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你的菜切得蠻不錯的。睍蓴璩曉”肖掬月抓起他剛剛切得細如牙簽的土豆絲,讚美道。


    “一般吧。你知道,要想讓一個男人愛你愛得死去活來,首要的任務就是要先抓住他的胃!”江尚宇大言不慚地說,這樣子還真是挺三八的。


    “嗬嗬,是呀是呀!看來你這女兒經還是背得不錯嘛。”肖掬月調侃,手上的活兒卻絲毫沒有耽誤。


    不知道怎麽的。她跟江尚宇在一起,就是很放鬆,莫名的信任。怎麽就覺得跟這個身高九尺的男兒是天生的好姐妹呢?!不不不,是閨蜜,閨蜜!


    自己在美國呢,也沒交到同齡人。整天跟著朗博這個老頑童屁股後麵。哥哥又是將她保護得密不透風。來到陌城,她才覺得有朋友有時候生活還真的是蠻有趣的熨。


    一個人不光是要有親情和愛情,友情也是極為重要的。


    “哎江,我很想知道,你和禦傑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麽感覺?”肖掬月八卦道。


    江尚宇立碼警惕地看向廚房門口,用手指擺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小聲說道:“月,談過戀愛嗎?嚼”


    她便一僵,和哥哥這算不算是戀愛?


    都戀成連體的了,還不算,那怎麽才算?!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是什麽感覺,我就是什麽感覺。”江尚宇臉上迅速便染上緋紅,笑得有些靦腆。


    “呦呦呦,你看,還沒見到人,光想想就那個德行?”肖掬月伸出手指著江尚宇的臉,那裏有兩朵紅雲,讓他原本就漂亮得過頭的臉,更加嫵媚。


    “哎哎哎?你幹嘛呢?”江尚宇的臉倏地就泛白,瞪著離他的鼻頭不到一寸的鍋鏟子。


    “啊!”肖掬月這才注意到,自己明明在炒菜,一激動就將鏟子舉了起來,“抱歉,沒看到,嗬嗬。”


    江尚宇白了她一眼:“要是你敢在我臉上燙出個圈圈叉叉的,那我可不保禦傑會不會要了你的小命!”


    她連忙就用左手捂住脖子,怕得顫顫:“你可千萬保護好自己哈。別往我身上賴。那家夥我看到就慎得慌!”


    “哈哈哈!”江尚宇看到她縮著脖子的可愛模樣不由得笑開了花。


    兩個人用了不到一個半小時,一桌子豐盛的午餐便呈上。


    江德明笑得合不攏嘴,那叫一個欣慰呀!


    江尚宇便催促父親趕緊開席,誰知道江德明笑著說道:“等一下,你妹妹和妹夫也要來,剛剛通過電、話了,這個時間,也該到了。”


    肖掬月一聽,腦袋嗡的一聲!他說……什麽?


    時間巧得容不得她去想。


    客廳隨即便響起了江雨晴的聲音:“爸,哥帶女朋友來了,您怎麽不早告訴我們呀?要不是我今天給您打電、話。可就和嫂子錯過第一麵了!”


    說著,她迫不及待地跑了過來。


    肖掬月還沒來得及躲藏,便就看到了江雨晴吃驚的眼,還有她身後站著的那個臉色駭人的男人……


    “鞠月?你不會就是我哥帶回來的女人吧?”江雨晴一雙眼由於震驚瞪得大大的。她還不時地四下裏張望著,確實是沒有其他的女人在場了。難道哥的女人真的是鞠月?


    而肖掬月此時在乎的不是她的追問,而是那個男人仿佛要將她捏碎了的表情。


    江尚宇連忙出頭,擁著肖掬月的肩頭,便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麽樣?沒想到吧?你哥我早已經將小月月俘獲了!來,快喊嫂子!”


    肖掬月想使勁掙脫他的擁抱,卻不敵他的力道。


    “掬月,不想解釋一下嗎?”肖掬陽的聲音是隱忍的怒氣。


    江雨晴倒是驚訝:“怎麽?陽?連你都不知道?”她倒是更奇怪了?


    尤其是,她對她的哥哥很是了解,他是喜歡男人的。怎麽就和鞠月搞上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哥?你不是拉鞠月來充數的吧!”她狐疑地看著江尚宇。


    “小晴!”江德明聽不下去了,中氣十足地喝止,“鞠月今天是正式來見我這個公公,他們倆個人結婚證都領了,不要胡說八道!”


    不過江德明也很好奇,看樣子他的女婿也不知情。難道這兩個人談個戀愛也是秘密的?


