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


    晨曦的光澤,總是有一種新的希望參雜其中,能帶給人一種全新的心情,昨天已是曆史,今天才剛剛開始,是未知的,卻是可以飽含期待的。


    被情愛滋潤過的女人,那容顏,那眸底,總是會隱現一點點的不同,就像是披著露珠的玫瑰花,嬌豔欲滴,吸引著人的視線。


    神采奕奕的anna,踩著歡快的步伐,踏進一處大樓的大堂內。


    這裏是佐藤東旭的公寓,鑰匙當然她是有的,箱根酒店自然是有她的人安插在內的,他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包括沈淩薇的來訪,包括佐藤東旭已經返回東京,所有的消息,事無巨細,她都收於囊中,不會錯過半分。


    是鑰匙插入的聲音,緊接著,是門把轉動的聲音響起,脆亮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空間,顯得異常清晰。


    客廳裏無人,整齊的空間,看得見是有人不時的打掃的,anna一直都會派人來這邊,打掃,整理,所有的一切,她都會一一照顧周到,非常的細心,並且用心。完全就是以女主人的姿態自處。


    anna疑惑,抬腕看了看表,時間並不算早了,這是懶床?


    其實佐藤東旭的作息時間,是很規律的,一天之中該幹什麽,工作日和休息日的安排,一一都會計劃好,所以懶床的情況,真的是少之又少。


    從畢業開始,涉足到事業之中,倆人幾乎都是形影不離的,所以,anna對於佐藤東旭的一切習慣更是了如指掌的。


    女人總是敏感的,對於在乎的男人身邊出現的女人,警覺性自然而然就會有。


    沈淩薇一直都是anna心中的一根刺,這根刺隻要一天不拔除掉,她一天都不能把心放到肚子裏,所以,當得知他們倆見麵,談話,她是一刻都坐不住了,知已知彼,才能勝出,她要了解一切,才能找到合適的方法,贏得這個男人的心,她不在乎手斷,隻要結果是自己想要的。


    移步往臥室的方向走去,輕敲了敲門,說道:"東旭,你在裏麵嗎?"


    anna將耳朵貼在門板之上,是寂靜的,裏麵沒有一點聲音,頓了一會,隨即,便慢慢推開房門。


    未見人,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下意識的皺眉,眼角忍不住跳了跳,心裏沒來由的沉了沉。


    床鋪是完好的,沒有睡過的痕跡,這是一夜未睡的情況?控製不住的,心中的火焰開始了躍動,是為了沈淩薇那個踐人嗎?一想到這個可能性,anna的太陽穴就控製不住的突跳,火焰迅速蔓延,占滿整個眼底。


    用力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所有的急燥,告訴自己,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她一定要冷靜,她才是受害者,所以,柔弱的姿態是屬於她的。


    麵前有許多個空空的酒瓶,東倒西歪的散落著,佐藤東旭靠著床尾,坐在地毯之上,眼周處已有明顯的烏黑,下巴處新生的胡渣,肆意地紮營在此,頭發淩亂,衣服皺巴巴的,沒有了平日的工整,眼前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呈現一種頹廢的狀態。


    心口被擰得緊緊地,anna的眼中泛過很多的情緒,心痛,憤怒,這樣一個被她用心嗬護的男人,到底是為了什麽,要這樣自暴自棄,要這樣踐踏自己,那個踐人就這麽好嗎?


    "東旭,東旭,你醒醒,我扶你到床上躺會,你這樣會著涼的。"anna在他的麵前,蹲下了身子,語息一如既往的溫柔,此刻,是含著濃濃的痛心。


    佐藤東旭靜默了好一陣,過後,眼皮緩緩的撐開,巡著聲音,帶著血絲的眼眸,把視線落在了近在咫尺的女人的臉上。


    "你是誰?這是我家,誰允許你進來的?"他是喝醉了,還是故意這樣說,是心門被關上了?還是故意將那些情感,忘卻掉?


    答案似乎是清晰的,但又抗拒著,排斥著。他像是一個孩子般,對於想要的東西,就是一味的執著想要,至於合不合適,完全不想去思考,隻知道,他要她,想要她,而現在,她卻說,她不能,她拒絕他,他阻止不了她的思想,但他可以控製自己的行為,他的心不舒服,她看不到,那他就做出來,做給她看。


    anna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眼中盡是疏離,就好像她真的是一個陌生人一樣,說心不疼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憤怒。


    "東旭,你喝醉了,來,我扶你起來,躺一會,喝點解酒的茶,就會沒事的。"anna的手插入他胳膊之處,用力的把高大的男人往上拉。


    一個大力的甩開,雙目拚射的盡是凜冽的火光,他咆哮,"你給我滾!滾!滾出我的視線,滾出我的生命!"


