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易,你說的那個‘他’,你是怎麽發現的?”和時易並排坐在草坪上後,音律望著似要把夜空燃盡的無數星點,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說來也好笑,”時易清冷的聲音響起,“那段時間,經常發現自己在做……的事,甚至有時候一覺醒來會隔了好幾天。”


    一陣風吹過,刮走了時易說的最輕的那幾個字。


    “我是在日記上看到他的,後來也試圖在日記上與他溝通。”


    “不會……很害怕嗎?”


    “不會啊,”時易轉過頭來,漆黑的眸子對上她的,“因為我知道這樣才能更像你。”


    更像我?


    音律反複琢磨著這幾個字,心頭突的一跳。她記得剛穿來在醫院的時候,時易曾經說過他們是一類人……


    不過……


    為什麽突然好想睡。


    她迷迷糊糊地倒在了身側的人身上。


    “時易,不能……毀了這世界喲,我還要……積分……”


    時易聽著音律嘟囔的話,從懷中拿出刀片,在手裏轉了一圈,感覺到右眸如火焰般燃燒時,輕聲道:“保護她。”


    “囉嗦死了。”那人半眯著眸子將大衣脫下披在音律身上,把下巴靠在她的頭上,小憩起來。


    他不知道她有什麽好,但是就是該死地期待每一次被叫出來的時候,尤其是他看到她的臉的時候……


    啊這家夥,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長的這麽好看?


    也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當時易聽到手機鈴聲響起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草坪上隻剩下他和音律兩個人了,而眼前的廣場也隻有匆匆而過的路人。


    燈火會已經結束了。


    時易摸出褲兜裏的手機,當看到來電顯示時,眼神瞬間炙熱起來。


    許星願打來的。


    懷中的女生似乎因為這刺耳的鈴聲動了動,蹭了蹭他的脖頸,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又睡了下去。


    時易的身體本就敏感,經過這麽一蹭更是臉紅心跳的,他扭了扭,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後,滑了一下屏幕。


    “阿易,你還和那瘋……小律在一起?”


    在電話接通地一刹那,對方那尖銳的聲音就鋪天蓋地地傳來,把時易耳膜震得生疼。


    “本來你態度好點,我是可以告訴你的。”時易在電話這頭不緊不慢地勾出了個邪笑,“現在我不想告訴你了。”


    “你是另一個阿易?”那邊許星願的語氣更加激動,“我的阿易沒和你說音律是個……”


    你的阿易?


    時易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就算是那家夥他聽她叫也不爽十分,揮了一下胳膊就把手機扔了出去,也不管這是他扔出去第多少部手機了。


    聽到啪嗒手機落地的聲音後,他滿意的勾了勾唇,低頭望著懷裏女生姣好的睡顏,使勁搖了搖她的肩膀:“喂女人,你叫聲阿易聽聽。”


    音律正在做夢,不耐煩地咂了咂嘴:“阿……阿……易……”


    嗯真好聽。


    時易美滋滋地抱緊了懷中的女生,在那張喚出他名字的唇瓣上輕輕舔了一下,“女人,晚安咯。”


    音律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為了愛一個人變成了冷血的魔頭,隻聽那個人的話,那個人讓她殺多少人,她就殺多少人,而且沒有絲毫顧慮。


    有天當她在給那個人買東西的路上時遭人暗算。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有個人影閃了出來,將她護在身後,殺掉了在場除了她和他以外的所有人。


    身影之快,以至於她隻有愣在原地的份。


    一陣刀光血影過後,他提著斧子來到她麵前,俊俏的臉上毫無表情,隻是說:“我會學會你的愛情方式,凡是你靠近的,或者靠近你的,我都會讓他消失在你麵前……”說著,他將刀尖指向自己淡金色右眼,微笑著刺了下去:


    “包括我自己。”


    血流飛濺。


    ……


    “啊啊啊啊啊!!”


    音律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望著麵前將亮未亮的灰色天空,她卻覺得腦袋裏滿是黑暗,讓她周身寒冷,她似乎用上全身所有的力氣,才能保證呼吸。


    那個夢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於……


    音律伸手摸了摸臉頰。


    以至於那鮮紅色的血液濺在她臉上的感覺也是那樣真實。


    旁邊的時易似乎剛醒,翻了個身,不悅地撇了撇嘴角:“一大早的叫什麽啊?”


    音律狠狠地搖了搖頭,蜷縮起身體,把小臉深深地埋在雙腿之間。


    時易見沒有回應,回頭卻看到這一幕,想要安慰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右手就停在半空,似乎有些尷尬。


    【叮!64887號平行世界係統提示:您的係統(隱)給您發來一封語音郵件,是否接收?】


    音律微怔。


    接收。


    【律!那些混蛋終於讓我給你發郵件了!】


    聽著係統熟悉的聲音,音律覺得一瞬間安心了許多。


    【律!接下來我說的很重要,你一定要認真聽,而且這語音郵件隻能查看一次!


