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時間,她出現在那裏,又是要做什麽呢?


    “親愛的,我們走了。睍蓴璩曉”江雨晴的喊聲打斷了肖掬陽的思緒,她一臉燦爛,走過來攀上他的手臂,明晃晃的耳環來回擺動,甚是奪目。


    肖掬陽輕扯嘴角,掛上了溫柔善男的麵具,寵溺地擁著江雨晴向車子走去。他想等回到家裏再去問掬月好了。


    這種酒會無外乎一些商業名流想要製造相識或交易機會的名堂罷了。


    肖掬月百無聊賴地躲在了一旁的角落裏。因為她和沈如生來得比較早,她便撿了個不受關注的角落,要了杯果汁,閑散地看著男人女人們、熟與不熟的,相互交流著。有的女人表情舉止甚是得體,卻在掩飾著內心的激動與欣喜,腿部的肌肉僵直地扒著腳踝;有的男人故作高深莫測,狀似無心地露出手腕上的勞力士,實則是在魅惑那些個名媛佳麗…於…


    嗬嗬。肖掬月又抿了口果汁。沈如生一進來,便給他哥哥喊了去,拉到幾個長輩中間去了。她可以看到他在人群中頻頻看過來的臉,安撫的笑容,示意她他現在走不開。


    她便會將手中的飲料舉起,告知他無妨。


    觀察著男人女人的衣著搭配揣度他們的性格,從他們不經意間的小動作中看穿他們的意圖。肖掬月實在不想這麽看,卻仿佛是職業病一般,看了便會分析,分析了便又要看。哎!這些個人又跟她有何幹係?索性將頭扭轉看向窗外址。


    倚靠在窗邊,望著外麵漆黑的夜,肖掬月回想自己買禮服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了,就那樣毫無顧忌地刷卡。


    其實,她知道哥哥給她的卡是張副卡,跟哥哥的是一個賬戶。她從來沒有主動花裏麵的錢。她知道哥哥很會賺錢,雖然不知道他都忙些什麽,但是家裏酒櫃裏的名酒,各種名貴的玉器瓷器擺設,有的一個小擺件就是幾十萬。而她在美國的時候,單憑那些個心理治療的費用也不是個小數目。哥哥都能應對自如。她有的時候會懷疑,爸爸媽媽是不是給他們留了什麽遺產,花不完的遺產吧。


    平時,她買的衣服和鞋子,如果不是哥哥逼著買貴的,從來都是幾千元。她不喜歡太招搖。把那些個路易威登、歐萊雅品牌掛在身上的感覺,讓她覺得很累。


    這次,她好像是在賭氣一般,一下子就花掉了二十五萬。她知道花了多少錢,哥哥都會在第一時間知曉的。手機有捆綁業務的。她是要讓哥哥知道她在花錢嗎?想要哥哥在乎她嗎?一種幼稚的羞恥感襲上心頭。


    正思忖著,周圍一片安靜,好像音樂聲也小了許多。肖掬月便看向門口,呼吸跟著一窒。那個被江雨晴挽著的男人,不是哥哥還會是誰?


    她局促地攢緊杯子,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裙擺。而身子卻想要放低,躲在椅子背後。一雙黑漆漆的小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對璧人。


    江雨晴身著冰藍蕾絲晚禮服,采用了上緊下鬆的a字型輪廓設計,上半身幾乎是真空的,裸露在外的鎖骨、香肩煞是誘惑。胸口采用了白色鏤空的抹胸設計,上附一朵薔薇做點綴,潔白的高聳和溝壑清晰可見。腰間鬆緊恰到好處,下擺服裝風格更是大膽。幾乎是長到腳踝的設計,卻是薄薄的透明紗,隻幾朵薔薇的金線附著其上。密密麻麻的冰藍寶鑽鑲嵌在她的胯下,遮住重點部位,卻隱約得見她黑色的蕾絲內、褲。江雨晴也將海藻般的長發靈巧地綰在腦後,發髻上纏繞了一根冰藍色的發帶,兩個明晃晃的耳環亮麗奪目。她太美了,美得炫目!難怪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哥哥今天的禮服也是十分考究,配合江雨晴的裝束,藍色的西裝本應突兀,穿在他的身上卻是那麽得體。他的肩頭也有一支薔薇攀附在領口處,和江雨晴的禮服交相呼應,一下便看出是情侶裝。墨黑的眼瞳像是黑曜石一樣閃爍著光芒,讓人不自覺地深陷進去。微微上揚的嘴角,端著迷人的笑容,一股子傲視群雄的貴氣自內而外迸發。


    他們看起來是那麽的般配,天造地設一般。好多年輕的男女都投射出豔羨的目光。他們就像是夜色中璀璨的明珠一般,照耀了全場。


    肖掬月不由得看得呆了。原來哥哥說要參加的宴會就是在這裏。一股子醜下鴨般的自卑自憐油然而生。她仿佛看到江雨晴那美麗的嘴角在嘲笑她,嘲笑她妄圖替換她的位置,妄圖得到自己親哥哥的垂青,真是好不要臉!


