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恨流年似水,當時隻道是尋常;如若當時不相見,便少了這人間的辜負。2


    ----題記


    夜未央


    昏暗的路燈照在角落裏停放的黑色卡宴上,倚靠在車頭上的男人修長的身影被拉長,俊朗輪廓上的情緒在夜色下幾乎無法被人看清,男人指間夾著香煙明滅若現,鼻息間不斷吐著煙圈,腳下已經積攢了好多煙頭,男人應該在這裏站立許久了。


    墨眸投射出的視線所及的某一點,始終是一抹黑色,猶如他此時的心情,暗暗的沉沉的。


    她是第一個自己用手段得到了女人,也是第一個敢甩了自己女人!


    他告訴自己,此時心裏的壓抑是因為他覺得尊嚴收到了挑釁,僅此而已!


    男人久不見蓮花,才開始覺得牡丹美!


    狹小的出租閣樓裏,房間的光亮一直未被點明,女人保持原本的姿勢坐在地板上,雙腿曲起臉頰埋在膝蓋處,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滑落,浸濕臉頰,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


    她終於獲得了自由,終於從禽獸男人的魔爪中逃離出來。


    她告訴自己,此時她的眼淚是為了慶祝重生而落下的,僅此而已!


    **


    四季輪回,太陽還是會每天照常升起,顏暘屈膝坐在地板上整整一個晚上,什麽時候睡著了也記不清楚,手機鬧鍾按時響起,她從地上起身,腿和腳都有種發麻的感覺。


    手機……


    衝了一個熱水澡,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淡笑不語,收拾好東西後她便從出租閣樓裏出來,清晨的陽光照的人很舒服,有種生命伊始的感覺,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嗖的一下駛離,是他嗎?


    怎麽會!


    已經打好的辭職報道書拿在手裏,顏暘輕輕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聽到請進後大口的呼氣然後吐出,小手微微握拳然後鬆開,昂頭挺胸淡定的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檳城灰姑娘來了。”高端定製的純皮大班椅優雅的轉了過來,原本在顏暘眼裏如此高貴熱情可愛的女人此時竟有著惡魔般的陰暗,女人一副所有事情盡在掌握的姿態挑釁的看著她,嘲笑諷刺和恨意全部朝著她毫不吝嗇的釋放。


    “程總,這是我的辭職書,請簽字。”


    一早,她就在公司辦理好了人事檔案,隻是人事部的人說最後一關需要總裁親自簽字才能放行,嗬,她一個小小的職員的麵子還真大,辭職也要驚動總裁。


    隔著一個長長的紅檀木辦公桌,顏暘站立在程語喬對麵,美眸淡淡的望著女人,唇角微微勾出一個淺笑的弧度。程語喬會說什麽嘲諷的話,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此時的她壓下心底被人嘲諷的那股苦澀,將手裏的辭職書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她是辦公桌上。


    她表現的越是卑微越能讓對方得意,她表現的越是大方越能讓對方氣憤。就如同此時的程語喬,看到顏暘無關痛癢的樣子心裏就像是百爪撓心,從鍾淼那裏的挫敗感再次攀上心頭。


    修長的指甲染著鮮豔的玫紅色,輕輕捏起桌上板板正正放置著的辭職書,“程語喬”三個字便爽快的落了下來,在顏暘伸手拿回的一瞬間,程語喬的動作更快一步直接將辭職書抽回,人也跟著站了起來,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砸出嗒嗒的聲響,繞過長長的辦公桌怒目的瞪著顏暘走到她的麵前,然後等待顏暘的便是“啪”的一聲。


    力度過大,一巴掌揮了下來,顏暘一側的耳朵裏都是轟轟的耳鳴聲,臉頰被打的火辣辣作痛,嘴角處有些輕微的血漬滲出,其實她本可以躲開的,但她沒躲!


    她想,此刻的她是需要這麽一個巴掌的,是她該!


    “這一巴掌是給你的小小教訓,以後記得不要再勾。引別人的男人。”比起顏暘的淡定,程語喬顯得有些暴怒了,揮了她一巴掌後衝著她怒吼。


    顏暘沒躲,滲出血漬的唇角微微上翹,在程語喬看來簡直是對她的挑釁,於是落下的巴掌再次抬高,卻在落下的一刻被顏暘接住,“若是自己有本事,就管好你的男人別到處發情!”


    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在跟她纏綿後為何又來找自己!


    將接住的手臂甩開,顏暘淺笑的看著程語喬氣的衝血的麵色,禮貌性的開口,“請問程總,我可以走了嗎?”


    “滾!”


    顏暘離開後的總裁辦公司,程語喬坐回到大班椅上,氣的渾身發顫。


    那女人是在向自己示威,她話裏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她在炫耀鍾淼還是去找她了,她在炫耀鍾淼還是迷戀她的嗎?