    昨天我告訴你時易的隱藏人格出來的時候突然被黑客攻擊了,我被強製退出64887,有人黑過我的數據,導致在那之前我給你發的一切東西除了委托任務的都是錯的!


    我這裏原資料被黑的編碼全亂了,一時半會兒隻能破譯出個大概,已經托夢給你了,你有好好夢到嗎?昨晚的。


    還有,律你待在那世界要好好的,等一個月的世界穿梭限製結束了我就去找你。在此期間你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和當前世界的任何一個人建立任何關……】


    【叮!您的係統(隱)的語音郵件到此結束】


    音律瞬間腦補出來了係統炸毛的樣子。


    係統不長的語音雖然給了她莫大的鼓舞,但也給她不小的衝擊,如她所料,係統發來的資料幾乎都是錯的,而原資料似乎想告訴她的是——


    音律驚恐的捂住了嘴巴,身體顫抖的更厲害。


    她為了一個人殺了人,好多好多人。


    所以她的原主——


    是個病嬌?


    **


    在一個的白色圓弧型建築裏,所有的數據都停止了流動,上億個屏幕上都顯示著一輪下弦月,控製台前更是空無一人,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裏,隻有棚頂的吊燈散發著微弱而刺眼的光芒。


    “你們這些混蛋,為什麽不讓我和律說完話!?”


    一陣惱怒的青年音驟然響起,他望著蹲在牆角穿著白色工作服瑟瑟發抖的百餘號人,隻覺得一種名叫憤怒的火焰不斷在胸腔裏燃燒,恨不得用上一切力氣來發泄怒火。


    就差一點,他還是沒有把最重要的話告訴律!


    “隱大人……”領頭的白衣人顫顫巍巍地出聲,“您、您已經黑了我們操作室的所有係統,才能和音律小姐說上一分鍾的……”


    “閉嘴!不允許你叫她名字!”靈魂體橫了那領頭一眼,似乎更惱了,“我不管!三天內,讓我再次和律說上話!”


    三天之內的話……他應該也能把所有資料破譯完。


    全員白衣人哭喪臉。


    卻有一個新來的不怕死地大聲反駁:“這是您給我們世界編的程序,您自己都忘了我們怎麽能攻破!”


    某隻靈魂體的身體搖了搖,白皙的臉上湧上尷尬的紅暈,他把頭一別,神情有些不自然:“哼,我都給那麽多世界編過程序了,怎麽偏偏能記住你們世界的……”


    **


    “喂,女人。”時易最終捅了捅她的後背,臉頰卻是燒成了一片。


    她是……病嬌……


    她……是病嬌……


    這些句子不斷地在她的腦海裏盤旋著,音律似乎也明白了為什麽出院那天時易會送她一把刀。是啊,如果是原主,一定會喜歡那把刀的,也不知道會拿那把刀殺多少個人……


    夢裏男人刺向自己右眸的場景曆曆在目,那血液濺到她身上的地方仿若在燃燒,但音律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扔到了冰天雪地裏一般,周身發涼。


    原主到底是為了誰這麽瘋狂?


    如果夢裏男人那雙異眸代表時易,那時易就是為了她雙手才沾上了鮮血。


    明明是那麽冷清不諳世事的一個人……


    音律痛苦地抱住了腦袋,隻覺得麵前本就是灰色的世界天崩地裂,似乎有千萬斤的頂天柱倒在她身上,壓力過甚,淚腺也在那一瞬間決堤,讓她忍不住失聲哭起來。


    她是罪人,她是罪人啊!


    一旁的時易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雙手焦躁地不知道往哪放。


    怎麽辦?叫那個家夥出來?


    算了,那家夥精神比他還大條,估計現在也起不上什麽作用。


    “呀,女人別哭了,難聽。”


    “為什麽!!”音律猛地大吼一聲,眼淚繼續從眼眶的四麵八方噴湧而出,狼狽的樣子引來不少路人的注視,“我是罪人……是罪人啊……”


    時易看的心裏著實煩躁,拉過她的胳膊往懷裏一拽,大手抬起她哭的不成樣子的臉頰,用大拇指慢慢抹掉她臉上未幹的淚痕。


    “女人,我們做個交換吧?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所以你不準哭,如果想哭,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我很強,我會把欺負你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音律漸漸停止了哭泣,紅腫的雙眸望著時易那略帶孩子氣的表情,大腦一時間停止了思考。


    時易見狀,露出開心的笑容,舌尖代替手指滑過的痕跡,輕吻著她的臉龐:“就當你答應了。”


    〖叮!音律小姐請注意,當前委托對象黑化值降低至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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