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15
民以食為天，肚子餓了，填飽肚子才是最緊要的。
穿過小巷子，來到人影稀疏，破落肮髒的街麵上，我徑直往老王包子鋪走去。
老王包子鋪開了也不知多少年，從我記事起，它便屹立在這條小街上，不管世事怎樣變換，哪怕08年席卷全球的金融風暴爆發，它的生意仍然紅紅火火，絲毫不受影響。
因為……它每天的產出，都有左近四鄰包銷。
毫無疑問，包子賣的這麽緊俏，味道自然頂瓜瓜，總之我吃了十多年，也沒吃厭。
“老王，來十個肉包子，十個素包子。”我步入包子鋪，一腳踢飛他家養的大花貓，鼻孔朝天道。
老王包子鋪老板不必說自是姓王，雖然家裏生意十分火爆，卻也沒另外雇人，都是自家人裏裏外外的忙活。
老王五十許歲年紀，臉上堆積著厚厚的皺紋，因為常年起早貪黑的緣故，看上去，比實際年紀蒼老不少。
“有錢嗎？”他和她老婆正一左一右坐在麵案上包包子，見我盛氣淩人的闖進來，麵無表情道。
而他老婆，看見我第一眼，眼裏升起一絲厭惡，再見我踹飛她家的貓，眼瞳裏厭惡更加明顯，絲毫不加掩飾。
我則視而不見。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東西，混混、無賴、流氓印象深入人心，在遠近街坊心中，也就比賣國賊秦檜、大漢奸吳三桂稍好一點，所以對於他們對待我的惡劣態度見怪不怪，沒辦法，早習慣了。
當初剛開始，也不太適應，但架不住時間的消磨，時間一長，人總會變的。
“我當然有錢！沒錢我來買包子？你當我神經病？”我一瞪眼。
“你每次都這樣說，可你哪次有錢？還不是最後拿了包子就跑？”老王一撇嘴，沒動彈。
“老王，你二大爺的！快拿包子，老子這次真有錢！”我不耐煩道。
靠，老子可是天使的兒子，吃你幾個包子，那是給你丫麵子，還推三阻四，拖拖拉拉，真不識抬舉。
“這句話，我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老王老神在在的坐著，拖長音調道。
“你還想不想賣包子了，信不信老子找人砸了你的小店！”我沉著臉，虛張聲勢的恫嚇道。
按照以往的經驗，我知道，我拿出這個殺手鐧，膽小怕事的老王基本就該乖乖就範了……
果然，老王嚇得麵無人色，顫抖著站起來，裝了二十個包子給我，小聲道：“你真的有錢……”
“我當然……”我接過包子，大笑道：“沒有！哈哈哈—”拔腿就跑。
一邊跑，一邊放肆的長笑。
跑出老遠，我一回頭，依稀看見老王還佇立在包子鋪門口，麵無表情的凝視著我，目光似乎很深邃。
“這個老王真是天字第一號的大笨蛋，老子這一招用了這麽多年，還能從他手裏騙來包子，真是沒腦子……”我一路小跑回家，心裏樂開了花。
說真的，這個老王也太好糊弄了，我在他那兒吃了這麽多年的霸王包子，他也不敢聲張，太軟蛋、太好欺負了。
我決定以後有兒子，一定從小教唆他肚子餓了，就去老王包子鋪騙包子吃。
回到破家，我敲開小龍女的房門，晃了晃手上的包子，嬉笑道：“吃不要錢的包子了，我剛搶得，還熱乎著。”
小龍女堵在房門口，也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瞥了我手上提著的包子一眼，道：“你是強盜？”
我一搖頭，“我比強盜高級。”
“原來你是江洋大盜。”
“我也不是江洋大盜……盡管我非常向往……”我一頓，用空著的那隻手一拂頭發，擺出一副我認為十分風騷帥氣在別人看來非常癟三猥瑣的造型，麵有得色道：“現在我是一名合格稱職，浪漫拉風的街頭浪子，不久的將來，將是華夏國最牛掰的黑社會老大。”
“簡而言之，你就是一地痞無賴。”小龍女道。
我緩緩搖首：“我不是地痞無賴……”
“對，你是一個做著白日夢的地痞無賴。”
“……”我怨念深重的凝注著小龍女，“請不要叫我地痞無賴！”
“好，那我叫你地痞流氓。”
