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暘試圖從鍾淼身邊側過去,卻屢次被他擋住,無奈之下隻好抬頭去看他,“對不起,借過!”


    “你在躲什麽?”鍾淼知道她一定是在生氣,因為報紙上有些超出控製的報道,“你問的話我可以告訴你。2”


    嗬,真有意思,她問的話他可以告訴自己,試問,她有什麽資格問,以什麽名義去問。


    “你誤會了,我沒什麽要問的。”顏暘衝他笑,甜死人的那種笑,看在鍾淼眼裏直發顫,每次見她這種笑都覺得心被鋼鑽鑽著,鑽出一個洞然後越來越深,隻此一個洞卻滲的全部心髒都痛,還有四麵八方湧來的涼風,像是要抽過去一般。


    看著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笑的弧度越來越大,而心髒的位置上就如同壓著什麽千金重物越壓越重快要讓人窒息,臉上還表現的完全不在意,“恭喜你們終於修成正果了!”


    後來的後來,他們才發現,他心裏剜出來的那些肉都是壓在她的心頭的那些重物,他被剜的越深她被壓的越重,深的足以到底而重的足以窒息,所以彼此都傷的太重,以至於洞填不了重物也搬不了,越傷越深,到最後,支離破碎……


    聽著她若無其事的話語還有滿眼的祝福,他恨不得剜了她的心,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他提住她的手腕狠狠用力,“再給我說一遍!”


    “鍾議長,想必整個檳城的人都會祝福您的,您若是真想聽我們市民可以去電台點播給您送祝福。”她暗暗的深呼吸著,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能這麽能說會道,“不過,現在我有事情要做,還請鍾議長放行!”1aahe。


    鍾淼被氣的快要抽過去了還是強力的忍著,她不過就是一時別扭罷了,他不能發作的,那一口一個鍾議長的生疏稱呼讓他煩躁極了,他最厭惡的就是從她嘴裏喊出的這個稱呼。


    “別鬧了!”他當她是吃醋,這樣也好,至少她是在意的,所以他可以放低一些身段哄哄她。


    鬧!


    顏暘聽他這麽說,反而笑出了聲,這當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鍾議長,我在鬧嗎?那你告訴我我是以什麽身份在鬧,小三?情婦?床伴?”


    “不是!”鍾淼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做了否決,這三個詞或許她以前說他沒有感覺,甚至自己也不止一次的這麽說,但現在不同,他嫌惡這些個詞跟她掛鉤,她是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


    “那是什麽?一個陪你上床不用付錢,永遠也不會娶的女人能是什麽?”她定定的看著他,如他此時一樣,她想看清楚他深邃的眸子裏麵到底藏著什麽,讓他那麽自私那麽狠毒。2


    “不是!”這次鍾淼否定的沒有那麽快,卻還是很堅定,當初他確實是看上了她的身體癡迷上了她的身體,可是現在的他好厭惡總是將性與他們之間聯係在一起。


    有些愛,是不是就是做出來的?


    他不是說過嗎,是因為她才想要,而不是因為想要才是她!


    “難不成有朝一ri你會娶我?”別說她傻,她此時還抱著那麽一丁點兒的希望呢,若是他說,我會,至少會努力,哪怕是10年她都願意等,其實她真的想要的無非是他一個肯定的答複,一個讓她走下去的信念,隻有這樣才會讓她覺得有通向未來的路,最後一次問他,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


    鍾淼的薄唇張了幾下,合了幾下,最終卻一個字也沒發出,盡管在心裏說了無數遍,可是喉嚨處始終沒有半點聲響。


    她等的那個答案他沒有給,就是這麽看著她,看著她原本還帶著半丁點兒希望的眼神漸漸黯淡了,最後是滿眼的失望,再然後是釋然。


    他不敢說,因為他連未來是什麽樣子的都不知道啊。


    他怎麽說,因為他一點兒決定的權利都沒有。


    他沒有說,然後她便靈巧的從他身側鑽了出去。


    顏暘,能不能等一等,讓我想想辦法?


    他說的聲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差點兒沒聽清,更可況已經走出去幾步的顏暘,他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女人上了沈司寒的車子,頭也沒有回,堅決又絕望。


    顏暘……


    **


    黑色卡宴飆到200碼,連闖幾個紅燈,男人的眼底已經是醞釀著血雨腥風。


    交警開著小警車瘋狂的一路狂追,這種擾亂社會秩序的人必須嚴懲,這是檳城議長鍾淼反複強調的。


    而警車在快要追上卡宴的時候,接到局長的電話,他握著電話激動了半天,局長竟然親自給他打電話,他是不是因為表現太好了要提幹,“局長好,局長好,我正在環山路上追捕一輛……”


    “混蛋,立馬給我滾回來!”局長剛剛接到鍾淼的電話,說五分鍾還能在後視鏡看到警局的車,立馬扯了他的警帽,嚇得他差點兒尿了褲,調了跟蹤視頻才找到這個二貨的電話,他竟然還敢炫耀。


    鍾議長的車就算是在檳城橫著跑誰敢攔,他竟然還大張旗鼓的去追,是不想混飯吃了!