    沒關係,一切都結束了。2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她刻意安排好的,每一步都按照她的計劃正常進行,就算鍾淼還被她迷惑著也該結束了,她已經將事情推上了不受他控製的地步了。


    顏暘準備的文件丟失必然要深夜加班,自然能將公司機密文件丟失的最大嫌疑落在她的頭上,她早就知道會有人去警局救她,隻是時間不同人不同的話就會產生不同的效果。於是,被及時通知的沈司寒率先趕到,加上事先聯係好的媒體的推波助瀾,有些事情必然會被推向高。潮,而她就是要看著顏暘那個踐人惹怒鍾淼,被他甩開。


    現在全檳城的人都知道顏暘和沈司寒的關係了,她又怎麽可能繼續跟著鍾淼。


    隻要顏暘被鍾淼甩開,她就還有機會。


    她需要的隻是時間和時機而已!17sob。


    **


    從公司出來,承受著公司好多人的指指點點,還有因為沈司寒給她帶來的影響,有些人刻意的對她阿諛奉承,王露幫她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送她出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回給王露一個淺淺的笑容,映在陽光下,淡淡的美麗。


    “哪天當了總裁夫人,千萬別忘了姐妹兒我!”王露用肩膀輕頂了一下她的,故意開著玩笑。


    “討厭--”


    她和王露一起進公司,沒有和錦夕一樣的濃厚情誼,但關係在公司也是最鐵的,如今要分開了,心裏還是有些不舍的,聽著王露刻意的緩和氣氛,眼底濕濕的。


    出租車上,顏暘的視線從窗外收回,林林總總的高樓大廈,形形色色的人群,讓她想要回家。


    “小姐,去哪裏?”


    “火車站!”


    家,是心靈的港灣,她想回家。


    昨天的報紙新聞關於她和沈司寒的各種報道後來雖有人刻意壓製了下來,但還是有多事人不停的在散播,公司同事看她的眼神就能知道輿。論的殺傷力有多大。


    今早坐上公交車的時候,就有人問她是不是昨天報紙上的灰姑娘,問她為什麽有了王子還要乘坐公交車。


    她好想回問一句,有了王子就不能坐公交了嗎?有了王子是不是要騎馬了?


    她是太過普通的人,所以討厭這種眼神,也厭煩這種感覺,雖然這些事情隻是人們茶餘飯後討論的小小話題,沒多久就會被忘記,但她還是不太習慣。


    沈司寒說,交給他來處理。


    他堂堂雅恩國際的副總裁,對這種事情也應該是很在意的,他也不會讓自己的這個事情阻斷了他的桃花吧。


    買好火車票,顏暘便坐上了回鄉下的火車,葡萄是不是正甜?


    推開家門,熟悉的味道一一襲來,顏母看到她的出現,慈祥的笑容毫無保留的掛上唇角。


    “臭丫頭,鼻子真靈,趕在飯點回來了!”


    “給我看看有什麽好吃的。”顏暘不想母親跟著自己的事情操心,早在從車站出來的時候就整理好了情緒,說著便拉開椅子坐在了餐桌上。


    一碗米飯,一盤苦瓜,一雙筷子。


    不知道為什麽,顏暘突然眼角就濕了,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要努力工作努力賺錢,讓辛苦了大半輩子的母親過上好日子,可是工作了那麽久,鄉下的房子還是平頂的,母親吃的也如此節約,她覺得自己好沒用。


    母親年輕的時候很漂亮,如今慈祥的麵龐在歲月的洗禮下已經有了深深淺淺的皺紋和幾絲白發,穿著也是再樸素不過,她心疼這樣的母親。


    “媽,你--”


    哪裏看不出顏暘眼底的情緒,顏母重新添置了一副碗筷,又端出一道葷菜擺在餐桌上,“還沒上齊呢,還想吃什麽,媽給你做!”


    “吃一頭牛!”


    “嗬嗬--”


    吃一頭牛,顏暘突然想起那晚他的話,吃一頓烤全羊,然後……


    該死的自己,竟然胡思亂想!


    母女倆吃過晚飯後,顏暘像是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窩在顏母懷裏,顏母隻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沉默不語,慈祥的麵孔上蕩著淡淡的笑意。


    “媽,對不起。”16655319


    “傻孩子,跟媽說什麽對不起啊,嗬嗬。”


    “媽,你再找個老伴不行啊?”


    那個男人拋棄她們母女那麽多年了,母親一直一個人,她不忍心看著母親如此孤單。


    “等我看著我的顏顏先嫁出去才行啊!”


    嫁人?!


    如今這樣的她,還能嫁人嗎?