“唉！”我垂頭喪氣的耷拉下腦袋，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這小龍女也不知道是真不諳世事，還是故意調侃我，讓我跟她溝通起來，費勁的要死。
“小楊同誌，我對你能跟小龍女小姐同一個屋簷下，同床共枕，相濡以沫，相敬如賓，不離不棄，小弟在這裏由衷的感到敬佩。這得多麽寬廣的胸懷，才能和小龍女相處融洽啊。我對你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我胡思亂想著，雙手扯開塑料袋，讓小龍女取上幾個素包子，最後一屁股坐在門檻上，一手提著包子，一手抓著往嘴裏胡亂塞著，拉著家常道：“龍姑娘，你平常吃什麽。”
“什麽都吃。”小龍女小口品嚐著韭菜餡兒的包子，開口道。
“那吃多最多的是什麽？”
“饅頭。”
“光吃饅頭嗎？”
“還喝水。”
“呃……”我一下被包子哽住了，狂捶著胸口，翻著白眼，難受的不行。
“我幫幫你……”小龍女輕飄飄一腳飛過來，正中我胸口，我淩空翻了個跟頭，砰一聲，結結實實和堅硬冰冷的水泥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雖把咽在喉嚨裏上不得下不得下的包子吐了出來，卻也被摔得眼冒金心，痛地胸口發悶，雙眉緊鎖。
“唉，你應該提前說一下，讓我做好準備的。”我幽幽地望著小龍女，好不鬱悶。
你說怪人家吧，人家可是為了幫你；不怪她吧，她的手段也太暴力了。
唉，攤上這麽個有輕微暴力傾向的女子，算我倒黴。
我重又回返到門檻上坐下，再起話頭道：“你平常都玩什麽？”
“什麽都不玩。”小龍女酷酷道。
“不會吧？什麽都不玩，那多無聊。你總玩過什麽吧？我不信長這麽大，你一次都沒玩過。”
“……以前，抓鳥玩過。”小龍女露出了回憶的神色，淡淡道。
“抓鳥？抓誰的鳥？……楊過？”我嘿嘿直笑。
“過兒沒鳥，抓得外麵林子裏的鳥。”
“……”我無語。
民以食為天，肚子餓了，填飽肚子才是最緊要的。
穿過小巷子，來到人影稀疏，破落肮髒的街麵上，我徑直往老王包子鋪走去。
老王包子鋪開了也不知多少年，從我記事起，它便屹立在這條小街上，不管世事怎樣變換，哪怕08年席卷全球的金融風暴爆發，它的生意仍然紅紅火火，絲毫不受影響。
因為……它每天的產出，都有左近四鄰包銷。
毫無疑問，包子賣的這麽緊俏，味道自然頂瓜瓜，總之我吃了十多年，也沒吃厭。
“老王，來十個肉包子，十個素包子。”我步入包子鋪，一腳踢飛他家養的大花貓，鼻孔朝天道。
老王包子鋪老板不必說自是姓王，雖然家裏生意十分火爆，卻也沒另外雇人，都是自家人裏裏外外的忙活。
老王五十許歲年紀，臉上堆積著厚厚的皺紋，因為常年起早貪黑的緣故，看上去，比實際年紀蒼老不少。
“有錢嗎？”他和她老婆正一左一右坐在麵案上包包子，見我盛氣淩人的闖進來，麵無表情道。
而他老婆，看見我第一眼，眼裏升起一絲厭惡，再見我踹飛她家的貓，眼瞳裏厭惡更加明顯，絲毫不加掩飾。
我則視而不見。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東西，混混、無賴、流氓印象深入人心，在遠近街坊心中，也就比賣國賊秦檜、大漢奸吳三桂稍好一點，所以對於他們對待我的惡劣態度見怪不怪，沒辦法，早習慣了。
當初剛開始，也不太適應，但架不住時間的消磨，時間一長，人總會變的。
“我當然有錢！沒錢我來買包子？你當我神經病？”我一瞪眼。
“你每次都這樣說，可你哪次有錢？還不是最後拿了包子就跑？”老王一撇嘴，沒動彈。
“老王，你二大爺的！快拿包子，老子這次真有錢！”我不耐煩道。
靠，老子可是天使的兒子，吃你幾個包子，那是給你丫麵子，還推三阻四，拖拖拉拉，真不識抬舉。
“這句話，我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老王老神在在的坐著，拖長音調道。