    這麽重的話語,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尖刀,毫不留情的,插入她的心髒之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深深的痛楚,在身體深處擴散開來,血液迅速逆流,一股涔冷的寒意,從腳底上升,她發著抖,發著顫。


    她真的很想上前,給他一巴掌,把他打醒,可是,這個想法鑽入腦海之中,她悲哀的發現,她還未做,她的心就已經開始在痛了,在他的麵前,她活得好卑微,低到了塵埃裏,她自己,又何嚐不是需要一巴掌,來打醒自己。


    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嗎?為什麽就不能瀟灑的轉身,為什麽還要這樣沒有尊嚴的在他的麵前活著,無數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隻有孤獨陪伴自己的夜晚,她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到底是為什麽?


    當她看到,他與沈淩薇之間的互動時,他細心的為別人的孩子準備禮物時,那樣的小心,那樣的珍惜,一切的一切,都在淩遲著她。


    可是,在她心灰意冷之時,他會說,天氣涼了,要注意保暖,節日時,她還是會有禮物收到,她喜歡收集耳釘首飾,所以,那些禮物之中,總少不了各式各樣的耳釘,或名貴,或精致。


    原來,他並沒有完全把自己遺棄在外,原來,他也有為自己準備的,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數不清多少個夜晚,那些他們在一起的夜晚,是激情的燃燒,是濃烈的情潮,他的溫度是那麽的熾熱,他的手掌是寬厚的,他會在最熱情的時候,一邊吻著自己,一邊叫著自己的名字。


    回憶那麽深刻,又怎麽能忘卻,可是,回憶又那麽傷人,這是一種怎樣的矛盾,心的淩遲還在繼續,而情早已深種,隻能放任傷害,隻能放任沉淪,淪陷在他的情網之中,想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隻能愛下去,不顧一切。


    把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硬生生的迫回身體裏,唇邊是僵硬的,卻是努力揚起笑意。


    她望著他,是如此的堅定,卻又如此的沉痛,啞著聲的嗓音透著隱忍的情緒,說道:"東旭,不要企圖趕我走,我是不會離開的,如果這是一場萬劫不複, 如果愛上你,是要經曆煉獄般的痛苦,那麽我也無怨無悔。"


    瞳孔之中,是她倔強的麵孔,她那唇邊的笑容,刺痛了他的雙目,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是抗議,是疼痛。


    每一個字的出口,他都嗅到了血腥的味道,胸腔之中,疼痛在不斷地膨脹,爆裂就在下一刻。


    下一刻,是酒瓶碎裂的聲響,是血滴落地的影像。


    是他猩獰的麵孔,是他無情的話語,用力的砸在死寂的空氣中,落在她支離破碎的心房之中。


    "滾!你給我滾!滾啊!我告訴你,我這裏,隻有一個叫沈淩薇的女人,絕對不會是你,不會是你!"他指著他心髒的位置,是怒吼,像是訴說,卻又像是宣誓,更像是強辯,是催眠自己,是欺騙,是強迫。


    "哈哈!"她仰著頭,笑著,淒美的笑開,這一抹笑,把好不容易逼退的淚水,全都翻湧出來。


    她的眼中湧動著恨,湧動著怒,湧動著痛,"好,講得真是好,我該為你的感人言詞鼓掌嗎?可惜啊,她聽不到,她也不稀罕聽,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她根本就不愛你,她的孩子流著另一個男人的血,她為了另一個男人,連生命都不顧,都要生下孩子,這些,你都忘了嗎?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要緊,她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情聖,隻為她而堅守,如果讓她知道,我們之間的一切,她還會這麽以為嗎?佐藤東旭,我告訴你,你不要逼我,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你讓我痛,我會加倍奉還給你,一分都不差的奉還。"


    是聲淚俱下的指控,是被逼到絕境的苦苦掙紮,看著他爆怒的麵孔,那一雙越來越猩紅的雙眸,她的心中就像是被冰雪覆蓋的冰冷,傷害他,是她最願意做的事,可是,他卻逼著她,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逼迫,這讓她情何以堪。


    "如果你敢傷害她,我一定會讓你下地獄!"他用力的扣緊她的下鍔,手上的青筋已經凸現,毫無溫度的聲音,從齒縫之中崩落而出。


    "下地獄?從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我早已在其中………."緩緩的閉上雙眼,不再看那一雙傷人的眸子,蒼涼的聲音透著絕望的認命,身體的痛,遠遠比不上心的疼痛,為什麽這麽痛,還不能死心,為什麽?


    ……………..


    ps:第一更,第二更要晚一些,感謝朋友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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