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可真夠絕,但在場幾人除了蕭淚血,其他兩人聽到這聲音卻明顯一愣,下意識看向聲音傳出來的那個方向。


    來人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這麽久了,他們也該找來了。


    卓東來渾身一震,怔怔的看著那半隱在陰影中的白衣身影,就這麽看著,似乎是癡了,連眼前的蕭淚血都被他忽略了。誰能懂他的心情?往事重臨,他一刻沒見到葉孤城的麵,就一刻不能安下心來,就算見到了李尋歡他們,這種彷徨也不能完全消失。


    說話的是西門吹雪,他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了李尋歡,一來竟看見有人要跟他動手?這絕對是戳到他的逆鱗了,他完全忽視了其實李尋歡也是劍拔弩張的那一個,連日來的擔憂和疲累頓時化作怒火噴發而出,忍不住朝那不知好歹的人喝道。


    李尋歡噗的一下笑出來,看著滿臉寒霜的西門吹雪,挑眉笑問:


    “你擔心我打不過他?”


    此時對麵兩人其實形象並不那麽好,或許他們這輩子都少有這樣狼狽的模樣,烏黑的長發濕潤著,翩白的衣袂沉重的垂著,全沒有了平日的飄逸,兩人就像剛從水裏打撈出來的。事實上,兩人還真是從水裏撈出來的..........


    西門吹雪搖搖頭,他的飛刀是什麽功力他怎麽會不清楚,隻是蕭淚血完全是撞槍口了。


    盡管知道,他還是不希望李尋歡出手,事實上他甚至一輩子都不希望他有必要動武。戒酒戒武戒憂慮,西門吹雪醫術再好,也逃不了以往大夫對李尋歡說的囑咐。但他也知道這不可能,他永遠無法讓小李飛刀束之高閣,他更不願強迫他做任何違背他心意的事情。


    但如果一些不入流的人都要讓他出手,這就是他不能容忍的了。


    蕭淚血本來白的像死人一樣的臉現在更慘淡了,他發現自己甚至不敢動一下,全身上下就像被冰塊凍住,若強行動作的話,他隻覺自己的肢體真的會如碎冰一樣破裂。他連呼吸都是清淺的,身後濃烈的殺氣和劍意是他平生從未見過的,他不知道卓東來從哪找來的這樣厲害的幫手,但恐懼的心情真真切切,他的冷汗似乎都塞在毛孔裏,死亡的恐懼被擴大了數倍。


    “你來這幹嘛?”葉孤城皺起眉頭問道。他們剛趕到時兩廂已經擺好架勢準備開打,是以不知道這個場景發生的原因。


    “蕭先生自然是來殺我了。”卓東來唇線微彎,笑得優雅溫和,似乎一點也不生氣,似乎有人要殺他是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此話一出,庭院內又是一片真空似的寂靜,但蕭淚血卻猛覺身上壓力倍增,膝蓋幾乎都快無法挺直,他咬著牙,握著那柄奇怪武器的手開始沁出汗水。他曾經一直以為殺卓東來很容易,因為他武力不如他,在他看來,一切智謀詭計在強悍的武力麵前都是玩笑,可今天才發現,他身邊竟不知何時出現了這麽一幫來曆不明的絕世高手。


    他想破腦袋也不明白,他印象裏這種程度的高手應該都是心性高潔,絕不會與卓東來這等貨色為伍的,但現實卻狠狠甩了他幾個耳光子,他心頭凜然,這次恐怕不能得逞了.................


    “我很好奇幾位和卓東來的關係。”蕭淚血僵著身體,勉強開口道。


    葉孤城緩緩走出來,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明顯,那一絲落水的狼狽已被周身駭人的氣勢消去,他勾起唇角,眼裏泛起幽冷的光,道:


    “你隻要知道,我會殺了一切想要傷害他的人,就夠了。”


    最後一個字出口,葉孤城已經來到蕭淚血麵前,緩緩抽出自己的寶劍,劍尖直指對麵還正僵立的人。


    蕭淚血隻覺一股鋪天的氣勢迎麵而來,他似乎一動就會立馬粉身碎骨,他神色越發凝重了。這其間隨意一名高手都不是他能輕易應付得了得,何況一次來了三個,再加上本就強悍的卓東來..........他心頭一片慘淡.........


