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3-城
[快穿]係統總和男主掐架 作者：花漾十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音律幾乎是反射性地抽回手，但下一秒，她就被強行拉入一個懷抱，掙脫不開。
“林澄你……”
“你是生氣了？”林澄在她耳邊低語著，略帶挑逗意味地輕輕往她的耳畔吹著氣，而音律的身體居然也不爭氣地跟著麻了起來。對方似乎很比她自己更了解她，微微吹氣之處都是她異常敏感的地方。
“總覺得小律很容易就生氣呢……以前也是，現在也是。”林澄的手不安分地在音律的身上亂摸著，牙齒也咬上她的耳朵。音律滿臉潮紅，緊咬著下唇。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後肘狠狠地向後一懟，林澄隨即吃痛地放開了她，但月色的眸子裏火光跳躍地依舊。
不過不一會兒，林澄又一次露出癡漢一般的笑容，雙臂張開，似乎想再擁她入懷，和她繼續做沒做完的事情。
那一瞬間，音律覺得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他猛撲過來的身影和那好看的唇線上的唇語——
“一起狂歡吧，隻有我和你。”
〖音律小姐請注意！當前委托對象（林澄）將係統在體內的權限降到最低……〗
**
“你、你沒事吧……小律？”
林澄望著對麵麵色蒼白的女生，心裏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但也隻能捏緊那還冒著涼氣的冷飲，也不敢抬頭對上她的眸子。隻是自責地低下頭，眼神遊移，最後定格在那隻插在杯子的吸管上。
“對不起……對不起小律。”
音律輕輕搖了搖頭，整個人的頹廢讓她那雙一向看起來炯炯有神的暗色眸子稍顯無光。其實她還是有些後怕的……麵對林澄那樣的係統。但是此時，她也隻能露出微笑：“沒事啊，又不是你做的，別亂想了。”
音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因為她沒想到的是，林澄居然因為發生了那種事之後將全盤托出。
他說——
“其實小律……我一直瞞著你一件事，但說出來你可能會不相信，不過……不管小律相不相信！我也一定要把真相告訴小律！
“我其實……是八年後的我，也就是說，我是未來的林澄，盡管未來的我改名成了林幼澄。
“八年後的我出門給小律買東西的時候出了車禍，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八年前……而且還多了一個自稱是係統的東西，那個係統說自己叫蘇澤，還說我重生後本是遇不到小律的，如果他在的話，他可以幫助我找到小律。
“我很怕沒有小律的世界……於是我便答應了蘇澤。
“所幸的是我遇上小律了，不過那個座談會……我看到小律和那個老教授握手我真的很生氣，但又不知道怎麽對小律說……這時候蘇澤就問我要不要他幫忙……
“我以為他是真心幫我，誰知道……誰知道他會對小律做出……這種……事。”
林澄說這話一直低著頭，肩膀也抽動地厲害，低垂的眸子裏隱隱有落出什麽液體的兆示。音律覺得自己可能是聖母心一瞬間泛濫，也原諒了他。
“小律真的……不怪我了嗎？”林澄抬頭，眼眶通紅，卻是又蹭了蹭她的手掌。
手心裏傳來癢癢的感覺，音律咯咯地笑出聲：“沒關係了哦。”
其實她真的很想生氣的。
可就是這麽奇怪，當她看到他那一副不知道是不是從戲裏搬出來的樣子後，就什麽也氣不起來了。
有時候覺得林澄……也可以說是林幼澄，真的就像一隻能聽懂人話的大型犬一樣。甚至可以說除了本能和愛以外，就像是還未行走在這個世界的嬰兒一樣。所以很多時候他的表現，都像他說的那樣：分不清戲裏戲外。或者進一步講，可能是當演員，豐富了他的各種原先根本體會不到的感知。
“那我們、我們喝完這杯奶茶，去海邊散步怎麽樣？”林澄迅速抹掉了眼眶中的不明液體，興致勃勃。
“好啊。”
音律輕點頭應下，接著見林澄微微一愣，然後就聽到很響的噗嚕噗嚕的吸水聲。
音律的目光卻透過奶茶店的玻璃眺望著那片海，心中滿是複雜。
演員給他帶來了這麽多好處，按理說他應該是十分喜歡演員這個職業的。
但現在不知應該稱呼林幼澄還是林澄的那個少年……
沒有對她說任何一件關於將來，他成為演員明星的事。
**
天黑了。
音律吃東西本來就很慢，何況是一大杯奶茶。即使麵前的林澄多麽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一起去海邊散步，但她也是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後一點奶茶，才慢悠悠地站起來。
這時候她發現，天已經黑了。
“為什麽小律不把奶茶拿出去喝啊……”林澄一邊念叨著一邊推音律出門，滿心焦急，像是慢了一秒就會錯過什麽特別的東西一樣。
而在跟著林澄左轉右轉了多少次後，林澄終於推推早已暈頭轉向的音律，指向天空。
音律則是狠狠搖了搖頭，待意識微微清醒之後，才把目光放到那邊夜幕上。
