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銘回了別墅。


    這些天秦萌也纏夠了。他每次看到她就厭惡至極。


    商務車裏,他身形疲憊,後背緊靠著真皮座椅。


    這些天,一個商晚晚的電話都沒有。


    他很想給她打電話,讓她不要多心。


    為了孩子,他不得已才留在秦萌那,可是拿起手機,這話卻是怎麽都說不出口。


    電話也不打了。


    商晚晚卻是真能狠下心,連條短信都沒有。


    “霍太太這幾天還好吧。”


    王燦被霍東銘問愣了。


    霍太太?


    他問的是哪個。


    秦萌早已以霍太太自居,當著霍東銘的麵讓王燦這麽喊她,當時霍少也沒有異議。


    因此,他不知道霍少問的是秦萌還是商晚晚。


    “別墅那位還好。”


    姓秦的看起來像是精神出了問題。


    王燦最擔心的是下次再見她,她會不會拿刀子捅人。


    霍東銘蹙眉。


    別墅那位。


    他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王燦都這麽認為了,商晚晚還能怎麽想。


    他陷入了沉默。


    到了別墅,商晚晚正準備出門,與他撞了個正著。


    “出去?”


    他看著她,四目相對,隻有霍東銘黑眸裏藏著熱烈。


    商晚晚內心一片寧靜,波瀾不驚。


    她看了一眼霍東銘,本不想理他。


    轉念微思,沒必要。


    倆個人早就不是夫妻了,難道還要為這種事拌嘴嗎。


    她就當從前他的誓言不過講了個笑話給她聽。


    “嗯。”


    她應了一個字。


    霍東銘伸手想過來攬她,商晚晚巧妙的避開,不著痕跡的。


    看起來兩人就像是擦肩而過。


    “晚晚,聽我解釋。這些天——”


    “不必了。”


    她衣著單薄的站在秋風裏,幾天不見,霍東銘看到她明顯削瘦了。


    商晚晚唇角微揚,似掛著笑容。


    即使快三十了,她臉上依然保留著少女的童真,笑的時候雙頰會有兩個淺淺的梨花酒窩,煞是好看。


    “我記得你說你跟秦萌要結婚了,恭喜你。”


    她說這句話時霍東銘眼中的熱情像被潑了冰水,瞬間澆熄了。


    “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我是為了瑤瑤和矅麟。”


    霍東銘終於抓住了她的手臂,臉上的痛苦如洪水般,排山倒海的擠壓著他心髒最軟的那塊,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霍東銘,我不是你的老婆,我你娶誰都跟我無關。商晚晚這個人早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了。


    搞不清楚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放心,我不是以前的那個女人,你跟我隻是孩子的爸爸和媽媽。沒有別的關係。你不用跟我解釋,你想做什麽就去做。


    以前或許我會無理取鬧,會兒女情長,也會跟你別扭。現在我不會了,霍東銘,我不愛你了。你做任何事都影響不了我,不要跟我解釋了,沒有意義。我要的是我孩子的命,她要是需要你陪著他永生永世,我都會幫她求你。”


    商晚晚每個字都是發自真心的,沒有半句假話。


    正因為這樣,霍東銘才更加揪心,難受。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是那般無力,這輩子他都在跟自己的命運做鬥爭,到頭來還是失去了最在乎的人。


    霍東銘的手漸漸離開了商晚晚的手臂,他抬眸看她,眼尾略帶濕意。


    “你要去哪裏,可以告訴我嗎?”


    他這些天一直惦記著她,最怕的是他回來她就不見了。


    這句話商晚晚聽著耳熟又好笑。


    “最好不要,霍先生,我們保持點距離對誰都好。就算是你是真的不喜歡秦萌,可是真的結了婚,你就應該擔負起一個丈夫的責任。”


    商晚晚看著他的眼睛,故意忽視那些星星點點,像是淚光。


    霍東銘會哭嗎?、


    商晚晚在心中暗自搖頭嘲笑自己。


    不,不會。


    他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達到他的目的。


    她很清楚他是為了什麽,為了孩子。


    難道他這種算是犧牲嗎?


    有個送上門的女人死纏著他,他有什麽損失?


    就算他是真的哭了,商晚晚也不覺得他有多難過。


    相反,她也麻木了。


    霍東銘的愛她這輩子得不到。


    老人說的沒錯,不應該是你的莫要強求。“她不會是我的妻,我娶她隻是權宜之計。”


    霍東銘的話像黃蜂尾後針,將她紮得傷痕累累。


    商晚晚想起當年他娶自己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


    他說她不要臉,用手段睡了他。


    他答應娶她,隻是權宜之計,一切都是老爺子希望的。


    包括她生下兩個孩子,霍矅麟是霍家的長孫,也在他的算計之內。


    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托付。


    “嗬,霍東銘,你娶每個女人的時候都這麽說。下次換個新鮮詞吧。”


    她臉上帶著平靜,沒有半點抱怨,責難的意思。


    霍東銘知道自己多說無益。


    “你去哪,我送你。”


    他們很多天沒見了,他想她想得快瘋了。


    然而,他的熱情沒有得到半分回應。


    “大可不必了。我們從現在開始還是劃清界限比較好,我不想跟有婦之夫有染。”


    商晚晚戴上墨鏡加了一句:“名聲不好聽。”


    她拿了包包,優雅出門。


    霍東銘在她走後,砸了客餐廳區域的所有古董,把張媽和在家裏工作的傭人們都嚇傻了。


    每次霍少回來,他們都要將這些古董瓷器擦得瓦光蹭亮。


    誰看見霍先生那副要瘋的樣子不害怕。


    他像是在發泄些什麽。


    “張媽,太太剛剛是出去了嗎。她不知道先生在家啊,先生發這麽大的火肯定都是為了她。”


    另一個傭人接著道:“那可不,你沒看新聞報紙嗎,霍先生要娶別的女人了,剛剛太太還對著他說恭喜呢。


    這男人和女人其實都差不多,可能先生想讓太太哄哄他吧,瞧太太那不解風情的樣子,先生肯定更不高興了。”


    傭人竊竊私語,他們都知道霍先生似乎愛著太太,又忍不住在外頭偷腥,一時間他們也弄不清楚先生到底喜不喜歡太太。


    “多做事,少嚼舌根,是不是工作不想要了。”


    張媽虎著臉,其實她心裏也在打鼓。


    “張媽,不是我們多管閑事,瞧先生又快變成一年前那樣了,我們著實害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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