    肖掬月腦袋一片空白。她都還沒準備好要應對哥哥的質問,卻又來了個雪上加霜。


    “哦?是嘛!掬月,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要跟哥哥商量一下嗎?”肖掬陽的語氣雖然冷硬,但是在肖掬月看來已經是夠柔和的了。


    “啊,哥,那個,是這樣的……”肖掬月一時不知道要從哪裏說起。


    江尚宇連忙插話,把他們事先商量好的話禿嚕一遍。


    果然,江德明和江雨晴都能夠接受,唯獨肖掬陽一臉的陰鷙。


    她也知道,精明如哥哥,了解她更甚,怎麽可能相信他們的說辭。


    然而,結婚證鋼印圈住兩個人的相片,雖然木訥,但是也頗為和諧。


    他的心裏猶如排山倒海,直想將這個丫頭碎屍萬段!


    這一頓飯,隻江尚宇兄妹倆好不歡顏。肖掬陽兄妹基本上都是食不下咽的那種。


    江德明見他們兄妹吃得太拘謹,以為是自己在造成的,吃飽了之後便離席了。說是要去書房小睡。


    江德明剛一走,江雨晴便更加歡實起來。


    “哎呀,陽,你看嫂子做的菜多好吃呀!你之前是不是經常吃呀?好福氣呀?”


    江雨晴恭維道。不知道怎的,見哥哥和鞠月結婚,她竟然莫名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肖掬陽嘴角微微扯動:“沒有,平時在家裏她很少做這麽多菜。”


    肖掬月不由得抬頭看他,見他眼中的怒氣連忙又低下頭。


    “為什麽?怎麽?鞠……啊,嫂子,你這可不對呀!怎麽就光顧著照顧自己的男人了,可不能怠慢了我男人哈!”江雨晴說著,便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了肖掬陽的碗裏。


    肖掬陽平時比較挑剔,從來不吃別人夾給他的食物,隻是掬月夾的,他勉強下咽。


    肖掬月看著他碗裏的那塊紅燒肉,便知道哥哥皺眉的表情是何用意。她連忙說道:“江雨晴,我哥,一般不喜歡別人給他夾菜。他……”


    話沒說完,肖掬陽已經夾起那塊肉吃進了嘴裏,並笑笑地說道:“誰說的?老婆夾的肉,是一定要吃的!”


    他的話讓江雨晴心花怒放,連忙又夾了一塊肉,放進了他的碗裏。


    肖掬陽統統吃掉。


    肖掬月的心裏不舒服,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一定是故意的,因為她今天作了,所以他在懲罰她。愛咋咋地吧。


    江尚宇連忙也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了肖掬月的碗裏,說道:“來,老婆,你也吃塊肉,瞧你瘦的。”


    肖掬月不由得愁了,她不喜歡吃紅燒肉的。這碗裏的肉是吃了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人家江尚宇的一片心意,還在眼巴巴地等著她吃。她估計,他是在家人麵前故意秀恩愛呢!


    他就不能老老實實地把飯吃完了,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嗬!她不喜歡吃紅燒肉。”對麵的哥哥冷冷地提醒,似乎在告誡這個新人,他的妹妹的癖好。


    “啊?是嗎?這怎麽行呢?我老婆不吃胖點兒,那晚上摸起來……”江尚宇那色眯眯的眼看得肖掬陽雙眼冒火,拿著筷子的手仿佛要甩出去一般。


    肖掬月連忙夾著紅燒肉填到了嘴裏,嗚咽著說道:“嗯,偶爾吃吃也挺好的!”


    吃過了飯,肖掬月不敢回家,便聽從江尚宇的安排,說要帶她去他家裏,看看還要添置什麽東西。她尋思好歹也要搬過去了,去看看就去看看吧。


    如果晚上睡不著,就再回來,怕什麽。


    肖掬陽怎麽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他連忙就說道:“掬月,這樣,我還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等一會兒,我送你過去。”


    “啊?”肖掬月的頭發絲迅速地癢,好像是脖子後麵有數根立了起來。


    “那個,好。江,要不你先回家去,我哥一會兒送我過去。”


    江尚宇笑了笑說道:“行,那就有勞妹夫了。那我住的地方在……”


    “我知道。”肖掬陽迅速打斷他的話。


    江尚宇還有些奇怪,他曾經有對他說過他住哪裏嗎?


    肖掬陽倒是嗤之以鼻,他們家每個人的資料,他早就了如指掌。


    於是,肖掬月在孤立無援地情況下,不得不上了肖掬陽的車子。


    他一直陰著臉,將她載到了一處僻靜的場所。


    她有些擔心,因為這裏不是家附近,而是一個工廠的樣子,舉目望去,似乎有些蒼涼,不見一個人影。也是他便是為了說話方便吧。


    “哥,你聽我解釋。”肖掬月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手一揮,顯然不想聽她聒噪。


    “拿來!”