……不，說是夜幕也不合適。因為那並不是隻有黑的幕布，那片天空上繁星閃爍，像是鑲嵌在上麵的顆顆鑽石。而天空下，因為光線而看不清原來顏色的大海依舊翻滾，合著海鳥和不知隱藏在哪裏放聲的蟈蟈的聲音，就這麽譜出了一首完美的交響曲。
“喜歡嗎？”林澄靠著護欄，唇角勾起，神情迷離且琢磨不透，音律知道他可能又是套用某部戲裏的表情了，不過此刻，他這副神情倒是硬生生地讓音律想到在某個平行世界內喜歡邀請人們到天際跳舞的精靈的神話。
“如果讓小律選擇一個的話……月亮、星星、海浪、礁石，這四樣，小律會選擇那一樣？”
音律僵了一下。
“……這是什麽問題？”音律忍俊不禁，伸手輕敲了林澄的肩膀一下，“又亂想了？”
可林澄卻是一下子捉住她那隻手，極為認真地對上音律的雙眸。那眼神閃爍地，讓音律不由得抖了抖：“我沒在開玩笑哦，小律。”
音律吞了一口口水，移開那極容易讓人尷尬的眼神注視，望向不遠處。
這四樣都是自然的產物。音律看似在思考，實際上腦袋也飛快地轉動起來，如果有一種區別於其它三種的話，那麽她首先會把海浪隔離出來……畢竟海浪從某種意義上說，還是很柔軟的，和月亮、星星、礁石都不一樣。
而第二次分類，她會把礁石隔離出來。
怎麽說呢，礁石沒有光芒，而且月亮和星星都屬於那種隻可遠觀的，所以大抵可以把月亮和星星歸位一類。
音律抿了抿唇：“那……我選星星吧。”
已經沒什麽理由了……不過一樣要說什麽特別的理由，大概就是——
星星比月亮多吧。
“星星嗎？”林澄像是卸了什麽擔子一樣，輕快地把她的答案重複了一遍。
音律不解他這副樣子，剛想出口詢問，卻被林澄一下子攬到了懷裏。
林澄似乎很激動，擁著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謝謝小律……謝謝小律你……又能讓我做出我喜歡的選擇。”
音律緩緩攏住對方的後背，一臉懵逼。
她難道又無意中激勵到他了嗎……
音律不禁想到某晚當某人拿下書架上的亞幾裏得幾何時，她無意中說了一句類似“林澄一定會全部證明出來”的話後，他居然像打了雞血一樣，真的去把這些幾何圖形都證明出來了……
“其實今天……”林澄習慣性地將頭埋到她的脖頸，“今天說是校長找我，其實是娛樂公司的人過來了，說是想要簽下我……說是要讓我以後去做演員，當明星。”
！！！
音律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當時就漏跳了半拍，瞳孔也不斷地緊縮起來。
“你……你答應了？”她的聲音顫抖。
“沒有啊，我和他們說給我點時間考慮。”林澄的話讓音律微微安心下來，但隨即，音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過其實我還是很中意去做一個演員的……況且我也沒和小律你說，嘿嘿，重生前我就是演員哦！還是一個大紅大紫的一線演員呢。”
音律覺得頭頂瞬間劈過了萬千雷電。
她知道啊……知道他重生前的確是很紅很紅的演員明星。
可為什麽，她就是心慌地厲害。
“而且剛剛小律也讓我去做演員了！說實話，知道小律選擇的是星星那一刻，我真的很開心呢！”
音律想要說什麽，可當她張口的一瞬間，發現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星星其實就是明星的意思嗎……？
那一刻，像是有無數的手，拉著她往黑暗的地獄裏去。
不是因為擔心委托任務，而是因為——
那靈魂體說過的吧？重生後的林澄，明星道路並不順，最後落個悲慘的結局……
“林澄！林幼澄！”音律此刻像是發瘋了一樣拽住他的衣襟，狠狠地對上對方疑惑至極的雙眸，“我、我不允許你去當明星！”
林澄好看的眉頭反常地擰起來，雙眸平靜如水，語氣裏卻是染上了一些急躁：“為什麽……小律你，不是已經選擇讓我去做明星了嗎？”
“我怎麽知道你讓我選的那東西代表你的前程！？”音律咆哮著，把林澄一把推開。因為反作用力過大後退了幾步，但她沒想到這幾步就撞到了人。
而撞到了人這件事，也是音律在對方突然繞到她身前之後她才知道的。
這個人……沒有痛感嗎？
這人的身形大概和音律一致，甚而可以說是兩人身形完全相同。那少女來到音律和林澄的中間，而林澄視乎是被什麽東西吸引一樣，本是望著她的目光也硬生生地移到了少女身上。
“林澄……是你嗎？”少女開口，卻是把音律和林澄雙雙嚇了一跳，“你還記得嗎？我是……音律。”
〖音、音律小姐，這女孩，是……是這個世界的，音律〗
音律能清晰地聽見林澄咽口水的聲音。
林澄看起來鎮定自如，十分冷靜。但很可惜，他那顫抖的雙唇出了他：
“為、為什麽你們兩個……長得一樣。”
**
音律幾乎是逃一般地躲進了隨身空間裏。
她也不知道林澄和那個音律究竟聊了一些什麽，不過林澄撥她的zut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和那時候……相距了好幾個小時。
他們一定聊了很多吧……音律是這麽想著的。
還好明天是周日，不然音律真的不清楚應該以何種姿態去麵對林澄。
在那之後隱律王道發來了很多資料，大概就是講這個世界的音律和林澄之間的一些事情，說是這個音律是在初二年級時轉到另外一個學校，從此兩人就失去了，而今天的海邊邂逅……是繼那之後的第一次見麵。
