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的抽氣,慌忙扯過枕頭便擋在了自己的胸前,一張臉羞得埋在了枕頭裏,無地自容地喊道:“你怎麽可以……”


    原來,剛剛在被子裏撕扯滾動的時候,睡衣的綁繩鬆開,她的上半身因為沒有穿胸衣,而真空地暴露在哥哥的視線裏。睍蓴璩曉而他……竟然,看了他足足有一分鍾之久,一句話都沒有提醒她!


    他是真的看得癡了,才忘記了要移開視線的!


    被肖掬月趕出門外是意料中的事情。他是自己走出去的,否則,他不確定如果再呆在那個房間裏,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可以把持住。


    於是,他在被她趕出去半個小時後,便在門口躺下了。沒有去敲門,因為他竟然擔心她會開門。似乎那道門,是他最後的理智櫟。


    嘴角噙著笑,腦海中回憶的卻是剛剛那個讓人心跳的畫麵。


    她的身材豐腴性、感,他是知道的。


    當她起身瞪著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她裸、露的身子了。當時,他隻覺得一股子血液一下子便衝向了自己的腦門,就像是從水中噴發出來的水柱一般,快得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隻覺得嗡的一聲。一時間愣在那裏,失了語言賦。


    他就那麽緊緊地盯著她的胸前,那白皙的渾圓挺立著,因她氣鼓鼓的喘息而有節奏地起伏,他的心中便爬滿了螻蟻,一點一點地,癢癢的,身體便燥熱起來。


    那一刻,他好想將她壓在身下,好好親吻她咬著下唇的小嘴。她不會知道她的這個動作有多麽誘人!她也不會知道,他有多麽想要親吻她的身子!那股衝動,若不是她及時用枕頭擋在胸前,他會在下一秒壓上她,不顧她的掙紮而做他想做的事情!


    對!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竟然想要……要了她嗎?是的,那種想是迫切的,想得他此時下腹已經熊熊。


    “呼!”他呼出一口氣。平息自己的欲、望。他是太久沒有女人了嗎?怎麽會對她的身子如此渴望?他甚至都會想到她的身體被他揉進身體裏的那種感覺,一定是歡愉無比的!就好像自己曾經品嚐過一般,那麽真實的感覺,那麽渴望的感覺。


    要瘋了!掬月,哥哥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哥哥已經不能把你當成妹妹看待了!怎麽辦?哥哥該拿你怎麽辦?


    這夜呀,太長久!他恐怕要一夜無眠了!


    肖掬陽的手機此時響了起來。靜靜的夜啊,想得有些急切,也有些令人擔憂。他連忙看了下,是高鵬。沉思了下,然後他起身,走到客廳去接聽,怕影響妹妹的休息。


    “喂?”等著對方說話。


    “掬陽,你……妹妹在嗎?”高鵬的聲音依舊沙啞。


    “……”肖掬陽頓了下,問,“有事嗎?”


    他不用想也知道,高鵬要找掬月,那一定是孟菲的意思了。不過這個點兒……他看了下牆上的鍾表,也太……


    “孟菲醒了,她……隻想見你妹妹。”高鵬的聲音中有著無奈。


    肖掬陽看了眼妹妹臥室的門,明知故問:“現在?”


    “……是,我知道現在有些晚了。可是,我隻是有些擔心孟菲……”高鵬有些囧。


    “我能知道你又做了什麽嗎?”肖掬陽說道。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高鵬又做了什麽,刺激到了孟菲。


    “我沒做什麽!那天把她從你家帶走了之後,在我那裏是住了一個晚上……我可什麽都沒做哈……第二天,她說身體不太舒服,想回家,請個假休息兩天,我就把她送回去了。”


    “高鵬,你別淨挑那麽沒用的說。你什麽都沒做,人家女孩會自殺?”肖掬陽用膝蓋想也不應該是這樣。


    “我騙你有意思嗎?隻是……隻是……我家和她家定了我和她姐姐訂婚的日子,就是……今天……”高鵬說得有些困難,好像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肖掬陽停了下,他能感受到高鵬此刻的心情。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裏了。


    “我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對她……她竟然選擇用這麽極端的方式……”


    肖掬陽搖了搖頭,說道:“你等下,我和掬月二十分鍾之內趕到。”


    已經是接近午夜了。他想,妹妹這個性格,即便是他不讓她去,等到她知道了,恐怕不會原諒自己,埋怨他一輩子。於是,他就自作主張,替她應了下來。


    他想去敲掬月的門,可是,這個小妮子恐怕不會輕易給他開門的。想了想,還是給她撥了通電、話。


    肖掬月根本就沒有睡。看到他的來電,她本想不接的。可是轉念一想,許是他真的有什麽事情,還是接了。


    “……”她不說話,等著哥哥說。


    “掬月,孟菲想現在見你。”他開門見山說道。


    “……真的?那好,我馬上就去!”