    就算她沒有經曆過鍾淼的事情,也沒想過要嫁人,經曆父母失敗的婚姻後她便對婚姻有種恐懼和排斥。


    所以,當她對鍾淼無意識的產生了那種無以名狀的情緒後,她其實是害怕的,這樣也好,不論那是什麽情緒,都已經被扼殺在了搖籃裏。


    本來的他們就是兩天平行線,如今各自回到自己的軌道,也是好事!


    **


    顏暘在鄉下待了好多天,並沒有將在檳城發生的事情告訴顏母,隻說是想換份工作換種心情,在找到下份工作之前先在家休息幾天,顏母也沒再多問。


    顏暘家有個小小的果園,此時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她帶著個小草帽挎著小籃在自家的果園摘葡萄。


    每年顏母都會用自家的葡萄釀製醇正的天然葡萄酒,每次顏暘喝的時候都說自己皮膚這麽好都是喝了這葡萄酒滋養的,引得顏母一陣好笑。


    園子入口處,男人腦袋稍稍的偏著,將誇張的墨鏡摘下來迷人的桃花眼便顯現出來,嘴角邪魅輕挑看著不遠處摘葡萄的女人,無語的搖了搖頭。


    “我說,幾日不見,怎麽成村婦了?”沈司寒邊說邊往顏暘所在的方向走去,然後從小籃裏取了顆葡萄便扔進了自己嘴裏,咀嚼完還在意的將葡萄籽吐了出來。


    “司寒?你怎麽來了?”顏暘被突然出現的沈司寒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來鄉下,她也沒告訴過他鄉下的地址啊。


    又取了一顆葡萄塞進顏暘嘴裏,沈司寒痞痞的笑開,“王子的灰姑娘跑了,王子不得滿世界的駕著馬車找啊!”


    “煩死了,別說這事了好不好!”現在她聽到灰姑娘就覺得胸悶,他還特地跑到鄉下來刺激她。


    明顯感受到她心底對被八卦事情的排斥,沈司寒眼底劃過一閃即逝的失落卻也很快恢複了平日裏的吊兒郎當模樣,顏暘並沒有細心的留意到,“你到底怎麽找來的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你好基友那裏打探出來。”似乎是覺得葡萄的味道不錯,沈司寒往嘴裏塞的速度越來越快,“我說你好歹給爺打個電話通報一聲啊,別讓我以為你為了躲避王子玩失蹤啊。”


    “噗,你還真當你是王子啊。”顏暘被他的語氣逗樂,索性也放下小籃子,跟他一起從樹上邊摘邊吃了起來,“當時沒想那麽多,嘿嘿。”


    她的手機是鍾淼買的,她當天已經把他給的那些銀行卡和手機一起快遞給了他,既然已經沒有關係了,自然不能再用他的東西。


    “真瀟灑,可憐了爺一個--”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沈司寒伸手搶顏暘頭上那頂可笑的草帽時,顏母的聲音出現了。


    “顏顏,你幹嘛呢,摘個葡萄摘哪裏去了?”


    “啊,就出來!”


    聊得都忘了正事,聽到顏母的呼喚,顏暘拉著沈司寒從果園裏出來,沈司寒在後麵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有些感覺在蔓延。


    顏母顯然是沒有料到顏暘從果園出來還牽著一個男人,視線自然也是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有些吃驚的打量著眼前這個長相極佳的男子。


    “媽,這是沈司寒,我在檳城的好哥們。”顏暘自然注意到母親一臉疑惑的表情,大方的介紹著沈司寒,手也很自然的鬆了下來。


    “伯母,您好!”將自己剛剛被拉起的手訕訕的收了回來,沈司寒向顏母打招呼。


    “哎,小夥子長得真好。”顏母重新將沈司寒上下打量了一遍,笑的熱情招呼沈司寒往屋裏走,“快進屋。”


    恨時長車尋。顏暘咯咯跟著顏母後麵傻笑,弄得沈司寒心裏發毛,桃花眼微眯,盯著女人求解。


    “我媽八成把你當女婿了,哈哈!”


    **


    沈司寒似乎就是那種天生的自來熟,不過一頓飯的時間便和顏母聊得火熱,讓顏母笑的合不攏嘴。


    “伯母,你那煎餅卷小菜做的可真是好吃啊,你簡直可以做頂級廚師。”


    “……”


    “伯母,你的葡萄酒釀製的可真是好喝啊,你簡直可以最頂級釀酒師。”


    “……”


    “伯母,你的女兒教育的可真是好啊,你簡直……”


    “行了沈司寒,牙都酸倒了,你看你把我媽哄成什麽樣子了。”


    “我喜歡伯母怎麽了。”沈司寒丟給顏暘一記白眼,然後笑米米的衝著顏母開口,“伯母,不如你收我做幹兒子怎麽樣?”