這麽說的話，這次林幼澄重生，就算沒有她的幹預，那麽他也會重新遇到這個世界的音律吧？
“嘖。”音律心情煩躁，伸手在空中畫出zut的隨身空間管理的界麵，刪除了林澄的友鏈。
——在這個注重*的世界，隻要單方麵刪除友鏈，那麽那個人便再也進不來她的隨身空間，永遠。
〖音律小姐，有一句話奴家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
她現在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不是一般的強了。
〖如果音律小姐沒有提出看海的約會要求的話……林澄是不會碰見這個世界的音律的，這個音律，在這次的這一生裏，隻回過這個地方……一次〗
所以這麽狗血的事情就被她一次心血來潮的約會給碰上了……
音律仰躺在上，右手輕輕遮住了眼睛。
周一該怎麽麵對林澄啊……
請假？
**
音律沒有忘記有一個支線委托叫做“考到年級第一”。
為了不曠課不早退的獎勵學分，周一這天早上，音律違背了不想出門的念頭，還是穿上了校服，收拾起了書包。
上一次她進入隨身空間的地方是海邊，那麽這次出門也就是在海邊。而海邊距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時間來不及的話，可能還得去坐飛車。
飛車是一種類似於其他平行世界的公車的交通工具，唯一的區別就是它在運行途中都飛在天上，隻有每次乘客進站的時候才會落到指定車站上。
不得不說，來這個世界這麽長時間，音律隻坐過一次飛車。而且坐了一次後，就再也沒有坐第二次的念頭。
飛車基本是由上個車站到下個車站，運行軌跡大概也可以描述成“落地……飛天……落地”的過程。
然而就是這頻繁的起降，能讓音律的胃出現不少顛簸。
音律拉開隨身空間的門，卷著海的鹹味的海風撲麵而來，海邊零零散散地有一些散步的老人，音律站在隨身空間門口，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
如果將來定居在海邊多好……
這麽想著的音律心情頗好，因為不知道怎麽麵對林澄而苦惱煩躁的情緒也一掃而空，可當她沒走兩步時，她發現前夜林澄扶過的扶手上係著一張紙條。
音律也一眼認出來，這是留聲紙條。
在這個世界裏，如果沒有人給你留聲紙條的話，你是看不到它們的存在的。
所以這張紙條，很顯然就是有人留給她的。
音律的心髒突然咚咚地跳個不停。
是林澄嗎？還是……那個音律？
音律快速拽下那張紙條，卻沒做過多停留，飛快地跑向不遠處的車站。
她不想在這個地方呆太久了，會窒息的。
**
運氣這種東西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音律居然在車站發了好一會兒呆，等她回過神來，聽隱律王道說飛車都已經過了好幾趟了。
音律幾乎是踩著上課鈴踏進班級的。
她也覺得自己一時半會兒是忘不了班裏人看她的那種奇怪的神情了。不過還好，任課老師沒有怎麽生氣，她隻是讓音律快些回到座位上。
音律尷尬地點點頭，回到位子上剛把書包放下，林澄就把自己的筆記本往她眼前推了推：“別找了，今天校園網絡不太好，可能……會登陸不上，小律還是用我的吧。”
林澄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她，目光一直盯著筆記本，臉頰有著不正常的紅暈。
音律也接受了他的好意，隻是這一節課聽下來後不知道老師都說了什麽。
老師一離開，音律就轉頭問後桌借筆記。
“可是……林澄學長應該比我做的更好吧？”那女生似乎不願意拿出筆記，她探身到音律麵前，眼角瞟著林澄，有些為難，“你和林澄學長吵架了嗎？”
音律目光一凜。
女生接收到音律的表情以後露出了個為難的笑容：“不是我不借你，音律。一方麵你這個大學霸應該沒必要用我這個小學渣的筆記；另一方麵，是林澄學長……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殺死我哎……”
音律將餘光輕撇到林澄那裏，發現林澄果然是一臉怨恨地望著她們。
“那不用了，我還是去找老師要筆記吧，謝謝你。”音律衝著那女生笑笑，起身。
不是她真的想去找老師。音律渾身虛脫地往教室外走著，而是她在上課前都不想和林澄坐在一起而已。
因為這個世界剛推行新生兒植入芯片的政策不久，大家的腦容量都比沒有植入任何芯片的人稍微大一些。所以這學校每節正課有一百六十分鍾，而相對的，有三十分鍾下課時間。
音律抬手看了眼zut上的時間。
還有二十五分鍾上下一節課，也就說她可以在外麵浪十多分鍾再回來了。
她決定去樹蔭下小憩一會兒。
心裏雖是這麽想著的，但音律沒走兩步，手腕就被人鉗製住了。
“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小律？”
那陣緊接著響起的聲音讓音律的身體微顫。
“是不是因為我執意想去做演員當明星……小律生氣了？”
音律沒有說話。
“還是小律在意那個和小律長得很像的人……”
啪。
音律甩開了對方手，再次逃跑了。
假如逃跑的借口就是有個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那也太奇怪了。
