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晚身體很虛弱,陳瑤還在她耳邊不停地叨叨。


    黎落在外頭抽了根煙,抬腕看表快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商晚晚的母親還沒有出來。


    她沒了孩子他們不著急不關心。


    他們隻怕她跟霍東銘離婚讓姓商的從此失去上流社會的地位。


    黎落將煙扔在地上狠狠踩滅了。


    推門隻看見商晚晚眼神空洞的直視前方,黎落的心抽痛了。


    “阿姨,晚晚小產需要休息。您還是先回去吧。”


    陳瑤見商晚晚已經閉上了眼睛,無奈隻能起身。


    “黎小姐,這雞湯……”


    商晚晚被勸著回霍東銘身邊就不再喝了。


    陳瑤麵子上過不去又要裝著關心女兒。


    “我會勸她喝。”


    黎落沒給這個所謂的商晚晚的母親好臉色,這個時候她隻想罵人。


    陳瑤點頭,臉上多少帶了些尷尬。


    “麻煩你了……”


    黎落在陳瑤走出病房,重重地關了門。


    “你這什麽媽——”


    黎落低低罵了一句,見商晚晚蒼白的臉便閉了嘴。


    “黎落,你也回去吧。不用陪我。”


    她側過身體,眼角有淚滑落。


    不願意被最好的朋友看到現在的樣子。


    黎落很忙,每天都有通告。


    她與靳敬梟的感情複雜,要麵對來自多方麵的壓力。


    商晚晚不想拖累和麻煩她。


    “那怎麽行,你一個人。”


    黎落不放心。


    商晚晚心死地搖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


    “再住幾天我就要回霍家了。”


    “啊——晚晚,你還打算回那個地方?霍東銘那狗男人這麽對你,你回去是……”


    黎落勸到一半刹車了。


    所有人都逼她回霍東銘身邊,如果她不回去,她又能去哪裏?


    黎落煩躁。


    總不能帶著商晚晚走吧。


    走到天涯海角,隻要霍東銘不肯放手,他會滿世界追殺商晚晚和帶走她的人。


    靳敬梟夠格當她的靠山,不夠格當霍東銘的敵人。


    “黎落,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商晚晚背對著黎落,努力不讓她發現自己在哭。


    壓抑的情緒自喉間發出,黎落已經發覺不對勁了。


    “你說,隻要我能幫得上。”


    黎落鼻頭發酸。


    她這輩子就商晚晚這麽一個朋友,而且還是她見過的最善良的女孩子。


    世道為什麽這麽不公平,明明她那麽好,為什麽要讓她受這麽多的苦?


    她本可以找一個愛她的男人幸福過一生的。


    “我大哥接了個案子,現在出了問題。當事人上庭時改了口供還反咬我哥一口,說我哥讓他做假口供。


    這件事本來霍東銘答應幫忙解決,我想離開他,他便不肯幫我哥了。你有沒有辦法?”


    黎落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行。今天就算要我命我也幫你這個忙。”


    黎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像路哲那麽有本事的律師。


    但她背靠靳敬梟,隻要她有求於他,靳敬梟勢必會答應。


    “好。”


    商晚晚將自己埋進了被子。


    黎落想安慰她,知道她不願意讓自己看到她脆弱的樣子,伸出的手縮了回來。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晚晚,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黎落走了,商晚晚躲在被窩裏哭到渾身抽搐。


    她的孩子,沒有期望突然降臨的孩子帶給她無限的希望。


    她愛霍東銘,愛他太久了。


    將他深深地刻入了自己的骨頭裏。


    商晚晚想,就算這輩子他不會愛自己。


    她想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也好。


    他想跟伊夏雪在一起她就成全他們。


    至少她可以帶著有著他骨血的孩子,看著那張小小的與他相似的臉,帶著懷念和可憐的記憶過一生。


    幸運的話,生個兒子會不會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那樣,她的生命裏有個小小的他,她可以這輩子都不嫁。


    隻要他還在她的腦海裏,埋藏在她心底的最深處,她就是幸福的。


    為什麽?


    上天要這麽殘忍地將這個小希望都奪走。


    她哭了很久很久,睡夢中都在抽泣。


    黑暗裏,一個人影立在她床前久久。


    溫熱的手指輕輕為她拭去臉頰的淚水。


    即使睡著了她的淚也沒斷流過。


    霍東銘借著清冷的月光看著穿著病人服的女人。


    一天的時間她又瘦了。


    白天伊夏雪纏著他說手疼。


    他陪了她一會兒回了公司。


    早就想來看商晚晚,猶豫了很久等到天黑了。


    他知道她不想見到自己。


    如果知道當時她懷孕了,霍東銘說什麽都不會先抱著伊夏雪離開。


    “晚晚,讓我來補償你。”


    她是他的妻子,他這輩子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人。


    他不知道什麽是愛,起碼在這之前他沒愛過人。


    商晚晚是他的責任。


    他答應了娶她就會讓她一輩子留在自己身邊。


    她要是真的想跟他有個孩子,那就生個孩子。


    他不期待,也不抗拒。


    他承諾過,隻要她想要的他都給她。


    商晚晚蠕動了一下身體,霍東銘幾乎以為她要醒了。


    泛著微微藍光的夜色裏,商晚晚眉頭緊擰。


    霍東銘坐在床邊看了她整整一夜。


    第二天,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


    商晚晚默然的看護士為她掛水打點滴。


    昨晚她惡夢連連,醒來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了。


    黎落一大早就帶了早餐來看她。


    她沒什麽胃口也不願意浪費黎落的好意。


    像征性喝了點粥就再也吃不下了。


    “霍東銘來過了嗎?”


    黎落小心翼翼的問。


    她來的時候看見那狗男人的車從醫院出去。


    商晚晚眸光微暗。


    “伊夏雪也在這家醫院。”


    心細細密密的痛像針刺。


    告誡了自己無數次那個男人不愛自己,沒必要再傷心了。


    提到他的白月光,想起他們恩愛的樣子,他將自己拋在地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商晚晚覺得諷刺又可笑,還可悲。


    她真賤——


    將自己的自尊送到男人麵前讓他往死裏踩。


    “她推的你,她還進醫院了。怎麽不去死了算了。”


    黎落從頭至尾就不覺得那個女人哪裏有受傷的樣子。


    她要真受傷了,就是腦子有病。


    黎落罵了幾句,商晚晚再次陷入沉默。


    她也不想再提伊夏雪了。


    “昨天我把你哥的事告訴了靳敬梟,他答應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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