍不住了,你也知道我是肯定想不出來這麽多的。”


    我的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不知道誰願意去和墨菲講講,去拜訪一下這五人。”


    話音剛落,剩下三人的眉毛立刻緊皺起來,上眼皮抬高,下眼皮繃緊,嘴角朝著耳朵的方向眼神,典型的害怕表情。他們三人異口同聲道:“我還有事,交給你了。”然後就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可惡,我的右手緊握著拳頭,使勁砸向了右邊的牆壁,接著我又吃痛的甩了甩手掌。即使在這樣發泄後,我也隻是矗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雖然我在解讀他人表情這一方麵挺擅長的,但是要我又缺乏真正理解他人感情的能力,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算是情商很低吧。我現在完全揣摩不出墨菲的思緒,他近些來的表現讓我無法理解,在高中時期職來職往的墨菲就像一個玻璃瓶一樣,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內心想法,大學後的墨菲的情感浮動並不大,我也沒太在意,而現在,他的情緒似乎聚集在了一起,爆發出來的力量太大了,我完全抵禦不住。


    一邊思索著,我意識到我已經走近了墨菲的辦公室,我站在門前,蹂躪著我的手指,糾結著是否該敲響這扇門。我將手輕輕搭在手把上,正在我無限鬱悶時,門突然被拉開了,我一不留神連人帶門往前撲了過去。


    千萬不要臉著地,千萬不要臉著地!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我的身體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一雙手恍惚間環住了我的腰。


    媽的,千萬不要是我所想的那樣。


    我訕訕的抬起頭,給墨菲賠笑道:“很抱歉。”


    墨菲呆呆的看著我,抱著我腰間的右手突然抬了起來,修長的指尖停留在我臉上的淤青處前方,似乎想要觸碰,但是卻又什麽力量阻擾著更進一步。


    我穩住了身子,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道:“很抱歉,那個,克裏斯汀和林恩準備出發去拜訪嫌疑人了。”


    “嗯。”墨菲的琥珀色眼睛一直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搞得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被那種失落傷感的眼神凝視著並不是什麽愉悅的事情,這樣的墨菲並不是我所熟悉的墨菲。


    “走吧。”我有些躡手躡腳的快步走向了電梯口,無視著正在出神的墨菲。當我走到電梯口時看見克裏斯汀和林恩正站在角落裏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墨菲的反應,我對他們比了一個砍死我的手勢,他們立刻心領神會,一絲不苟的站好,等待著墨菲過來。


    墨菲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和往常一樣,永遠的黑色,映襯著他黑色的發絲,高挑的身材被這件定製的西裝修剪得更加挺拔,似乎隻要為他披上一件用寶石點綴的長袍,再加上一根鑲有鑽石的權杖,他就可以成為萬人仰慕的國王。可惜,國王永遠都隻能坐在那刺荊般的王座上,獨自一人俯視著膜拜他的臣民,那些臣民齊聲歌頌著:“先王亡矣!新王萬代!”但誰又知道,坐在王座上孤獨的國王會在什麽時候成為被史書讚揚或謾罵的舊王?


    選擇成為王者,即會選擇永恒的孤獨。


    “第三位嫌疑人是肯尼·溫斯頓,今年40歲,沒有前科,是一名企業家。”克裏斯汀和我坐在後排,口中念念有詞道:“這個人沒有前科,應該不大可能吧。”


    我們之前已經拜訪了兩名嫌疑人,兩人均有前科,但是我沒並沒有任何確鑿證據可以證明他們與完美扼殺者有任何聯係,即使我們關押了他們也隻有24小時的期限,再加上我們會冒著被訴訟的危險。


    令我很欣慰的是,墨菲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爆發。


    “有沒有前科,我們都必須調查一下。”我翻看著肯尼·溫斯頓的資料,邊看邊道。資料上的照片是他的駕照照片,雖然清晰度有些低,但我還是可以看出他是一名健壯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很年輕,大概三十出頭。很多時候我們不能僅憑著一張紙上的資料或是一個人的長相來斷定一個人的品行,因為著往往會阻礙我們做出客觀的評價。就比如一位相當出名的連環殺手泰德·邦迪,他最經典的口頭禪就是:“你好,我是泰德!”他是一名品學兼優相貌英俊的男生,但是他同時一名利用自己的特質引誘女生並將其殘忍謀殺的殺手。


    車子漸漸的停在了一幢華盛頓時期的房子前,經典的裝橫可以判斷出住在這裏的人一定相當富有,畢竟這裏可是澤卡賴亞城的湖灣區。


    “這裏就是肯尼·溫斯頓的住宅了,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買得起這樣的房子。”林恩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看著這幢豪華的別墅,不由得讚歎了一番。


    “憑著我們政府探員的工資?永遠也別想。”克裏斯汀別好腰間的格洛克後,關閉了車門。


    林恩走到一扇鐵門前,按了按一旁的通訊器,嗶的一聲後,中年男聲從那狹小的機械盒子裏賣弄傳了出來。


    “誰?”