音律跑到樓梯拐角，確定林澄沒有追上來後，卻驚訝地發現那張留聲紙條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她的腳邊。
而就當音律附身打算撿起它的時候，另一隻手出現了。
音律詫異地看著那張紙條越來越高，最後落到了她的手裏。
“律嫂子，你咋啥東西都掉？這是我大哥給的嗎？”張隻野的臉冷不防出現，音律太陽穴一跳。
難道這是公眾留聲紙條嗎……張隻野怎麽能看到？
而張隻野在收手的那一瞬間，也把紙條隨即撚了開：“嘿嘿，虐狗的來咯！”
音律不知道用什麽詞可以形容當時的心情。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盤在她的心頭，直讓她後背發涼。林澄的還好……一旦是那個音律的怎麽辦？她要怎麽解釋？說她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律！我用這種方式給你留言你會不會很吃驚！哈哈哈哈，其實我在這邊也看到你的狀況啦……發生了那種事，也是始料不及的，累了的話就回來吧，給律開假期哦！一起去旅遊怎麽樣？”
語音結束的那時……
音律能知道自己的麵部表情一定和張隻野一樣，都是不明所以……
〖音律小姐，這是隱大人的消息！〗
我知道。0.0
“哦呼！律律律律……律嫂砸！你給大哥戴綠帽子了！這人是誰啊！”張隻野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臉漲得通紅，也直跺腳，“律嫂砸，你可不能這樣啊，大哥特別特別超級超級喜歡你的啊！你瞅瞅他有個小房間全是律嫂砸你的照片……手辦一堆不說，單被套啥的，全是律嫂砸的照片！”
噗。
來來往往的學生饒有興趣地望著他們兩個人，音律覺得無地自容，伸手死死捂住了張隻野的嘴巴。
可張隻野不依不鬧，將音律的手扒，沒錯，是扒下來後，狠狠地甩到了一邊，驚叫著後退離她五步遠：“律律律律……律嫂砸，別想不開啊！你這樣，大哥會把我的嘴巴切下來的……我還想著用這張嘴泡呢！”
說著張隻野就跑遠了。
幾乎可以說是……連滾帶爬？
音律望著張隻野的背影，不禁懷疑他是不是上天派來搞笑的。
隱律王道……你能到那混蛋靈魂體嗎？
〖音律小姐想要回去嗎？那這裏怎麽辦……〗
“呼。”音律深吸一口氣，抬腳打算回班找林澄說清楚這件事，“解決完就回去。”
也就在那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句——
“有人要跳樓啦！”
**
很久以後，當音律再次回想起當時衝上頂樓的速度，都不禁感歎那速度，簡直可以去某約跑一跑拿金牌了。
當推開天台的門的時候，發現很多人都已經圍在那裏了，校長也在那，齊齊勸著那孩子不要輕生。
生命這東西……就算是在科技如此發達的9999號平行世界，也隻有一次。
音律驚慌失措，她想擠到人群前麵看那個想要跳樓的人究竟是誰。因為有一個名字在她的心底像是被熱水煮了一樣不斷沸騰著。
林澄！
“小律……？”
那陣聲音響起的時候，音律幾乎是追著那陣聲音看去。
“真的是小律，太好了……我還以為要跳樓的是小律……”那人見音律轉過頭來，聲音更加興奮，在人群的夾縫間拉住了音律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麵前。
對上那跟著自己想同一件事的人的月色瞳，音律張口：“我為什麽要跳樓？”
周圍比肩繼踵，導致音律和林澄的身體不得不緊緊貼在一起，盡管林澄貼心地攬住她的腰怕她摔倒，而音律還是覺得很困窘——換個方式來說吧，其實就是因為兩個人距離太近，林澄還用一種極為**的姿勢攬著她，她才會覺得如此為難。
“我以為小律是因為我想當明星的想法太固執。”
“……誰會因為那種理由跳樓啊？”
“哈哈。”林澄在音律耳邊笑出聲，聲線甜的發膩，“我這次不想聽小律的話……”林澄順勢將她摟的更緊，“我想去做明星，想做那種小律隻要一抬頭，所有的廣告牌上都是我的那樣……紅得令人發指的明星。”
“……安分地去做一隻即將要被我超越的學霸，不行嗎？”
林澄一怔，雙唇印在音律的額頭上：“不行呢。”
〖音、音律小姐，委托……〗
上一次，說林澄去做了明星，結果落得很悲慘的下場……是因為他沒有遇到音律吧？
〖從隱大人給的資料上看，是這樣的0.0〗
那他這次遇到了……
不論是哪個音律，他都遇到了。
〖音律小姐，你不會是要……？〗
“那我們立個保證書吧。”音律從他的懷裏抬頭，伸出小拇指，林澄笑著，會意地勾上了她的，“如果林澄要做明星，那麽……絕對不要讓別人看不起，一定要做自己。”
“好。”
“還有……不論戲裏戲外，林澄都是林澄，都是你自己。”
“小、小律……？”
林澄那副吃驚的樣子在音律的預料之中，她是故意說出林幼澄重生前的話，是因為——
“我大概，也算是重生過來的哦，幼澄。”
〖叮！委托人（音律）自動放棄委托任務，扣除積分2w，即將強製傳送〗
“林澄你……”
“你是生氣了？”林澄在她耳邊低語著，略帶挑逗意味地輕輕往她的耳畔吹著氣，而音律的身體居然也不爭氣地跟著麻了起來。對方似乎很比她自己更了解她，微微吹氣之處都是她異常敏感的地方。