    被甩了電話,小交警還一臉的茫然,他做錯什麽了嗎?


    鍾議長的教訓不遵守了嗎?暘過過擋次。


    鍾家老宅,鍾淼將油門踩到最底端,若不是傭人們反映敏捷估計早就壓在了卡宴車輪底下,少爺今天是發了什麽瘋?


    鍾淼的腳剛邁進大廳,鍾母便迎了上來,但鍾淼並沒有理會身子連餘光都沒有瞥過去,怒氣衝衝的上了二樓,直奔程語喬住的房間。


    孕婦比較嗜睡,此時正值中午,程語喬在床上睡的舒服著,突然被一股大力提了起來,手腕被捏的發痛,眉頭皺緊,看到眼前的男人是鍾淼時還有小吃驚,好像自從住進鍾家她還沒有見過鍾淼,“淼,你弄疼我了。”17199124


    “疼?你也知道疼?”她竟然敢喊疼,那他多疼,顏暘又有多疼,他喊疼他就更用力,讓他疼的女人必須付出成百上千倍的代價。


    看著男人的眼底醞釀著比吃人還可怕的怒火,程語喬嚇得直往後退奈何手腕還是被捏住,他又將她活生生的拉了回來,大掌一卡便捏住了她的脖子。


    “淼,你鬆手啊,我喘不過氣來了。”手腕的力度剛剛消失,脖子上便加緊,卡的她快要失去了呼吸,雙手奮力的去掰開他的手卻引得男人越發用力。


    原本紅潤的臉不肖多久便失去了血色,蒼白的可怕,程語喬渾身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男人卻還不放手,直到門口處傳來鍾母的聲音。


    “天啊,鍾淼,你這是幹什麽?”鍾母被裏麵的場景驚住,大步往裏麵走,還有隨後進來的鍾喆,“快把你哥拉開,他這是瘋了嗎?”


    “都給我出去,誰也不許求情!”手還卡在她的脖頸處,男人黑到底的臉轉向她們,語氣同樣帶著怒火,“這女人該死!”


    “鍾淼,你給我鬆手,語喬肚子裏還有著你的孩子!”鍾母早就走近,伸手去拍他的大掌,著急的開口,她知道鍾淼並不喜歡程語喬,可是她肚子畢竟有鍾家的骨血啊!


    他是氣的,被她一而再的出其不意氣的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口口聲聲的說著愛自己,然後一次次的設計陷害,她當他是傻的嗎?


    當鍾母使勁把他拉開然後用孩子提醒他時,他失去的理智才一點點兒的抽了回來,若不是那個那麽及時的孩子,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掐死她!


    將脖子上的領帶送了又送,鍾淼終於是鬆開了她,然後狠狠的瞪著她,用那骨節分明的中指指著她,將那份怒火奮力的壓了又壓,才冷冷的開口,“最好給我看好這個孩子,否則不會像今天一樣放過你!”


    他冷冽的警告後,然後風一樣的走出了臥室,他心底是有火的,他隻能往她身上撒,因為全是因為她,不止是一次了,他現在隱忍著,隻是想讓她日後痛的更嚴重!


    誰也不能算計他,這是原則!


    而她一再的觸碰,他定不會放過。


    程語喬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原本紅潤的臉已經通紫通紫的,扶著剛剛被致命掐住的脖頸大口的喘息著,她其實知道他不會掐死自己,他還要利用自己去得到應有的利益,她隻是悲劇的想著為什麽他就真的那麽狠,連一點兒心疼都沒有,當真有些事情是錯付了的。


    其實,愛永遠沒有錯,她隻是用錯了方式,然後一錯再錯……


    鍾母顧著她肚子裏鍾家的骨血,自然寶貝的程語喬不可,邊安撫著她的情緒邊數落鍾淼的不是,而一旁冷眼旁觀鍾喆始終沒說話,似乎有些事情已經明朗了。


    輕嗤一聲,鍾喆極為挑釁的看了一眼一臉裝x的程語喬,然後輕蔑的開口,“最好是護好孩子哦,否則你會死的很慘很慘,一定要記好哦!”


    鍾喆笑著對程語喬說完,然後衝鍾母來了一個飛吻便溜了出去,程語喬將鍾喆的眼神全部看在眼裏,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是不是早就被發現了?


    鍾母看著程語喬緊張的模樣,以為是剛剛鍾淼嚇到了她,“語喬啊,鍾淼就是這個脾氣,還有喆喆,你安心照顧好孩子就行,別想太多。”將程語喬的手拉住,寵溺的看著她,“伯母給你撐腰!”


    “伯母 ̄ ̄”將臉埋在鍾母懷裏,程語喬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下一步該怎麽走?


    鍾淼從程語喬住的房間出來,便遇上了一臉怒氣的鍾父,“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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