    慘白的臉色暴露了她內心的顫抖。她頓時感到一股子涼意自腳下竄上。她不想讓哥哥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她必須馬上離開才行。


    無意間,她又看到了另一個高大的男人噙著陽光般的笑容,向哥哥他們走去。那個人是江尚宇。


    嗬!天底下果真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她拿著杯子的手不由得箍緊。要跟他們打招呼嗎?還是要馬上離開呢?這個世界太小,小的連偶爾的一次聚會,都會碰到這許多麵孔。肖掬月的心不由得窒息,呼吸有些困難。


    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煩。有意無意地再瞥向那對寶藍色的身影,江雨晴柔軟地偎依在哥哥臂彎的身子,仿佛要掛在他身上一般,那仿若真空的上圍就依靠在哥哥的手臂上。肖掬月的心頭一紮一紮的。


    想要喝一口果汁,來掩藏內心的不平靜,杯子卻在手上一顫,果汁抖了出來,漬在了她的腿上,果汁在那絲滑的布料上滾了幾番,散開來,星星點點地滲入布料,貼上她的腿,冰冰涼涼的。


    她就那樣愣愣地看著它們滲入,完全可以及時製止的,但是她卻沒有,好像就等著這樣好的借口離開一般。終於,它們完全融了進去,她甚至可以看到那白色瞬間變成了咖啡色的圖騰。


    剛要起身,沈如生走了過來,還帶著另外一個男人,是他的哥哥,他們聊天的時候她見到了。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掛著勉強的微笑,肖掬月看向來人。


    “鞠月,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哥。哥,她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學妹,鞠月。”沈如生介紹著,好像很希望他們熟識一般,卻沒有發現肖掬月的異樣。


    “您好,我是鞠月。”肖掬月率先問好,因為手上拿著杯子,又灑了飲料,便沒有握手。隻是聲音有些沙啞。


    沈如筠快速打量著肖掬月,和藹地說道:“你好。鞠月同學,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啊?”肖掬月對上沈如筠的眼,仔細回想了下,皺了皺眉頭,“有嗎?可能是我長得大眾臉吧。”


    沈如生急了:“哎呀哥,你能不能不時刻發揮你刑偵的技術,你們怎麽可能見過麵?人家之前是生活在美國的。別把人家嚇到了!”


    接著,他又轉向肖掬月:“抱歉,鞠月,我哥之前做過刑警,在這方麵比較敏感。”


    “嗬嗬,沒關係的。”肖掬月一笑,甜甜的酒窩掛在臉上。讓沈如生心中一陣蕩漾。


    沈如鈞則把一切都看在眼裏。自己這唯一的弟弟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不過看這個樣子,他們兩個人應該還沒有公開關係吧,或者是這小子一廂情願的。沈如筠笑道:“好了,你們聊,阿生,我去那邊看看。”


    沈如鈞走後,沈如生便關切地問道:“你的嗓子怎麽了?是不是著涼了?”說著,就要把外套脫下來,肖掬月連忙擺手說不用。她指著自己腿上附著的裙擺,說要去洗手間處理下,沈如生才答應讓她離開。


    肖掬月幾乎是逃著走進洗手間的。


    她一邊擦拭著裙擺,一邊數著數,不知道擦了多少下,數了多少個數字,過了多久,她才停下來。而腿上的圖騰早已經不見了,換上的卻是濕濕的一大片。


    她又拿起電吹風,心不在焉地吹了起來。


    聲音來得更快。


    “呀!真的是你!鞠月?是我,江尚宇。”江尚宇的人就在她的身後。長長的手臂勾著她的肩,扳過她的臉,看來看去。


    肖掬月轉過頭,他們還真不是普通的有緣,連上個廁所都能遇上。


    她拿著包包擋在腿前麵,雖然用了電吹風,但是現在右邊大腿上還有巴掌大的一塊濕著呢。


    “你好,江。”肖掬月笑得漠然。提不起情緒來,藏也藏不住。


    ——親們,這個月阿怪要加油的,每日至少六千,如果親們支持給力,一萬兩萬的也不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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