“總覺得小律很容易就生氣呢……以前也是，現在也是。”林澄的手不安分地在音律的身上亂摸著，牙齒也咬上她的耳朵。音律滿臉潮紅，緊咬著下唇。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後肘狠狠地向後一懟，林澄隨即吃痛地放開了她，但月色的眸子裏火光跳躍地依舊。
不過不一會兒，林澄又一次露出癡漢一般的笑容，雙臂張開，似乎想再擁她入懷，和她繼續做沒做完的事情。
那一瞬間，音律覺得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他猛撲過來的身影和那好看的唇線上的唇語——
“一起狂歡吧，隻有我和你。”
〖音律小姐請注意！當前委托對象（林澄）將係統在體內的權限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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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沒事吧……小律？”
林澄望著對麵麵色蒼白的女生，心裏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但也隻能捏緊那還冒著涼氣的冷飲，也不敢抬頭對上她的眸子。隻是自責地低下頭，眼神遊移，最後定格在那隻插在杯子的吸管上。
“對不起……對不起小律。”
音律輕輕搖了搖頭，整個人的頹廢讓她那雙一向看起來炯炯有神的暗色眸子稍顯無光。其實她還是有些後怕的……麵對林澄那樣的係統。但是此時，她也隻能露出微笑：“沒事啊，又不是你做的，別亂想了。”
音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因為她沒想到的是，林澄居然因為發生了那種事之後將全盤托出。
他說——
“其實小律……我一直瞞著你一件事，但說出來你可能會不相信，不過……不管小律相不相信！我也一定要把真相告訴小律！
“我其實……是八年後的我，也就是說，我是未來的林澄，盡管未來的我改名成了林幼澄。
“八年後的我出門給小律買東西的時候出了車禍，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八年前……而且還多了一個自稱是係統的東西，那個係統說自己叫蘇澤，還說我重生後本是遇不到小律的，如果他在的話，他可以幫助我找到小律。
“我很怕沒有小律的世界……於是我便答應了蘇澤。
“所幸的是我遇上小律了，不過那個座談會……我看到小律和那個老教授握手我真的很生氣，但又不知道怎麽對小律說……這時候蘇澤就問我要不要他幫忙……
“我以為他是真心幫我，誰知道……誰知道他會對小律做出……這種……事。”
林澄說這話一直低著頭，肩膀也抽動地厲害，低垂的眸子裏隱隱有落出什麽液體的兆示。音律覺得自己可能是聖母心一瞬間泛濫，也原諒了他。
“小律真的……不怪我了嗎？”林澄抬頭，眼眶通紅，卻是又蹭了蹭她的手掌。
手心裏傳來癢癢的感覺，音律咯咯地笑出聲：“沒關係了哦。”
其實她真的很想生氣的。
可就是這麽奇怪，當她看到他那一副不知道是不是從戲裏搬出來的樣子後，就什麽也氣不起來了。
有時候覺得林澄……也可以說是林幼澄，真的就像一隻能聽懂人話的大型犬一樣。甚至可以說除了本能和愛以外，就像是還未行走在這個世界的嬰兒一樣。所以很多時候他的表現，都像他說的那樣：分不清戲裏戲外。或者進一步講，可能是當演員，豐富了他的各種原先根本體會不到的感知。
“那我們、我們喝完這杯奶茶，去海邊散步怎麽樣？”林澄迅速抹掉了眼眶中的不明液體，興致勃勃。
“好啊。”
音律輕點頭應下，接著見林澄微微一愣，然後就聽到很響的噗嚕噗嚕的吸水聲。
音律的目光卻透過奶茶店的玻璃眺望著那片海，心中滿是複雜。
演員給他帶來了這麽多好處，按理說他應該是十分喜歡演員這個職業的。
但現在不知應該稱呼林幼澄還是林澄的那個少年……
沒有對她說任何一件關於將來，他成為演員明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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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音律吃東西本來就很慢，何況是一大杯奶茶。即使麵前的林澄多麽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一起去海邊散步，但她也是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後一點奶茶，才慢悠悠地站起來。
這時候她發現，天已經黑了。
“為什麽小律不把奶茶拿出去喝啊……”林澄一邊念叨著一邊推音律出門，滿心焦急，像是慢了一秒就會錯過什麽特別的東西一樣。
而在跟著林澄左轉右轉了多少次後，林澄終於推推早已暈頭轉向的音律，指向天空。
音律則是狠狠搖了搖頭，待意識微微清醒之後，才把目光放到那邊夜幕上。