    “fbi探員,林恩·克裏斯托弗。”林恩把自己的證件擺放到攝像頭前,晃了幾下。


    “好。”


    不出一會兒,鐵門徐徐打開了。


    此時天空中依舊下著細微的蒙蒙小雨,站在門廊前,我抖了抖身上的風衣,又用手將頭發上的露水抹幹。我悄悄地瞧了墨菲幾眼,他隻是優雅的褪下沾水的風衣,絲絲雨水依附在了他纖長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睛,又將發絲往後拂去,看上去就像一名英國紳士。


    笨重的鎖扭轉著,發出巨大的聲響,門被打開了,迎接我們的便是這家住宅的主人,肯尼·溫斯頓。他穿著一件休閑的襯衫,頭發並沒有仔細打理過,腳上踩著一雙絲質的拖鞋,很是休閑的意味,但是有些休閑過了頭。


    總而言之,我對他的第一映像並不好,不知是因為他打過太多梅毒杆菌所導致的僵硬麵部表情,還是他渾身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你好,fbi探員們,你們想要些什麽嗎?茶,咖啡?”肯尼很是殷勤,甚至有點獻媚的意味。


    “不用了,謝謝,隻是例行調查而已。”墨菲有禮貌地拒絕了肯尼的熱情,跟隨著肯尼前往了客廳。


    跟隨著墨菲的腳步,我們來到了客廳,客廳很奢華,但與外麵的裝橫並不是很搭配,客廳的風格更偏向於現代感,極其注重線條與幾何立體平麵的切合性,顏色主要以黑白為主,有些冰冷。


    之前,墨菲嚴厲的警告我,說我隻是作為一名顧問,到時候詢問的時候不能說任何一句話,到現在我確實沒有評論過什麽。


    克裏斯汀守在外麵,現在隻有我和墨菲、林恩三人,麵對著肯尼,坐在這艘奇形怪狀的沙發上,不遠處的電子火爐雖然燃著虛擬的篝火,但是絲絲寒意卻直逼人心。


    “有什麽是嗎,探員們?”肯尼給自己倒了一杯杜鬆子酒,舒適地躺在沙發上,向我們問道。


    “我們隻是想要確認一下你在十一月二十八日時的行蹤。”墨菲拿出筆記本,從西裝左側的口袋裏抽出一隻精致的鋼筆。


    在我意料之內的是,當肯尼聽到這個歌問題時,他拿著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這個停頓很細微,但是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他放下杜鬆子酒,用手扯了扯領口,道:“十一月二十八日啊,我倒是記不怎麽清楚了,不過你們可以問問我的助理,我可以把她的號碼給你們。”


    他在回避問題,並且他開始緊張起來了,男性一般在緊張時,傾向於做出扯領帶、鬆領口的動作,而他也相當明顯的想將話題轉移到助手身上。我隱隱約約覺得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但是如果他就是完美扼殺者的話,這豈不是太簡單了?


    現在的都隻是我根據他的動作做出的推測,並不是什麽可靠地證據,像他這樣的人,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也很正常。


    我好奇的環顧了下四周,總感覺有些奇怪,便開口問道:“溫斯頓先生,整個住宅就隻有你一人嗎?”話音剛落,墨菲的手肘就給了我肋骨一擊。


    糟了!忘了墨菲的禁口令了!


    肯尼的麵部表情很僵硬,他回答道:“對,隻有我一人。”


    “那溫斯頓先生,你是否熟悉一名綽號完美扼殺者的連環殺手?”林恩直接切入了重點,這是他作為前警察雷厲風行的作風,這一點我很不喜歡。因為這實在是太直白了,把我們的底牌全部亮了出來。


    “哦?”肯尼輕輕嘬了一口杜鬆子酒,嘴角朝著眼角的方向延伸,雖然是在微笑,但看上去異常虛假,“你們是在暗指我,和那名連環殺手有聯係?”