    最後,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發展的,沈司寒就變成了顏母的幹兒子,當晚就“幹媽、幹媽”的叫開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顏暘自然逃不開顏母的審問,她很明確的告訴顏母兩人不是那種關係,就是鬧得開的鐵哥們,顏母隻得寵溺的搖了搖頭。


    年輕人啊,總覺得輕易得到的東西不真實,偏偏喜歡飛蛾撲火的感情,隻有受了傷害頭破血流之後才明白,其實那抹平淡才會讓自己活的更簡單更輕鬆。


    **


    次日,沈司寒便帶著顏暘從鄉下回了檳城,順便從他親愛的幹媽那帶了一堆人間美味,心疼的顏暘嘴裏直嘟嘟。


    將顏暘送到她的出租閣樓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顏暘將安全帶解開後準備下車,沈司寒一把拉住她的手,然後定定的看著女人的雙眸。


    車燈並沒有打開,顏暘有些不解的看著他越湊越近的俊臉,眼睛有些緊張的開始頻頻眨動起來,沈司寒在湊近的前一秒抬起手將她嘴角的口水擦了擦,然後打趣,“睡個覺流了我一車口水,嘖嘖--”


    “你--”掄起拳頭,就照著沈司寒的肩膀揮了過去。


    “小太陽,別太在意那些報道,我許你一個身份怎麽樣?”沈司寒收回剛剛的不正經,有些嚴肅的開口。


    其實,這麽些日子以來,顏暘能感覺到沈司寒對她的好,有些超過了一般朋友的情誼,他沒說出口她也不去往那方麵想,現在聽到他的話,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升起,她害怕他後麵的話。


    “司寒,我--我們--”


    “別想太多,上樓好好休息,明晚我來接你。”


    沈司寒沒有聽顏暘將話說完,結結巴巴的語氣和閃躲的眼神早就將她要表達的意思傳遞出來了,原諒他的膽小,此時他真的不想聽。


    愛情,沒有一見鍾情也會有日久生情。


    小太陽,你連機會都不願意給嗎?


    直到沈司寒紅色的賓利消失在顏暘的視線裏時,她還站在原地思考他在車裏的話,他要許她一個身份,什麽樣的身份?


    她害怕。


    有些事情,一旦捅破了什麽,便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當顏暘轉身上樓的時候,聲控燈被她拍響,一個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鍾淼!


    他怎麽又會出現在這裏!


    “你們剛剛在做什麽?”男人陰沉的嗓音在這暗夜裏顯得更加冰涼,他幾天都沒有見過她回來,沒想到今晚正碰上她被沈司寒的車送回來,他親眼目睹了兩人在車裏的親吻,拳頭攥的緊緊的。


    他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每晚都會開車停在這裏吸幾根煙再離開。


    他覺得顏暘是他睡過的女人,沒有權利立馬就投入別的男人的懷裏,這是對自己的侮辱,可他偏偏找不出理由來發泄。


    再用那些荒唐的理由逼她就範?


    顏暘沒想過他會出現在這裏,還用這樣的語氣似乎是在質問她一樣,將手裏提著的包緊了緊,然後淡然開口,“議長大人,這是我的私事,您沒權過問。”


    這女人已經瞬間不是之前的小綿羊了,才幾天的功夫就已經變得伶牙俐齒了,一句話將鍾淼堵得啞口無言,大口喘息後才繼續開口,“你們究竟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你說過放了我,又要後悔嗎?”顏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在她眼裏他的問題就是羞辱,因為自己從來就是他的一個玩偶,出賣身體的床伴,在他看來隻要是男人她就會和他們滾上床是不是?


    “我已經辭職了,別再用工作威脅我。”他沒有回答,顏暘平靜的繼續開口,“至於錦夕流產的事情,你說不說也無所謂了,反正平日裏錦夕也過的不好,傷上傷,也就這樣了。”


    她說的很平靜,不待絲毫的造作,讓鍾淼確實有一瞬的微征,他確實再沒有圈著她的把柄了。


    良久的沉默,樓道裏的聲控燈已經熄滅,靜靜的空間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最終顏暘拍了一下小手讓光亮重新燃氣,然後側過身子上樓。


    在她上樓的一瞬間,鍾淼伸手去拉她,但是隻觸碰到衣角的位置,女人的身影便消失。


    他的拳頭狠狠的砸向牆麵。


    手,生痛,卻渾然不覺。


    一個女人而已,絕不能擾亂他的心,再找一個便是!


    **


    翌日,顏暘窩在出租閣樓裏一整天,在網上各種投遞簡曆,不想再從事媒體工作了,捕風捉影的事情讓她有些厭倦了,所以胡亂的點著招聘網站投遞其他還算符合自己專業的工作。


    中途,有快遞送來,是一件淡粉色禮服,上麵的卡片上寫著“小太陽,今晚見!”不肖懷疑,是沈司寒快遞來的。


    沈司寒的電話打來時,顏暘是有些莫名心慌的,昨晚他的話還縈繞在耳邊,最終還是猶豫的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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