……不，說是夜幕也不合適。因為那並不是隻有黑的幕布，那片天空上繁星閃爍，像是鑲嵌在上麵的顆顆鑽石。而天空下，因為光線而看不清原來顏色的大海依舊翻滾，合著海鳥和不知隱藏在哪裏放聲的蟈蟈的聲音，就這麽譜出了一首完美的交響曲。
“喜歡嗎？”林澄靠著護欄，唇角勾起，神情迷離且琢磨不透，音律知道他可能又是套用某部戲裏的表情了，不過此刻，他這副神情倒是硬生生地讓音律想到在某個平行世界內喜歡邀請人們到天際跳舞的精靈的神話。
“如果讓小律選擇一個的話……月亮、星星、海浪、礁石，這四樣，小律會選擇那一樣？”
音律僵了一下。
“……這是什麽問題？”音律忍俊不禁，伸手輕敲了林澄的肩膀一下，“又亂想了？”
可林澄卻是一下子捉住她那隻手，極為認真地對上音律的雙眸。那眼神閃爍地，讓音律不由得抖了抖：“我沒在開玩笑哦，小律。”
音律吞了一口口水，移開那極容易讓人尷尬的眼神注視，望向不遠處。
這四樣都是自然的產物。音律看似在思考，實際上腦袋也飛快地轉動起來，如果有一種區別於其它三種的話，那麽她首先會把海浪隔離出來……畢竟海浪從某種意義上說，還是很柔軟的，和月亮、星星、礁石都不一樣。
而第二次分類，她會把礁石隔離出來。
怎麽說呢，礁石沒有光芒，而且月亮和星星都屬於那種隻可遠觀的，所以大抵可以把月亮和星星歸位一類。
音律抿了抿唇：“那……我選星星吧。”
已經沒什麽理由了……不過一樣要說什麽特別的理由，大概就是——
星星比月亮多吧。
“星星嗎？”林澄像是卸了什麽擔子一樣，輕快地把她的答案重複了一遍。
音律不解他這副樣子，剛想出口詢問，卻被林澄一下子攬到了懷裏。
林澄似乎很激動，擁著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謝謝小律……謝謝小律你……又能讓我做出我喜歡的選擇。”
音律緩緩攏住對方的後背，一臉懵逼。
她難道又無意中激勵到他了嗎……
音律不禁想到某晚當某人拿下書架上的亞幾裏得幾何時，她無意中說了一句類似“林澄一定會全部證明出來”的話後，他居然像打了雞血一樣，真的去把這些幾何圖形都證明出來了……
“其實今天……”林澄習慣性地將頭埋到她的脖頸，“今天說是校長找我，其實是娛樂公司的人過來了，說是想要簽下我……說是要讓我以後去做演員，當明星。”
！！！
音律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當時就漏跳了半拍，瞳孔也不斷地緊縮起來。
“你……你答應了？”她的聲音顫抖。
“沒有啊，我和他們說給我點時間考慮。”林澄的話讓音律微微安心下來，但隨即，音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過其實我還是很中意去做一個演員的……況且我也沒和小律你說，嘿嘿，重生前我就是演員哦！還是一個大紅大紫的一線演員呢。”
音律覺得頭頂瞬間劈過了萬千雷電。
她知道啊……知道他重生前的確是很紅很紅的演員明星。
可為什麽，她就是心慌地厲害。
“而且剛剛小律也讓我去做演員了！說實話，知道小律選擇的是星星那一刻，我真的很開心呢！”
音律想要說什麽，可當她張口的一瞬間，發現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星星其實就是明星的意思嗎……？
那一刻，像是有無數的手，拉著她往黑暗的地獄裏去。
不是因為擔心委托任務，而是因為——
那靈魂體說過的吧？重生後的林澄，明星道路並不順，最後落個悲慘的結局……
“林澄！林幼澄！”音律此刻像是發瘋了一樣拽住他的衣襟，狠狠地對上對方疑惑至極的雙眸，“我、我不允許你去當明星！”
林澄好看的眉頭反常地擰起來，雙眸平靜如水，語氣裏卻是染上了一些急躁：“為什麽……小律你，不是已經選擇讓我去做明星了嗎？”
“我怎麽知道你讓我選的那東西代表你的前程！？”音律咆哮著，把林澄一把推開。因為反作用力過大後退了幾步，但她沒想到這幾步就撞到了人。
而撞到了人這件事，也是音律在對方突然繞到她身前之後她才知道的。
這個人……沒有痛感嗎？
這人的身形大概和音律一致，甚而可以說是兩人身形完全相同。那少女來到音律和林澄的中間，而林澄視乎是被什麽東西吸引一樣，本是望著她的目光也硬生生地移到了少女身上。
“林澄……是你嗎？”少女開口，卻是把音律和林澄雙雙嚇了一跳，“你還記得嗎？我是……音律。”
〖音、音律小姐，這女孩，是……是這個世界的，音律〗
音律能清晰地聽見林澄咽口水的聲音。
林澄看起來鎮定自如，十分冷靜。但很可惜，他那顫抖的雙唇出了他：
“為、為什麽你們兩個……長得一樣。”
**
音律幾乎是逃一般地躲進了隨身空間裏。
她也不知道林澄和那個音律究竟聊了一些什麽，不過林澄撥她的zut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和那時候……相距了好幾個小時。
他們一定聊了很多吧……音律是這麽想著的。
還好明天是周日，不然音律真的不清楚應該以何種姿態去麵對林澄。
在那之後隱律王道發來了很多資料，大概就是講這個世界的音律和林澄之間的一些事情，說是這個音律是在初二年級時轉到另外一個學校，從此兩人就失去了，而今天的海邊邂逅……是繼那之後的第一次見麵。
