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大殿之上金碧輝煌,眾人之間或端坐不語,或三兩個人聚在一處悄聲談笑,聽到這一聲,突然噤了聲。愨鵡琻曉


    隻見大殿之下,一身紅衣勁裝的女子掀開車簾,一襲黑袍映入眼簾,他穩穩地下了車,又回身接過一名女子抱在懷中,緩緩走來。


    隻見來者身形高大,步履沉穩,明明看不清他的容顏,可是便是那沉穩的步伐竟會給他們一種壓迫感……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北炎國草包二皇子晏成君?眾人不禁又是驚異又是疑惑,想與身邊之人交流一番,可是卻舍不得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有眼尖之人朝他懷中看了去,卻驚訝地“咦”了一聲,旁人忙問道怎麽回事,這人一指那一片火紅,道:“你們道他懷中抱得什麽?旄”


    “我看好像是名女子……”


    “不錯,你們可知……那名女子竟是……七公主!”


    “什麽?那個廢物真的回來了?不過老七怎麽會與他一同前來?嵋”


    聽聞此言,原本被眾人包圍的妙風、妙翎也起了身,走了出來,看著緩緩走上石階之人,妙風微微一笑,意味不明,妙翎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指,咬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色灰蒙,並不算晴朗,或許未幾,便有一場雪將至,天幕下,那一黑一紅相映,卻是那般刺目。妙翎靜靜地看著他們走近,心口一滯,隻覺得呼吸愈發困難。


    正這時,一身明黃色宮裝的女子卻不屑地一聲冷哼,嗤笑道:“聽說北炎國的二皇子是個草包,而這老七又是咱們東夏國有名的廢物,別說,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絕配!”


    眾女聞言,不禁掩鼻嗤笑,隻覺得那二皇子矯健威武,可惜了竟是個草包!


    眾男子不語,卻也看著來人,在心中冷笑,又不由得感歎,七公主貌美如花,竟是個廢物,可惜了那一副好皮囊!


    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龍月明使勁絞著手中的絲帕,咬緊嘴唇,緊張地手心都冒了汗。


    傅雲華臉上一抹得意之色劃過,看著身旁龍雲卿癡呆了一樣盯著鳳千羽的方向,不由得伸手擰了上去。


    “啊喲——”


    傅雲華冷笑道:“殿下,要不要待會臣妾給你單獨約見呢?”


    龍雲卿臉上一滴冷汗落了下來,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說著回身進了大殿,傅雲華一甩衣袖,氣憤的跟上。


    妙翎冷冷看了眾人一眼,轉身回了座位,妙風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笑道:“師妹,你道世人是否可笑?”


    妙翎自是知道妙風在指眾人都以為晏九華是草包的事情,冷哼一聲,坐了下來:“是他自己願意,怨不得世人說他。”


    妙風聞言微微一笑,也坐下,喝著茶,卻再也不說什麽。


    正在這時,隻聽太監自內庭唱道:“國主駕到!元妃駕到!”


    眾人連忙起身,山呼國主萬歲,娘娘千歲,隻見龍廷之一身明黃色龍袍,大步而來,身後跟著一藍衣女子,明豔照人,正是元妃!


    龍廷之在龍椅前站定,擺手道:“眾位平身,今日聖教使者光臨我東夏國,是我東夏國之榮幸,眾位卿家務必好好招待,不可怠慢!”


    “是!國主!”眾人應聲。


    妙風妙翎出列,連忙行禮道:“謝國主!”


    “諸位卿家,都落座吧。”


    龍廷之話音剛落,便見一行四人自門外而來,為首黑衣人懷中抱著一紅衣女子,龍廷之微微皺眉,側目看向身旁,身旁的公公連忙上前低語道:“國主,這位便是北炎國二皇子晏成君,他懷中所抱之人,想必就是七公主殿下……”正是客棧中傳旨的公公。


    “什麽?”龍廷之皺眉,隻覺得心頭被什麽揪了一下,他辛辛苦苦養了十七年的女兒,怎麽就這麽教別人抱了去?雖說不是親生,可是十七年,又豈能沒有感情?


    元妃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美眸一轉,計上心來,轉身恭敬地說道:“國主,即是有了肌膚之親,兩人又算得上門當戶對,您何不給他們賜婚?”


    龍廷之身側的劉公公不由得側目看向元妃,門當戶對?元妃這心思,未免太過明顯,誰人不知那北炎國二皇子不理朝政,有草包之名?說門當戶對,隻怕是另有深意吧?


    “賜婚?”龍廷之聞言也是一愣,卻見晏九華已在大殿之上,他懷中抱著鳳千羽,微微前傾道:“北炎國二皇子晏成君——參見國主!”