    肖掬月蹭的一下便跳起來,迅速穿上衣服拿起包包便衝出臥室。一下子便看到肖掬陽還是穿著內褲站在她的臥室門口。


    見她衝出來,肖掬陽也嚇一跳:“這麽快?”


    肖掬月連忙別開眼:“你怎麽還不穿衣服!”


    肖掬陽無語,他不是剛給她打了電、話嘛!無奈地穿上了衣服,他拿了車鑰匙。他怎麽就覺得自己成了這個小妮子的車夫了!


    在車上,肖掬陽千叮嚀萬囑咐,說孟菲是知道了高鵬和她姐姐孟薇的訂婚是在今天才割腕自殺的,要掬月說話小心點兒。


    肖掬月不由得皺著眉看著他一路,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絮叨了?


    到了醫院。


    肖掬月焦急地趕到孟菲的病房,孟薇和高鵬都在。隻是她看到的還是孟菲緊閉著眼,虛弱地躺在床上的樣子,手上的點滴倒是沒有了,但是手背上還埋著針頭。


    “孟菲!”肖掬月顧不得和孟薇和高鵬打招呼,便奔了過去。


    聽到了肖掬月的聲音,孟菲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來。


    高鵬卻急得想要上前,被隨後趕來的肖掬陽一把拉住。


    他真是服了這個妹妹,現在他連給她當車夫都有些厭倦了,她是到了目的地就過河拆橋。跑得還挺快,連上電梯都沒等他!


    “讓掬月和孟菲說說話,我們就先出去等吧。掬月,有事情就喊哥,哥就在門外。”說罷,肖掬陽拉著高鵬,又向孟薇使了個眼色,三個人走了出去。


    “孟菲,孟菲你怎麽樣了?”肖掬月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心疼地撫了撫孟菲臉上的發。


    “鞠……月……你……來了……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讓你……過來。”孟菲非常虛弱,每說一個字都很輕。自從醒來,除了跟高鵬說了句,她想見鞠月之外,還沒說過話。這突然一說,好像一下子找不到感覺。


    肖掬月幾乎是把耳朵貼近她的嘴才能聽到。


    “說什麽呢!我們不是好朋友嗎?說這些幹什麽……你怎麽這麽傻?幹嘛做傻事情?!”肖掬月顫抖的聲音,輕輕觸摸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又有些膽怯。


    孟菲的嘴角輕輕扯了下:“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本來是想……找你來著……可是,你的手機打不通……”


    肖掬月的心一下子糾緊,果然,她果然是找過她的。


    “對不起,我飛了趟紐約,沒找到你,沒來得及跟你說。對不起!”肖掬月更加自責,眼淚就在眼圈中打轉兒。


    “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孟菲竟然虛弱地笑了下。


    “孟菲呀!你怎麽這麽傻!怎麽會想不開?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呀!”肖掬月看到桌子上吃的東西,好像一點兒也沒動過的樣子,便又問道,“孟菲,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她不敢深問,便開始轉移話題。聽說她不吃不喝的,一定也是餓壞了!


    “好。”孟菲舔了舔嘴唇,虛弱地笑道,“麻煩你了。”


    “說什麽話呢!你躺著別動。我來就行。”


    肖掬月連忙把粥從保溫盒裏拿出來,倒了一點兒在碗裏,用手摸了摸,驚喜道:“還好,還是溫的。來,我喂你吃。”


    她把孟菲的床搖了搖,讓她的上身傾斜,可以微微坐起。然後,開始喂孟菲吃飯。


    “你可要記著我的好呀,我可是從來沒有喂過別人呢!”


    說著幽默的話,盡量讓孟菲放輕鬆,她希望自己可以調節一下氣氛,不讓孟菲想到不愉快的事情。


    孟菲大口大口地喝了一碗粥,才算告一段落。


    肖掬月不禁有些難受,哽咽道:“慢一點兒吃,小心嗆到。”


    看她那難過的樣子,孟菲不好意思地說道:“鞠月,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其實……其實……我不是想自殺……”


    因為吃了不少粥,孟菲的聲音大了許多。


    “什麽?你說什麽?”肖掬月瞪大了眼,趕緊將碗放到了一旁,用紙巾擦了擦孟菲的嘴角,湊近了好好聽她說。


    孟菲的臉染上紅暈,吞吞吐吐地說道:“鞠月,我實在不知道跟誰說了,隻好這麽晚把你找來商量。家裏人都不知道我和高鵬的事情,而我又不能在醫院跟高鵬太親近,隻能找你來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快說,怎麽回事?”肖掬月皺著眉,實在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我……我隻是知道了高鵬和姐姐今天要訂婚,有些不甘心,想著要是我不小心受傷了,進了醫院,他們的訂婚是不是就能改期了。起碼不會這麽快……我其實,是想找你商量的。我知道你一定會說我傻……既然他都要決定跟我姐姐訂婚了,我還糾纏他做什麽呢。隻是,我當時一時大腦發熱,隻想著要阻攔他們……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我竟然……竟然暈血!”孟菲咬著唇,一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


    我的天呀!這是什麽狗血的劇情呀!敢情她老人家玩大了呀!