這麽說的話，這次林幼澄重生，就算沒有她的幹預，那麽他也會重新遇到這個世界的音律吧？
“嘖。”音律心情煩躁，伸手在空中畫出zut的隨身空間管理的界麵，刪除了林澄的友鏈。
——在這個注重*的世界，隻要單方麵刪除友鏈，那麽那個人便再也進不來她的隨身空間，永遠。
〖音律小姐，有一句話奴家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
她現在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不是一般的強了。
〖如果音律小姐沒有提出看海的約會要求的話……林澄是不會碰見這個世界的音律的，這個音律，在這次的這一生裏，隻回過這個地方……一次〗
所以這麽狗血的事情就被她一次心血來潮的約會給碰上了……
音律仰躺在上，右手輕輕遮住了眼睛。
周一該怎麽麵對林澄啊……
請假？
**
音律沒有忘記有一個支線委托叫做“考到年級第一”。
為了不曠課不早退的獎勵學分，周一這天早上，音律違背了不想出門的念頭，還是穿上了校服，收拾起了書包。
上一次她進入隨身空間的地方是海邊，那麽這次出門也就是在海邊。而海邊距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時間來不及的話，可能還得去坐飛車。
飛車是一種類似於其他平行世界的公車的交通工具，唯一的區別就是它在運行途中都飛在天上，隻有每次乘客進站的時候才會落到指定車站上。
不得不說，來這個世界這麽長時間，音律隻坐過一次飛車。而且坐了一次後，就再也沒有坐第二次的念頭。
飛車基本是由上個車站到下個車站，運行軌跡大概也可以描述成“落地……飛天……落地”的過程。
然而就是這頻繁的起降，能讓音律的胃出現不少顛簸。
音律拉開隨身空間的門，卷著海的鹹味的海風撲麵而來，海邊零零散散地有一些散步的老人，音律站在隨身空間門口，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
如果將來定居在海邊多好……
這麽想著的音律心情頗好，因為不知道怎麽麵對林澄而苦惱煩躁的情緒也一掃而空，可當她沒走兩步時，她發現前夜林澄扶過的扶手上係著一張紙條。
音律也一眼認出來，這是留聲紙條。
在這個世界裏，如果沒有人給你留聲紙條的話，你是看不到它們的存在的。
所以這張紙條，很顯然就是有人留給她的。
音律的心髒突然咚咚地跳個不停。
是林澄嗎？還是……那個音律？
音律快速拽下那張紙條，卻沒做過多停留，飛快地跑向不遠處的車站。
她不想在這個地方呆太久了，會窒息的。
**
運氣這種東西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音律居然在車站發了好一會兒呆，等她回過神來，聽隱律王道說飛車都已經過了好幾趟了。
音律幾乎是踩著上課鈴踏進班級的。
她也覺得自己一時半會兒是忘不了班裏人看她的那種奇怪的神情了。不過還好，任課老師沒有怎麽生氣，她隻是讓音律快些回到座位上。
音律尷尬地點點頭，回到位子上剛把書包放下，林澄就把自己的筆記本往她眼前推了推：“別找了，今天校園網絡不太好，可能……會登陸不上，小律還是用我的吧。”
林澄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她，目光一直盯著筆記本，臉頰有著不正常的紅暈。
音律也接受了他的好意，隻是這一節課聽下來後不知道老師都說了什麽。
老師一離開，音律就轉頭問後桌借筆記。
“可是……林澄學長應該比我做的更好吧？”那女生似乎不願意拿出筆記，她探身到音律麵前，眼角瞟著林澄，有些為難，“你和林澄學長吵架了嗎？”
音律目光一凜。
女生接收到音律的表情以後露出了個為難的笑容：“不是我不借你，音律。一方麵你這個大學霸應該沒必要用我這個小學渣的筆記；另一方麵，是林澄學長……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殺死我哎……”
音律將餘光輕撇到林澄那裏，發現林澄果然是一臉怨恨地望著她們。
“那不用了，我還是去找老師要筆記吧，謝謝你。”音律衝著那女生笑笑，起身。
不是她真的想去找老師。音律渾身虛脫地往教室外走著，而是她在上課前都不想和林澄坐在一起而已。
因為這個世界剛推行新生兒植入芯片的政策不久，大家的腦容量都比沒有植入任何芯片的人稍微大一些。所以這學校每節正課有一百六十分鍾，而相對的，有三十分鍾下課時間。
音律抬手看了眼zut上的時間。
還有二十五分鍾上下一節課，也就說她可以在外麵浪十多分鍾再回來了。
她決定去樹蔭下小憩一會兒。
心裏雖是這麽想著的，但音律沒走兩步，手腕就被人鉗製住了。
“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小律？”
那陣緊接著響起的聲音讓音律的身體微顫。
“是不是因為我執意想去做演員當明星……小律生氣了？”
音律沒有說話。
“還是小律在意那個和小律長得很像的人……”
啪。
音律甩開了對方手，再次逃跑了。