    眾人一愣,晏九華覲見國主,竟然不下跪?元妃頓時厲目看向晏九華,就要發作,龍廷之卻伸手阻攔。


    龍廷之雖也不待見他,但卻不能失了禮數,冷聲道:“平身,請落座。”


    清兒見龍廷之對晏九華如此冷淡,不由得一怒,就要上前,卻叫晏九華的眼神攔了下來。


    轉向龍廷之,晏九華微微欠身:“謝國主!”


    晏九華巡視一圈,發現大殿之上隻剩下最靠近門的方向的一個座次,這是最低等的人所坐之處,大殿上的目光也都看向那處,又都轉回來看著晏九華,等著看他的笑話。


    不請自來,就算你是北炎國之人,也是最低等的皇子,能讓你上殿,就算給你麵子!竟然還不給國主行禮,活該你坐在最遠處的座次!


    幾位公主從晏九華一進入大殿,便一臉驚訝——


    “天哪,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好看的男人?他真的是那個草包皇子嗎?”


    “是啊,真是可惜了!”


    “你們看那個背著弓箭的黑衣男人,跟這位二皇子比起來,毫不遜色呢!”


    “我倒是覺得那個白白淨淨、瘦瘦小小的那位不錯!”


    妙風妙翎坐在左側最上首之處,也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晏九華。


    妙翎的心跳突然加快,眼中滿是妒忌的怒火,從進入無極大殿至此,晏九華從來沒有正眼看她一下,難道……她就這麽卑微?


    更令人氣憤的是,他竟然抱著那個賤人上了大殿,鳳千羽不知廉恥,難道他也不顧禮儀了?


    就在她生悶氣之時,卻見眼前突然光線被遮,一抬頭,正是晏九華,妙翎頓時一愣,連忙起身,有些尷尬,又有些驚喜,想要說什麽,卻不知該說什麽。


    晏九華微微一笑:“妙翎使者,我見這大殿之上再無其他位子,門口雖有一座,但千羽身子不好,不能受涼,我看你這處極佳,可否讓我借用一下?”


    妙翎臉上的尷尬、驚喜頓時僵了下來,轉而黑了臉,正要說什麽,卻見元妃冷冷一笑:“二皇子好大的架子,連聖教使者的位子也敢搶奪?”


    這一聲,眾人原本忿忿不平,此刻立時討伐起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能跟使者大人相比?”


    坐在最後第二個座次之人冷嘲熱諷道:“讓你進入無極大殿,也是看得起你,竟然還不知好歹!讓你坐在我的後麵,我還嫌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使者大人何等尊貴,豈是他一介草包可比?想坐在使者的位子?重新投胎吧!真是笑死人!”


    聽著這些不堪的話語,晏九華依舊雲淡風輕的笑著看向妙翎,又時而低頭看看沉睡中的鳳千羽。清兒、林逍幾人早已怒不可遏,但見晏九華如此平靜,他們卻也無可奈何,怕貿然行動,壞了大事。


    妙翎冷眼看向晏九華,心中一痛,你怕她受了風寒,那我呢?我難道是鋼筋鐵骨麽?


    清兒見妙翎一動不動,隻是盯著晏九華,心頭怒火不住翻滾,突然十分不待見妙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愛著我們爺麽?此刻他被人如此攻擊,用你的身份來貶低他,你竟然無動於衷?


    正這時,隻聽元妃又道:“二皇子,有座位就不錯了,挑三揀四,你未免太難伺候了些!”


    晏九華不說話,元妃又對妙翎道:“妙翎使者,請勿見怪,此等小人與您爭座,大可不必理會!他不知好歹,卻希望沒有擾了您的興致!”


    妙翎忽而眸光一沉,看了那元妃一眼,元妃一愣,莫非這位妙翎使者脾性這般大?她都如此好言相勸,她怎麽對自己的怒火還這般大?


    就在這膠著不下之時,忽而,妙翎看了妙風一眼,出列,躬身一拜:“二皇子,請落座!我與師兄擠一擠便可!”說著朝妙風那處而去。


    妙風本麵無表情,此刻卻不由得一笑,對晏九華道:“如此甚好,二皇子就不必客氣了,快快落座!”


    眾人頓時一愣,這……唱的又是哪一出?


    晏九華也不客氣,一掀衣擺,十分坦然地坐了下來,慕容雪見此,連忙過來照顧鳳千羽,清兒、林逍一臉不平之色立在他們身後,淩君諾依舊麵無表情,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龍廷之與元妃也是一愣,卻哪能讓妙翎與妙風真的擠在一起,連忙看座。


    元妃心中不平,覺得這一行人就是來攪局的,心中愈加不痛快,看著晏九華始終抱著鳳千羽,嘴角微微一撇:“不知七公主是殘了還是架子太大呢?竟然讓一個男人抱著進殿,這才出了皇宮幾日,就將禮義廉恥都不顧了?”


    就在這時,隻見阿七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小爪子胡亂揮舞著,奶聲奶氣道:“誰的嘴?好臭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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