    “啊?”她納悶。


    “結婚證。”他的雙眼滿是火,卻仿佛凍上了一層冰,包裹得密不透風,熱得壓抑,冷得慎人。


    “啊,在……在這裏。”她乖乖遞上。江尚宇細心地把結婚證分成一人一本。


    肖掬陽打開,便看到她那青澀的笑容,淺淺的,酒窩都沒看到。而那個江尚宇倒是笑得陽光燦爛的。上麵的日期分明就是今天的。


    他記得他昨天晚上有問過她,她今天要去做什麽,她說要去學院的文學社幫忙。今天他竟然在江家的餐桌上看到她!


    那一刻,他的心都碎了!他成天寵在心尖尖的女孩,竟然他媽、的跟別人結了婚!


    他都還沒領到證,她竟然先他一步!


    “哥,你聽我解釋。其實,我隻是想幫助江尚宇,他爸爸說……”肖掬月急於解釋。她其實也很後悔,但是話已出事已做,她沒有後退的可能。


    “掬月?你覺得我為什麽要娶江雨晴?”他的眼中有著痛楚,那攢著結婚證的手有些斑白。


    “因為……因為……你說你要報仇。”她說的很小心。但是這絕對是事實。


    “是的,報仇。這個仇是江德明加注在你我身上的。她江雨晴十八歲,而你也是十八歲。憑什麽她就可以在父母的嗬護下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憑什麽你就要承受父母雙雙身亡的痛苦?爸爸媽媽在天上看著呢!他江德明一定不得好死!他害了他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他的聲音抖得抬高,“可你呢?你都做了什麽?你用性命去替換仇人女兒的性命?你卑微地去給仇人的老婆端屎端尿?你好心去幫助仇人的兒子,還委身嫁給他?!肖掬月,我們雖然不是一個父母所生,但是畢竟是在一個家庭中成長的,難道這點兒骨氣你都沒有嗎?”


    肖掬陽說得渾身顫抖,越說越氣。


    肖掬月更是被說的臉紅紅的。在哥哥眼裏,她真的就是這麽不堪嗎?她這是沒有骨氣的表現嗎?價值觀頓時扭曲。


    等等,他剛剛說什麽?什麽不是一個父母所生。


    她倏地就抓住他的手:“哥!你……你剛剛說什麽?什麽不是一個父母所生?我們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嗎?”


    肖掬陽甩開她的手,好笑地瞪著她:“我那錙銖必較有仇必報的父親,怎麽可能生出你這樣沒有腦子愛心泛濫的傻子?!”


    “你……你……哥,你再說一遍?我們倆,我們倆……你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沒有血緣關係?”她被這句話震得半天反不過乏來。


    “嗬,真是笑話。你就這麽希望跟我扯上什麽關係嗎?你以為我會饑渴到上自己的親妹妹?!”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諷刺道。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即便是沒有確定他們無血緣,他不是也做了嗎?這種掩飾,隻有他自己心裏心知肚明,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嗬!”肖掬月一臉的震驚,還有不敢置信的喜悅,“天哪!怎麽會這樣?!我的天!”


    這件事情糾結了她多久?她的心理極度的扭曲。那種走在路上都覺得脊背有人指指點點的感覺。那種看到有違背倫理道德的新聞就顫抖的日子!天哪!這個時候,她竟然……太開心了!心中鬱結已久的情緒,一下子就釋懷了!


    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他為什麽沒有告訴她?讓她在無盡地彷徨和痛苦中度過每一日,度過每一次歡愛後的自責,他居心何忍?!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突然心底一顫,她那傷心的眼神讓他看了心疼,倉促躲閃著:“剛知道!”


    “騙人!”她從嗓子裏擠出兩個字來,聲音無助地顫抖,“你剛剛明明說,如果不知道這件事情,你是不會碰我的!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的質問讓他有些愧疚,他索性理直氣壯地說道:“是!我是早就知道了,否則你以為我會做出***的事情嗎?我怎麽可能讓爸爸媽媽在天上看著傷心難過呢?”


    他輕扯嘴角,好像她是一副超級可笑的模樣。


    “你……渾蛋!肖掬陽,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她突然瘋狂起來。


    “你知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情我有多麽痛苦?!我的親哥哥每天夜裏爬上我的床!他對我做的事情,卻是那麽的淫、靡,你知道我有多麽痛苦嗎?我不敢跟任何人說,我偷偷地去沙盤室,自己給自己療傷。每次和你做完之後,我都覺得我自己超級爛、超級髒,我很不得跟爸爸媽媽一起去死掉!這些心情,你都了解嗎?你怎麽可以獨自守著這個秘密?看到我痛苦,你就那麽好受嗎?你就那麽好受嗎?肖掬陽?!你是不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看到誰都是你的假想敵人?!”


    肖掬月一股腦地將自己內心的苦統統倒出。她的心呀,一瞬間被撕成片片,紮得她好疼好疼。


    ——謝謝親們春節還不離不棄。阿怪勤更不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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