    “當然不是,我們隻是例行檢查而已。”


    “要知道,我的律師時常囑咐我fbi過來時必須要有律師在場,畢竟扭曲事實是你們的本領。”語氣有些挑釁,看來肯尼對我們的存在感到不滿。


    我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人有鬼,雖然直覺並不是一種能被科學化的評測,但是很多時候當一個人有了一定量的經驗時,他往往會具備一種特殊的能力,而這個現象被歸類於了薄片理論,有些時候相信直覺還是蠻準的。


    “請不要誤解了我們的意思。”林恩解釋道。“我們也希望能夠快速排除你的嫌疑。”


    “哼,我也可以選擇不回答你們的問題,米蘭達法令保證了我的基本權利。”肯尼將酒杯裏的淡棕色液體一飲而盡,充滿自信的睥睨著我們。


    坐在我旁邊的墨菲看是顫抖了起來,我很擔心他再次爆發,但是我又不好意思像原來那樣,怎麽說呢?關心他。


    不過,我看得出來墨菲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他開口道:“那我們可以看一下你的住宅嗎?”聲音有些暗啞。


    “當然不行,我知道我的基本權益,第五條修正法案就保護了我的財產不被你們這些政府的探員給破壞。”


    肯尼看來還真是沒有節製,他早已跨過了這條線,現在墨菲沒有給他一拳都算他幸運了。


    “現在,是我下逐客令的時候了。”


    肯尼再給自己倒了一杯杜鬆子酒,愜意的橫躺在沙發上,左手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墨菲刷的一聲站了起來,道:“我們走。”


    “怎麽樣?”克裏斯汀倚在座椅靠背上,問道。“這個人真的很討厭。”林恩咬了一口甜甜圈,模糊不清道。


    “是我們要找的人嗎?”克裏斯汀從林恩那裏搶了一個甜甜圈,塞進嘴裏。


    我抱著腦袋,倚在車窗上,沉思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相當可疑。”


    “喲,我們的心理醫生講話了。”


    “他的行為很可疑,不知道你麽有沒有注意到,他一直都在回避直麵回答問題,並且做出許多安撫性的動作,比如說扯領口以及喝酒。”


    克裏斯汀擦了擦嘴邊的糖霜,道:“誒,墨菲,你覺得如何?”


    墨菲一直都坐在駕駛座上,沉默不語的開著車子,雖然在一開始我很想提出我來開車的建議,但是看著墨菲的臭表情,我還是閉口不提了。


    “這都隻是臆想罷了。”冰冷的語氣,瞬間給我帶來被浸入冰水般的感覺。


    “什麽叫做臆想?!”我不能容忍有人歧視我的專業,畢竟這是我唯一擅長的,“科學家已經證明了這些都是有利於破案的因素!”


    墨菲卻不為所動,他譏諷道:“難道你在法庭上會對法官說:‘被告方扯了一下領子,所以他就是犯人?’可笑。”


    克裏斯汀和林恩默默的停止了吃零食,十分尷尬的被夾在我們之間。


    “我當然知道這不能作為實際證據,但是我們可以更近一步縮小疑犯範圍!”我很憤怒,我捏緊了拳頭,全身的肌肉都開始緊繃了起來。


    “你隻是名顧問,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墨菲的行駛速度開始加快,我隱約有些擔心起來,害怕他趕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我知道我是顧問,所以我現在在提意見啊!”


    “用不著,閉上你的嘴巴。”冷酷的拒絕,直接擊毀了我的最後一道防線。


    我怒吼道:“你簡直是不可理喻,用不著這樣否認我的一切努力吧,你這混蛋!”


    突然,墨菲踩了一個急刹車,我很不幸的一個腦袋裝上了前麵的靠背,陣陣疼痛從額頭傳來。


    “你給我滾下去。”墨菲這樣說道,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懷疑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墨菲——”克裏斯汀想要勸阻,但是還沒開了口墨菲就製止住了她的話語。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我愣愣的坐了起來,牙齒咬著我的嘴唇,幾乎快要出血。


    “三……”


    “用不著——”林恩也試圖阻攔,同樣也是毫無結果。


    “二……”


    我從後視鏡裏,恍惚看見了墨菲的雙眼,他已經做出了他的決定,便沒有人可以改變。


    “一……”


    我很沒骨氣的一把跳出了車廂,才剛剛落地,車門就被狠狠地合上了。接著,那輛黑色的越野車就這樣消失的沒有了蹤影,隻剩我一人站在不知哪個街頭,傻傻的看著它離去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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