    “我也很好奇,你為何覺得自己一定能殺了他?”葉孤城舉著劍,緩緩問出這個問題,隻是每個字在蕭淚血耳中,都重如千鈞。葉孤城冷笑著,這人單槍匹馬前來,若不是絕對的自信,那就隻能證明這人蠢到家,可看起來他的智商還算正常。


    蕭淚血慘白的臉蒙上一層死青,原本他是有著自信的,現在這自信已經變成了:他今天死定了.............


    “當然是因為,在蕭先生眼裏,我卓東來就是一條聽話的狗,甚至比狗還聽話,他想殺就殺,能有什麽難度?”卓東來在葉孤城背後諷刺的說道。


    蕭淚血喉嚨裏像堵著一塊鉛塊,因為葉孤城的眼睛已經冷得刺骨了...............


    “一條,狗?”葉孤城眯起雙眼,口氣中的怒意沒有一絲遮掩,


    “我會讓你明白,一條任人宰割的狗應該和你的模樣最吻合。蕭淚血是吧.......你真是,好樣的.......”他竟微微笑起來,卻讓對麵那人毛骨悚然。


    葉孤城輕輕揚了揚手中的劍,淡淡道:


    “我給你一個機會,這是一場正大光明的決鬥,你若活下來,其餘任何人都不會有任何動作。”


    活下來?蕭淚血剛剛還有三分膽量,現在全隻剩驚懼了,他盯著那柄劍,他沒有一點把握能在這劍下得生,這想法一起............結局已經注定...........


    “等等.....”他艱難地從喉頭吐出這兩個字,是的,他要幹一件從前他絕對不齒的事情——求饒。


    但他還有事情沒辦,他的孩子還沒找到,他怎麽也不能死............他慘笑著,心裏已經後悔今夜貿貿然前來..............


    “等等.........”卓東來突然出口歎道,他對葉孤城說:


    “放他走吧.............”所有人一愣,下意識看向卓東來,他們都以為最不可能放過蕭淚血的就是他。


    卓東來看著眾人毫不掩飾的驚訝,撇撇嘴,心道:他難道還這能殺了他不成,他不知道他是他血親還好,知道了難道他真能狠下心?他原以為自己是能的,但看來和李尋歡他們呆久了,自己還是變心軟了............


    他歎了口氣,看向葉孤城,道:


    “怎麽,我不想殺他了,不行嗎?”


    葉孤城沉默的收回劍,卓東來說不殺,他還真就不能殺了.........起碼,這次不能。


    蕭淚血神色複雜的看著卓東來,又看看葉孤城,心裏無聲歎道:這樣的人物,怎麽就聽命於卓東來了呢?


    但身形卻沒有絲毫猶豫,和他出現時一般,他消失的時候一如鬼魅一樣。


    葉孤城回身看著卓東來,無奈笑道:


    “如你所願,東來.......”


    卓東來耳根熱了熱,有些遮掩的背過去,頭也不回道:


    “陛下和莊主還不進來,這身濕衣服穿著不難受嗎?”


    西門吹雪心裏輕哼一聲,其實自己隻是捎帶的吧,看著葉孤城,這家夥其實還可以笑的再明顯一點..........


    他抬步走向李尋歡,多日不見他,總覺得比上次清減了很多,不著痕跡皺了皺眉,大鏢局難道夥食差嗎?


    “尋歡,你沒事吧?”西門吹雪的聲音就像歎息。


    李尋歡有些無奈,看著渾身都還濕嗒嗒的西門吹雪,伸手與替他拂去額前滴落的水珠,卻被他躲過,好笑道:


    “現在有事的是你吧,怎麽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心裏卻篤定道:前幾日風寒絕不能讓他知道...........


    隻是事情似乎往往不如他想的那麽美好..........


    “我們通過洛水來到這,那水這樣冷,你真的沒事?”西門吹雪對他顧左右而言他表示皺眉。


    李尋歡一心虛,歎道:


    “染了一點風寒,已經沒事了,現在是你,趕緊去把衣服換了,我記得你喜潔已經到一定程度了。”


    不用李尋歡說,西門吹雪自己都快對自己這身黏黏糊糊忍耐到極點了,見他不想多說,西門吹雪也不強求,還好自己來了,要不他對這人還真是一萬個不放心..........