    “你……你……真的不是要割腕自殺?”肖掬月連忙查看她的手腕。


    孟菲苦笑道:“我就是拿了把水果刀想輕輕劃一下,受傷了是不是就會進醫院,這樣家裏人也許就不能再張羅姐姐的訂婚宴了,可是,沒想到一看到血,我就頭暈,然後就昏倒了,什麽也不知道了。因為……因為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在今天早上的時候才被姐姐發現,失血有些多……所以……大家就以為……以為我……”


    肖掬月不由得大翻白眼!天下怎麽有這麽巧的事情!還有,怎麽會有這麽倒黴的女人!


    “你確定?”


    “我發誓!”孟菲舉起她的右手,那裏還綁著膠布,貼著一個輸液針頭。


    “趕緊放下來吧!真是服了你!我的眼淚都讓你騙光了!你自己暈血你不知道?”肖掬月簡直是敗給她了。


    “我以前見過血,是有些不舒服,可是沒想到見到它流淌的時候,就天旋地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孟菲很是委屈。她是沒辦法了,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在醫院裏,還一陣雲裏霧裏的不知道怎麽回事。


    見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哭著安慰她,總算從他們斷斷續續地問話中知道了是怎麽一回事。更要命的是,她從高鵬的眼睛裏看到了複雜的情緒,才察覺自己好像闖了大禍。


    盡管是姐姐和他的訂婚推遲了,可是她闖下的禍端,想要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呀!


    “孟菲呀孟菲,我可真是沒想到,像你這麽柔柔弱弱的女孩,也會做出這樣子叛逆的事情來!”肖掬月不由得笑了。


    她這一天為她擔心的,竟然都是多餘的!這孟菲敢情是在與她的命運抗爭呢!


    孟菲皺著眉頭急道:“你就別取笑我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吧!我到底要怎麽解釋呀?我可是就剩你這一顆救命稻草了,我的心理谘詢師!”


    “別別別!你可別給我戴高帽了。你這前半程自己把事情做絕了,然後,讓我來替你收拾爛攤子了!”


    “好好好,我的好鞠月,你就幫幫我吧!你看我多可憐!”孟菲打出情感牌,舉起雙手,一副委屈的樣子,好像肖掬月欺負她了似的。


    “好……讓我好好想想。”肖掬月又倒了杯水,遞過來,“你先喝口水,說了這麽多,很耗體力的。”


    孟菲喝了口水,然後一臉無辜地說道:“我還想喝粥。”


    她看著粥的眼神,就像是好幾個月沒吃過飯了似的。不過是一碗小米粥,她竟然露出了仿佛是對山珍海味渴望的眼神。


    “嗬嗬,你這還真是不客氣!我要是知道你是自己玩大了,我才不來呢!”肖掬月故意說道,手腳卻還是麻利地為孟菲倒小米粥。


    “你要是不來,那我就做一回烈士,寧可餓死也不吃!”


    “得得得,我算是服了你了!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講理呀!真是被你這乖乖女的外表騙了!”


    “有一個人說過!”


    “誰?”


    “你的班導!”


    “不是你的?”


    “才不是!”


    “還說不是,臉都紅了!”


    病房裏,竟然還有竊竊的笑聲。


    病房外渾然不覺。


    肖掬陽把他們倆人喊出去的時候,三個人便坐在了走廊一頭的椅子上。


    高鵬從兜裏掏出了煙,剛想點上,想起這裏是醫院,又收了起來。


    孟薇皺著眉頭,不停地嘀咕著:“菲兒怎麽會自殺呢?怎麽可能呢?一直都是好好的。在學校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呀。她怎麽會自殺呢?”


    突然,她又想到了高鵬,高鵬是她的班導。


    “對了,院長,你是菲兒的班導,你有沒有發現……她最近有什麽異常?”


    她喊他院長,而不是高鵬,多了一份疏離,更像是公式化的工作交流一般。


    高鵬雙手抄兜坐在長椅上,看了眼肖掬陽,出人意料地說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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