假如逃跑的借口就是有個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那也太奇怪了。
音律跑到樓梯拐角，確定林澄沒有追上來後，卻驚訝地發現那張留聲紙條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她的腳邊。
而就當音律附身打算撿起它的時候，另一隻手出現了。
音律詫異地看著那張紙條越來越高，最後落到了她的手裏。
“律嫂子，你咋啥東西都掉？這是我大哥給的嗎？”張隻野的臉冷不防出現，音律太陽穴一跳。
難道這是公眾留聲紙條嗎……張隻野怎麽能看到？
而張隻野在收手的那一瞬間，也把紙條隨即撚了開：“嘿嘿，虐狗的來咯！”
音律不知道用什麽詞可以形容當時的心情。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盤在她的心頭，直讓她後背發涼。林澄的還好……一旦是那個音律的怎麽辦？她要怎麽解釋？說她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律！我用這種方式給你留言你會不會很吃驚！哈哈哈哈，其實我在這邊也看到你的狀況啦……發生了那種事，也是始料不及的，累了的話就回來吧，給律開假期哦！一起去旅遊怎麽樣？”
語音結束的那時……
音律能知道自己的麵部表情一定和張隻野一樣，都是不明所以……
〖音律小姐，這是隱大人的消息！〗
我知道。0.0
“哦呼！律律律律……律嫂砸！你給大哥戴綠帽子了！這人是誰啊！”張隻野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臉漲得通紅，也直跺腳，“律嫂砸，你可不能這樣啊，大哥特別特別超級超級喜歡你的啊！你瞅瞅他有個小房間全是律嫂砸你的照片……手辦一堆不說，單被套啥的，全是律嫂砸的照片！”
噗。
來來往往的學生饒有興趣地望著他們兩個人，音律覺得無地自容，伸手死死捂住了張隻野的嘴巴。
可張隻野不依不鬧，將音律的手扒，沒錯，是扒下來後，狠狠地甩到了一邊，驚叫著後退離她五步遠：“律律律律……律嫂砸，別想不開啊！你這樣，大哥會把我的嘴巴切下來的……我還想著用這張嘴泡呢！”
說著張隻野就跑遠了。
幾乎可以說是……連滾帶爬？
音律望著張隻野的背影，不禁懷疑他是不是上天派來搞笑的。
隱律王道……你能到那混蛋靈魂體嗎？
〖音律小姐想要回去嗎？那這裏怎麽辦……〗
“呼。”音律深吸一口氣，抬腳打算回班找林澄說清楚這件事，“解決完就回去。”
也就在那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句——
“有人要跳樓啦！”
**
很久以後，當音律再次回想起當時衝上頂樓的速度，都不禁感歎那速度，簡直可以去某約跑一跑拿金牌了。
當推開天台的門的時候，發現很多人都已經圍在那裏了，校長也在那，齊齊勸著那孩子不要輕生。
生命這東西……就算是在科技如此發達的9999號平行世界，也隻有一次。
音律驚慌失措，她想擠到人群前麵看那個想要跳樓的人究竟是誰。因為有一個名字在她的心底像是被熱水煮了一樣不斷沸騰著。
林澄！
“小律……？”
那陣聲音響起的時候，音律幾乎是追著那陣聲音看去。
“真的是小律，太好了……我還以為要跳樓的是小律……”那人見音律轉過頭來，聲音更加興奮，在人群的夾縫間拉住了音律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麵前。
對上那跟著自己想同一件事的人的月色瞳，音律張口：“我為什麽要跳樓？”
周圍比肩繼踵，導致音律和林澄的身體不得不緊緊貼在一起，盡管林澄貼心地攬住她的腰怕她摔倒，而音律還是覺得很困窘——換個方式來說吧，其實就是因為兩個人距離太近，林澄還用一種極為**的姿勢攬著她，她才會覺得如此為難。
“我以為小律是因為我想當明星的想法太固執。”
“……誰會因為那種理由跳樓啊？”
“哈哈。”林澄在音律耳邊笑出聲，聲線甜的發膩，“我這次不想聽小律的話……”林澄順勢將她摟的更緊，“我想去做明星，想做那種小律隻要一抬頭，所有的廣告牌上都是我的那樣……紅得令人發指的明星。”
“……安分地去做一隻即將要被我超越的學霸，不行嗎？”
林澄一怔，雙唇印在音律的額頭上：“不行呢。”
〖音、音律小姐，委托……〗
上一次，說林澄去做了明星，結果落得很悲慘的下場……是因為他沒有遇到音律吧？
〖從隱大人給的資料上看，是這樣的0.0〗
那他這次遇到了……
不論是哪個音律，他都遇到了。
〖音律小姐，你不會是要……？〗
“那我們立個保證書吧。”音律從他的懷裏抬頭，伸出小拇指，林澄笑著，會意地勾上了她的，“如果林澄要做明星，那麽……絕對不要讓別人看不起，一定要做自己。”
“好。”
“還有……不論戲裏戲外，林澄都是林澄，都是你自己。”
“小、小律……？”
林澄那副吃驚的樣子在音律的預料之中，她是故意說出林幼澄重生前的話，是因為——
“我大概，也算是重生過來的哦，幼澄。”
〖叮！委托人（音律）自動放棄委托任務，扣除積分2w，即將強製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