    幾人在廳內等著收拾整潔的兩名白衣劍客,看著進來的同樣兩名氣勢不凡的人,一樣精貴細膩的衣料,一樣麵無表情的冰冷,卓東來悠悠歎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隻是把衣服烘幹了,我大鏢局還吝嗇你們兩套衣服。”


    眾人忍笑,這兩人的白衣癖沒少讓他們私下嚼舌頭。


    西門吹雪純當耳旁風,目不斜視穿過眾人在李尋歡身邊坐下。


    葉孤城也很自覺在卓東來身邊坐下,不過坐下以後他就發問了,這問題讓卓東來渾身一僵.............


    “司馬超群是誰?”


    西門吹雪瞟他一眼,他知道這問題他憋在心裏很久了。


    話說他們兩從水中爬起,萬幸是夜晚,沒人瞧見這驚人的一幕,不然沒準嚇破多少人的膽,以為是水鬼出沒。上岸後他們也沒幹別的,發現此處果然和下水時的地方不一樣,他們下意識就要尋找李尋歡和卓東來的行蹤。


    好不容易攔了駕趕夜路的馬車,卻打聽到此處竟也有間大鏢局,可那的總瓢把子卻是個叫司馬超群的人。


    “兩位爺要去大鏢局,是去投奔司馬大爺吧?”趕車那人說話都在哆嗦,其實他更恨不得閉著眼尖叫:他什麽也沒看見,莫怪莫怪!


    事實上,他一開始看見兩人已經這麽幹了,要不是葉孤城狠狠踹了他一腳,他不定要一直嚷到天亮..........


    司馬大爺?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對視一眼,不是卓東來?


    然後車夫一路都在跟他們吹噓大鏢局司馬超群的豐功偉績,盡管他不是大鏢局的人。


    其實他也不想啊,隻是若是不動動嘴的話,他或許就會嚇得動彈不得,多說話多創造些聲響完全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他一邊說話一邊根本不敢拿眼睛瞄兩人,這個場景更像他的獨角戲,自己說話給自己聽,自己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一路不發一語,若不是還需了解一些情報,兩人更想把這聒噪的人踹下車去。


    馬車把他們放下,雙方都鬆了一口氣,趕車那人連報酬的不要,逃命似的飛快催著馬跑了。


    西門吹雪看著自己和葉孤城一身白衣,心裏默默冷笑一聲,那人可真是個膽大的。


    “難得有人和卓東來古怪的品味一樣,好好一所鏢局,偏偏用一個‘大’字命名。”


    “你難道覺得自己的品味正常得很?”葉孤城下意識反駁的,隨後道:


    “除了卓東來,世上不可能再有人創一間大鏢局。”


    “你怎麽知道?”西門吹雪淡淡道。


    “直覺。”


    西門吹雪冷哼一聲,什麽直覺,如果這大鏢局不是屬於卓東來的,你怕是要幫著他搶吧?兩人都是一路貨色,他幫你搶個皇位,你幫他搶個鏢局,在你看來天經地義的很............


    不過,這司馬超群到底是誰,還有待商榷..........


    聽到這個問題,卓東來眼神下意識遊到一旁,心底不知為何虛起來,一下子沒給出答案,詭異的沉默蔓延..........


    “卓大哥說,那個人是他曾經唯一的朋友。”展小翔躲在阿飛背後,探出一個腦袋打破室內的寂靜。


    隨即他就接收到卓東來幽幽的眼神,立馬又把頭縮回阿飛背後,真是沒骨氣到極點...............


    唯一的?葉孤城默默扭曲了一下,焦點隻集中在這個形容詞上,至於後麵的名詞是什麽,他不在意............