“你還想不想賣包子了，信不信老子找人砸了你的小店！”我沉著臉，虛張聲勢的恫嚇道。
按照以往的經驗，我知道，我拿出這個殺手鐧，膽小怕事的老王基本就該乖乖就範了……
果然，老王嚇得麵無人色，顫抖著站起來，裝了二十個包子給我，小聲道：“你真的有錢……”
“我當然……”我接過包子，大笑道：“沒有！哈哈哈—”拔腿就跑。
一邊跑，一邊放肆的長笑。
跑出老遠，我一回頭，依稀看見老王還佇立在包子鋪門口，麵無表情的凝視著我，目光似乎很深邃。
“這個老王真是天字第一號的大笨蛋，老子這一招用了這麽多年，還能從他手裏騙來包子，真是沒腦子……”我一路小跑回家，心裏樂開了花。
說真的，這個老王也太好糊弄了，我在他那兒吃了這麽多年的霸王包子，他也不敢聲張，太軟蛋、太好欺負了。
我決定以後有兒子，一定從小教唆他肚子餓了，就去老王包子鋪騙包子吃。
回到破家，我敲開小龍女的房門，晃了晃手上的包子，嬉笑道：“吃不要錢的包子了，我剛搶得，還熱乎著。”
小龍女堵在房門口，也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瞥了我手上提著的包子一眼，道：“你是強盜？”
我一搖頭，“我比強盜高級。”
“原來你是江洋大盜。”
“我也不是江洋大盜……盡管我非常向往……”我一頓，用空著的那隻手一拂頭發，擺出一副我認為十分風騷帥氣在別人看來非常癟三猥瑣的造型，麵有得色道：“現在我是一名合格稱職，浪漫拉風的街頭浪子，不久的將來，將是華夏國最牛掰的黑社會老大。”
“簡而言之，你就是一地痞無賴。”小龍女道。
我緩緩搖首：“我不是地痞無賴……”
“對，你是一個做著白日夢的地痞無賴。”
“……”我怨念深重的凝注著小龍女，“請不要叫我地痞無賴！”
“好，那我叫你地痞流氓。”
“唉！”我垂頭喪氣的耷拉下腦袋，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這小龍女也不知道是真不諳世事，還是故意調侃我，讓我跟她溝通起來，費勁的要死。
“小楊同誌，我對你能跟小龍女小姐同一個屋簷下，同床共枕，相濡以沫，相敬如賓，不離不棄，小弟在這裏由衷的感到敬佩。這得多麽寬廣的胸懷，才能和小龍女相處融洽啊。我對你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我胡思亂想著，雙手扯開塑料袋，讓小龍女取上幾個素包子，最後一屁股坐在門檻上，一手提著包子，一手抓著往嘴裏胡亂塞著，拉著家常道：“龍姑娘，你平常吃什麽。”
“什麽都吃。”小龍女小口品嚐著韭菜餡兒的包子，開口道。
“那吃多最多的是什麽？”
“饅頭。”
“光吃饅頭嗎？”
“還喝水。”
“呃……”我一下被包子哽住了，狂捶著胸口，翻著白眼，難受的不行。
“我幫幫你……”小龍女輕飄飄一腳飛過來，正中我胸口，我淩空翻了個跟頭，砰一聲，結結實實和堅硬冰冷的水泥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雖把咽在喉嚨裏上不得下不得下的包子吐了出來，卻也被摔得眼冒金心，痛地胸口發悶，雙眉緊鎖。
“唉，你應該提前說一下，讓我做好準備的。”我幽幽地望著小龍女，好不鬱悶。
你說怪人家吧，人家可是為了幫你；不怪她吧，她的手段也太暴力了。
唉，攤上這麽個有輕微暴力傾向的女子，算我倒黴。
我重又回返到門檻上坐下，再起話頭道：“你平常都玩什麽？”
“什麽都不玩。”小龍女酷酷道。
“不會吧？什麽都不玩，那多無聊。你總玩過什麽吧？我不信長這麽大，你一次都沒玩過。”
“……以前，抓鳥玩過。”小龍女露出了回憶的神色，淡淡道。
“抓鳥？抓誰的鳥？……楊過？”我嘿嘿直笑。
“過兒沒鳥，抓得外麵林子裏的鳥。”
“……”我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