    定定看著卓東來。


    卓東來歎了口氣,道:


    “那隻是曾經。”看著葉孤城黑了一點的臉色,他補充道:


    “很久以前的事了。”看著他不為所動,臉色更黑了,卓東來無力,再道:


    “那時我還不認識你。”


    李尋歡看得隻想發笑,他不知道卓東來是怎麽從葉孤城這張麵無表情的臉上讀出他的不爽的。努力控製住不讓嘴角露出弧度,手背卻一暖,西門吹雪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想笑就笑吧,別憋著。”


    李尋歡詫異轉頭看他:難道這麽明顯?隻是眼裏的笑意全落在那人眼裏。


    是夜,卓東來房內,葉孤城早早洗漱好坐在卓東來精美的紫色床榻上,等著對麵那個不知為何有些躊躇的人過來。


    卓東來看著葉孤城同往日無異的表情,但心裏直覺就這麽過去一定不是個好選擇。可滿房間就這一張床,還被他占了............


    他咬咬牙,這是他的房間!


    “東來.........”看著還在那邊猶豫的卓東來,葉孤城坐不住了,起身走到他身邊,一把攬住他,在他耳邊輕聲道:


    “這麽晚了,還不就寢?我們還有好多話要,好好談談呢。”


    卓東來直覺不好,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是和諧的拉燈黨...............


    翌日:


    卓東來睜開眼時,日已三竿,他鮮少睡到這時候。微微一動,渾身酸軟不堪,身後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更是一陣鈍鈍的痛意,他咬牙切齒的念著:


    “葉孤城。。。。。。”


    努力撐起身子,精壯健美的身子從紫色的錦被裏漏出來,蜜色的胸膛上密密麻麻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實在曖昧得緊。沒想到手竟一軟,又要趴回去,扯到身後尷尬處,他又是一陣抽氣..........


    跌回去之前卻被人先攬住了,葉孤城一身清爽,旁邊案桌上放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蔬菜粥,這一切都讓卓東來看得牙癢癢.........


    葉孤城有些懊惱,昨晚不該折騰這麽久的。手探到被子下,扶住他酸軟的腰,力道適中的揉按起來。卓東來微微舒了口氣,懶懶的倚在他懷裏,哼道:


    “滿意了,消氣了?”


    葉孤城歎道:


    “抱歉,東來............”一來是實在太久沒見他很想他,二來........也確實是他受刺激了..............暗暗嘲笑自己小心眼,從前不知情苦,又哪知情妒........


    “你該知道,隻有你是不一樣的。”卓東來微合著眼,低聲道。


    葉孤城依言露出淺笑,手下動作越發輕柔了。


    “你有個叫郭青的下屬?”


    卓東來睜開眼,應道:


    “你見過了?”


    “聰明,有野心,不錯。”葉孤城淡淡道。最不錯的就是,識時務,他很少見到這麽識時務的人,什麽該說,該對什麽人說,這人很清楚。


    “你很欣賞他?”雖是疑問,但卓東來口氣卻很肯定。


    “他和我年輕時很像,若再過幾年,或許我就壓不住他了。”


    “若他願意做條聽話的狗,一切都好說,若他想做條白眼的狼........”葉孤城眼露寒光,不過轉而卻道:


    “你難道覺得自己老了?不然幹嘛留個和自己以前那麽像的人在身邊。”


    “老了,都快經不住你折騰了........”卓東來幽幽的看著他,直看得他心虛的低下頭,討好的吻了吻他的唇,卻像上癮了似的,久久不肯放開............


    司馬超群回到了大鏢局,他已經見過了朱猛,他最大的敵人,也是當世人口中豪情仗義的英雄,心滿意足,還有什麽理由不回大鏢局呢?而且,這是他第一次違背卓東來的安排,就像小孩掙脫大人的束縛,他心裏有種詭異的滿足感。可是滿足後他又覺得空虛,這種空虛還是得回大鏢局才能彌補,他站在鏢局門口歎了口氣,這畢竟是他的家,他和卓東來一起造的家.............


    想起卓東來,這個事事以他為先的朋友兄弟,他開朗的笑了笑,他是不敗的英雄司馬超群,因為他背後有卓東來..........


    司馬超群開心,吳婉這些日子可就是在水深火熱中了。


    她摔了一個又一個精美的瓷器,每一個都價值不菲,但卻怎麽也發泄不盡她心頭的怒火。這哪裏是司馬超群的大鏢局?這明明是卓東來的!


    這些日子,看看鏢局裏進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人?先是個病秧子,每天拿上好的藥和食物供著他,參茶燕窩雪耳每日不絕,她自己都沒這麽好的待遇,再來就是個蠻橫不知禮數的小兔爺,居然敢罵她!!在鏢局裏橫衝直撞暢通無阻!!後來還來了個那這塊鐵片作劍的傻子,見誰都是一副冷冷的模樣,看到她居然當沒看見!最近來的這兩個才最過分,她沒膽量在兩人麵前放肆,實際上連正眼瞧他們她都會打哆嗦,但這些人一點沒把自己當客人,那個和卓東來走得近的白衣劍客,完全就把自己當大鏢局的主子!


    吳婉覺得自己都快氣炸了!


    司馬超群走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地的狼藉碎片,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問道:


    “婉兒,你這是幹嘛?”


    吳婉看見司馬超群回來,竟沒想像中的喜意,諷笑道:


    “我幹嘛?你要去看看你的好兄弟卓東來幹嘛了吧!你才沒在幾天,大鏢局都快成別人的了!”


    司馬超群噴了一口氣,又是這個話題,這些話吳婉已經說了很多年了,雖然心裏免不了疙瘩,但如今他的答案還是一樣:


    “東來是我的好朋友,婉兒你想多了。”


    “哈哈哈哈.........”吳婉狂笑,正想再說什麽,卻聽院子外傳來一陣動靜,司馬沒多理她已經走了出去。


    這日晴光瀲灩,滿園青綠,來人一襲白衫皎皎,在日頭下都很耀眼。一身凜冽迫人的氣勢,腰佩一把寒光寶劍,通身一派雍容尊貴。


    司馬超群也穿白衣,可他這輩子都沒這麽希望自己不要穿白衣,因為他的白衣上已經蒙了些塵土,跟眼前來人比起來簡直就是隻土鱉。土鱉要是不知道自己是土鱉還不會有什麽感覺,可他偏偏知道了,還清楚的很,所以他臉色很難看。但秉著來者是客這一原則,他還是笑得很溫和,問道:


    “閣下是何人?來大鏢局有何所求?”


    “你就是司馬超群?”逆著日光,他的身影恍若仙神,聲如冰玉,端的沁人。


    司馬心裏不以為然,原來又是衝著他來的啊,不知有聽哪的傳言專門來膜拜他的吧。剛剛升起的些許自卑眨眼間已經煙消雲散,他笑得更溫和,應道:


    “我就是司馬超群。”


    “很好,你記住,我叫葉孤城,我要向你挑戰。”


    ........................


    司馬超群心情很好,他正在廳內烤著他的小牛腰肉,旁邊仍是一碗燒刀子。這次他回來沒有吳婉和兒女慘死的景象,在紅花集也沒有看見滿街屍體的人間地獄,所以在他眼裏世界仍舊很可愛。


    他已經派人去請卓東來了,他幾乎可以看見那個氣質若仙的白衣劍客慘敗於他劍下的場景,已經有不知道多少人敗在他手下,因為他是不敗的神話,他是司馬超群,這一次也一定不會例外。


    卓東來來了,他坐在司馬超群對麵,以往他都隻會站在一邊,像下屬一樣恭候著,但司馬超群此時心情很好,好的他都忽略了這一點不同。


    “你都知道了?”司馬超群淡淡道,連頭都沒有抬,仍在專心對付他的小牛肉。


    “我知道了。”


    “那個葉孤城,你這次又要怎麽讓我贏?”他口氣中滿是諷刺,似乎對他這種行為極為鄙視,上次小高出現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場景,事實上,當兩人獨處時,他總喜歡用這樣惡意的口氣刺傷卓東來,這樣他才會感到開心,因為卓東來永遠不會拋棄他的好朋友。


    但這次卻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聽到的時候,就像被世上最精通點穴的高手點住了渾身穴道,手中的牛肉掉落也沒反應過來,因為他聽卓東來幽幽歎了口氣,道:


    “司馬,你認輸吧。”


    作者有話要說:233333我覺得這張滿是槽點腫麽破。。。。。。


    司馬啊司馬,你知道我幻想這個場景多久了嗎。。。。。。


    中間肉肉啥的自己腦補去。。。和諧之風腎炎。。。。作者寫不動了。。。。盜文的不給飯吃,作者還是要為五鬥米折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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